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的诉说
——灵遁者
“人生本该是美好的,对吧。”S这样对着自己的爱犬说着。沙皮狗听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还是懒懒的爬着。但S却认为,这是最好答案。自己应该像一只狗一样,只去生活,只去诉说生活,而不去得出生活的结论。
S看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活到了岁。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丰满的ru房,修长的大腿。可是S对此,又爱又恨。
在这样慵懒的下午,太阳是极具魔力的。S在这样的魔力催眠下,又来了她无法忘怀的那个下午,罪恶的下午,荒唐的下午。也许从那个下午,就种下了一切类似“罪恶“的种子。
那年自己8岁,那天也是个下午。该死的下午,为什么都是下午呢!村里有个大男孩,来找哥哥麻烦了。鬼知道是因为什么!
哥哥和姐姐把门锁着,不敢出去。可是S还在外面。不管她怎么敲门,急的都哭了,哥哥始终没有开门。然后那个大孩子,就拉自己到了一个不远破房子。
很奇怪,她脱下了自己裤子。又很奇怪的爬在自己身上,自己身体又有奇怪的痛,最后这个大男孩又奇怪的跑了。S从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iati,有一个洞。而男人身上,有一根棍子!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啊。
就像S奇怪,自己怎么活到了岁了。因为S想过自杀,想过丢弃这如空壳子的身体。这身体实在太坚强了,这也是很多男人希望得到的原因吧。征服坚强,不是男人的本性吗?可是胆怯,不也是男人的本性吗?
说起男人,每个女人都会有刻苦铭心的男人。S的男人,是个小男孩。那时自己小学六年级。
六年级是小学的最后一年,这是伟大的一年,这是成熟的一年。谁说六年级的孩子小,已经足够大了。大到可以搂抱,可以接吻,可以耍流氓,可以胆怯。
那天也是一个下午。该死的下午,又是下午。六年级的一个混混带了几个男孩围住S。他看到了L,L就在一旁。L搂抱过自己,L吻过自己,L说爱自己。
可是当L这个人,也跟着别人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六年级的天空,就塌了。L竟然是个胆怯的家伙,竟然害怕和自己有瓜葛,被牵连。六年级啊,六年级啊,六年级的家伙,就这样了。
过去20多年了,S还是流泪了。她熬到了初一开学。但她真不知道,初一可以上多少天学。
“妈,学校要交卷子费了。就剩我了。”S哭道,她不敢看母亲的脸。“交个屁!学的一塌糊涂还交啥!”母亲恶狠狠的骂道。
"爸,要交费了。就剩我了。“S又一次哭道。她不敢父亲的脸。”找你妈要!哭啥呢!哭啥呢!再哭一巴掌给你扇回去!“父亲恶狠狠的骂道。
接着是父亲和母亲开骂了,母亲骂道:“一天钱钱钱!你就一个窝囊废。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你看看!”
父亲还道:“一天不知道谁钱钱钱!头发长见识短。就是你这扫把星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过不过!不过他妈明天就离婚!”说完就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从那时起S就知道了。婚姻是恐惧的,母亲是恐惧的,父亲是恐惧的,哥哥是恐惧的,姐姐是和自己一样的,是一样被忽视的。只有哥哥是家里的小霸王!
如今小霸王,还是个光棍。S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伤。总之最好不要见面。
依然是一个下午,17岁的下午。我终于不用再哭着要钱了,终于不用对同学撒谎说:"我没有挨打!我爸妈没有打我。是我碰的,树上挂了。“
因为S来到了广州,离家最远的地方。后来又来到了苏州,后来又来到了杭州,后来又来到了郑州,后来又来到了北京,后来又来到了上海。现在是在上海。但S相信,自己肯定遗漏了一些地方。10多年了,能记得这么地方,已经不容易了。
给手机贴屏,给食堂打下手,给餐馆上菜,给商场卖衣服,给公司打杂到给男人洗脚。S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足浴店,反正就是来了。要问世界上最不想回答的问题是什么,那一定是:“你为什么干这个?”在S看来,这是最明知故问的问题。
不过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嫖客看不起小姐,小姐看不起嫖客,但他们却紧紧相拥,天生是一对。哈哈。S笑了。
还能笑出来,她问懒懒的沙皮狗:“你会和嫖客谈恋爱吗?”“傻子才会!”“不过我就是傻子!”S自问自答。旁边的沙皮,瞥了一眼S,没有理会。大概是真的认为主人是傻子吧。
大自己16岁的厨师,疯狂的爱上了自己。S恋爱了,真的恋爱了。小姐和嫖客的爱。可是大自己16岁的厨师,又爱上了自己的同事。要不是那天晚上,同事莫名其妙的和自己打了一架,S还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世界竟然这么疯狂,世界竟然这么有趣。
就是那天晚上,S走到了楼顶,夜色尚早。街上人来来往,S甚至觉得,每个男人都那么眼熟。每辆公交都那么眼熟。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也是公交车,男人上来,再下去。上来,再下去。
有时候S会想:“我和贪官那个高尚?“”我和嫖客那个高尚?““我和放高利贷的那个高尚?”“我和我母亲那个高尚?”“我和虚伪的人那个高尚?”
对了,又提到我母亲了。忍不住要说父亲外出打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分明抱住了她。两个人就那样睡在了一起。母亲肯定以为,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是啊,她总是以为我还小呢。管这,管那,要这,要那!
她对躺在她身边的H说:“起初我恨我母亲,恨我父亲。他们打我的样子,根本不是在打人,不是在打孩子。我连牛都不如。有一天我回家晚了。她就不给我开门,我一个人在庙里,瞪着神像的大眼睛,我竟然没有哭。我就是那样坐着就睡着了。而且我第二天还没有感冒。你说我应该相信那是神的保佑吗?”
H摇摇头,继续道:“不!你应该感谢你的自己。”
S说:“是吗?那我应该多感谢我几次。因为我还在桥洞下面睡过几次。没钱,没钱真难受。”
H落泪了,继续道:“你被侵犯了,你被打了。你爸妈怎么都不管呢!”
S笑笑道:“怎么不管。不管我怎么现在还在你怀里。你知道吗?我得感谢那晚在楼顶的感觉。风吹着我,我觉得它吹向了未来。我跳下去之后的未来。可是我没有跳,从那下来以后,我就不再恨了。“
“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跳?你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因为对面一栋楼上,有人比我先跳了。就像一个石头疙瘩,或者鸡蛋也可以。反正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到了下面,都是粉碎了。当然我站在上面看不到血。因为下面都是黑压压的人群。你知道了,他们的注意力,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没有了观众,我还怎么跳啊。人生是不是很巧。生的偶然,死的随机啊。你想想,如果是我先跳的,对面那个人会不会就不跳了。害怕了,担心了。想起家人了?“
H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巧合,重复着S的话:”生的随机,死的偶然。既然你活着,以后我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活着,你活着我还可以睡你。感受到你的热,你的激情。你死了,我会瞧不起你。绝对的瞧不起你。“
S亲亲H,笑道:“我就喜欢你说真话。说真话很难。比爱一个人都难,比感动一个人都难。”
“你知道吗?爱真的不是你想感动就感动的。真的不是你执着就可以的。执着的爱,到最后只属于自己。你懂吗??biao子无情吗?戏子无义吗??我都付出全部了,我为他都住城中村了,我为他都删除了手机上所有人。“S有点激动了。
H说:“你迷失了自己了。你不能那样。人都是会记得过去的。人都是耿耿于怀的。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才能有真爱。那些说不在乎你过去的男人,现在在哪???”
“是啊。你说,你告诉问我该怎么回答你?我还能相信爱情吗??“S反问H。
H点点头:“还要相信爱情。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只有你去相信,才有可能。你不去相信,连一定都会变成可能。可能就更不会变成真的了。人是有心灵感应的。你相信爱情,爱你的人才相信爱情。再说了,人是社会动物,你不孤单吗?你不寂寞吗?你工资被克扣,要是有个男人不就好了吗??“
S道:“寂寞,肯定寂寞啊。庙里寂寞,害怕。桥洞低下寂寞,害怕。你知道吗?那天在桥洞下,还有人偷窥我。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有,从手机厂出来那几天,正好赶上过年。整栋宿舍楼都是黑的。就只有四楼的我,灯是亮的。我在对抗黑暗,那种寂寞,就像你一个在海上。大浪随时就会吞没你的小舟。而且那天我发高烧。我母亲,我父亲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也没有打回去。就那样连续两天,高烧退了。我瘦了8斤。”
H摇摇头道:“简直就像梦一样,人生就是一本书,一场戏。”
S笑道:“你说对了。现在想想就是一场梦。梦境太离奇,太奇怪。我有时候甚至想自己要是能写作该多好啊。把这本书写出来。该多好啊。我是初一没有毕业啊。你知道的。我不会去判断对错的,我只是去写出来。写出来社会上存在的这些东西,这些人,这些事情。”
H说:“你可以找我啊。我可以给你写。我会写。”
S看着H说:“不,你写不全。肯定有遗漏。连我自己都得好好想想呢!”
H不甘心的问:“那你今年会回家过年吗?你应该回去。你说你已经不恨了。”
S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会吧。总要回去的。”
这时候旁边的沙皮狗叫了几声,门外应该是路过人了。S恨恨的对沙皮狗说:“问你的话的时候,你不叫。人家正梦的美的时候,你叫了!果然是赖皮狗!”
不过S突然问自己:“H是谁呢?和他在一起很自在。就喜欢睡这样的男人。”
慵懒的下午结束了,夜色又鲜活了起来。S知道,又该去上工了。白天睡觉,晚上行动。不过如果H可以打个电话来,那我就不去上工了。旷工就旷工呗,反正挣钱挣的也不怎么有意义了。
沙皮狗多好啊,从不去挣钱。它只要去忠诚就够了,S也许就是希望得到一个人的忠诚,才养狗的吧。
可是我对于生活忠诚吗??她又想起了H说的话:“既然活着,就一定活着。否则我看不起你。你真正的能力,就在于睡过桥洞,忍过饥饿,还这么性感的活着。身份是一个标签,不重要的,你知道吗??在德国,在法国这是合法的。在中国古代,也是合法的。你的高尚我知道。我不会骗你,说你的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骗你,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但我还是要骗你说,你会幸福的,亲爱的。需要女人的男人太多了,你这么美,这么善良,还给贫困学生汇钱。你做的可以了。“
S淡淡重复道:“可以了,可以了。我做的可以了。我既然这么美,就活下去,老了再说死的事情吧。”
摘自独立学者,诗人,作家,国学起名师灵遁者作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