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萧昀走过来时, 谢才卿就贴着柱子朝里挪了挪,躲在了萧昀瞧不见的地。
被陡然揪住了腰带,状元郎惊骇抬头, 和萧昀对视线。
萧昀似笑非笑看他。
一切只生在电光石火之。
状元郎第一反应低下头, 往柱子另一侧瞧去, 本能地挣扎两下, 似乎还想躲,刚往前挪了两小步, 就被萧昀一个大力完全拽了回来,甚至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 差点撞到萧昀怀里。
谢才卿手里的经书籍哗哗掉了两本。
萧昀压根没管地的书, 结有力的胳膊抵在了两边的柱子,将人锁死在寸之,逼得他不得不直面他。
男子炽热而侵略性十足的息扑面而来,过于有压迫力的身高和强健的体魄似乎让谢才卿感受到莫大的威胁,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眼神飘忽,微微瞪大眼睛。
似乎被逮了个现形,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在男人的肆无忌惮地注视下, 一张白皙的脸绯红了起来。
他稍稍抬起一点眼睛, 瞥向肩侧的手臂, 咬咬唇,彻底低下了头。
萧昀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冷冷道:“还想躲?”
谢才卿没话。
“问你话呢!”萧昀凶道。
谢才卿道:“……没有。”
“撒谎。”
谢才卿往后靠了靠,不吭声了, 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又始漾着浓浓的难为情,羞红一片。
“……微臣知罪。”他肩膀紧绷,在男子的逼问下,无措得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知罪知罪,朕要你的知罪有何用?你改了么?”萧昀顿了顿,见他这副情态,依旧没好道,“抬头,看朕。”
谢才卿轻摇摇头,抗拒着。
“抬头!”萧昀斥道。
谢才卿身子抖了一下,这才慢吞吞抬起头,冷不丁对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瞳孔缩了缩,眼神又始飘。
“瞧瞧,瞧瞧清楚,”萧昀笑了,“朕是长得凶神恶煞还是怎么的?吓得状元郎一瞧见朕就跑?”
谢才卿摇摇头。
“问你话呢!哑巴了?不会话?”
谢才卿不知是吓还是羞,声音低不可闻:“……陛下俊美无俦。”
萧昀“呵”了一声,并没有被拍马屁的愉悦:“多少次了?送个香囊,朕叫你走了吗?朕喊你你听不到?次值房朕饶了你,躲得可真深啊,这么能躲,你怎么不刨地三尺啊!昨日朕让你走了吗?哪来的规矩?你躲朕干什么?想被打屁股?”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血肉模糊的三个字,这时候出来,有种截然不的意味。
谢才卿明明退无可退,还往后挪了挪,腰臀紧贴柱子,羞得无地自容,像个被训斥的年幼子,两手乖乖背到身后。
“话!别搁这儿装傻充愣!之前的机灵劲儿呢?你以为这样,朕今儿就打算放过你了?”
“……微臣知罪。”
萧昀嗤笑了一声,忽然贴近他,唇几乎擦过他赤红的耳朵根,恶声恶问:“状元郎要报答朕,就这么报答的?天天躲着朕,有事儿没事儿给朕找受?”
谢才卿身形一震,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心虚愧疚之色尽显,连连摇头。
“当初是你扑过来,你往朕怀里钻,你摸朕,你脱朕衣服——”
“陛下……!”谢才卿小声祈求道。
萧昀又“呵”了一声:“朕都没不好意,你羞羞答答个什么劲?朕被你非礼了,朕还没委屈呢,你委屈个什么劲?哦,你看见朕你都能钻到那种地了,那朕看到你,朕是不是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啊?”
眼前人已经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你搞搞清楚,是你非礼朕,不是朕非礼你!躲得好像朕对你耍流氓似的。”萧昀没好地笑了一声。
“……陛下没有。”
“抬头抬头,眼睛又垂下去了,朕叫你看着朕!”
谢才卿不得已抬头,和他对视,萧昀的眼眸很深,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还含着三不正经,轻易将人打得寸大乱。
谢才卿呼吸局促了起来,心口微微起伏。
“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别以为自己年纪小就能胡作非为,朕可告诉你,再有下次,打一顿屁股少不了的,听见没?”
谢才卿像是被唬住了,身形微微颤抖:“……微、微臣知道错了,是微臣小家子想不,陛下大度,微臣不会了。”
萧昀本来只是想泄教训一通,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觉得好玩儿,莫就起了点坏心。
他手臂微曲,身子贴近他,俯下身凑近,像一只狼犬在嗅在恐吓弱小的猎物,一点点逼近,享受着他的战栗惊惶,准备将他拆吃入腹,享受美味。
炙热的呼吸喷洒。
谢才卿瞪大眼睛,浑身僵硬。
萧昀附在他耳边,用慵懒低沉的语调,缓缓:“到就得做到,状元郎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朕。”
……
萧昀甩袖走了。
谢才卿松了口,抬手揉了揉红的耳朵,心还突突跳得有些快。
萧昀压迫性太强,还攻势迅猛,陡然难,让人一时难以招架,他生怕暴露了一点儿破绽。
怎么会有人这么厚颜无耻。
仗着他不知道欺负他。那日后来,厢房里萧昀明明都替他解衣服了,还抱着他从身后低头亲他。
怎么到他嘴里就理直壮的变成了自己非礼他。
真不要脸。
谢才卿有些匪夷所,为什么萧昀颠倒黑白时脸不红心不跳,要是他不知道,定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满腔负罪感。
他从未见过这等品行恶劣之人。
耳朵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烫了,谢才卿压下讨厌的情绪,低头瞧着原本没有一道褶子的腰带被萧昀揪出来的一个皱巴巴、难看无比的手印,神色微恹。
好讨厌,更讨厌了。
他朝萧昀离去的向瞥了眼,眉眼一弯。
那么讨厌,当然得乖乖听他的话,好好报答他。
……
刘韫在御书房里美滋滋地喝了两杯大宁南部进贡的新茶,见时辰差不多了,自己养精蓄锐了,自信今日一定能在极短的两个时辰内,让陛下胜读一月书。
他昂首挺胸地从御书房走出来,等候陛下进来,东张西望,只瞧见了长廊低头捡书的谢才卿。
刘韫脸笑容一滞,心头隐隐浮不详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才卿跟前,着急问:“陛下呢?”
谢才卿轻声:“走了。”
“走了?!!”刘韫的声音比谢才卿大了足足十倍有余,老爷子中十足,声震御书房。
谢才卿捡起了所有的书,乖巧点点头。
“你怎么没拦住他啊?!”刘韫痛心疾首,自己得七窍生烟,悔不当初,龇牙咧嘴,原地跳脚。
谢才卿:“……微臣无能,微臣拦了,这些书都是被他撞掉的。”
“老夫又了他的大当了!”刘韫一拍手,又羞又怒道,“他个小赤佬啊!!!”
谢才卿抱着书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