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速度和周围环境的变化来看有很大几率是的，”苏恩曦在酒德麻衣身上蹭了蹭，满足地眯眯眼睛，“不然按照那种频率的振动已经完全足以产生很明显的物理现象了。”

“所以我怎么打得过他？”酒德麻衣瘫倒在床双眼无神，这种时候她就懒得管苏恩曦的揩油行为了，“那可是【时零】，上一个拥有时零的S级现在是卡塞尔学院校长，那个混血种第一人！更别提这一次还有可能是只龙王！他不会是天空与风之王吧？”

“不是，”苏恩曦顿了顿，“老板说不是。”

想到老板的时候苏恩曦不由得身子微微打了个寒战，向来老板都是一副得体西装和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悠闲模样，可昨天老板给她发布任务的时候苏恩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老板正在生气，强大的气压让她甚至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那股愤怒好像要将整个世界点燃。

苏恩曦从不怀疑自家老板有这样的能力，她曾经预想过这样的事情发生，然后还设想一旦老板一声令下她立刻就会开启言灵·天演动用手下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资产如何挑起一场足以让世界任何国家都感到棘手的战争，但结果老板只是专门上门来要她干掉那个名叫周逸的男人。

说实在的，苏恩曦觉得干掉一头真正的龙王都不需要这么郑重其事。

但是干掉一条龙王也不会这么棘手。

“不对，时零？”酒德麻衣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那个家伙的言灵不是和你一样的天演么？”

她和趴在自己身上的苏恩曦对视：“别告诉我那家伙有两个言灵！”

“关于言灵·天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推断，一直都没有确定过，”苏恩曦沉吟一会说，“如果他的言灵是【时零】的话之前的事情也是可以被解释清楚的，比如超强记忆什么的，如果他的实力足够强的话普通人的一秒就是他的不知道多少秒，所谓【天演】有可能是开着【时零】慢慢想，再加上记忆力好一点的话很有可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就算是真的，那我要怎么干掉他，拥有【时零】的人……”酒德麻衣抓住苏恩曦的脸发泄似的揉搓起来，“难道下毒么？”

“唔……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就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剂量。”苏恩曦陷入思索。

“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有计划！”酒德麻衣惊了，“告诉我任务目标不告诉我计划如何执行？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放心了？咱们培养独立能力能不能从小一点的目标开始？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对手你就不怕我被吃干抹净么？”

“放松，放松，这次本来就是提前告知你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具体的计划还是需要好好筹谋的，以他的实力当然不能说杀就杀。”苏恩曦叹了口气愁眉苦脸，放在以往都是她计划好之后直接将任务目标和详细执行计划告知酒德麻衣的，这一次只能说太过于特殊，老板第一次因为同一个人发布两次任务……还更改了目的，这样特殊性让苏恩曦只能更加小心谨慎。

“那我还要去赴约吗？”酒德麻衣询问，之前她还打电话约了周逸出去吃饭，时间就是她们要计划偷袭卡塞尔学院的那天。

“当然不去，本来想的是一拖一兑子，现在看来我们这边没人可以实现这个兑子战术，只能把他骗出去放鸽子了。”苏恩曦摇摇头，“卡塞尔学院里面的那件东西也必须得手！”

……

图书馆里。

诺诺捧着一杯冰咖啡，但准确的来说现在它已经是一杯常温咖啡了，因为诺诺出去买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而忘记了喝。

她看着正在“看”书的周逸，之所以加引号是周逸的“看”书动作是：拿起一本书，以两秒的时间翻完，放下。

取书放书的时间都要比这“看”书的时间久！

“好了，差不多。”周逸将手里的最后一本书放回到书架上，招呼诺诺离开。

“这就够了？”诺诺跟上忍不住问。

“我又不是什么研究狂人，而且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出入并不多，所以已经可以开始敲程序了。”周逸解释。

“完成之后一定要让我帮你交！”诺诺说，“咱们说好了的！而且曼斯教授就是负责这方面的，可以获得更多的学分！”

“我看上去很像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周逸反问，“施耐德教授看不上这点功绩的，放心，抢不了。”

“有学分就好。”诺诺放心，虽然她的智商不低奈何不是很喜欢学习很贪玩，而她的教授曼斯又是一个很严格的老师，所以学分方面她真的有些堪忧，不然也不用跑去当招生面试官了。

“我去找路明非去了。”周逸摆摆手告别诺诺走向体育馆。

卡塞尔学院的田径场是在室内的，标准的400米大小塑胶跑道，还有一大堆别的场地，健身、射击、游泳等等，综合在一个大型的体育馆内部，占地面积极大。

在室内是有原因的，卫星这玩意以现在的手段可以观察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有些时候某些学生一时兴起在跑道上跑步，或是其他的锻炼，要是露天而有心人一直观察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周逸来到田径场的时候这里还有不少人，看来混血种发**力的方式还是没有怎么脱离正常人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戒律】的存在让他们没办法释放言灵，不然大部分学生只需要释放几个言灵就虚下来了，效率奇高。

在那些正在田径场上肆意超越“世界纪录”进行着日常锻炼的人中，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正是周逸此行的目标路明非，他身上的衣服被大汗浸湿，迈动步伐的样子迟缓艰难，张开嘴大口呼吸就差把舌头吐出来散热了。

“嗯……嗯？”周逸本打算过去叫停，结果眼神一凝发现了不得的事情。

路明非觉得自己快要被点燃了。

火辣的感觉布满喉咙和鼻腔，那是由于快速通过空气腔道内来不及分泌液体所带来的干涸而产生的，脚步也越发觉得沉重无力，意识都开始因为缺氧的关系变得模糊起来，让路明非有些忘记自己到底跑到第几圈了。

是十六，还是十七？

获得了言灵虽然加强了一些他的身体素质，但也没有一下加强到多么离谱的地步，顶多是从一开始的【极度弱鸡】变成了现在的【很弱鸡】。

“身体素质就是基石，言灵效果可以理解为在你的基础上翻个很多倍，想要提高你的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基石垒得越来越高。”这是来自老大的话语。

然后路明非就记住了，放在以往他大概跑个几圈就得停下来放弃挣扎选择躺平，可是这一次说这话的是老大，不知是芬格尔的话语起到了作用还是怎么的，他意识到一件事，如果自己不努力就会离老大越来越远。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自己也尝到了什么是拥有实力之后的好处，敬畏、视线的中心、被别人敬仰赞扬……权与力便是最好的春药，即便是往常一如咸鱼的路明非也会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之下动起来而不是选择窝在宿舍里面打游戏。

可真的好累啊……路明非虚着眼睛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一阵风，像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其中还带着一些不知名的香味，路明非不禁打了个激灵精神一震，回过神来发现一个较小的女生跑在自己的身侧，白金色的头发被扎了起来，身穿黑色的低领运动服和宽松的运动裤，将她本就素白的肌肤衬得越发洁净，天鹅般优雅的脖子还有精致的锁骨让人一眼看到便理解什么是【冰肌玉骨】。

“我是零。”身边的女孩一边跑动一边说着，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好像这样程度的跑步运动对于她而言是在闲庭散步一样。

“哦……我是……路……咳咳咳……”路明非说到一半因为口鼻腔的干燥而猛地咳嗽起来，这一下直接打破了他维持已久的近乎极限平衡状态，于是只能停下来等到咳嗽完全过去，到后来干脆坐到一旁的球场内。

终于从猛烈的咳嗽之中缓过来的时候他觉得零估计已经离开了，说不定别人应该是在跑步的时候自己刚好路过所以出于礼貌的说了一句吧，路明非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就在他终于缓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水瓶，洁白的保温杯，素白得像是她的肌肤一样，唯一的装饰是圈盖的金色花纹。

“你需要喝水。”零的声音传来，说来也是奇怪，仅仅只是听了一次路明非就能够认出来她的声音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零他总是感觉很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两人就认识一样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要不是入学年龄限制路明非甚至觉得零只有十三五岁的样子，要是在以往那颓废到不能再颓废的时候他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孩绝对会惊为天人放在心里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陈雯雯都会被比下去……想到这里的时候路明非愣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也很久没有做出挂着qq等七八个小时十几个小时等她发的一条消息的事情了，甚至脑子里面都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

曾经他甚至都幻想过自己和陈雯雯在一起之后生活的日常，认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个纯洁得好像天使一样的女子，可现在他才发现忘掉一个人是这么简单。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做到了曾经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吗？

“谢谢……”路明非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那水杯已经在自己的面前停了很久，连忙如蒙恩惠般接过来，只是在下意识拧开盖子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是……你的……水杯？”

“是的。”零点点头，停了下，见路明非没有进一步动作，微微歪头，眼睛一眯，瞬间气场全开像是一位尊贵的皇女殿下，“嫌弃我？”

“没没没没有！”路明非连忙彻底拧开瓶盖小心翼翼拿在右手，左手将瓶子拿到嘴边，发现里面的水并不满的时候呆了一下，最后还是举高张开嘴巴隔空倒水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他居然觉得这水都带有零身上的味道，还有点咸味……

“运动的时候喝的水需要加盐，”零淡淡地说，“你来运动不带水的吗？”

“额……”路明非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零的时候他的说烂话被动好像是失灵了一样。

“还能动么？”零说。

“能的能的！”路明非起身，感觉那半杯水下肚之后自己好像多了蛮多体力，将水杯盖子盖好打算递还给零，这时他忽然发现上面多了些汗渍和黑色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手上带上去的，在那瓷白的瓶身上格外显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还给零。

“你很喜欢这水杯？”零看着路明非递过来又收回去的手问。

“没有没有！”路明非连忙摇头。

“你不喜欢这水杯？”零又问。

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路明非差点哭出来，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回答才能让这位殿下满意？

“还要跑步么？”零从路明非的手上接过水杯问。

“跑……吧？”路明非想了想，老大说的是他没回来之前让路明非一直跑，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之前好像听他说是和诺诺去图书馆去了？简直可恶！自己约美女去图书馆吹凉风让小弟在田径场跑到精疲力竭！

“那我们一起跑吧。”零淡淡说。

“啊？”路明非呆住。

“不喜欢和我一起运动？”零又问。

“没有没有！”不知为何路明非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很快两人一同跑动起来，一旁时不时传来的风让路明非越跑越精神好像是磕了药一样，脚步重新变得有力起来。

这时他忽然又希望周逸晚点回来了。

ps：血压上来了，看比赛乒乓球男女混合居然输了……哎，站的太高了输一输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