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三郎也在,封菖问过所需的银钱数便看了他一眼。这会儿他便进了自家的门,问王氏要银子了。
“娘,五叔那里今天是九钱银子的花费,等下还有咱叔那里。爹让我回来拿银子的。”
饶是王氏已经有些心理准备,这会儿也变了脸色,“怎么要那么多?出诊费是多少?”
“药钱七钱,还有赵郎中的出诊费二钱。”
王氏眉毛都立了起来,“出个诊就要二钱银子,他怎么不去抢啊?”二钱银子,瘦肉都要割十二斤了。
一旁嘴角破了皮没有回去上工的二郎道:“娘,张郎中之前根本都不敢治。人家赵郎中平日去富户出诊,谁家也不只给二钱诊费的。人还不用走这么远,还一路坐牛车颠簸。”
三郎也小声道:“娘,五叔吐血了。”
“那还不是怨三弟事先不说一声。”包氏心疼大郎今天挨了打,也心疼银子,当下抱怨道。
“大嫂,那我该怨谁啊?我这么倒霉,说起来还不是怪明净回来抢房子,怪你们给我找的媳妇儿一家都不是东西。”三郎也是满腹的委屈。
王氏道:“都别吵吵了,那赵郎中不是你们叔的学生么,这诊费就不能算了或者少点儿?”
二郎摇摇头,“娘,您还是干脆点给了好。多的都出了,何必跟诊费较劲。这个时间把赵郎中请到村里出诊,已经是搭上叔叔的面子了。至于下次复诊,不用像今天这么急。到时候赵郎中来给叔叔看,五叔那里一并看了,也就不用再出诊费了。最近咱家名声够坏了。”
大郎也道:“是啊,娘还是先给老三拿二两银子把眼前的事了结。五叔那里恐怕还得再准备个二三两。”他和二郎对视一眼,就这两天,家里已经为老三花出去不少了。这事儿回头一定得说道说道。
王氏从袖子里拿出用手绢包着的碎银,一边打开一边忍不住心疼不已的道:“我的钱啊,我的钱!”
三郎拿着银子过隔壁,赵郎中已经诊脉完毕,直接就瞪着他道:“先生好容易养回来些精神,都叫你这个当侄儿的祸害了。
里正还有七堂伯也都不善的看过来,这两天大家被三郎的事搞得真是头都大了。
封菖忙问道:“那我兄弟要不要紧?“
“令郎或是谁再来两次,我也就没法子了。这回我开两副药,先吃吃看效果。”
明净上前铺好纸笔,满脸担忧的道:“赵大哥,我爹”大伯完全靠不住,便宜爹可千万不能出事。而且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尤其之前客栈的事他默认下是自己被外人哄骗,也不愿意人误会她,明净也是感念在心的。
“明净别怕,师哥一定会尽力的。”赵郎中宽慰道。熟悉他的明净便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往凶险了去说,心头总算是放松了,面上还依然如故。
两处一共是一两七钱的花费,封菖黑沉着脸从三郎手里接过然后缓和面色递给赵郎中。
赵郎中道:“给明润拿着,回头抓了药直接交到柜台。我去看看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