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湾码头上
第二批移民和物资已经抵达,这一批移民有1000多人,同行还有大量的粮食,面粉,茶叶和数千只鸡鸭鹅,200多头大肥猪,4台码头装卸机械以及20台拖拉机。
在大肥猪凄厉的惨叫声中,新移民满怀憧憬的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放眼看去四周一片葱郁青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的芬芳,让人心醉。
玉衡镇的建设开发按照既定的步骤展开,进入到火热大建设中去,未来美好前景值得期待。
婆罗洲
塞穆达
这里是中加里曼丹省重镇,在塞穆达到桑皮特80多公里长的广阔区域内,星罗棋布点缀着规模不等的数百家荷兰白人种植园,这里原本拥有多达30余万土著人口。
在帕朗卡拉亚和其他地区,也分布着数目众多的土著人口和一些种植园,是该地区主要经济地区。
以塞穆达,桑皮特和帕朗卡拉亚为主的三角洲地区,是整个中加里曼丹省开发历史最久,最成熟,也是拥有人口和良田最多的地区,绝大部分白人种植园主都集中于此。
但是战争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昆士兰人被描绘成凶残魔鬼,这在荷兰白人后裔种植园主中引起了极大恐慌,纷纷携家带口出逃。
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绝大部分种植园以低得可怜的价格转手,主要接盘方来自于昆士兰的大银行和实力机构,还有少数英资财团。
在一处土著村庄里
加里曼丹二师某团一支小股部队正在执行清乡任务,中尉连长胡大川头上带着澳式宽檐军帽,在手上的任务地图中,用笔划去了这个村庄的名字。
可以看见
地图上已经有十多个村庄和附近种植园被划去,连接成一大片,代表着该区域反复梳理过多次,清乡工作已经彻底完成。
这支部队是凌晨时分突袭村庄,将以往清乡中逃入密林中的数名土著青壮男子逮捕,顺带还有十余名年轻土著妇女,分别关押在村庄的土屋中。
自从荷兰人战败之后撤离此地,原本大批的土著仆从军队或在战争中被歼灭,或俘虏,或逃亡四散,流落在各处乡间土著村庄中,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土著青壮男子都有曾经攻击的嫌疑,由于双方语言不通,只有极少的一些早先华人移民可以担任翻译,而且属于2把刀那种不忍直视的水平,因此军队采取了宁抓错莫放过的策略,从少年到青壮年通通抓起来。
这其中肯定有抓错的,但是限于条件无法分辨甄别,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这些土著战俘的最终去处是各处矿场,有锦鲤铜金矿,红山煤矿和铁矿等等大型矿场,作为矿奴用汗水和劳动洗刷曾经犯过的罪过,到了这些地方,就不用奢望有朝一日能囫囵个儿出来了。
至于年轻土著妇女则是顺带的,罪名是同情、帮助土著战犯藏匿,或是其直系亲属什么的,反正双方的语言不通,那个啥……宁抓错、勿放过。
澳洲和香格里拉岛对年轻土著妇女有很大需求,塞穆达就有很多做人口生意的商人,等在旅社里挥舞着钞票直接收购,有多少要多少。
胡大川暗暗叹了口气;
该结束了,现在的清乡工作临近尾声,从土著乡村和白人种植园都抓不到什么战俘了,只剩下一些没人要的年老体弱之流,将由后续的民政人员负责归拢遣送,集中安排到土著保留地中任其自生自灭。
根据师部部署;
军队也将脱离具体的军事行动回归军营,休整训练,只是在每个村庄留下一个班的士兵,用于安全警卫和训练地方民兵,为期三个月。
三个月后,村庄的安全保卫将由地方民兵负责。
那些躲藏在密林中残余的土著男女,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用不了多久
大批华裔移民就会蜂拥而至,占据土著村庄和种植园,这里将有统一的建设工作队推平土著的泥土茅草屋,给一家一户建设起凉爽舒适的木屋,免费发放农具,鸡崽鸭崽,帮助新移民适应并定居在这里。
这些华裔移民作为雇佣农工来到这里,因为这附近很大一片区域都被红河谷实业总公司一口吞下,将会规划成大型烟叶种植园,橡胶种植园,蔗糖和香料种植园,集中连片上规模。
这些华裔雇佣农工前来婆罗洲的船票平均每人约5英镑11先令,将统一由红河谷实业总公司支付,农工则需要工作两年偿还,双方在上船之前就签署了用工合同。
华裔雇佣农工抵达之后,大多先居住在土著茅屋中,等待漂亮的村舍吊脚木屋建成,就可以申请一栋前有围栏后有院子的木屋村舍。
当然了,这也不是免费的。
建设工作队建成的村舍木屋一批批的交付,将由种植园管理人员按照雇工的表现打分,表现优异的可以率先通过住房申请,签署长期雇工合约。
统一建设的村舍木屋一排四间,全都是吊脚平房结构,前方用竹篱笆围一个院子,约200余平方,后方同样用竹篱笆围一个院子,约百余平方,在院子后面还有一个旱厕,用竹墙区隔开。
这样的村舍木屋一字排开,前方后方都是宽阔的道路,显得井然有序。
红河谷实业总公司按照建设成本价出售给雇工,雇工从劳动报酬中逐月清偿,不计利息。
这算是给长期雇工的优惠政策,等到这些长期雇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就算彻底扎根在这片肥沃土地上了,撵都撵不走。
后续还会有扩大版的村舍木屋和二层木楼,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至此,华裔雇佣农工就算正式拥有一个家了,可以娶媳妇也可以抢一个土著少女回家过日子,这种事在其他地方发生过,所有人睁一只眼闭只眼就当没见到,默许这种情况发生。
然后,可以在庭院里养些鸡,养些鸭,还可以贷款买些猪仔耕牛,可以在村子周边开垦荒地,数量最高不超过1英亩(约6亩地),开垦的荒地经过种植园登记认证后,可以归属私人所有,不过每年得按章缴纳田亩税收。
在完成种植园工作以后,可以耕耘自己的土地,用勤劳的汗水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繁衍生息。
用不了几年
这片土地上将彻底消泯荷兰殖民者的印记和土著人的印记,消泯动乱根源,消泯种族冲突矛盾,变成安宁祥和的华人村镇。
由于婆罗洲拥有大片成熟的种植园和田地,因此移民,速度远远高于香格里拉州。
从1882年6月份以后,就有大批华裔移民进入东加里曼丹省和南加里曼丹省,半年时间输入人口达17万之多,月均达2.8万人左右。
进入1883年
该地区移民速度依然保持高速增长,最高的月份达到了3.3万人之多,全年移民人口约32.7万,令婆罗洲占领区华裔移民人数超过50万(不含当地驻军)。
特别是在停战协议签署之后,涌入中加里曼丹省的华裔移民成为新的热潮,每个月都有6~7船移民抵达塞穆达港,迅速填补土著空缺,成为该地区的主导力量。
预计这股移民热潮还将持续两至三年,在充分填补当地土著缺口之后,转而进行新的拓殖开发。
作为基层军官,胡大川不清楚婆罗洲开发的具体计划,这里广袤的森林原野太多,地盘大到难以想象,想必会和香格里拉类似,抛出一个什么八星镇或者九星镇计划。
“连长,伙房的午餐准备好了,早晨兄弟们逮到了两头猪,全都杀了炖肉吃,今天可是有鸡有鱼有肉,要不要来点酒?”连队警卫员兴冲冲的跑来报告,打断了胡大川的思绪。
他眉毛一竖,颇感兴趣的说道;“不错啊,竟然还有两头猪?”
“连长,一定是前几次清乡的漏网之鱼,肯定是那些刁蛮的土著藏在密林中,试图提供给反抗军,这就是最有力的罪证。”
“唔,说的不错。”胡大川赞许的点点头,神情严肃的问道;“针对这些罪证,你们准备怎么做?”
“连长,伙房的炊事班说了,猪肉剥皮拆骨已经全炖好了,中午兄弟们就消灭它,吃不完的带回去继续消灭,留两个大猪头就好啦。”
“有道理,不过大猪头也别浪费了,用盐腌起来,过些天还可以改善伙食。”
“明白了,连长。”
警卫员严肃的举手敬礼,转身跑出去传达命令了,随后传来清脆的哨子声音,这是召集部队准备开饭了。
胡大川人走出土著酋长的圆形茅草屋,举目向四周看了看,不远处的伙房里传来浓郁的肉香味,已经有十几名背着枪的士兵聚集起来,手里拿着钢质饭盒,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准备进餐。
这是一个规模约千人的大型土著村庄,以土著酋长的圆形茅草屋和祭祀火塘为中心,呈放射性向四周扩展开,到处都是低矮的泥土茅草房,显得凌乱而没有秩序。
如今这个村庄静悄悄的,只剩下不足百余人的老弱妇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远处茅草屋边露出半截人腿,那是凌晨时分攻入村庄中,被击毙的反抗者尸骸。
“石排长,为什么还有尸体没有清理?”胡大川冷声问道。
“报告领导,我马上就去办。”
排长石狗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顿时出现怒色;这又是哪个兔崽子给自己上眼药。
按照清乡行动规则;
热带地区尸体不能长时间保留,以免滋生瘟疫,必须第一时间予以合适处理。
所渭合适处理,一般指的是直接丢进附近的河流中,任其飘向大海,这是省时省力又无害化的处理方式。
塞穆达地区地势低洼,周边270余公里有五条大型河流从这里入海,呈现出五龙出海的恢宏格局,河流下泄水量相当大,自净能力超强。
在村庄附近就有一条水面宽阔的河流,十几具尸体由当地土著老弱人背肩扛,来到大河边丢入水中。
远远都可以看到宽阔的水面上,有上游丢弃的尸骸载浮载沉的一路飘下来,这恐怕是兄弟部队也在抓紧最后时间清乡,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了。
押解着土著处理完尸体后,是狗子排长带领手下一路小跑的赶回去,今天中午可是有一场酒肉盛宴,万万不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