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穆见淇的疹子依然在脸上肆虐,右相只好在穆夫人抱怨的目光中,把穆见深的名字报了上去。
同时拿到左相家和右相家的荐书,承平对余悦苦笑道:“这两家的怎么也要初选上吧。”
余悦点点头:“说的是,只是初选,殿下随意就好。”
承平摇头道:“人人都羡慕天家富贵,谁知道皇家的孩子要成亲,那也是由不得自己的。”
余悦笑道:“殿下,这回不就是你自己选?”
“那也是在划好的范围内选啊。”承平拍拍身边大概有一尺高的荐书。
“难道你还想全国海选?”余悦无奈道,伸手拣出挑好的荐书,一个个地抄录姓名,将写好姓名的纸摊给承平道:“您看看。”
承平撇了一眼,道:“发下去吧。”
选夫的名单公布下去,在京城里有多了很多话题。
很快,就到了挑选的日子。
十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天刚刚亮,穆见深就与哥哥到了宫门。
穆见泯道:“见深,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个机会,你好自为之。”
穆见深一笑,道:“哥哥不用担心,这又不是考状元,就是没挑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穆见泯点头道:“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身旁不断有马车和轿子到达,都是世家子弟,随从也不少,全等在外头,个个互相打量着,有互相认识的低声谈笑,有马匹闹腾的,有挣地方的,倒也热闹。
过了很久,估摸着散朝后了,才有个小太监慢吞吞走出来叫道:“请各位待选者跟咱家进来。”
呼啦啦上去很大一拨儿人,那太监看了看,怒道:“还有没有规矩!待选者进来,随从退下!”
说完拿出一张纸,一个个核对名字。
穆见深笑道:“这样倒挺像乡试的。”
一旁有个穿红衣的公子嘲笑道:“竟然只参加过乡试?这种人也敢来?”
穆见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几乎都穿着红色衣裳,不由奇道:“怎么人人都穿红色?”
另一个穿红衣的公子道:“这你就失策了,听说摄政王最喜欢红色衣服,你怎么穿个绿的来了呢?”
可不是吗,一群大红枣里夹一绿叶,这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承平倒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穆见深。
当然,这群人没多高品级,没有承平直接接待的必要。
她只是躲在后面的暗房里,隔着一道竹帘看着他们,竹帘后面很黑,承平能看见外面的待选者,待选者却看不清楚她。
承平品了口茶,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对身边的绕朱流碧笑道:“那个穿绿的,还算看得过眼。”
流碧道:“那个不就是右相家的二公子?”
“对呀,在市集见过的。”绕朱道。
承平每天见的人可不是绕朱流碧的数量,她早把这家伙忘了,只是习惯的点点头,问道:“都安排好了么?”
“都安排好了,照主子的吩咐,特地请了针织局的朱嬷嬷来。”流碧道。
承平邪邪地一笑:“当年我学女红的时候,可没少受朱嬷嬷的管教呢。”
朱嬷嬷,大概四、五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是宫里管事女官的服饰,严格按照服制穿着,熨得很平整,就连肩上的深色披帛也低低地垂着,没有一点飘逸的感觉,她长着一张平凡的面孔,眼睛很亮,气质很强硬。
她之所以能在宫里zhan有一席之地,不但因为超凡的技艺,也因为她谁也不怕的脾气。
“都坐下。”朱嬷嬷发话了。
每个待选者都有一把椅子,眼前是一张小桌,桌子上笔墨纸砚和一本经书。
“这是什么?”有人问。
朱嬷嬷回答:“谁让你说话的?出去!”
话音未落,两个身材高大的太监过来,立刻就把这个发问的家伙叉了出去,看得一干待选者目瞪口呆。
有待选者忍不住窃窃私语。
“出去!”朱嬷嬷道。
凡是窃窃私语的待选者,都被带离,有人抗议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知道我爹是谁吗?”
承平在竹帘后笑起来。
朱嬷嬷喝道:“我受命于摄政王,你的父亲是什么官位,比摄政王还要高吗?”
那人立时低了头,乖乖地离开了。
等不听话的都走了,朱嬷嬷命令道:“看见你们桌子上的经书了吗,现在开始抄,我什么时候说停,才可以停。”
这回个个都听话了,满堂只听见翻动纸张和磨墨的声音。
看着他们写了半饷,绕朱觉得很无聊:“主子,干嘛要他们一直这样写下去,好无聊啊。”
承平笑道:“那你就看着吧,只要谁打哈欠,就记下来,最后打哈欠的就选下去。”
“啊,先打哈欠的留下?”绕朱奇道。
承平点头说:“对,就这样。”
绕朱更加无聊的看着这些抄书的男人。
“啊……。”哈欠是会传染的,穆见深忍不住也打了个哈欠,左右扫了一眼,打哈欠的不少,悄悄看了看朱嬷嬷,连话也不让说的朱嬷嬷,竟然对下面哈欠连天的情况毫无反应。
过了很久,朱嬷嬷才道:“停吧。”
有两个小太监上来收了他们抄的纸,递进竹帘后边儿。
承平看了看他们写的东西,对流碧道:“把笔力柔弱的留下来。”
流碧依言做了,承平对绕朱笑道:“怎么样,记下谁先打的哈欠了吗?”
绕朱非常没有气质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汪汪地说道:“没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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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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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哈欠连连,还是睡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