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随着苗正的话音甫落,那些泥蛇吐出了红色的信子,分叉的舌尖发出嘶嘶声。
苏和院是冯府最偏僻的地方,就是他把冯慕凝和赵君尧都杀了都没人发觉,一个国公府不受宠的小姐还有一个指挥使的侄子算得了什么,只要他略施计谋,就能让刘氏为他作证,证明这两人之间早有私情,私奔去了,到时候谁又会查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里,苗正的脸上浮现狰狞古怪的笑容。
赵君尧看了看,一跳脚躲到了冯慕凝的身后,双手搭着她的肩,凑到她耳边轻声恐惧的说道:娘子我怕,你可要帮为夫把这些东西给赶跑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没把苗正的这些把戏放在眼里。
所谓泥蛇,噬土而生,只要让它们离开地面,就能轻易的弄死它们,赵君尧少年曾周游列国,加上他本身有巫女的血统,对于这些也知道的良多。
一旦冯慕凝应对不暇了,他就会出手相助,当然如果冯慕凝能保护他就更好了,毕竟少动动手他还是很乐意的,不然怎会养那么多的暗卫。
冯慕凝嫌弃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祸是这家伙惹的,现在反倒要他帮她清扫后路,瞧他的样子,也不像个没法解决的。
刚才他对付了那些花花藤藤,剩下的就让她来做好了,也好让他瞧一瞧他家娘子的厉害。想到这里,冯慕凝脸上一红,不知不觉被她带了连着她都以为她真的是他的娘子了。
打开左手袖中的扣子,冯慕凝取出了骨笛,随着笛音袅袅传出,天空中压下几声鹰叫,十几只雄鹰裂天而下,尖锐的喙戳得地上的那些泥蛇无路可走。
看着泥蛇的逐渐减少,苗正嘴角裂开残忍笑意,这笑容惊得冯慕凝心里发怵。
她暗觉不好,要收起笛音,就在下一秒,那些老鹰像是疯了一般冲向冯慕凝还有赵君尧,用它们血淋淋的喙刺得他们无处可躲。
地上的那些泥蛇许多都变成了真正的一滩烂泥,黑黑的一滩,冯慕凝这才明白过来,这些泥蛇都是有毒的,而且这毒性还会传染!
说不定苗正早就知道了她有这骨笛的事情!
抬头狠狠地瞪着苗正,一抬手挥出银针百只,袭向那些攻击而来的雄鹰,苗正你最好让它们停下来,不然被它们引来的人可就要发现你的秘密了。
冯慕凝故意把这些雄鹰自南向北引了过来,为的就是吸引府里头其它人的目光,好让他们找到这里,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苗正的存在需要依附权贵,而冯昀则是对这些苗蛊巫术很是忌惮,要是被他知道了苗正用这些东西害人,定然不会再容他。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下一秒双目爆发嗜血的赤红,先收拾了你们也来得及。
他是想在短时间内杀死他们两个人,毁尸灭迹什么的,不需要太多时间苗正都可以做得很好。
眼看着这十几只雄鹰双眸发绿,爆发强烈的攻击性,长长的尖爪要抓裂冯慕凝的头颅,赵君尧手中的小刀出袖,只一瞬,砍掉了袭击而来的雄鹰的脑袋。
剩余的几只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攻击愈发的猛烈,冯慕凝渐渐抵挡不住,她挥出的银针根本不会对这些熊也造成任何损失。
尝试着吹响骨笛,未等她把笛子抬到嘴边,一只黑色的大爪子,夺走了她仅剩的保命之物,那只夺走骨笛的鹰飞向苗正,把东西交给了他,苗正欢喜的脸上是一副兴奋的表情。
他牢牢抓着骨笛,虔诚犹如握着一个稀世珍宝。
你快逃。赵君尧手里有刀,雄鹰大多都不敢近身,尤其是瞧见他砍了几头的脑袋。
而冯慕凝不一样了,她身上没有利器,个子又小皮肤又嫩,成为了雄鹰的主要攻击对象,一旦赵君尧抬手格挡砍击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几只看中空隙去攻击冯慕凝。
奇怪的是大多时候赵君尧都会在冯慕凝受伤之前好好的保护她,这样就导致了没来得及杀几只鹰,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冯慕凝不顾身上的伤痛,死死盯着握着她骨笛的苗正,嘴角勾起一丝笑。只要对付了苗正,这些畜生又算什么!
没多久,苗正握着骨笛浑身抽搐,他尖锐的大叫:你你做了什么!
你会下毒,我就不会吗,你要是再不放过我们,我就拉你陪葬。冯慕凝猩红着眼,脸上有血,,是那些雄鹰的,显得如修罗般可怖,此时他们不再处于劣势。
她的药只要闻到,就会进入人的体内。
苗正,还记得你制作出的那些毒人吗?赵君尧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却搅得苗正心里一震。
他们在你那!不知是吞下了什么,暂时压制住了苗正体内的那些痛苦,他勉强站起身子,空中发出尖叫,挥退那些雄鹰。
赵君尧松了口气,脸上是宠辱不惊的云淡风轻,呵,果真是你的做的啊。
还给我!苗正对着他咆哮。
赵君尧抬头,薄唇吐出三个字,凭什么?
你他眼中有利芒,是又想对赵君尧出手了。
冯慕凝抢在前头说道:你听,有人正朝着赶来。
苗正耳朵动了动,果真如冯慕凝所言,真的是有人往这边走来,一时间他们是分不了高下了。
只听赵君尧说道:把你之前抓的一名红衣女子放了,我便把你要的还给你,当然一人换一人。
我要所有!
你没得选择,明日城西树林,若是我没瞧见我要的人,你要的我会统统杀死,一个不留。当然你要是被我发现你往她身上下了什么毒,就别怪我把那只成品也给弄死了。他像个还价高手,手里握着巨大的筹码。
为了让苗正不再生出别的心思,赵君尧补充道:《神农毒经》已经被毁了,你也就不用妄想从里面得到什么消息了,除了接受我的交换,你别无选择。
脚步声已经逼近,苗正在此之前作出了决定,好,一人换一人。破锣嗓子研磨人心,以后只要他有机会,会抓更多的人,跟这位指挥使的侄子一人换一人!
你不是云阳!笃定的如同实质。
赵君尧也不否认,我只希望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别人知道,毕竟是我的主上要我装的云阳,要是我被拆穿了,主上会很苦恼,到时候你的那些古怪毒人就不知道会被做和处理了。
手里握着把柄,他可以尽情的欺负苗正。
告诉我,是谁毁了《神农毒经》?他要送那人上西天。
赵君尧没说,他也没打算告诉他。
苗先生,有人瞧见好多雄鹰往你这儿飞,我们怎么没找到呢?领头丫鬟奇怪的看了看周围,瞧见那些枯死的花,心里惧怕,至于那些蛇都是泥土的模样,她们也就当做地上黑色的是土了。
它们走了。
还真是可惜呢,本来想着抓几只给大小姐过过眼。这些丫鬟有外院的,也有影月院的,当然抓鹰这种事情是外院的做了,可惜的是连个鹰的影子都找不到。
啊!有丫鬟大叫,她指着地上一滩暗红色的东西话都说不全了,血血
地上的几个鹰头鹰身已经被苗正用化骨水毁尸灭迹了,只剩下这些残留的血迹移除不去。
赵君尧和冯慕凝就在一边看着,出了事都有苗正自己担着,与他们无关。换句话说他们还是巴不得苗正出事的。
这事得掩盖过去,苗正也不指望靠冯慕凝和赵君尧了,微笑着从地上捡起之前被赵君尧砍断的半截藤蔓说道:这是藤汁,哪是什么血,你们误会了。
吓得不说话的为首的丫鬟回过神来,狠狠地抽了说是血的丫鬟,叫什么叫,这么一大摊血还不死人那不奇了怪了,苗先生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苗正这人一天到晚都有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怪不怪的,有这种会流红色汁液的藤蔓也不算什么,她手底的丫鬟这么一脚还真是显得她们少见多怪了。
既然鹰已经不在了我们也告辞了。为首的丫鬟郁郁不乐的带着其它人走了,白跑了一趟真晦气,这些畜生也不多留会。
打发完丫鬟,冯慕凝和赵君尧也离开了,走之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苗正又对他们出手。
三小姐,临走之前请把解药拿出来。
冯慕凝笑了笑,那个啊,只是一般让人肚痛的药而已,今日里你多上几趟茅房便好了。
苗正显然不信,那种药怎么会给他带来如此剧烈的反应,他的肚子咕咕叫,一种憋不住的感觉往他的下面涌现。
冯慕凝无辜的探探手,不信你去趟茅房就知道了。
苗正实在忍受不住飞奔了出去。
你真的只给他下了一般的腹泻药?赵君尧简直不敢相信,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冯慕凝会仅仅只做到这样。
你以为我笨吗,苗正不蠢,我给他下的只是一般腹泻药他会查不出来?冯慕凝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