“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们骑士要打的这么保守？”董可心像是知道，安碧如心中所想的一样。

“嗯！你们骑士武士去攻击地面一般士兵，相互消耗部队，这不就是战争吗？”

董可心却露出略微尴尬的神情，学校那会这几节课她在睡觉，没有听。但是这么丢脸的事情，不能说出来。

“这个道理很简单，小琳，你帮我解释给安姐姐听吧。”

菲琳白了董可心一眼，懒得拆穿她。

“现在双方的神学武装总战力相近，都有两种策略可以采取——或攻，或守。”菲琳说着，手在空中画起了四宫格，在横行纵列侧表示，每种神学武装的两种战术策略。四个格子就是，四种情况组合。

“假如，双方都如你所说，采取了进攻策略，相互换家！那么，大概率的情况是双方都战果斐然，同时也损失惨重。结果就是，有一方可能最终惨胜！”

说着，菲琳在表示双方都采取进攻的左上角格子里，打上一个大大的红叉。并且看向安碧如，希望她明白，惨胜即惨败的内在逻辑——惨胜的代价太大，大到已经超出了能够承受的极限。

第一步的理解很重要。菲琳见到安碧如点了点头之后，才继续讲解道。

“假如有一方采取攻势，另一方神学武装则采取守势。情况会是，守方的神学武装力量，能够受到更多的己方支援。地面防空火力，远处精确狙击火力等等的多方位支援。最终的结果就是，攻击方大败，防守方大胜。”

菲琳说着，在四宫格里表示一方攻击一方防守，两个对角格子里，右上和左下打上两个对勾。接着，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表示双方都采取防守的格子里，在里面画上了一个圆圈。

“因为谁都不想惨胜，都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谁要不知道战争会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战役何事来临，谁也不知道下一波后勤补给能不能及时送到。所以，用战术守势打战略攻势，自己采取守势，期待对方采取战略攻势。无疑就成为了最稳妥的策略。”

董可心见菲琳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连连抢着说道。

“对！自己做出保障不错的选择，期待对方犯错。双方都这样决策，最后就是双方都采取守势。这个叫‘纳什均衡’。对！

‘纳什均衡’。”

纳什均衡？

安碧如在心中反复重复这个名词，再看了看菲琳再空中绘制的四宫格。显然大胜比起惨胜更加诱人。连续的战斗之下，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站仍然能够拼赢。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没了。

“这叫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思维模式。”安碧如问道。

“这个叫‘博弈论’。当然，我刚刚说的这些，只是简化之后的状态，建立在对峙双方总战力相近的情况下。实际情况要复杂的多，我们有机动主力，制造局部兵力优势。全局战役中有一点被击破，就会雪崩一般引起连锁崩溃，打破所有平衡。”

董可心立刻接话道，显得自己很懂一样。

“对，可惜，对面也有机动部队。还会有反机动部队的机动部队，然后就又是一场博弈。然后为了避免惨胜，或者大败的情况出现，就又会回到双方都倾向于保守策略。然后在更大的层面上去博弈，战场、战役、战争、综合国力。一切的最后，都回归到综合国力的博弈之上。”

菲琳几分揶揄的看着董可心，本来董可心还想继续吹嘘一下，顿时就乖了，不再说话了。一米七八的大洋马，乖巧的样子别有几分韵味。

“实际上，帝国对你们这些文明这般友好，也是博弈的结果。据我所知，联邦对第三星际文明的态度就很成问题。同时内部各方阵营势力林立，貌合神离。这些问题最终都会爆发，使得他们在和帝国的博弈中落败。”

菲琳几分激动的说：“现在帝国和联邦已经达到了纳什均衡，只需要一个契机打破平衡。我们帝国就可以取得这一切的一切，最终的胜利。”

安碧如其实早就意识到，从神学武装的应用开始，话题就逐渐偏离中心。但是，她无所谓，很够听一听，多了解帝国人的思维很重要。

只是，听到最后的时候，安碧如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担忧。她悠悠的问道：“如果帝国最终战胜了联邦，成为了人类世界唯一的霸主。那时，帝国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们如此仁慈吗？”

帝国是在敌国的压力之下，才采取和平友好的星际政策。如果没有了敌国，那么神圣帝国还会如同现在一样么？

菲琳想了一会，走到安碧如的面前，无比认真严肃的说道：“我不

知道帝国最初的真实想法，你以前就说过我是被洗脑了。但是，这么就过去了，即便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现在也成为了真实。”

菲琳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一直没有说话安碧玉母女，继续说道：“帝国的战争是为了给人类世界带来永久的秩序和和平，终结世间一切的剥削和压迫。这就好像我叫菲琳一般，从小就被我，被我爸爸，被我爷爷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此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少个世代，所以我可以说，即便帝国失去了一切敌人，帝国也仍然还是帝国，神圣帝国。”

安碧如被菲琳这么认真的态度给吓到了。立刻开口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菲琳这么严肃认真的回答自己，自己如果说是随口一说，似乎不妥。这样考量下便，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时间，安碧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就在安碧如正疯狂考虑如何打破沉默的时候。

人工智能，洛塔突然开口说道。

“来自陆军警备队的通讯联络。”

菲琳一愣，陆军警备队很少会这般直接联络，旋即说道：“接。”

接着投影展开，几名士兵的影像出现在影像上。全副装甲的士兵端着重型步枪，压着三个人跪在地上，两男一女，双手抱头。

两个男的高大魁梧，穿的还是军装，看样式像是借鉴帝国军装风格的安苏新军的军服。相比之下，那女孩就不那么显眼，衣服有些破烂，还浸染着大块已经转变成暗红色鲜血。

“长官！这两位自称是安苏新军，说有要事禀报长官。”

“什么事？”

那士兵也不知道，只是托着虚拟投影，伸到那为首的男子面前。那男子被准许抬头，才敢抬到看菲琳的半身投影。

只这一眼，便惊为天人。半天也没说一句话，似乎看痴了。

菲琳的眼神越来越冷，问道：“信号断了么？”

这一声，还没让男子清醒，直到旁边士兵一声虎啸才让他从沉醉中惊醒。慌乱之中，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我是安苏新军，第十一预备步兵师二团团长韩池，这位是团副陈二雷，这位是伽儿帝国阳江城小明镇的镇民。我们有要事禀告，求帝国救安提佳百姓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