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什么?冯慕凝侧着头问,眼里头布满了好奇。
冯怜儿不再多言,可是眼里的愤愤之情几乎要冲出眼眶。冯怜儿是认定了洛姨娘身边是有婚书的,按她刚才的表现,说不定这个婚书她已经看见了。
她偏过头不再去看冯慕凝,没什么,既然母亲不让见我就先走了。
冯慕凝等在外头,她在等钱离,毕竟罗妈妈的事情还要靠他。
三小姐不先回去吗?王妈妈双眉皱在一处,她想不通,这个小丫头片子等在这边做什么。
冯慕凝笑了笑,母亲得了重病,我这个做女儿的要听到母亲平安的消息才能走啊。她这话王妈妈越听越别扭,她才不会认为冯慕凝是这么一个孝顺女儿呢。
站着也累了,冯慕凝眼尖,瞧见院子里头有个网做的吊床,冯慕凝认得那个东西,是冯若萦最喜欢的,心下一动。
在这边站着也无聊,妈妈不如让我进院子里逛逛,我保证不去主院打扰母亲。趁着王妈妈拦得不紧,冯慕凝窜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院子中,躺上了那个吊床。
三小姐你快给我下来。王妈妈急了,冯若萦可是不许任何人碰她的东西的。
冯慕凝笑得灿烂,挥挥手,没关系啦,让我躺会,母亲不会介意的。她就赖着不走了,还摇啊摇的,一副很舒服的模样。
王妈妈哪能容忍冯慕凝这么躺着,伸手就要拽她下来,正中冯慕凝的下怀,王妈妈你别拽我啊,我可要摔下来了。
王妈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听见冯慕凝大喊,施的力也更加大了,冯慕凝后脚已经勾上了吊床,王妈妈力气用的越来越大,树丫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只听啪的一声,树杈子断了,冯慕凝整个人扑向王妈妈,倒在了她的身上,脚上还缠着一张大网。
冯慕凝你在干什么!尖利的嗓音刺向冯慕凝,吓得地上的王妈妈赶紧爬了起来,大小姐都是三小姐一定要躺吊床,这才把东西弄坏了。
冯慕凝无辜的从地上爬起来,明明是王妈妈一个劲扯我,这才把吊床给弄坏了,清荷院的下人都能做证。
院子里还有冯慕凝的两个丫鬟,别的人也无法当着冯慕凝的面作假,又不好得罪王妈妈,都不说话。
此时,冯若萦一身繁复的白衣,头上的簪子晃晃悠悠的,许是受了伤的缘故,比之前还要娇弱许多,她看着被冯慕凝踩了好几脚的吊床,一张本就不怎么有血色的脸,更为惨白。
冯慕凝,我和你何怨何仇,为何总要毁我,先是伤了我的头,再是毁了我的吊床,你说,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冯若萦认定了是冯慕凝的缘故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冯慕凝满目的无辜,大姐何出此言,真的不是我干的,大姐可别对我心存偏见。
就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三小姐只是想上去躺躺试试,要不是王妈妈拼命的拉扯,吊床的是不会掉的。秋娘也跟着附和,大小姐简直就是在冤枉她们的三小姐。
冯慕凝笑了笑,弯下身子拾起了那张网,大姐你看,东西其实还好好的,洗洗还能用,不过这边的树杈子断了,只能换个地方了。
她踩过的东西让冯若萦用,冯慕凝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只喜欢这里,别的地方没太阳。冯慕凝把东西交给冯若萦的手就这么在半空中举着,冯若萦一点都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反倒是她身后的钱离,都是一家人,无心之失何必多做猜忌,听闻冯大小姐是个品貌才绝的端庄女子,对于妹妹的无心之失应该会多做包容吧。
钱离高帽子一戴,冯若萦这才意识到她的身边还有外人在,不好做的太过,居然三妹妹是无心之失,也就有劳三妹妹帮忙清洗了。她才不会轻易的放过冯慕凝,就是她不要的东西,也要冯慕凝洗干净了回来给她。
本来帮大姐洗个东西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我想这种事情应该让肇事者做吧,王妈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说着就要把东西交到王妈妈的手里。
三小姐,你王妈妈说不出话来了,这件事她也有份,本来仗着大小姐撑腰要好好的压冯慕凝一头,这丫头实在是太牙尖嘴利了。
此事成了胶着状态,钱离开口了,王妈妈本就是下人,做洗东西的杂活是应该的事,三小姐是主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这是中所皆知的事情,莫非这安定公府里干活的都是主子,享受的都是奴才?
听他这么一说,冯若萦脸上挂不住了,王妈妈还不快接过去洗干净。
王妈妈这才不得不听冯若萦的话,从冯慕凝手里嫌弃的接过不知道已经被她踩了多少脚的吊床。
钱大人,我送送你。不再看冯慕凝,冯若萦给钱离领路。
钱离回了一礼,大小姐留步,三夫人那还有些事,我要去一趟,不劳大小姐费心了,不过冯府的后院我从未来过,大小姐直接指派个丫鬟带我去就行。
冯若萦想想也是,她是一家小姐,跟着个陌生男子传出去也不好,刚想开口招来个丫鬟,没想到冯慕凝捷足先登了,三伯母的落霞院与我的枫色院离得近,不妨就让我带钱大人去吧。
人家说的是找个丫鬟,冯慕凝偏偏要自己上,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丫鬟看了。
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既然三妹愿意,那就让三妹带着去吧。冯若萦回了主院继续照顾刘氏了。
钱大人,请吧。冯慕凝友善的笑了笑,钱离也回之一笑,跟着冯慕凝走了。
除了清荷院,冯慕凝问道:母亲的病情可还好?
钱离居然发出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还是公平的,她真的疯了。
听得出来钱离对刘氏的怨气很大,冯慕凝试探的问道:母亲可曾得罪过钱大人?
脚步停下来,钱离看向冯慕凝的眼神也是莫名的深沉,小侯爷和我说了,你会帮我,可是为什么?
微分吹过,冯慕凝发丝轻轻舞动,她一直想我死,我不过是想自保。
自保?钱离在心里反复思量这两个字,似乎在考量冯慕凝话里的可信性,她为何要害你?
不过是容不下三字。不多说其他的恩怨纠葛,这三字足以。
钱离也想明白了,她对我爹也是啊,容不下,因果循环,我还要救她,真是讽刺。
你是说你要救好刘氏?冯慕凝不明白,钱离都知道了刘氏害了他的父亲,为什么还要救她。
钱离看在冯慕凝和他是一伙的情况下,和她解释,在刘府里还有一位神医,若是他来了,刘氏的那点病不消三日便能治愈,在此之前我必须抢先成为她的主治大夫,这样才好做手脚。
冯慕凝这下才明白,刘家家大业大,府里养几个奇人异事也不奇怪。
你想怎么做?
钱离俊俏的脸上挂上了森森阴气,只把她弄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我有更好的法子。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传到了冯慕凝这边,冯慕凝看着他的表情心生恐惧。
钱离的长相无非是俊秀的,甚至还带着点女气,他这么一笑,笑的人毛骨悚然,想必他对付刘氏的手段也不会是什么好手段。
钱大人,有件事我还想拜托您说出真相。对于当初冯云的死,更为具体的除了刘氏还有她身边的王妈妈,也只有钱离知道了。
忽然,他的脸上收敛了笑意,唇瓣抿得紧紧的,良久开口,三小姐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帮你对付刘氏即可。
当初的事情一旦爆出来,会连累他们钱家,谋杀安定公可是重罪,钱离又不甘心,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凭着自己向刘氏报仇。
钱离不说,冯慕凝也不好逼他,落霞院往前走上百米就该到了,慕凝先告辞了。伸手一指后,冯慕凝带着丫鬟离去。
钱离这得不到消息,刘氏也不可能自己说,那就只有从王妈妈下手了,可是王妈妈一直在清荷院,她又该如何下手呢?
难不成叫红歌去抓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刘氏她们就会来找人了,短时间内也无法把人运出去。
忽然冯慕凝想到了一个地方,府里的暗道。心里头一喜,回院子就和红歌商量起了抓王妈妈的事情。
红歌对冯慕凝的打算还是很支持的,不过她不知道暗道的所在之处,冯慕凝仔仔细细的跟她说了一遍。
暗道是在落霞院里头,只有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可以动手了。
冯慕凝看着红歌的小身板,用力的拍了拍红歌的肩,还是不确定的问了句,你可以吗?
当然。红歌扬着脑袋自信满满。怕冯慕凝不信,她又补充了句,我可是单手扛过上百斤大米的人。
小叶幽幽的来了一句,可是王妈妈看着可有二百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