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观起意写白蛇传的时候,远在镇江金山寺中修行的法海,却是突觉一阵心悸,似成道之机将被人破坏,此生无望成佛一样。
那一瞬间,法海整个人悲愤欲绝,险些因此走火入魔,直到陈观息了念头,才慢慢恢复清明。
“怎么回事,怎会有如此感觉?难道证道之事出了什么变数?”
“我修了九世,才有今生成佛之机,可不能有变数,看来得提前下山了。”
法海皱眉,叫来小沙弥吩咐一声后,提上降魔禅杖,托着紫金钵,便下了山。
陈观自是不知道,因为他的突发奇想,吓得某个高僧心惊肉跳,提前结束了清修,下山盯梢。
此时的他,正悠哉悠哉地走在苏堤上,往西湖南岸走去,准备回家。
走到一座石桥时,陈观便见一道人在直钩垂钓,钩还悬在半空,离水四五尺。
陈观脸皮抽了抽,上前道:“崔真人,你这也太过了吧?你来便是不直钩垂钓,我也不会不被你光辉万丈的身影吸引的,你这多此一举了哈!”
“谁说我是在直钩钓愿者了?我这是等你等得无聊,拿宝物逗弄水里的鱼儿呢!”
崔真人道,晃了晃钓竿,就见一只彩色鱼儿而随之游动,然后一边在身上翻找,一边道:“想不到原先高冷的顾仙,轮回几世后,竟然学会了溜须拍马,啧啧,且等我拿出留影时,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
陈观无语,对崔真人的低级趣味实在不敢苟同,岔开话道:“崔真人等我,是改变主意,准备传我法术神通了?”
“想得美,法不可亲传,想学?随我进山!”崔真人斜了他一眼后道。
“那你等我是?”陈观皱眉问道。
“本来我是想直接走的,后来想想,你既然已踏入道途,指不定哪天就觉醒了前世记忆,再相见又埋怨我不念旧情,故来提点你下。”崔真人道。
“你要提点我什么?”陈观好奇问道。
“看你生了副桃花相,,就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崔真人一脸严肃地道。
“你说。”见崔真人这么郑重其事,陈观连忙正色道。
“肉浴可以有,但却莫用情,须知情深不寿!还有,小心魔教女子。”崔真人说道,每说一字,身体便淡一分,乃其说完,人已不见。
陈观:“……”
那啥可以,但不能用情,还情深不受!
陈观觉得,崔真人这是在忽悠他做渣男,理由还不充分,没一点说服力!
“说我一副桃花相,明明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陈观吐槽一句,思考其最后一句话。
“小心魔教女子?为何特意说女子?”
陈观皱眉思考,但却想不通,正要走,发现其逗鱼的宝贝还在,立即拿了起来。
鱼竿和钓线都很普通,只系着的钓……针很不凡,晶莹如玉,透露五彩霞光,内中更有磅礴力量,感觉轻易便能磨灭一座山岳。
“好宝贝!”
陈观赞道,知道这种宝贝,不可能是忘拿的,应该是崔真人故意留下的,毕竟刚来时,其便特意提了这宝贝。
“原来是来送宝贝的,非说些话怄我!”陈观想道,满脸欢喜地往家而去。
若崔真人知道陈观的想法,非吐血三升,大骂孺子不可教也不可。
那钓针是宝贝,但对崔真人而言,不过身外之物,他真真是来提点陈观的,说的也是警言,却被陈观当成怄他的话。
那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
八月初一,桂花盛放的季节,万松书院开学已三日,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
在家用过早点,陈观才带着傅学政的推荐信,背着书笈,慢腾腾,好似游山玩水般往凤凰山上的万松书院行去。
陈观这是踩着点的去报名,和前世铃声响了,才走进教室一样。
大多学子前来日便入了学院,山上倒是颇为清净,陈观便看着沿途风景,晃晃悠悠往山上行去。
“前面的兄台请等一下!”
陈观正在山中走着,突听身后一声呼喊,回头一看,就见三四百米外,有两个人影在往这边走来。
待两人走得近些,陈观才发现来的是个书生和书童,书生十七八岁,很俊美,身姿纤细,感觉有些阴柔之美,有魏晋美男之风,书童则清秀异常。
“兄台唤住在下,不知有什么事?”陈观扫了两人一眼后,随意问道。
“在下上虞祝英台,是来万松书院读书的。因为不认识路,见兄台背着书笈,猜也是去书院的,故想结伴同行。”
祝英台眼睛一亮道,却是没想到,随意找个人问路,便是如此俊逸不凡之人。
“祝英台?”陈观心中诧异,下意识望了眼其胸部,平坦如机场,不见起伏,再看其喉咙,有喉结——虽然叫祝英台,且生得阳柔,但这位是纯爷们。
“这世要有梁山伯,估计要哭晕在厕所。”
陈观满满恶趣味的想着,拱手道:“兰溪陈子瞻,正要去万松书院报到,祝兄既然不认识路,那便和我一起走好了。”
“太好了。”祝英台笑道。
如此,三人汇合一处,-起往万松书院行去,边走边闲聊。
“陈兄衣冠楚楚,想出自大家,何不见书童帮忙背负行李。”闲聊几句,熟稔了些后,祝英台开口问道。
“我在山下买了套庭院,离书院不远,用不上书童。”陈观随意道。
“那陈兄入学后,不住书院?”祝英台问道。
“不住,三天才上两堂课,住书院太无聊。”陈观道。
祝英台道:“正义是两堂,但还有琴棋书画……”
“对那些不感兴趣。”
陈观摆摆手,有那闲心,拿来修炼不香?苦不是正义是必修课,且三天只上两堂,他都打算直接请个一年病假了。
“那每次上课,都背着书笈上山,会不会太麻烦了?”祝英台问道。
“开间宿舍摆放书笈即可,特殊天况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陈观说道。
“我听说万松书院的宿舍,都是两人一间,我这人喜欢清静,陈兄可否和我同住一间宿舍?”祝英台问道。
“可以!”陈观无所谓地道。
闲聊间,三人已到了地方,进了仰圣门,便入了万松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