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惊奇的是,当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坟头那个大坑下到坟里后,那里面居然还真就是刚才我下去时的样子,连被我用天雷击碎的案桌都没什么变化。
好在伙国金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坟里不但没有他们那一群凶鬼的身影,连一丝阴气都没有。
而这最后一层叠棺的通道口也令我们惊奇不已,张恩强抬着罗盘在里面走了好几圈后才找到机关所在,打开机关后,在我们之前所站立的地上直接裂开了一大条口子,一排台阶出现在了那里。
原来主墓是在这凶府下面!
下台阶之前,戚先生交待我们:“我们来这里有三件事:第一是快速寻找杨苗子父女,把他们解救出来;第二件事便是去取那翡翠面具,传说中翡翠面具是戴在那可汗脸上的;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那就是把可汗棺材里面的一面令旗给烧掉。”
“除了不知杨家父女的下落外,另两件事都是在主棺之内。所以,大家不要磨叽,下去后由恩强带着十五和大帅去找杨苗子外,其他人都直奔主棺。”
我们应声过后,王兴良却忽然插了句:“戚先生,你们来这可汗坟,并不是真的帮我取翡翠面具的,那什么令旗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吧?”
戚先生笑道:“你说错了,我们下坟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灭妖虫!至于你要的翡翠面具和杨苗子父女的事,确实不在我们的计划中,不过能列上我们的事情安排中,你觉得我们还不够真心吗?”
“那你说的什么令旗呢?那又是怎么回事?”王兴良追问。
戚先生脸沉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回道:“那个和灭妖虫是一回事!从第十三层到第十六层叠棺里,有多少妖虫你自己也看见了,凭我们几人和胡幺儿的那点杀神剂,怎么可能灭得完?所以只能像那个金空活佛说的一样,把妖虫的根给断了!”
没想到王兴良听了后立即就变得很激动,大声质问道:“你们……你们要烧掉令旗,那岂是要把昆仑天梯给永远地封住了?”
张恩强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你小子知道的事倒还真不少!不错,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要封掉那个传说中的昆仑天梯,然后把留在世界的那些昆仑遗祸全部铲除。怎么说,难道你有意见?”
王兴良这一路跟我们走来后,和大家的关系本来已经缓和了,此时却大声顶撞道:“不行,你们不能那么自私,昆仑天梯是每个修行者的成神之路,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东西,不能毁在你们手上!”
这回戚先生没再跟王兴良啰嗦,瞪了他一眼后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应该,大可来阻止我们!不过我可告诉你,想要阻止我们的不止你一个,这久红苗寨两位大巫叛变、金空活佛伪装坟耗子几十年,哪个不是为了那昆仑天梯?”
心明大师则调侃道:“你如果也想走那传说中的成仙近道,那我们可以考虑,等你进了天梯后再行封镇。”
我怕王兴良又和大家翻脸,连忙上前劝道:“兴良哥,无论什么东西,存在或消失都自有天道,顺其自然就好了!”
眼见无法阻止,王兴良也不再说什么,只低低地回了一句:“好吧,但据我所知,戴上翡翠面具,是真的可以进那天梯的!你们既然要将天梯毁掉,那我要那翡翠面具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到时一并将其毁了吧!”
戚先生不再说话,带头向那台阶走下。
那排长长的台阶下,是一道狭长的通道,通道里面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冒着火苗的火盆挂在墙上,倒也省得我们再点火把了。
我跟在张恩强的后面,有些不解地问他:“恩强叔叔,你说杨掌门他们会被关在这里?我们闯到这里来如此困难,那阿达大巫和守坟村的人是怎么把他们送进来的?”
张恩强笑道:“之前我们也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还以为他们父女是在某一层叠棺里被我们给错过了,直到听你说这里面有活死人守护后,这才肯定他们应该是被关在这里!而这里虽然是主墓,但肯定有人经常出入。”
我身边的德吉和尚补充道:“应该说这里经常有活死人出入才对!这墓穴里死气沉沉,我进来后感觉不到一丝生气,所以进出的人必定是没有魂魄的家伙。”
我的心不断下沉!进来时我也用德吉和尚教我的办法感应了一下,确实是感觉不到生的气息,要是杨苗子和杨月琴真的被关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也已经遭遇不测,魂魄已经不在了!
但我什么都没再说,心里只打定主意,无论怎么样,只要找到他们父女,就算再借一次命,我也必须救活他们……
也许正是因为这里有活死人出入的原因,整个通道都没有什么机关和暗器,这倒省了很多事。
奇怪的是狭长的通道走完后,我们也没有遇到一个活死人的影子。
我以为主墓室也会是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至少比其它墓室要修得豪华宏伟一些,谁知出了通道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洞顶上那些石钟乳密密麻麻,犹如一支支利剑指着地面。
而山洞的地面相对倒还算平坦,有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一排大铜鼎摆在通道边的地上,铜鼎里燃着熊熊的大火,把整个大洞穴照得通明。
铜鼎的后面,是一排朱红色的棺材。
墓穴里出现棺材很正常,但那一排棺材却让我们看起来有点瘆人!除了边上的两口棺材是合着的外,另外那些棺材都是开着的,棺材盖立在旁边。最主要的,是那些开着的棺材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口,每一口棺材前面还都摆着一张遗像。而遗像上,赫然是我们这一行十一人的面容……
“我们就这样进来,看来还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我们这一行的行踪呀,早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戚先生笑了一句后,转过身吩咐我们:“定住心境,千万别胡思乱想,他们看来是想先跟我们打心理战。”
我已经早就在心头念了一遍清净经了,不知怎么回事,见到那红色棺材后,我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心里总想往摆自己自己照片的那口棺材里钻。
而戚先生话音未落,就见孙大帅面带笑容地往那排棺材走,惊得胡风道长连忙抢上几步,将其强行给拖了回来,云峰道长跟着抢上,用蘸了朱砂的手在孙大帅头上点了一下,并低声念叨一句口诀。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清醒过来的孙大帅不解地问。
胡风道长还未回答,那边王兴良和胡幺儿竟然也是一样,面带笑容就往棺材那走。
我忙着去拉王兴良,戚先生则忙着拉胡幺儿,扯回来后戚先生大声叫道:“先跟我走,我们在这里耗不起!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着了他们的道。”
胡幺儿是戚先生一拉他便自清醒了,低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夫在阴阳两界好歹也算有点虚名,却在这里丢了个这种丑!”
而王兴良却是我对着他足足念了三遍清净经后,才一脸懵懵地回过神来。
我们都不再停留,转而跟着戚先生绕过那排棺材往里走,但只奔出几步后,我们却又不约而同地站住,屏住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地站在那里。
前方有一排人迎面而来,见到我们后也在离我们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那些人是不是活死人我不知道,但那一排人却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是真真实实的另一群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