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须针倒飞回来,陈观看了眼,灵光尽失,没几个月时间,灵能是无法恢复了,陈观想的是这段时间都低调点,找个大城苟一波——城中有城隍,越是大城,城隍香火越旺盛,实力越强,长安县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念头只在陈观脑中一晃而过,他将针塞回怀中后,便准备继续遁逃,却听见血色蜈蚣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翻滚得更加疯狂,然气息却极速下滑。
“蛇毒发作了!”
陈观心中一动,那巨蟒是化蛇后裔,毒性至阴至寒,或许毒不死这比其强百倍的血色蜈蚣,但让其寒毒身重,实力暴减当无问题。
趁它病,要它命,陈观当即祭起一大堆雷火符箓,巨大灵威波动声中,百道电芒和大片火球落下。
雷霆率先落下,在蜈蚣巨大身体上留下无数伤口,打得污血飞溅。
火焰速度要慢些,以血色蜈蚣的速度,本可轻松避开,但其正饱受蛇毒摧残,对落下的成片火焰,却是不予理会。
成片火焰落下,血色蜈蚣身上污血一荡,能持续许久的符火灵威便被污蚀干净,冒出一缕缕青烟后熄灭。
血色蜈蚣级别太高,陈观完全打不动!
陈观正要抽身而退,心有所感,朝西边望去,就见天际一只火焰所化手掌,极速飞来,不断扩大。
巨手眨眼掠过不知多少距离,出现在血色蜈蚣上空,有数百丈巨,烈焰升腾,灼热气息令得天空血云消散,艳阳高照。
“轰!”火焰巨掌一掌盖落,血色蜈蚣连其所在山丘,直接被夷为平地,地面一个深深的巨大掌影出现,烈焰沸腾,将血色蜈蚣烧成飞灰。
罡风鼓舞,陈观衣发飞扬,望着缓缓熄灭的火焰,心情激荡,这便是高级修士的力量,他要努力了。
“名山大川灵气充沛,藏龙卧虎,有邪物盘踞,也有高人隐居,这血色蜈蚣脑子不好,老实蛰伏在地下不好么,非要出来送死!”
陈观感叹一句,见没人来收拾战场,摇摇头,转身朝遭遇血色蜈蚣的地方行去,那里还有九箱银子,不能浪费。
回到原处,陈观将九箱银子收入储物袋中后,望着血色蜈蚣破土而出的地方,犹豫要不要去其老巢看看。
修行界中有这么句话,凡天材地宝,都有凶兽和恶兽守护,换言之,凶兽恶兽所在,一般都有天材地宝存在。
“血色蜈蚣已死,应该没有危险,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那巢穴不可能还有另外一只血蜈,如此凶物,不可能同时存在两只。”
陈观想道,安全起见,对白凤道:“待会注意了,若有和这蜈蚣一样邪恶的,立即提醒我。”
交代完白凤,随手在空中一画,黄色光罩笼罩在身上,一个猛子扎进土中,泥土如水般分开,遁地而去。
沿着血色蜈蚣开辟的松软泥土通道,陈观一路往东遁了一柱香左右后,到得一个巨大的地穴中,此处那血色蜈蚣的气息极其浓重,想来便是那蜈蚣老巢。
顿了这许久,离案发现场少说有数十里,陈观立即知道,那蜈蚣并非骊山产物,只是被鲜血吸引过去的。
地穴光秃秃的,灵气没有,煞气倒是很重,不像能诞生天材地宝场所,而且一目了然,却是没有天材地宝存在。
陈观挑了下眉,却是发现煞气来源于四周泥土,那些泥土黝黑似煤,但散发着腥味。
他捏了一小撮泥土,到鼻前一闻,腥气中夹杂腐尸味,酸爽得眼冒金星。
“那是人血浸透后形成的血泥,上面应该是古战场,曾经流血漂橹,才能养出那么大个的凶物。这里的血气差不多被他吸净了,它可能是因为那霎时死了不少人,以为是有大战,能饱饮鲜血,谁知不是,没脑子的它才会发狂。”白凤说道。
“意思就是没有啥宝贝了!”
陈观点头,将血泥甩掉,又是净身符又是除秽符,终于将手上不舒服的感觉去掉,然后往上遁去。
往上遁了近百米,陈观来到地面上,便见一险峻关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要攻破,确实要死不少人,城门匾额上有两个字:潼关!
陈观点了点头,前朝末年,秦地曾有割据一军阀,曾于此与大离军队打了半年,据说死了十几万人才攻破潼关,长驱直入长安,灭掉那割据军阀,一统停下,却是一流血漂橹之地。
“如此大个凶物盘踞在这要塞外,那些大能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没有出去它,估摸着就是让它消弭这战场血气,还这方天地平和。”
陈观想道,感觉这蜈蚣就是个尽职尽责的工具人,最终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可怜!”陈观最后给出个评价,将王道灵放出来,一起进了潼关。
到潼关后,陈观让王道灵去聘架马车来,准备去往长安,不过天色已晚,便先在城中住下。
一住下,陈观便修炼起来,如今空有金丹,法力却依旧是筑基中期,他得先将法力修炼起来,充盈金丹,才能拥有金丹法力,施展剑法、符箓,才能发挥相应威力。
修仙是法力好修,道行难涨,一夜修行,陈观修炼出十分之一金丹法力,再有九天,法力便可充盈金丹。
有金丹返照肉身,洗练气血,陈观虽然一夜未睡,却依然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吃边早饭,王道灵聘的马车到来,陈观进入车中后,便继续修炼法力,烦了便看看周遭山水,然后看看道经。
三天后,马车到得长安,因为要住上不少日子,并且要让王道灵炼制冰灵丹,需寻一清净之地,陈观便带着王道灵去牙行租了个院子。
看了好四处地方,陈观都不甚满意,到第五处,是个颇为壮丽的府邸,远离闹市,环境清幽,很合陈观心意,只不过宅子上空飘荡着阴气,目测是处鬼宅。
阴气不是太强烈,是些小鬼,陈观很中意这宅子,便对牙人道:“就这里了。”
牙人迟疑了下,果断签了契约,收了钱,留下钥匙,转身就走。
看着牙人离去的背影,陈观感慨道:“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