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第六十七章==

祁煊一身二品大红色官袍,面前绣着锦鸡的补子。

这是巡抚的官袍,巡抚算是文官,所以穿的是文官的官袍。

他来势匆忙,也是时间赶得太紧。

前脚受了令,后脚要出发。两地灾区等不得,还等着他押运着赈灾的银子前去救命。且这些银子还要在半路上换成各种各样的赈灾物资。

这还是秦明月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少了几分**不羁,多了几分沉稳,似乎人一下子正经起来。本是肩宽腰细的好身材,这么一身越发显得伟岸。

莫名其妙,秦明月竟觉得有些不敢直视。

“爷马上得走了,抽空来跟你说一声。其他事你不要担心,现在京城没人敢在这节骨眼里动你。等过了这一阵,爷也该回来了,大概要去几个月吧,时间长短不好说,还得看差事办得怎么样。”

秦明月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来找她,还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局促,低低的哦了一声。

见她这样,祁煊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外头,四喜已经在催了,他只能急匆匆一把将秦明月抓了过来,揽在怀里,并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爷有些话想跟你说,可实在没功夫。你给我记住了,一个人在京里不准在外面勾三搭四,若是让爷知道你又看中什么白脸书生,爷回来了先把他骨头给拆了,再把你腿打折!”

秦明月当即也不挣扎了,恼道:“合则在你心里我长了一张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脸。”话刚一出口,她立马反应过来,什么在外面里面的,他也不是里面的人啊!

她刚想解释,可惜祁煊已经听出话音,笑了起来。

这一笑,秦明月更是黑了脸,使劲推他。

“好好好,你莫气,爷没有其他意思,反正你等着我回来好。”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摸她的发,本来想摸脸的,硬生生临时转了个弯儿。可越是摸,越发觉得不舍,他该将她一并带走的。

可又不忍强迫她,明知道她还有这么大一摊子事要做。

这么想着,心中种种纠结难以言表,这时四喜又在外面催了一声,祁煊当即怒道:“催催催,催你爷爷个腿儿,让他们都等着。”

话音未落,他大掌移至她后脑勺处,往怀里使劲一拉,头垂下,碾了上去。

力道有些大,似乎也有些急,将秦明月撞得闷哼了一声。在上头碾了碾,不等她反应,他松开手走了,只丢下一句话。

“记住爷说的话,有什么事去安郡王府找德全。”

留下秦明月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恼得伸手去摸自己的嘴。

这神经病,撞得她疼死了!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她不应该是恼他轻薄了自己,怎么光去想疼不疼了。

*

祁煊走后,广和园的一切也回归到正常。

每日开门关门,到点儿登台唱戏。

如同祁煊所说的那样,在这个节骨眼上,似乎并没有敢拿广和园出来泄恨。其实想也知道,先不说此时正在风头浪尖之中,广和园又是万众瞩目,谁敢在这时候蹦出来找茬,那是在激起民愤,谁也不会这么傻!

而《秦画》也演到关键的时候了。

丫鬟田儿死后,周妻又派了个人来侍候秦画。这一次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只除了有一次秦画坐在窗前梳头,将这人吓了一跳。不过这只是一个误会,是这人一时看花了眼。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秦画的孝期终于结束了。经过这一年时间的间隔,周生也早已忘了住在小院中的秦画。不过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让周生撞见一身白衣正在祭拜爹爹的秦画,早先扔在脑勺后面的影子再度清晰起来。

郎情妾意,美不胜收,两人自是成好事,也算是圆了房。而自打这以后,秦画让周生惦上了,一月中有二十多日都会宿在秦画的院子里。

周妻自是嫉恨难忍,可碍着两人日日厮守在一起,她也没办法下手。而与此同时,周宅的怪事却一桩接着一桩发生,总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而死因俱是投井。

查也查不出来什么,无奈之下,周妻命下人将府里所有的井都封了起来,只留下几口供日常之用,并派人严加看守。

可怪事依旧还是没结束,先是下人中有人因赌钱生了矛盾,两伙人打了一场。周妻恼恨至极,将这群下人都收拾了一顿。哪知这事还没过去多久,便有一个下人因积怨在夫妻二人幼子饭食中下了药,这孩子才不过三岁,自是一命呜呼。

幼童早夭是不用办丧事的,可周妻却凭空老了好几岁,日日垂泪不说,还跟周生发了好几顿脾气,说他日里不关心儿子,只知道和秦画厮混。周生本心疼儿子没了,妻子还如此不讲理,两人大吵一架,自此周生便宿在秦画院子里,再也不回正房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在这几月中,周府再未发生什么奇怪之事。

是周生的脾气越发暴戾起来,动不动便打骂下人,在朝中也是频频得罪人。一次,得罪了一个惹不起的权贵,官帽子也丢了,只能闲赋在家。

周生当初发迹,本是依靠周妻娘家的背景,此番在外头惹了祸,还得求助老丈人,只得又和周妻重归于好。可心里却是越发厌恶周妻了,他甚至忍不住总会想起原配,想起秦画,想着若是这两人做自己的妻子,恐怕自己也不会受这种窝囊气。

可想总归是想,心中愈发觉得不顺起来。不想面对周妻,便会偷偷去与秦画幽会。如今周生正求着丈人家,自然不敢大张旗鼓得罪妻子。

只可惜周妻也不是傻子,能做官夫人的又有几个是傻子,她心中不爽,却又不得不装傻,娘家那边自然吊着周生,总是不松口。

周生眼见自己如此委曲求全,妻子还如此作势拿乔,心中更恨,没办法将火撒在妻子身上,将火撒在了儿子身上,以求达到逼迫周妻之意。

两人除了早夭的一个幼子,另还有长子和次子,一个二十,刚成婚不久,一个十四,正是舞勺之年。大的已经成人了,多少要给留几分面子,周生心中有窝囊气,忍不住往次子身上发。

这么闹腾了几次,周妻也看出端倪了,当即和周生大闹一场,放言他若是屡教不改,一辈子别指望再做官。

周生遭辱蒙羞,索性破罐子破摔拂袖而去,自那以后再不踏周妻房门,夫人二人之间势同水火。

一日夫妻在花园里偶遇,周妻是带着丫鬟出来透气,而周生则是陪着秦画出门散步。

周妻多日不见周生,此时再见却是诧异不已。

只见周生面色发黄,双目下凹,眼珠子里充满了血丝,眉头紧皱,难掩焦躁之色。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周妻心里实则早不气了,不免将苗头对准了秦画,觉得都是她从中挑唆,夫妻二人才会走到今时今日。

事后回去细想,确实也是如此,自打这秦画来到周府以后,府中怪事频出,日渐不睦。

这时候的人,都是挺迷信的,周妻找了个道婆回来帮忙看看。

果然那道婆一来,说周府鬼气冲天,这是被冤鬼给缠上了啊。

周妻被吓得不轻,便将秦画来后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道婆小眼一转,铁口断定那秦画是冤魂转世,这是来报复的。

而周妻自然而然也想到了周生的原配,周生当初是有妻子的,只是据说得病死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端倪不成。

也容不得她多想,她除鬼魅心盛,当即带着道婆往秦画院子里去了。

而上一场戏演到这处戛然而止的,这么吊着大家的胃口,到了戏再开演之时,自是客如潮来。

……

三声锣响,暗红色的帘幕缓缓打开。

一入眼,是周妻带着道婆冲进了秦画所住的院子里。

来的不凑巧,周生也在,问清楚所为何来,不待一旁的秦画出声,周生先黑了脸。

“真是荒唐,胡闹!”扮作周生的何雅一拂袖子,怒斥道。

她声音本接近男中音,又是练了多时的戏,自然让人听不出她其实是个女儿家。

扮作秦画的秦明月在一旁嘤嘤嘤地掩着面哭,一身水蓝色襦裙,深了一个色号的蓝色腰封束在小蛮腰上,愈发显得腰肢纤细,惹人怜。

尤其那哭态,说是梨花带雨也不为过。明明下面无数看客如今都看出来了,这许多事情是秦画从中做了妖,却偏偏没有责怪之心,反而疼惜不已。

“这周妻实在太跋扈了,我看如今夫妻二人闹成这样,与她的强势也脱不了干系。”台下有人说。

“可不是。”附和之人纷纷如此道。

而在这眨眼的功夫,台上的局势又起了变化,那道婆说了一些妖言惑众的话,当即激怒了如今本脾气暴躁的周生,冲上前去一脚将这道婆踢倒在地。

“这哪儿来的妖婆,还不来人将她打死!”

这道婆见势不妙,也顾不得装腔作势叫疼了,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盹儿都不打跑了。

见势,周生斥周妻:“你寻常做事能不能走点儿心,这种走街串巷的靠行骗为生的婆子也信!”

本以为这道婆是个道行高深的,如今见她这样,周妻也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心虚之余,也不敢出言反驳了。

可说是这么说,周妻还是疑上秦画了,收买了秦画身边的人,偷偷监视着她。

一日,周生外出与友人饮酒,秦画独自在屋中歇息。

那受命监视秦画的人见秦画房中亮着灯,便偷偷潜到她窗子下头。

屋中灯影绰绰,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伏案在做着什么,这人在窗下蹲了一会儿,见没被人发现,壮着胆子用手指沾了唾液,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

凑上去看,秦画果然伏在书案上,似在作画的模样。

这秦画也是出身富户人家,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画,周宅的下人都知道这一点,因为每隔一些日子,周生都会特意去买来一些好纸好墨来讨好秦画。

从侧面看去,伏在书案前的女子身段格外的优美,这人看得目不转睛。在这时,秦画突然直起了身,而掩在披散长发之下的面孔也露了出来。

赫,竟是一个无脸之人!

确实无脸,不光眼睛鼻子嘴巴,连耳朵都没有。脸上一层白皮,看起来浮肿可怖。

台下传来阵阵惊骇之声,甚至有人被吓得当即想走,踢到了身后的椅子。

一片混乱

……

只见这无脸之人抚着手上的画,叹了一口:“这借用别人的脸真是不易,每日都得劳心劳力画上一副,可谁叫当日我投井之时,竟是头朝下,倒把脸给摔坏了。不过摔坏了也好,免得……”

说着,她脖子上的头来回转动一番,好像那颈子里没骨头也似。转了一圈之后,她拿起手上那张纸,以袖作为遮挡,当袖子再放下来,赫然一个美人儿立于屋中。

偷看之人被骇得上下牙齿直打架,显然已经被吓懵了。

而秦画似乎察觉到异响,当即眼神朝窗子这边看了过来。

……

也是广和园道具做得精良,为了求得逼真,卧房之中桌椅榻俱有,并在不远处做了一扇墙,墙上有窗,但又借着高低之差,让人可以看到墙后屋中的情况。所以秦画这一看过来,仿若是在直视台下坐着的看客。

只见她皮肤白皙剔透,长眉若柳,美目樱唇,好一张风流的美人面。让人不禁恍惚忆起秦画刚出场时,似乎不是这样的,还是一副盈盈楚楚小家碧玉的模样。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的,宛如魅惑人心的妖姬。

霎时,惊诧的,不惊诧了,被吓到的,也全然没有了恐惧,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这张芙蓉面上。

而剧情也在这里定格,随着幕布缓缓合上,台上的一切才消失在幕布之后。

秦明月轻吐了一口气,将袖中拿出那用猪皮做的面具,搁在手里搓弄了一下。

这时,念儿从墙后面跑了出来,一脸捉狭,“月儿姐,我看方才被吓着的人不少。”那暗中监视秦画之人,是由念儿所扮。

秦明月笑了一下。

念儿又道:“你说他们会不会被吓到后,以后再不来看咱们的戏了?”

她摇了摇头,斩钉绝铁道:“不会,你难道不知道越是被吓,心里越是好奇,越是想往后看下去。”这是秦明月在现代那会儿看恐怖片的经验所得,更何况这也不算是恐怖片,充其量只能算是香艳女鬼的故事。

念儿素来笃信秦明月,当即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一同往后台走去,而前面的喧嚷嘈杂之声,似乎与两人再没有什么关系。

进了后台那个**小间里,两人正在拆着头饰,突然田婶敲门走了进来。

“姑娘,你还是快去看看吧,那小男娃没有你在根本不愿意吃药。”

听到这话,秦明月也来不及耽误,当即带着念儿和田婶走了。

田婶口中的小男娃,是当日秦明月因为一时心软,顺道买回来的那个小男娃。

将这孩子带回来后,何锦命人去找来大夫与他诊治。

孩子病得很重,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苦,瘦得一把骨头,身上还有不少伤,整个人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

其间治病的过程虽有些惊险,到底人还是救了回来,只是这孩子醒了之后,并不愿意说话,看着谁都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只有秦明月给他的水和食物,他才愿意接过来吃。寻常喝药的时候,也得秦明月看着,任谁端过去,他都置之不理,只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到了之后,果然见他整个人缩在床脚处,像似一个受伤的小兽蹲在那里,警惕地看着站在榻前的彩儿。

见秦明月来了,彩儿终于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委屈。

“姑娘,他竟然咬我。”

只见彩儿手腕处赫然一个牙印子,其上红肿还带着血丝,显然是下口之人是用了大力气。

秦明月皱着眉,接过她手里的碗,安抚了她几句,并让她下去敷药。这才走到榻前来,在榻上坐了下来。

“你这样是不行的。”

小男娃的目光闪了闪。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受到过什么样的伤害,但我们这里都是好人,没人想害你。大家对你都十分关心,你看平时彩儿照顾你,给你端饭端水端药,你怎么能咬她呢?”

方才,秦明月看着都觉得疼,也是彩儿和芽儿一样,都是苦日子里过来的。再加上也确实心疼这孩子,所以连抱怨都没有一句。

似乎受到了触动,小男娃慢慢地爬了过来,偎在秦明月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她非要让我喝药。”

其实是彩儿心疼自家姑娘,觉得姑娘日里忙得连轴转,还得来陪小男娃喝药,想让他自己端了喝,可惜小男娃并不卖帐。

这还是到了广和园后,小男娃第一次开口说话。

秦明月眸光闪了闪,并没有表现出诧异的样子,道:“她让你喝药,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病还没有好全,不喝药怎么能行。”

小男娃不说话了。

秦明月将碗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将碗里的汤药喝完,从始至终都没有叫苦。

秦明月心里叹了口气,把碗接过来,放在一边小几上。

“既然你会说话,那咱们现在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娃犹豫了一下,“我叫宝儿。”

秦明月去看他。

其实将脸上的脏污洗去,这孩子生得极好,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一看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不知为何会沦落到人牙子的手里。

“今年多大了?怎么到了人牙子手里?”

“六岁。”宝儿低下了头,两只小手互相抠了抠,“家乡发了大水,我爹我娘都死了……”

说着,他哭了起来,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哭,眼泪珠子无声地掉落在榻上,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秦明月突然没有再想问下去的心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以后这里是你的家。”

*

宝儿身体恢复得极快,很快能下榻走动了。

能走动的他,哪儿也不去,成日跟在秦明月的身边。跟进跟出的,除了秦明月回房休息或是上台演戏,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

渐渐的,他也会开口叫人了,虽和大家还是不甚亲近,到底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日,何锦来找秦明月。

说的是有人家请他们去唱堂会之事。

自打义演筹款之后,早先扎堆来请唱堂会的人家销声匿迹了,似乎一时之间广和园变成了一个沾染不得的臭狗屎。

秦明月还心生感叹过,觉得自己把路给走死了。可想着那些灾民,再想想那些尸位素餐的贵人们,她并不后悔,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倒是秦凤楼他们松了一口气,到底他们不若秦明月那般自信,认为那些恨极了他们的贵人不会找自家的岔。虽然秦明月复述了祁煊的话,但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想着反正呆在戏园子里生意也不差,何必去唱那劳什子的堂会。

“是李御史家,这李家家风严谨,这次是李御史的老母过大寿。”

见秦明月没说话,他又问道:“这堂会接还是不接?”

秦明月回过神来,道:“接,怎么不接!”

何锦踌躇了一下,“那我去给李家人回话。”

其实方才秦明月是在想,这李家为何要请她,不过去了之后她明白了,因为她看到曹家的夫人和两位姑娘。

其实曹夫人也是为了报答广和园的搭桥之恩,她家两位适婚的姑娘现如今都定了人家。虽倒称不上是高门大户,但也不差,这种人家对于她们以往所接触的那个圈子,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曹夫人心生感恩,刚好相好的一位夫人说家中婆母大寿,要请唱堂会的戏班子去家中热闹热闹,她特意提了广和园。

曹夫人也是知道李家身份特别,才会有这种提议,知道李家并不在乎得罪了什么人。历来做御史,是容易得罪人的差事,虱子多了不怕痒,多一桩少一桩,也不当回事。

秦明月心领神会,心中更是觉得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历来雪中送炭才让人印象深刻啊。

不过算没有这次曹夫人的援手,广和园也不怕遭了冷落,因为在广和园接了李家的堂会之时,南宁公府和敬亭侯府相续都派人来请了。

只瞧着南宁公府孙家的字样,秦明月知道这幕后主使者是谁,想着远在千里的那人,秦明月心下默然。

这人总会干出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陆地键仙 人族镇守使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万相之王 从木叶开始逃亡 从长津湖开始 我有一剑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修罗武神 星汉灿烂
作者假面的盛宴其他书: 东宫有福 望春山 家养小首辅 嫁个金龟婿 炮灰通房要逆袭 媵宠 撩火 女师爷 .皇家宠婢
相关推荐:洪荒之人族崛起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佛系女配穿书日常小苹果影帝的隐婚妻子炮灰通房要逆袭游医夜行骇客我真不想当灭世主农村直播就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