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X3上，楚阳坐在副驾位抽闷烟。
看他这样子，秦燕茹也就没发动车辆。
“怎么，还生气啊？”
楚阳摇头：“也不是，这女人今天神经病。”
按楚阳原本的计划，年底先付童瑶20万现金，另10万块，计划劝童瑶开个股票账户，帮她长线投资。
几年后，这10万块最少也能变成几百万。
前世记忆中，童瑶两年后会嫁给一个小房产商，结果第二年楼市崩了，这男人欠了一屁股债务，留下三栋烂尾楼跑路了。
那时候童瑶已经怀了孩子，经常被人堵路要账，苦不堪言，最后，还是找到楚阳出面，找朋友帮忙摆平的。
童瑶今天这么一闹，让楚阳大失所望。
秦燕茹笑道：“你啊，遇上这种事，这种人，就得快刀斩乱麻。”
楚阳苦笑：“燕姐，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掺合什么啊。”
秦燕茹咯咯直笑：“你这家伙就是个木头，童瑶今天为什么这样，她吃醋了，你明白吗？”
楚阳愕然：“她都跟我离了，吃这种飞醋，神经病嘛。”
秦燕茹又笑：“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懂女人，女人吃醋还需要理由啊。”
是啊，女人吃醋需要理由吗。
楚阳想起了前世二婚的妻子，正是这号女人。
他跟报社女同事喝茶打牌，也会引得她醋意大发。
楚阳摇头一叹：“走吧，燕姐，回家了。”
今天晚上，楚阳心里有些不痛快。
回了秦燕茹的家，秦燕茹给他沏了茶，陪着坐一阵，就推他去洗澡。
自己一身洗得香喷喷的，任由他折腾到香汗淋漓。
事后，楚阳点根烟，叹道：“燕姐，我还是从股票上抽出30万，给她得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不用，你不是说股票这几天涨得不错吗”，秦燕茹枕在他胸口上，“再说了，你要是从股票上抽钱，万一董阿姨发现了怎么办？”
楚阳一怔，这事确实有点麻烦。
如果董芳知道他给了童瑶30万，肯定会找上童瑶大闹一场，然后，童瑶在电视台，只怕还会被人穿小鞋。
按照董芳的逻辑，童瑶的工作都是她帮忙安排的，离婚找楚阳要钱，等于是不要脸。
股票最近确实涨得不错，山溪芬酒都涨过16元了，依利股份也涨到了13元左右。
楚阳当初在自己和秦燕茹的账户，加仓的那290万资金，已经浮盈20多个点，有60多万利润了。
这还是山脚的价格，确实舍不得抛股票。
楚阳只好苦笑：“燕姐，你这么帮我，为了什么啊？”
秦燕茹望着他，笑道：“怕失去你，这个理由够吗？”
楚阳埋头在她脸上波了一个：“你是我的女人，想什么呢。”
秦燕茹认真看着他：
“遇上你之前，我虽然没有正经谈过恋爱，可身边那些姐妹的事，我也见过不少。
这些年，想追我的男人挺多的，一个个都是色眯眯的。
还有仗着自己有几个钱的，家里有老婆，一开口就是给多少钱，要包养我，笑死人了。
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楚阳笑了：“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你跟他们……”秦燕茹突然又咯咯笑，“没什么不一样，你们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色色的。”
“切!”楚阳乐了，“男人好色，也要取之有道，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
秦燕茹又枕在他胸口：“楚阳，哪天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别藏着，你说一声，我自己会离开，不会像童瑶那样闹你的。”
“你说什么呢！”
楚阳伸手掏她的胳肢窝，秦燕茹赶忙求饶。
秦燕茹撒娇：“我跟你说真的。”
楚阳道：“什么真的？”
秦燕茹道：“我们女人没几年青春，将来你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别让我看见，不然我就真不陪你了。”
楚阳愕然：“你这也太大方了吧，你从姑娘变成女人才多久，怎么听着就跟历经风霜似的。”
秦燕茹道：“都是颜姐教我的，我挺佩服她的。颜姐在26岁那年认识了一个港商，明明很喜欢，就是熬着，不让那男人碰她。直到那人跟老婆离了婚，跟她办了证。”
“颜姐嫁去港岛之前，跟我聊了一夜，聊她过去的恋爱，聊她以后的生活。”
“她说，女人一辈子不容易，嫁去港岛后，她就安心做一个阔太太，男人想在外边玩，只要不让她知道就行了，她说女人要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不要什么都想抓住。”
“她还说，我长得太漂亮，劝我一定不要接受有老婆的男人。”
“其实，我跟颜姐的想法不大一样，我要为张源的父母养老送终，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人家父母。其实，我都看出来了，你妈不怎么喜欢我。”
“所以，我就不想结婚了，麻烦。将来，你要是找到人结婚了，又不嫌弃我，我就陪着你。”
“这辈子，我就想自由自在，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这些年我也挺累的，等哪天攒够钱了，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就舒舒服服地过。”
“你要是愿意，将来，我给你生个孩子，我找颜姐，去港岛生孩子……”
楚阳听得有点懵，秦燕茹第一次在他面前吐露心声，让他有些压抑。
这姑娘，到底真的假的？
年纪轻轻，心态怎么这么悲凉。
楚阳猛吸了一口烟：“燕姐，我现在还没法给你什么承诺，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屁话。我只想告诉你，这辈子，你不负我，我就不负你。”
秦燕茹起身，亲了他一下：“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楚阳不想再谈这些，沉重。
如果他想跟秦燕茹结婚，老妈董芳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秦燕茹要以准儿媳的名义，为张源父母养老送终，他能接受，董芳肯定不能接受。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一个面子问题。
替人养老送终，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陪护。
今年春节上班后，秦燕茹去那家拜过年，送过礼，也跟他打过招呼。
楚阳转移了话题：“燕姐，你今天又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秦燕茹笑道：“那你说两句漂亮话听听。”
楚阳想了想。
“你是乌鸦天上飞
我是黄狗地上追
你是螃蟹横起爬
我是碗豆跟到luei（土话，[滚动]的意思）
……”
“别说了，别说了，我肚子都笑痛了。”
秦燕茹笑得眼泪花花，一手捂着肚子，在楚阳胳膊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