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郑玄海吸了口烟, 故意望向盛乾:“老乾啊,要你给拿个主意?”
盛乾愿在面和郑玄海起纠纷,干笑了两:“你帮殷长夏说话, 就是已经认同殷长夏的话了吗?还需要我拿么主意?”
郑玄海在心底冷笑, 烟雾吞吐之间,有种微颓的痞气。
“既然你肯拿主意, 就按照殷……殷长夏的方式去办。”
他敢直呼掌控者名字, 生怕殷长夏有半高兴。
然而这语气, 听在新人玩家耳朵, 就是考核官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住。
——被瞧了。
考核官这态度, 还真够轻蔑的。
新人都愤愤的盯着考核官,却连屁都敢放。
在游戏当中, 他们便是绝对权威。
谁敢挑衅考核官?
难道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殷长夏轻询问:“知道考核官算怎么分组?”
郑玄海吞了下口水, 连刚才和盛乾说话时, 没经的站姿都改变了。
他连忙掐灭了烟, 清了清喉咙:“这样吧,好三个考核官,一人带一组。分三个队,一队跟我去探查杀人狂的线索,另两队各自负责两个受害者的线索。”
众人并无异议, 其他玩家也就罢了,这可是考核官说要查!
在两队即将分开行动的时候, 盛乾将手放到了郑玄海的肩膀上,暧/昧的说道:“看出你还好这一口。”
说完这句话之, 还将目光放到了殷长夏身上。
郑玄海:“……”
他此刻好!慌!
天知道如果是他极力扼制,自己就要抖起来了。
郑玄海毕竟是老玩家了,立即稳住了心态:“老乾, 你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盛乾眯起眼:“你在九区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对你的事感兴趣有么问题吗?”
郑玄海放了狠话:“我劝你要管么多。”
盛乾哈哈大笑了起来,凑到了郑玄海面前,以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音说道:“玩腻了可以转手给我啊。”
郑玄海觉得自己快抖七八十的老人:“你tm想得美。”
盛乾也生气,目光黏在殷长夏身上许久,随便领着自己队伍的人先去探消息了。
考核官和玩家之间既是相互利用,又是各自为敌。
只要目标一致,他们便会凝结起来。
待所有人走,殷长夏无辜的看向了郑玄海:“你好我这一口?”
郑玄海立马就低下了头:“绝对敢!”
殷长夏挑眉:“玩腻了丢给盛乾?”
郑玄海直接跪了,天杀的盛乾,害得他好苦啊!
郑玄海:“我冤枉啊,比窦娥还怨,都是盛乾嘴巴干净!”
郑玄海怕惧到了极,整个人慌得一比,生怕殷长夏因为盛乾的话迁怒他。
郑玄海见太多这样的组合了。
掌控者稍有悦,对待他们的态度就会恶劣起来。
负伤都是事,最害怕的就是被丢到第十区,个玩家的垃圾集中场。
进入游戏以来,他知道看多少这样的例子。
知去多久,郑玄海只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住的时候,上方的殷长夏才说:“别耽误时间,先找线索。”
郑玄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裤腿的灰尘,庆幸于殷长夏没有追究。
这笔账可是记在盛乾头上了!
杀人狂的屋子就在四楼尽头,两人想要找到更多信息。
四楼的走廊太安静了,起落间的脚步便被放大。
两人一路上沉默语,终于抵达了杀人狂的屋外。
四楼尽头的角落根本没几个人敢来,杀人狂平时就凶神恶煞的,别人怎么敢来他家附近转悠?
更何况,今天402的陈姐还出事了。
四楼阴气重,就更没有敢来了。
两人站到了门口,还未开门,面传来一股恶臭。
种味道便犹如肉块腐烂,夏日炎热的气浪加重了这种适感。
唐启泽一早便把这个房间的钥匙交给了殷长夏,早就知道殷长夏着急想要调查。
郑玄海:“这个房门之前是被砸开了吗?怎么还能上锁?”
殷长夏:“是凸出了一块,但来发现锁眼没有被完全砸坏,勉勉强强能锁上。”
他说着,便把门给开了。
已经做好了心准备,可屋内的一幕,还是令殷长夏表凝重。
他站在门口,身僵硬着,久久没有迈动脚步。
郑玄海朝屋内看了一眼,也面露震惊:“这……”
——尸消失了。
原本该摆在客厅的杀人狂的尸,知去了何处,连屋内染血的地板都被扫干净,瓷砖的缝隙被血染得太深,根本无法擦干净,就被重新填了混凝土。
房间恢复如初,看到任何痕迹。
殷长夏嘴唇微抖,原本没有血色的面颊显得更加苍白羸弱:“有人清了屋子!”
郑玄海肌肉紧绷,突然感觉瘆得慌。
是炎炎夏日,他整个人却宛如掉入了冰窟,冻得他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咚咚咚,心跳也变得异常杂乱。
郑玄海手抖得厉害:“哪个狗日的这么爱干净!”
殷长夏:“……我之前看几个案件,一些变/态都喜欢完事儿之清现场,说这是他们的美学。”
郑玄海:“清现场也该是你们清,个人凑么热闹!”
殷长夏吞咽了下口水:“所以,我的意思是……”
郑玄海惊悚的瞪大了眼,突然之间反应了来。
——具尸被人补刀了。
到底是么样的怨恨,才会在人死之还补刀?
两人便这样僵直的站立于门口,表都沉了下去,呼吸间都是惊悚恐惧的表,了足足五十秒才整好绪。
郑玄海心翼翼的询问着殷长夏的意见:“现在该怎么办?”
殷长夏背脊发凉,眼神复杂的说:“锁上门,先房间。”
然而刚将钥匙插/入锁眼,屋子的广播,却开始有滋啦滋啦的雪花响起,隔了几秒之,又响起了华尔兹舞曲。
各种音断交替,从玄关老旧的播音机发出。
殷长夏捂住了耳朵,这音大得快要刺穿耳膜:“杀人狂爱听广播吗?音怎么开得这么大。”
郑玄海表凝重:“你仔细听听音……”
由于他的提示,殷长夏才没有这样死捂着耳朵,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广播上。
是电锯细的嗡嗡音!
殷长夏瞪大了眼,放在门上的手都变得僵硬。
惊悚与恐惧感猛地袭来。
窗外而入的炎热阳光,仿佛也在此刻变得阴冷了起来,恐惧令时间变得格外难熬,多一分一秒都令人难以忍受。
郑玄海:“我记得这栋老楼有广播室,每家每户安装的广播,都是由边控制的。”
殷长夏:“快带我去!”
郑玄海见他这样焦急,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掐灭了手的烟:“是。”
他们迅速朝着楼道攀爬,饶是汗水断下滑,也无法令身的阴冷感散去。
高窗处吹来一股冷风,令汗水侵湿的肌肤刺激得瑟缩了几下。
知爬了多久,两人总算抵达了十四楼。
广播室和杀人狂的房子呈垂直方位,一个在四楼,一个在十四楼。
他们终于赶到了尽头的广播室,外面是一层浓浓的灰尘,好像已经有许久没人使用了。
殷长夏咳嗽了起来,捂住自己口鼻,缓缓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面。
——屋子并没有锁。
诡异感仿佛要从手心握住的门把手钻入肌肤,渗透进五脏六腑,渐渐弥散开来。
难道个补刀的人,就在广播室?
两人对视一眼,戒备的开了虚掩的门。
屋子被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
郑玄海立马寻找着广播的来源,在看到自动播放的音频,迅速将其关闭。
太渗人了!
这屋子霉味极重,才待了到一分钟,就让人很难受。
郑玄海想去拉开窗帘,却听身传来一句:“你看看这是么?”
郑玄海大步朝着殷长夏走去,紧盯着他手上的泛黄老照片。
“1978年9月3日,入学合照?”
他们找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发现面根本没人。
殷长夏的表沉了下去,刚要去查照片背的名字,兴许从面找到杨爱的照片信息,门外便传来一个音:“咦,你们怎么也来十四楼了?”
唐启泽?
殷长夏:“你怎么在这?”
唐启泽:“我是跟焦兴凯考核官一组吗?我们查到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住在十四楼,他去了解详细信息了。我看到这边门开了,就好奇来看看。”
十四楼好像只有一家租户。
好像是个赵爷爷的孙女儿,两个受害者之一!
殷长夏顾得想太多:“你先看这张照片。”
唐启泽面露好奇,他走了进来,借着门口为数多的光线,努力看清这张照片。
照片泛黄、边角还卷了起来,看着有些年份了。
唐启泽的目光心瞥到了照片上的日期,立马就和素描画上的日期串在一起了。
“妈呀。”唐启泽吓得脸都白了,“都是1978年!快看看照片背有没有叫杨爱的女孩儿!”
他们翻到了照片面,一般学校的合照都是会印名字的。
第三排第一行,赫然写着‘杨爱’两个大字。
这两个字宛如诅咒,让殷长夏和唐启泽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们死死盯着,仿佛两个字要活来,在分崩瓦解,组一个滑稽的表,在嘻嘻哈哈的嘲笑着他们。
可揉了揉眼睛,字扭曲的场面,又如同幻觉一般消失见。
糟糕了。
殷长夏看向了唐启泽:“原来根本就是么生辰八字,而是杨爱遇害的时间……”
唐启泽知道他说的是么,是素描画上的日期——
1978年10月2日亥时。
杨爱入学到一个月就被人害死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间广播室藏着大秘密,飞快的翻动起面的东西。
这场游戏的通关总共有两个条件。
一、活到返魂夜。
二、查清杀死五个男人的凶手。
号码牌的规则难,难就难在探查这个游戏的故事!
殷长夏的手断翻动文件:“有查到么信息吗?”
唐启泽:“今天被钉死的个人是杨爱的闺蜜陈琳,今年刚好四十五岁。”
殷长夏断在照片上寻找着陈琳的名字,核对着唐启泽给出的信息:“有了!”
第三排第二个,和杨爱穿了同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
杨爱十五岁死亡,是被五个男人所杀。
而有人开始报复,素描画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惨死,直到第四人的杀人狂这才停止。
如今三十年去,事件又在重演。
殷长夏:“有查到三十年前的事吗?陈琳身上的伤口,真的和素描画上的男人一样?”
唐启泽低着头,翻箱倒柜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抬头:“一模一样。”
殷长夏:“……”
郑玄海纵然知道发生了么事,可光是听到殷长夏和唐启泽的对话,便觉得浑身瘆得慌。
他也开始寻找了起来,在断翻动的时候,突然被一本牛皮日记本砸了脚。
“哎哟,么东西——!”
郑玄海穿着凉拖,砸得他直跳脚。
像是被水泡的日记本就此散开,上面的字迹都是模糊清的。
殷长夏赶忙蹲下身,将日记本捡起来。
三人都围了来,几行字便映入眼帘——
[我喜欢她,却敢表白。]
[为么我家这么穷?如果是住在同一栋楼,恐怕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家境很好,也总是对别人很好。]
[她今天见我饿肚子,给了我一个馒头。我舍得吃,馒头被我放出了霉菌。]
[我好自卑,可我好喜欢她。]
[她们是好姐妹,我接近了陈琳,企图探她的消息。]
这上面全是碎片的信息,记录着简单的事。
看到这日记便中断了,殷长夏又迅速翻了好几页,直到看到了最。
殷长夏微微睁大了眼,低念出了段话。
“今天是我值日,可他们都只会欺负我,总是把值日的工作全都推给了我,我心走晚了。”
“陈琳好像察觉到了我接近她的原因,做了一件可饶恕的事。”
“陈琳家欠了赌债,就把杨爱给骗出来了。她被四个男人捂住了嘴,拖到了角落。”
“我看到了,我却没有动,而是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幕。她脏了,我就配得上她了。”
念完之,殷长夏的表难看到了极。
还真有这种恶心人的变/态,竟然眼睁睁目睹喜欢的人被玷污却故意救人的?
这种阴暗的围观,与施暴者同罪。
唐启泽忍住爆粗口:“这算么男人!老子想锤爆他狗头。”
郑玄海眼底泛着阴狠:“真被我见到这种人,我揍得他连妈都认识。”
唐启泽频频侧目,郑玄海对他来说也算仇人。
和他一起骂同一个人,这感觉简直要太酸爽。
郑玄海似乎读懂了唐启泽的想法:“别提骂同一个人了,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吗?”
唐启泽:“……”
谁跟你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攀亲!
殷长夏:“唐启泽你找一找纸笔,我大致已经白三十年前发生的事了,还清凶手是谁。”
唐启泽:“好嘞!”
郑玄海:“……”
态度转变也太显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殷长夏写下了陈琳的名字——今日死亡的npc。
殷长夏:“陈琳是杀人狂动的手!”
唐启泽微惊:“所以第一夜杀人狂被我们击退?就没有选择目标了?”
殷长夏了头。
这个消息无疑令唐启泽送了口气,至少杀人狂边没有继续变强了。
殷长夏又继续翻动着日记,纵然恶心上面的内容,却还是得查清这到底是一个么样的故事。
日记三分之二处两页纸,已经被雨水糊住了,根本好翻开。
殷长夏心翼翼的分着两页,生怕把日记给撕坏了。
可刚一动手,广播室的门便‘碰’的一,被死死关闭。
殷长夏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知道发生了么事。
唐启泽:“别紧张,应该是风吧!”
他走到门口,手覆上了把手,想要把门开。
可唐启泽推了好几下,整个人都僵硬了。
殷长夏:“怎么了?”
唐启泽吞咽了下口水:“门……开了。”
殷长夏心口微颤,猛地低头看向日记本。
被糊住的一页已经可以看了,他手指发僵的翻动来。
上面赫然拿红色的笔写着——
拿命来偿。
无数‘拿命来偿’写满了整个页面,密密麻麻根本没有半空隙。
殷长夏仿佛着魔般断翻动日记,耳畔满是沙沙。
他翻一页又一页,动作越来越快,纸张上面的字从到大,到最已经大得占据了整个本子。
——拿命来偿。
殷长夏宛如虚脱般,死死的盯着这四个大字,惊悚之感赫然袭来。
唐启泽:“还写了么信息吗?”
殷长夏嗓音沙哑:“没了,全都是这句……拿命来偿。”
所有人的表都难看了起来。
他们想要大口喘息,却宛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口鼻,连出气也是慢悠悠的。
当此时,日记翻到最一页,竟然开始自动往翻动。
“这……日记自己在往翻!”唐启泽伸出了发颤的食指。
随着拿命来偿的字由大变,地板开始渗血,一会儿便粘腻的爬满了一层。
郑玄海大步走向门口,踹了好几脚,却发现就连大门也开始渗血,无数血珠犹如落泪般停往外冒,像是一颗颗圆形的珍珠。
郑玄海咬牙:“开!”
往翻的速度越快,些鲜血就流得越快。
直到最,脚上已经满满一层血了。
郑玄海穿着凉拖,第一个感受到了粘稠的鲜血。
屋内温度迅速降低,吐息之间满是白色雾气。
空间也开始扭曲,上方好似出现一个黑洞,断将天花板吸食进去。
日记上的字也扭曲了起来,扭曲到极之,已经完全无法看懂上面究竟写了么。
殷长夏连忙喊道:“快把日记本按去!”
唐启泽脑子根本无法处么多的危险,发懵的看着殷长夏。
殷长夏:“从日记本自动往翻动的时候,屋子才出现了这些血!”
唐启泽随即大惊,赶忙将日记本放在书桌上,伸出双手死死压住日记封面。
可他一个人的力气,根本就合上!
“快来……”唐启泽憋红了脸,“帮忙啊!”
手上已经么用力了,这本日记好像在挣扎似的,竟然完全扣上!
郑玄海连忙走了去,两个人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将日记本给合了起来。
太邪门了!
屋内的光线极暗,三人浑身都在发颤,连呼吸都敢放大,唯恐听漏了么导致杀身之祸。
殷长夏:“看来有人愿意我们深入下去了,这是一个警告。”
唐启泽自嘲的笑了笑:“警告又有么用呢?如果是发现这游戏是悬疑类游戏,六天内必须找到真凶,我tm还愿意查呢!”
郑玄海猛然朝唐启泽望去,这样的信息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唐启泽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和殷长夏辛辛苦苦是为了么?一进入游戏就想拿别人的掌控权,连游戏通关规则都没弄懂,当么考核官?蠢货!”
郑玄海:“……”
杀人诛心呐。
郑玄海忽然庆幸自己是和殷长夏他们一起行动了,然也会得到这样重要的信息。
见两人神色紧张,郑玄海结结巴巴的说:“这只是个e级副本,故事应该很简单,只是我们暂时没收集到信息,所以才猜出来,别太担心了。”
副本等级越高,故事就会越复杂。
听到这话,殷长夏才松了一口气。
殷长夏抬头:“这广播室,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郑玄海:“找找?”
殷长夏:“嗯。”
日记的事,窥探到了事件的一角。
素描画的五个男人,全都是对杨爱施以暴行的混蛋,杀人狂便是第四个。
原来密室堵墙上挂着杨爱的照片,还有十字架y&a的字母,便是最早的暗示。
可真是环环相扣。
郑玄海立即动起手来,也怕地板上些渗出来的血了。
殷长夏可是他的掌控者,只要能让他舒心,觉得自己有用,他就必去个吃人吐骨头的第十区。
他必须得好好表现!
殷长夏此刻还未强大起来,若是错这段时间,他想挣表现都没机会了!
地上满是粘腻的血痕,行走之际,仿佛脚底都被胶水黏住,抬脚时还有许多拉丝。
郑玄海拧紧了眉头,强忍着这种适,迅速在广播室内翻动着些杂物。
每翻动一样东西,屋内的灰尘也变得更多。
唐启泽瞥向边,一身的鸡皮疙瘩:“郑玄海突然好殷勤,我好习惯。”
想起考核官同他们初次见面时的臭屁样子,尤其是郑玄海,看新人时总带着几分屑。
他哪能想到,郑玄海狗腿起来,还能这样淋漓尽致。
唐启泽禁几分暗爽,谁让郑玄海之前样分?
唐启泽压低了音:“我听说郑玄海在九区的地位低……”
殷长夏仍在沉思,想要整这些细节。
可故事就像缺失了关键的拼图,许多地方仍然连上。
眼瞧着他的表越来越凝重,好像连自己的音都听见。
唐启泽:“殷长夏!”
殷长夏吓了一大跳,疑惑的朝着唐启泽望去。
唐启泽拧眉:“想到就想到,有么大了的,我是也没想到?别把自己逼得么紧。”
殷长夏:“……”
唐启泽:“你还别承认,你在上个游戏就这模样!”
一步又一步,他越来越逼迫着自己。
殷长夏的韧劲让唐启泽敬佩,毕竟他曾亲眼看见,这人如何在绝境之中涅槃的。
就好像绝境才是他的养料一样。
然而唐启泽又十分心疼着他,到底需要多少毅力才能支撑到如今。
唐启泽:“实在行,你就依靠我吧。”
这种肉麻的话,怪好意思的。
现实世界的他,可从来会说这些。
殷长夏:“你靠得住?”
唐启泽哑口无言,突然说道:“就算能靠我,我们还可以靠我大哥啊。”
何等直气壮!
强行工具人吗?
唐启泽又补充了一句:“以咱们一条心,我大哥就是你大哥。”
两人互相凝视,殷长夏突然发出笑:“哈哈哈哈哈,夺笋啊,你大哥实惨!”
虽然语气很凶,态度也够友善,可殷长夏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却真的放松了下来了。
反就如郑玄海所说的样,e级场的故事并复杂,只是他们还没找到更多信息而已。
该来自然会来。
着急。
郑玄海被这笑吸引,头望了去,看到两人笑这样,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嘴角自觉的勾起。
两个孩儿。
毕竟这两人才二十二。
自从进入恐怖游戏,所有玩家都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停的面对着生与死,谁还笑得出来?
郑玄海眼神微闪,知道多少年没听到这种轻松欢快的笑了,尤其是在恐怖游戏。
同伴之间的你争我夺,互相厮杀,他见了多少次了?
他总觉得这笑让他有些享受,还想再多听一听。
意思到自己笑了,他又迅速恢复沧桑深沉的表,人设能崩。
郑玄海翻动着最一个抽屉,真的有了收获!
郑玄海:“你们看这是么!?”
殷长夏和唐启泽两人连忙走了来,在这面行走必须花更多的力气。
刚才翻动日记时渗透出的血水,好像都变了粘力极强的胶水,若是一直行动,就会被黏在地板上。
随着时间一推移,这种粘力也在逐渐增大。
若是再待上一段时间,都知道会会被粘得无法逃脱出去。
殷长夏仔细量:“是药片?”
郑玄海:“安眠药!”
殷长夏疑惑的看了去,意思好像在询问你怎么知道?
郑玄海摸了摸鼻尖:“我吃。”
殷长夏上下扫视着他:“像啊。”
郑玄海瓮瓮气的说:“我进入恐怖游戏之,就压力老大了,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哪睡得着?”
老丢脸了。
他一个沧桑熟的形象,非得承认自己玻璃心。
换个人问,他都会如实相告。
头发……?
郑玄海头发看着挺茂密的,就是中间稀少了,但仔细看根本看出来。
殷长夏觉得自己要多谅一下工人,要更善良一,毕竟他是郑玄海的掌控者嘛。
殷长夏将手放到了郑玄海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莫欺少年秃。”
郑玄海:“……”
唐启泽死死憋着笑,知道为么看见殷长夏损别人,他又爽又开心。
俗称,幸灾乐祸。
殷长夏拿起安眠药,拧开瓶盖,却发现一样的东西:“这是……mp3?”
几人连忙凑到了一起,殷长夏按下界面,便出现了一段录音。
面的音充斥着磁和疲倦:“自从爱死了之,我便整日整日的睡着,医生建议我转移注意力,我就下了一整套佛经音频,希望能帮助我入睡。”
唐启泽还在认真听,结果没一会儿就出现了许多神神叨叨的梵音。
唐启泽傻眼:“……没了?”
殷长夏:“没了。”
三人:“……”
殷长夏将mp3收了起来,想时时拿出来听一听,看看有没有线索。
唐启泽有些虚软的发言:“你们觉得,脚底越来越粘了吗?”
殷长夏朝地板看去,刚才还能走来,可如今迈动脚步都显得艰难。
殷长夏废了吃奶的劲儿,苍白的面颊上都浮现一层薄汗,这才将一只脚给提了起来。
妙!
殷长夏急忙道:“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出去了。
三人拼命朝着前方走去,脚步越来越慢,粘得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和地板紧紧嵌合。
离门口就几步之遥,可如今行走起来,却觉得是天涯么远。
殷长夏的脚都在发酸,每一步都在努力减少和地板的接触面积。
郑玄海憋红了脸,努力迈动身躯时,突然就听到了么断裂的音。
殷长夏和唐启泽朝他边瞥了去——
郑玄海羞耻得想要捂脸了:“……我凉拖断了。”
唐启泽:“谁让你装逼穿凉拖,现在好了吧!”
郑玄海更加窘迫,一双大脚无从下地,脚趾全都蜷缩了起来,上面的脚毛一览无遗,这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在殷长夏面前,丢尽了这辈子的脸。
偏偏殷长夏还是他的掌控者!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想要在未来老大面前好好表现的绵羊。
唐启泽骂骂咧咧:“你穿凉拖就穿凉拖,怎么买一双质量好的!”
郑玄海满脸的慌乱,瓮瓮气的说了句:“……嗯。”
羞耻啊!
是今日份的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