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栖霞要是我没记错之前信纸的事情还未解决吧,小春的死是个谜团,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香沫你也是的在老爷面前怎可因为太过在意姐妹之情就胡言乱语呢,紫荷是你的姐妹小春就不是了吗,虽说你跟紫荷是同一批进的府心里头难免对她有所偏颇,想为他讨回个公道,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不尊重事实胡乱的把紫荷遭到的罪放在小春身上啊。
刘氏斥责香沫,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十分公道的地方,又把焦点对准了上官栖霞,小春的死必然要有一人对此事负责,既然冯慕凝不行那就拉个上官栖霞就是拉不下她能给她招点麻烦回来也是挺好的。
都说了是假的,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写的。刘氏走过去伸手问上官栖霞要信纸看看,上官栖霞本来不想给的,又怕刘氏说她做贼心虚这才交了出去。
标准的柳体楷书,字的样式也是刘氏常用的,刘氏看了片刻说道: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和你亲笔写的有什么差别,三弟你能看出来吗?
刘氏特意把纸张交给了冯瑟,冯瑟已经看过一遍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娘子,他绞尽脑汁的想用些句子给它掩饰过去,,一勾一捺都比栖霞的重上了许多,其实再仔细的看看也不甚太像。
刘氏不禁要问了,哪里不像了,我看着都挺一样的。还特意把纸张颠来倒去的看了一遍,以示她看的认真。
就是,除非有二十年以上的临摹经验,不然是绝对写不出一模一样的字体的,可是谁有会花二十年来模仿三伯母的字迹呢?冯若萦陷入为难的模样,高巧尖尖的鼻子皱了皱眉。
这东西是假的。冯慕凝一句道破,若真是三伯母写的用词遣句断然不会这样,每句话都用文言写之,一点都不白话,要知道三伯母平日里可是爽朗的很,哪来这么文绉绉的说话过,再者说要是你们仔细的看看,就会发现这封信里面的所有相同的两个字的写法都是一样的,甚至重叠在一处都没半分不吻合,这点就没人怀疑吗?
经过冯慕凝这么一提醒,上官栖霞特意夺过刘氏手里的信纸仔细地看了看,这么一看她还真是看明白了,怪不得她觉得这封信哪里怪怪的呢,原来是因为信里头一模一样的两个字长相都相同的缘故。
这下找到了证据,她特意把信纸丢到了香沫的脸上,说,是谁派你来陷害我的!
刘氏这下后悔了,她本想着借这封信来搓一搓上官栖霞的锐气,没想到反倒被她抓好住了把柄。
我我不知道,这是从小春的怀里掏出来的,我不知道是假的香沫死不承认,她就是咬定了东西的来源,任由再怎么责问都是同一个回答。
不说实话,给我打!上官栖霞生气了,她大手一扬就要招人进来打人,这里是听雨阁,所有人都该听从冯昀的安排才是,没想到上官栖霞居然想在他的地盘发号施令,冯昀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你要在听雨阁打人吗!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主座上传下来,上官栖霞立刻噤了声。
二哥,栖霞也是太气了,这才跃了规矩,二哥您可要多多包涵。冯瑟赶紧给上官栖霞向冯昀赔礼。
在这个家她们三房还算是寄人篱下的,所以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冯昀这才神色稍稍正常,香沫的话是再也不能相信了,一个满嘴谎言到处乱咬主子的奴才还是打一顿然后放去外院吧。
听到这样的处罚,香沫低着头默不作声,她只是恨,她恨为何她没能扳倒冯慕凝,反而还把自己赔了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还活着,早晚会向冯慕凝讨回这笔债的。
按着事情的发展,香沫已经成为了一颗弃子,她可是个玲珑剔透、吃苦耐劳的人啊,少了她刘氏觉得可惜,不过也仅仅只是可惜而已。
此时,冯昀居然意味深长的往刘氏那边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吓得刘氏快连魂都没了,莫不是他看出了些什么,可是不该啊她的行事都十分隐蔽,和香沫石妈妈之间的传话都不是直接见面而是靠王妈妈的通传,怎么会有破绽,难道说是她今日里陷害洛氏还有上官栖霞她们做得太明显?
不管真相是如何,冯昀的那一眼是彻底让刘氏心惊胆战了。
一家之主又往石妈妈那边看去,说道:紫荷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打捞上尸体再说,至于你说的人是三小姐杀的,除了你一个人证之外并无其他的物证,所以并不能证明此事乃是三小姐所为。不过
冯昀话锋一转,你身上的伤确实为枫色院的双丝金绣玫瑰所伤,证据确凿,冯慕凝你又有何可以解释的!
她还可以怎么解释,说不止她们的枫色院有双丝金绣玫瑰吗,还是说是石妈妈故意去她的枫色院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怎么说怎么都是掩饰还有狡辩,至少冯慕凝从冯昀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冯昀是想处置她的,他真的是想处置她。
是为了给刘氏她们一个交代,然后那这件事情翻篇吗?
芸姨娘在他心中已经没有多少地位了,他想做的只是让这个家继续正常的运转,在此之前此时必然要有一个了解,而这个了解则是以冯慕凝的受罚而结束的。
每次都是这样,牺牲的永远是她,而且永远只是她一个人。
低下头,冯慕凝说道:我无话可说。
她看了看地上的青瓷搬砖,泛着冰冷的光,就像这个家一样,没有一丝温度,冯慕凝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她扬起了脑袋,伸手指向石妈妈。
我看见是她杀了紫荷,而且是她进了我的院子故意扑向我种的双丝金绣玫瑰,然后把自己给弄伤的,我有证人!她的双眸爆发出锐利的光。
她们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可以,没有人可以责罚她,包括她的父亲。
冯昀被冯慕凝的这一举动吓着了,傻了半响,这才开口说话,你有什么证人?
清荷院的罗妈妈!冯慕凝这么一说冯昀也被她吓着了,她说什么,她居然在说清荷院的罗妈妈是她的证人!
刘氏觉得冯慕凝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话,虽说罗妈妈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在王妈妈的多番教导下也渐渐成才,在她的心里应该知道主子在府里厌恶的人名单上有哪些人的名字,冯慕凝的就在她厌恶的范围之内,罗妈妈又怎会给她做人证!
当所有人都以为冯慕凝疯了的时候,罗妈妈被请来了。
佝偻着背,一副恐于见人的模样,她见着冯昀就是一跪。
冯昀等她行玩礼就问她,你可知道石妈妈受伤的事情。
罗妈妈摇摇头,干涩苍老的声音从她喉咙口冒出来,嘶哑难受,没有。
此时,所有人都觉得冯慕凝是在自寻死路,要是她不叫冯昀把罗妈妈找来,说不定受的刑罚还能轻些,一旦把罗妈妈找来了,那就是不给冯昀面子,冯昀哪里还会对她留情!
冯慕凝你可听到了,罗妈妈说她并没有见过石妈妈受伤,说这个谎用来拖延时间,你以为就能减轻你受到的责罚吗!冯昀厉声责骂冯慕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而你呢屡次不知悔改,还要多方狡辩,如果今日里不对你多做惩罚,外头的人还以为我们安定公府是个没有规矩的地方呢!
冯昀是罚定了冯慕凝了,不仅仅是为了给此事做个完结,更重要的是他就是看这个女儿不顺眼,从方方面面都是看她不顺眼。
冯慕凝接受着冯昀的厉声呵斥,随后开口继续为自己辩解,让我来问罗妈妈,她估计失望了某些事情。
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冯昀对这么女儿越来越厌恶了。
就让三妹妹问问好了,也好让她死心,我们安定公府可是很讲道理的,你说对不对父亲。冯若萦出来做好人,给冯慕凝求情,她认定就是冯慕凝继续问罗妈妈不过就是给她自己继续丢人现眼而已。
没想到得到准许的冯慕凝就这样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罗妈妈跟前问道:前日里你可曾经过我的枫色院?
罗妈妈点点头,经过。
冯慕凝继续问:你可曾见过石妈妈进来?
罗妈妈继续点头,见过。
那时候我的院子里可除了石妈妈以外的人?
想了片刻,罗妈妈答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看见石妈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摔进了一个草丛堆里然后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疼的哇哇大叫。
这下事情都明了了,听到了罗妈妈的话所有人都惊讶了。
尤其是刘氏她们,他们万万没有想打罗妈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帮冯慕凝洗脱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