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条命都是皇天裂救回来的,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皇天裂的哥哥身份,做弟弟的怎么能抢哥哥的位置!
冯慕凝刚要离开的脚步此刻停了停,她抬眼瞧了皇天薄一眼,这人不错嘛,知道自己容易被掌控,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只是这话听起来着实奇怪了些,什么控制不控制的,按照皇天薄的性子又怎么会想到赵君尧要掌控他这样的话。
赵君尧静静等着皇天薄骂完,瞧着袖子上的唾沫,眼中无奈,这位六皇子还真是被皇天裂给洗脑了,要不是他刚才反应快,这口唾沫就该吐他自己的脸上了。
你们都退下去吧。他扫了眼跟皇天薄一块进来的宫女太监说道。
人走后,他双手背身,六皇子,你当真不想当九五之尊?既然皇帝已经把事情跟皇天薄明说了,那么他说话再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赵君尧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汲汲于名利?你想错了,这世上本该能者居之,四哥才德兼备,桑梓国成为他的天下自然是最好的!皇天薄厌恶的瞧着赵君尧,这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为了权势的奸佞小人。
才德兼备?赵君尧不禁冷笑,就因为他救过您?可您是否知道当年那场战役说要先行攻打樊关的是皇天裂,樊关地势险要诡谲,而玉泽除了守城军多了些之外并不是十分难攻打,随后只需绕道顺城即可直攻敌国皇城,可他为何会选择樊关而不是玉泽?
这是因为玉泽的守城将领是呼延默,此人武艺高强善用兵谋,而樊城几乎无守将,取道樊城不需绕道即可到达皇城,四哥是经过精细的计划才做出的选择,你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皇天薄声音变的尖锐,赵君尧提起了皇天裂救自己的事情,他一定是想颠倒是非,四哥说的没错,这人就是狡诈,他才不要信他。
六皇子,这位呼延默已经有五十有二了,这样一个老人四皇子还打不过吗,再说樊城一役,陷阱密布,为何中了流沙的偏偏是你的军队而不是其他人的,要是微臣没记错的话,这流沙阵只设了一个,想想当时的情形,谁在激你进去一探?赵君尧娓娓道来,用引导的方式让皇天薄对皇天凛产生怀疑。
皇天薄神情一下子紧**来,是四哥身边的副将延平,他要和他争在此之前军中很多人说他只是个绣花枕头,那位延平耶那这样的话来激他,他这才冲动了去的,而且当时的情况下他的四哥并未有过多的阻止,莫非真的像赵君尧说的那样?
要真如你所说这些都是四哥的计谋,他又怎么会冒着自己被流沙吞噬的危险跑进来救我,他可是最不擅长阵法之人!流沙阵危险之处在于瞧不见前路的方向,好让人迷失在里头,最终穷尽心力而死。皇天裂对兵法有所学成,而阵法这一块向来都是他最为薄弱的,他愿意闯进来救他就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兵者善诡,正如六皇子所说四皇子不善阵法居然能带着您脱离流沙阵的困境,其间有什么猫腻您还想不到吗,真的就像四皇子和皇上禀明的那样他是误打误撞?这种说法您真的相信?种种疑窦抛出,谁在说谎谁在演戏,谁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似乎都变得一清二楚了。
我我是不会信你的,你等着本皇子本皇子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皇天薄脑子彻底陷入了混沌,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不出来嘛,你口才还挺好的。冯慕凝心中都这位皇天薄不免也兴起了同情之心。
在他嘴里还是不承认赵君尧所说的话,可他心里已经早承认了,种种的不确定不过就是过不了这十年以来一致认定皇天裂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砍而已。
赵君尧疑惑,事实胜于雄辩,娘子为夫只是在和六皇子讲道理而已,他信或不信我也没法控制。
显然,皇天薄的落荒而逃还是证明了他开始相信了。
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为何皇上会选择六皇子继位而不是别人,毕竟都是他的儿子,为何不选个最好的呢?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心中很久了,只是一开始觉得没必要问,皇帝选谁本就与她无关,可是到了现在冯慕凝却开始觉得这个皇帝选上皇天薄似乎还有别的深意。
赵君尧笑了笑,眼中有星子闪动,你绝不会相信皇帝是因为喜欢惠妃这才选择了六皇子。说完后,他又改了口,应该比喜欢更深一点,算是爱吧。
不然,光是喜欢又怎会让一个九五之尊的男子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的其他儿子。
他为何不立惠妃为后?他手掌重权,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立一个自己的喜欢女子为后,有何不可,为何要造出独宠娴贵妃的模样?
赵君尧走到窗边,眸光投入远方,可能是因为他想保护她。后位在众人眼中是多么的尊贵,可是其中的危险又岂是没有背景的惠妃所能承受的。
冯慕凝走近,声音悠悠的从赵君尧的背后冒出来,那你呢,以后会怎么做?
不用人提醒,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赵君尧的身份,他所要背负的责任,他是否也会这样对她?
回头一愣,片刻,赵君尧嘴角挂上笑容,我不会是他,他太懦弱,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敢给个名分还算什么皇帝?
风刮过窗柩,吹起乌发三千,他的脸上是充满自信的得意昂然,他不是他,自然不会委屈了冯慕凝,一生一世,就你一个,我足够强大。
他声音缥缈如歌,落到冯慕凝的耳里,引得她浅浅一笑。
晚上,赵君尧刚要入睡,有人提着药箱子把他从床上抓起来,药都没上,睡什么睡。钱离由冯慕凝引进门,把赵君尧抓到一边坐下,打开药箱子就要给他上药。
赵君尧委屈的眨眼,钱大人,这药涂在身上太黏腻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了。每次带要睡觉,他都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再加上那药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就更不想涂了。
冯慕凝把他重新抓着坐定,耍什么脾气,钱大人大晚上的还来给你上药你还不愿意了,扒了你的衣服,看你还上不上。伸手就要去扯掉赵君尧的衣物。
赵君尧这回倒是爽利了,双手打开,像是等着冯慕凝过来脱他衣服一样。
冯慕凝到底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大胆,刚扒掉外衣,等到了里衣这手还是下不去了。
钱离咳嗽了一声,移开眼,把东西放在桌上说道:既然如此,这要先留这里,由三小姐上也是一样的。
要离开的时候,冯慕凝拦住了他,钱大人今天很忙吗,怎么会这么晚?在皇宫里除了皇帝赵君尧就是钱离的首要观照对象了。
本是平常之间关心的话,钱离身子抖了抖,答道:最近皇上的病情有些反复,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这不我得多花点功夫。
钱离是个什么水平,冯慕凝怎会不知道,他给人治病,那人怎会出现病情反复的症状。
会不会是有别人暗地里给皇上下毒?她也不和赵君尧闹了,警惕的问道。
赵君尧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些天他去见了皇上,皇上一直在咳嗽,看起来并未有好多少。
钱离摇摇头,不会的,皇上脉象不像是中毒的,只怪我医术不精,才会造成这样。钱离叹气。
冯慕凝出言安慰,整个桑梓如果钱大人的医术差,还会有好的吗,放心好了,或许只是在适应的阶段。有些病冯慕凝也知道些需要慢慢养才能好。
钱离点点头,多谢过冯慕凝的安慰。
他离开后,赵君尧一双眼盯着钱离的背影就没离开过。
怎么了?冯慕凝看他眼神忽然了解,你在怀疑钱离?
下一秒,赵君尧收起了目光,摇摇头,没什么,他应该不会有问题。十年的相交,若是钱离有问题,他可藏得够深的,不过皇上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脱衣服上药吧。钱离用的东西虽说气味不太好,却很是好用,这才没几天,赵君尧就能行动自如了,这些天皇帝传召他的次数也少了不少,估计也是顾念着他的伤势。
赵君尧脱下亵衣,冯慕凝取上药罐,往他背后走去,往他背上涂抹着。
肌理分明的脊背强而有力的肌肉微微的膨胀着,好看的肩胛弧度白皙的肌肤,简直比女的还细腻,想到这里,冯慕凝心里嫉妒。
口中喃喃嘀咕,一个男子要这么好看的背做什么?
这话恰巧被赵君尧听见了,他微微一笑,也是随口答道:是为了勾引你啊。
冯慕凝手中扁平的玉棒一滞,往他伤口刺了刺,赵君尧背脊发痛,嘶牙说道:娘子这是要谋杀亲夫。
冯慕凝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些,还真是被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