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砸了咂嘴。
给两个同样出众的男人身上看了一圈,她吸了口气,深情款款的看向程铎。
“程先生。”
程铎眼睛一亮,“哎!”
“谢谢你带我进来,有缘再见哈。”
她怎能不知道程铎居心不良。
都进来了,又找到了顾行之,也就不再需要他了。
没办法,婴浅这人,就是没良心。
她勾起唇角,笑得比程铎还甜。
衬着一张娇美的小脸,直给他看的眼热,连那些过河拆桥的话无情话都给忘了。
话音一落,她毫不客气地甩掉程铎的手,转身又反握住顾行之。
“顾爷,聊聊?”
顾行之冷哼一声。
强压住看到婴浅甩开程铎时,心底泛起的一丝涟漪。
这女人,就是个祸水。
嘴里说着对他多情多爱,但一转身,就又找了别的男人。
他没反对,婴浅就当是同意了。
推开包厢大门,她正要离开,脚步又忽然一顿。
长发撩动,美目忽闪,婴浅的目光扫过包厢中一群男男女女,给每个人的脸上,都短暂的停留了半秒。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直白,那些人一触及,就忙心虚的躲了过去。
为了讨好顾行之,那些难听话,可谁都没少说。
“我即使不是顾行之的未婚妻,也是岳家的大小姐,轮得到你们在这指指点点?”
婴浅嗓子软,又天生带了点媚气,听着提不起气势来,但刻意一压,精致的脸上敛去所有表情,也生出几分威严。
她素来不是个好脾气的。
随手从一边桌上抄起瓶红酒,给掌心掂了惦,奔着之前嚷嚷的最嚣张的女人脚下,狠狠地砸了过去。
啪!
碎片四溅。
暗红色的液体溢满地面。
人群一阵骚乱。
女人吓得瘫软在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婴浅的眸中只剩惊恐。
她怎么敢?!
在场的,可没几个是普通人。
能邀请到顾行之到来的酒局,怎么说,都不会低于豪门名流一派。
不输给岳家的主儿,也是不少。
包厢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眼。
婴浅谁的面子都没给。
他们一时口快,明面骂人骂了个爽,还不让她发作了?
想得美!
她就是不客气。
砸就砸了,还得砸在你脸上。
有本事,来报复啊。
婴浅随时等着。
她给顾行之和那小白莲闹得,已经有些心烦了。
还惯着这群人作甚。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人。
婴浅所做的一切,都是当着顾行之的面。
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她都做好了好感度再次下降的准备。
可顾行之却什么都没说,跟在她身后出了门,走出这条长廊,才止住脚步,出声道:
“你想说什么?”
婴浅正想开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闹声。
女人的尖叫几乎要划破耳膜。
房门被重重的撞开。
程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响起。
“她往那边走了,自己一个人,没和顾行之一起,找到之后记得通知我一声。”
婴浅偷偷探过头,就见之前给红酒砸到脚边的女人冲出了门,她沾了一身红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脸,气的两眼发红,一听顾行之和婴浅分开,更是猛足了劲要找到婴浅报复。
程铎分明看到她和顾行之一起。
他是故意的。
这男人相当小心眼。
婴浅咬了咬牙。
她可不想和个疯女人纠缠。
磨蹭一会儿,顾行之又该走了。
这攻略对象,可是真难搞。
婴浅吸了口气,不由分说的拽住顾行之手腕,随便寻了个方向,就开始跑路。
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也分不清具体位置。
只能听到女人的嘶吼越来越近。
她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开门跑进去。
等到反应过来时,抬眼一看,婴浅忍不住乐了。
“顾爷,这要是给人知道,你跑进女厕所来了,是不是他们都要幻灭啊?”
顾行之黑着脸,“闭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好像给婴浅看一眼,就走神了一样。
怎么也没办法挥开那只柔软的手。
任由她折腾了一遭。
都已经藏到了洗手间,婴浅还不放心。
她想去给打扫中的牌子挂上。
就见顾行之要走人。
婴浅忙伸手去拦,挑眉道:“顾爷,你这是要干嘛去?”
“松手!”
顾行之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他不知道今个婴浅发什么疯,但他绝不能再跟着折腾下去了。
“不松!”
婴浅咬了咬牙。
干脆扑上前,两只手死死抱住顾行之的手臂。
树袋熊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大有一副绝不松手的架势。
顾行之一愣。
正值炎夏,婴浅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抹胸裙,柔软的触感穿过布料,不停摩挲在手臂上,热度蔓延的,一路抵达他的心尖。
距离太近了。
有淡淡的玫瑰香气滑入呼吸。
他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到那张咬牙切齿的小脸,以及锁骨下方,过分白嫩的肌肤。
即使给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肌肤依然白的仿佛泛着柔光般。
一眼过去,就再难移开。
顾行之眼神一暗。
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
婴浅猛地转头看向门外,轻声道:
“哎呀,有人来了。”
不等顾行之,她又道:“这万一,要是给被人看到顾爷在女厕所,可怎么办啊?”
之前旖旎的氛围。
给婴浅一句话,散的一干二净。
顾行之额角青筋直蹦。
“岳婴浅!”
婴浅笑了笑,扬起下巴,伴随着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她踮着脚,凑近顾行之,轻声道:
“乖,不怕哈,我有办法。”
她呼吸滚烫。
打在面颊,掀起了一阵古怪的战栗感。
不等顾行之退开。
婴浅已经退后一步,牵着顾行之的衣袖,走到最后一个隔间。
两扇门门几乎是同时被打开。
进来的女人“咦”了一声。
回头和同伴道:
“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你幻听吧?”同伴挤开她,走到镜子前,“给那岳婴浅一吓,你也出毛病了?”
“哪有。你看到那汪小姐的脸色了吗?溅了一身的红酒,真是笑死个人了。”
“她也是活该,之前骂岳婴浅,骂的最狠的就是她,又一直想往顾爷身上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丢了这么大的人,之后估计不会再出门了吧?真是可怜。”
“可怜?我看那婴浅才是可怜吧。我听说啊,顾爷想娶的人不是她,是她妹妹,一直想解除婚约呢,是她一直死皮赖脸的不同意。”
“呵,也真够下贱的,追男人追到这来了。”
“是呗,给岳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天,浑然没注意,给最后一个隔间里,藏着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