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昭阳殿。
“成亲的日期?”承平皱眉道:“是谁让你来问的?”
余悦回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礼部已经上了奏折,钦天监也拟出了日子,殿下还是快点决定吧,这可是等不得的事情!”说完目光落在承平小腹上。
承平低头,目光里闪过些许温柔,她的孩子,她自己的的骨血,她怎么会不为他打算好呢。姓轩辕的的很多,但是唯有这腹中的,才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承训的虽然是她弟弟,可惜带着穆心莲的血;唯有这腹中的孩子,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轩辕承平一个人的。
有时候,承平甚至庆幸,不用去考虑,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谁都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她心道,用手在桌边划了个圈儿,轻声道:“钦天监选的日子是哪几天?”
“折子您没看吗?”余悦道。
承平揉揉额头,疲惫道:“西凉的事情一出,兵部那群家伙,都好像被火烧了眉毛一样,从昨天早朝开始,一直议论个没完,折子是一道接一道的上,我虽然知道他们挣来争去,左不过是自家利益,再怎么折腾,也得推出个姓李的来统兵,可是会议我也得列席,折子我也得看啊。”
余悦叹气道:“左相家在兵部根深蒂固,实在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
承平点点头,道:“虽然知道是这样,可是还要想办法把我们的人插进去,我当然要亲自盯着点儿了。”
她没有告诉余悦的是,这些天,光是为了给郑梦庭争个参将,就已经争了好几次,直逼得她几乎翻脸,才算成功。
余悦只是侍读,不能深入朝堂,哪里知道承平这些辛苦。
他道:“看来左相对你选夫的结果很是不满呢。”
承平没说话,过来半饷,突然道:“我把户部尚书的位置给李文光,怎么样?”
“李文光不是你舅舅吗?”余悦道。
“是,内举不避亲嘛。”承平懒洋洋道:“出兵没有左相点头不行,干脆连户部也给他,总不会再有战败的理由了吧。”
“国事到这地步了吗?”余悦道。
“没有。”承平道。
“最近真是连我,也不知道你想什么了。”余悦道。
“我想什么?太简单了。”承平道。
说什么来什么,绕朱进来道:“主子饿了吧,大清早的,忙到这会儿才回来,午膳是摆在这里,还是回房吃?”
“摆这里吧,余悦陪我吃。”承平伸出手,绕朱立刻上前为她理袖子,身为皇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承平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吃过了,殿下慢用。”余悦道。
一旁有宫女鱼贯而入,摆上桌子和食物,承平饮食简单,日常用膳不过三菜一汤,她对余悦道:“坐下吧,一起吃一些。”
余悦顺从地坐下,看了看食物道:“你还是吃这些温过的东西?让小厨房做些新鲜的吧。”
宫中人员众,御膳房虽然主要是给主子们服务的,可是像承平这样的主子,日常吃饭不能定时,只好先做了温在灶上,时间一长,食物早失了本味,也只有饿了才真的吃得下去。
“宫中本来奢侈,我要是开了先例,以后就无法服人了。”承平道,看余悦那眼神好像在可怜自己一样,不忿道:“要真想吃,得闲的时候,让东乡夫人给我做就是,这不是忙着吗?”
正说着,流碧捧了罐鸡汤进来,对承平道:“主子,知道这几天您忙,东乡夫人特地给您熬了鸡汤,您要好好地喝一些才好。”
承平笑了笑:“再有东乡夫人做的糖醋鱼就好了。”
转眼,鱼就端了上来,绕朱笑道:“夫人怎么能不知道,主子的最爱吃的菜呢。”
承平实在饿了,这顿吃了不少。
等饭后的香茶送上来,余悦才道:“成亲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
“当然是越快越好,嗯……就说国家有战事,我不想浪费国帑,直接按照高宗的侍夫进宫的程序办理。”承平道。
余悦惊道:“高宗皇帝是守寡后招的侍夫,你这是……,给穆家脸色看,也不用这样吧。”
“我不是为了尽快办了吗?”承平道:“这就好像,先入宫为妃,再晋位皇后一样,有什么不妥么?”
余悦道:“这不会是给穆公子的下马威吧?”
承平摇摇头:“我也不想啊,可是不管公主嫁驸马,还是皇夫入赘,都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让礼部去议,议个一两个月是轻的。”
“那倒是。”余悦道:“礼部最喜欢种事情,不管是谁都会上来说两句,说对了正好,说错了,也是敢于直言,正好扬名。”
承平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为了安慰穆家,我在驸马都尉的职位外,再给他一个候位好了。”
“封侯吗?”余悦点头道:“这样也许可以,毕竟穆家一定是乐见这件婚事。”
乐见,当然乐见。
当承平纳夫的诏书到达右相府,右相一整天都笑呵呵的,唯有穆夫人不忿,对右相抱怨道:“怎么那孩子就能凭空封侯,如果是我的见淇……。”
右相笑道:“如果是见淇,你不就连杯媳妇茶也喝不上了吗?”
“怎么会?就算是天家的公主,那在我们眼前不也是晚辈么?”穆夫人道。
右相问道:“你何时见过,摄政王把宫里的贵太妃放在眼里?”
“那不同,我儿子和她不一样。”穆夫人道:“就算没得媳妇茶喝,那也是天家的女儿呀。”
右相见穆夫人不依不饶,安慰道:“见深最好,摄政王这么急着选夫,指不定就是为了找个人挡住李家,我们且看看。”
穆夫人听到说起李家,当然知道做这个驸马是有风险的,风险么,还是给别人吧,于是点头道:“说得也是,听说摄政王不愿搬离东宫,宫里这么复杂的地方,我的见淇还小,恐怕应付不来呢。”
右相道:“说起来,东宫不算宫内,既然是做驸马,见深也可以带些家人,使唤起来也顺手些。”这样右相在宫中,便可以有自己的耳目了。
“那当然。”穆夫人答道,她想没有这么多,可这也是穆家的体面不是?便愉快地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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