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背对浴室没有进来,只是手持浴袍,长臂伸直在门口让她接衣服。
鱼欢颤颤巍巍接过,迅速关上门换上浴袍,裹紧自己,推门出来,双手合十求饶。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有病,我的器官没用的……”
洗尽铅华的女孩肌肤通透水润,素颜比化妆好看,眼眶发红惹人垂怜。
实在是赏心悦目,像剥了壳的鸡蛋,无暇美好。
褚先生站在门口,头发处于半干不滴水的舒适状态,双手交叉抱于身前。
“过来。”
“不,不要……”
“听话。”
鱼欢拖着上坟般沉重的步伐过来,双手死死抓紧衣领,满眼提防。
磨磨蹭蹭,怀抱琵琶半遮面,男人一把拉人到怀中扣住腰。
“我虚!”鱼欢尖叫,“你不要打我肾的主意,挖走也卖不出去!”
摸下腰就是要挖她的肾?
荒诞的逻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勇无谋,个子高了,智商丝毫没有进步。
褚先生起了逗弄之心。
大手落在鱼欢小腹上,轻轻一碰,宛若点中鱼欢身上的穴位让人浑身一震。
“我胃有病,也不能卖!”
继续向上,所到之处无不引起鱼欢一声声惊叫。
“我肝硬化!”
“我肺结核!”
“我心脏衰竭!”
“我胸——嗯?”
鱼欢低头看到某只咸猪手,恨得牙痒痒,“乳腺增生,也不能用的。”
褚先生抚摸上一头湿润长发,“这个能用?”
当初满院子跑的假小子如今留了一头长发,出奇的好看,发丝还携带清香。
鱼欢抓住头发不给碰,女孩子的头发可不是谁都能碰的,“这是假发。”
水珠从发梢滑落滴在手背上,几滴晶莹水珠顺着她白皙脖颈滑进浴袍……
男人似笑非笑,邪魅妖孽,总感觉带有侵略性。
鱼欢捂紧领口,“你不要歪乱来,我会喊的。”
“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褚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吹风机生疏地打开,调至暖风,抓住女孩一把头发。
“嘶……疼!”鱼欢跌进男人宽阔的怀里吃痛皱眉,“你好粗鲁。”
女孩子头皮脆弱,轻易拽不得,他不知道吗?
“你见过哪个人贩子温柔?”褚先生松了松手。
小时候他发起火来就这样拽她头发,也没见她哀嚎,顶多抓住他暴打一通。
他力气已经刻意收敛,她还觉得疼,长大了可真——
娇气!
吹飞机呼呼作响,头发被男人拽来拽去,方向不对,时不时有水珠被吹到眼睛里。
他只是单纯得给她吹头发,鱼欢松口气,“一个坏人为什么要做好事……”
声音被呼呼声盖住。
她粉唇一张一合,像无聊的金鱼在吐泡泡,想来说的都是骂他的话。
褚先生觉得没必要听,冰冷的面容着正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头发短,没用吹风机的习惯,更没给人吹过头发,还是一头到腰际的柔软长发。
怎么吹?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副场景——
金毛洗澡后浑身挂水,蹲在方凳上,佣人手拿吹风机给金毛吹头……
原理一样,照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