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兄,小弟有一修行问题想要请教,望兄不吝赐教!”
回来路上,通过简单交谈,陈观便知道燕赤霞是个性格豪爽之人,所以闲聊了两句后,便直奔主题地说道。
跟直爽之人交流,就不要弯弯绕绕,不然会被认为是心机太深,打上不可深交的标签。
“贤弟有何疑问,尽可道来,不涉及门派机密的,必不藏私!”燕赤霞说道。
“必不让兄为难!”陈观高兴地说了句后,说起自己的问题:“是这样的,我也会一门剑法,但近来却遇到了瓶颈,无论怎么练,都感觉不到进步。”
“你的剑法我没见过,你且练上一遍,我看看再说。”燕赤霞沉吟了下道。
“好!”陈观答应一声后道:“屋中不好施展,请移步院中。”
“行!”燕赤霞答应一声,和陈观一起来到院中。
冲燕赤霞点头示意了下后,陈观拔剑出鞘,演练起飞星剑法来。
飞星剑法,陈观已经很熟练了,一经施展,便见剑光熠熠,飘忽西东。
一套剑法施展完,陈观持剑而立,等待燕赤霞的指点。
“贤弟这剑法很不凡啊。”燕赤霞未急着指点,而是开口称赞道。
“这是白凤母亲送的,说是剑仙遗物。”陈观说道。
“确实是仙家剑法,不是凡俗之物。”燕赤霞点头道。
“那燕兄可看出我剑法中的问题?”陈观问道。
“看出来了,就差了两个字。”燕赤霞举起两根手指道。
“哪两个字?”陈观问道。
“心意!”燕赤霞道。
“燕兄能否说明白点,这太高深了。”陈观苦恼道。
“不急,酒菜上来了,咱们边吃边说。”燕赤霞道,竟是卖起了关子。
“燕兄,你这……”
陈观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待蔷薇摆好菜后,便取出醉仙葫,给燕赤霞倒了杯灵酒。
“好酒!”燕赤霞闻得酒香,立即称赞道,忙端起来,一口饮尽。
“非是酒好,而是葫芦好。”陈观笑道,又给燕赤霞倒了一杯,然后将葫芦放下,示意其自便。
“确实是好葫芦,贤弟身上好东西可真是不少。”燕赤霞羡慕地道。
“这也是那剑仙遗物,当初白凤母亲一并送来的。可惜有关剑仙的,只有这一套剑法,连御剑之法都没有。”陈观摇头道。
“一套剑法足矣!剑道讲求专一,要精诚,贤弟还修符箓,这一套剑法足够了。”燕赤霞摆手道。
“不说这个了,燕兄且说说那‘心意’二字,我这心里有事,再好的酒菜它也不香啊!”陈观举起酒杯,故做惆怅道。
“别急,这就给你说。”
燕赤霞道,但没立即说,夹了块肉,抿一口酒后才道:
“心,就是心中要有剑。你的剑法已练得很熟练了,但还没练到心里去,只是手中有剑。”
“如何才算练到心里和心中有剑,就是剑还未出,心中已想好了这一剑的速度、轨迹及其后变化等等,这个到了,便自然明了。”
“而意,就是意境,也称剑意,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能自己感悟,我也说不清,不过有无剑意,剑法的威力相差很大。”
陈观听到心中有剑,心中豁然闪过一道光,许多往日不解之处,一一明悟,立即走出房间,再次演练起飞星剑法来。
一遍剑法,无比顺畅,从心所欲,得心应手,威力虽未有提升,但用起来更自然连贯,较前自然是更强了。
剑法从未如此畅快过,若不是夜来,陈观很不得仰天长啸。
“听君一席话,胜练十年剑啊!”陈观收剑回到屋中后道。
“也是贤弟悟性高,若是遇到不开窍的,我便是说得喉咙冒烟,不悟还是不悟。”燕赤霞笑道,继续喝酒吃肉。
“不知心中有剑之上,又是何境界?”陈观问道。
“心中有剑之上,为人剑合一,即人和剑,不分彼此。”
“再往上呢?”
“再往上为剑心通明,此剑道最高境界,任何剑法,看一眼,便知破绽。”
“我曾听说剑光分化、剑气凝丝,此是何解?”
“这是剑术的境界。”
“剑术也有境界之分?”
“当然有境界之分,任何技能都有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之说,剑术自然也有高下。”
“剑术又有那些境界?”
“初始是剑气自生,而后剑生光华,然后剑光分化,再后剑气凝丝,最后剑气雷音,一个个比一个厉害,都是字面意思,便不多解释了,练到自知。”
陈观感叹道:“想不道剑道还有如此多说法。”
“剑道博大精深,所以要专一!”燕赤霞道。
陈观想了想,自己的剑术境界,没有剑气自生,说明还连门都没入。
这是个桑心的发现……
陈观忧伤无比,喝了一大口酒,末了才想起这是灵酒,慌忙对燕赤霞道:“燕兄请自便,我要练功炼化酒中精气才可!”说完不待燕赤霞答应,便闭目运功,炼化已经开始躁动的精气。
燕赤霞看了眼后,不以为意,继续自斟自饮。
……
“呼……”
半个多小时后,陈观深呼口气,睁开眼睛,发现燕赤霞已不在桌边,酒菜也已撤去。
“蔷薇。”陈观喊道。
“公子什么事?”蔷薇从外面进来后问道。
“燕大侠呢?”陈观问道。
“走了!”蔷薇答道。
“你有没有留他?”陈观问道。
“哎呀,奴婢忘了!”蔷薇一拍脑门道。
陈观翻了个白眼,也不指望这孩子能面面俱到,摆手道:“你去睡吧!”
“好!”蔷薇欢快答应声,正要走,又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燕大侠走的时候,说要找他,可以去兰若寺。”
“嗯,知道了,你快去睡吧,瞧你迷糊的。”
陈观笑道,燕赤霞在兰若寺,他早就知道,还去找过呢!
打发走蔷薇后,陈观将小倩自醉仙葫中叫出来,带上其骸骨,便往后山而去,准备将其骸骨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