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书房开课的日子,所有人都知晓了慕容慧对前后两拨伴读的态度差距。
在见到慕容慧带着两个伴读走进书院时,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的神色。
尤其是徐国公府的嫡长女,更是一个劲的瞪着徐晴,眼中透出几分狠厉的神色。
慕容慧全当没看到,自顾自的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翻开书页开始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身后传了的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声音多半是冲着她那两个伴读的。
慕容慧刚转过头,便见徐国公府那个嫡长女正抓着徐晴的头发,徐晴眼角都透出泪花,她还不肯松手。
慕容慧没吭声,而是快步走了过去,等走到徐国公嫡长女跟前,扬手就是一下。
啪……
伴随着这一下,徐国公府那位嫡长女的脸上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安静了几秒之后慕容慧才开口道:“徐玟,松手!”
徐玟捂着半张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慧,她从小到大可都没被人打过,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的。
“慕容慧!”
她立刻炸了毛,腾的一下站起身,冷声尖叫道。
她其实还想说些不好的,但还没等开口,便被婉仪郡主给拦住了。
“灵慧,你这就过分了,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打人!”
婉仪郡主和徐玟一向交好,见她要发飙,立刻冲过来给她出头。
“婉仪郡主,你若是觉得我这种处置不对,那待会儿下了上书房,咱们去请皇后娘娘评评理,问问皇后娘娘,徐玟欺负我的伴读,我该不该管?”
慕容慧半点都不退让,她自然清楚这些人存着什么心思。
无非是想让这两个伴读都听她们的,不然就要将她们排挤走。
她自然不会让她们得逞,因此挑了徐玟来当出头鸟。
皇后还不是向着你!
婉仪郡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她真没想到
慕容慧敢当众打人,不然她至少会找个没外人的地方,收拾一下这两个人。
“那你也不能直接动手,徐玟可是徐国公府的嫡长女,出身尊贵!”
婉仪郡主眼睛有些发红,她到底只是一个小孩,还不能完全掩饰情绪。
“她再尊贵,还能尊贵的过公主或是郡主?说句难听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这样欺负我的伴读,就是在给我难堪,我自然要收拾她,教教她什么是规矩,这里是皇宫不是徐国公府,想撒野回家撒去!”
慕容慧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婉仪郡主不由的一怔,随后转头狠狠的瞪了徐晴一眼。
“不过是堂姐妹闹着玩呢,怎么到你这就说的这么严重,徐晴,你堂姐只是和你闹着玩呢,你这是做什么表情?”
说完她还不满的看向徐晴,催着她服个软,给徐玟低头。
“婉仪郡主真是风趣,随便扯人头发,就见闹着玩,这徐国公的教养还真是奇了!”
慕容慧可是知晓徐晴他们这一房只有她一位姑娘,才这么说的。
“你胡说什么,凭你也敢质疑我的教养,你自个什么出身自己不清楚吗?你也配得上尊贵二字!”
徐玟本就不是什么能忍的,听到慕容慧这样说,又一脸轻蔑的盯着自己,她的火气瞬间升腾起来,一下子将她仅剩不多的理智给烧没了。
众人听后表情都不一,但无一都朝着慕容慧看了过来,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出身。”
慕容君平静的看着她,眼中透出几分嘲弄的笑意。
“你……”
徐玟刚想开口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只是被惯坏了的小孩,并不蠢,因此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多么不该说。
“说呀,刚才嗓门不是挺大吗?”
慕容慧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满眼都是嘲讽的神色。
若是婉仪郡主也像她这么好对付,她的日子可就清净多了。
这时夫子走了进来,一脸严肃
的看了眼众人,道:“请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这位练习刺绣的夫子,本就是尚服局的尚书,林映雪的亲信。
因此连慕容慧都要卖她几分面子,听了她的话后,便安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夫子没过问刚才的事,而是先检查了她给众人布置的课业,对众人课业的优缺点都做了评价,才继续讲课。
只是这一堂课下来,除了慕容慧,没人还有心情听课。
下课了之后,慕容慧才发现徐玟一直在哭,夫子之前也并没有理会她,如今见夫子走了,她便哭的更大声了。
几个平日里和她走的近的,便都过去劝慰她,慕容慧只冷眼看了一眼,便起身走出了上书房,到旁边的隔间休息去了。
直到第二节课快开课时,她才赶回来,发现徐玟已经不哭了,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
徐晴则有些坐立不安,眼中透着慌乱的神色。
她但是不在意自己受点委屈,就怕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会因此受到徐晴那一家子的排挤。
她虽知晓慕容慧是好心,但她宁愿被徐晴欺负一下,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将事情闹大。
慕容慧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因为她知晓今日早上,那位教习刺绣的夫子已经将徐晴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不到晌午皇后便会知晓此事。
徐晴不会再有机会待在上书房里,在这种情况下,徐国公和国公夫人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去针对徐玟家。
不然就真坐实了他们教养有问题,这样的贵族世家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受损,因此徐玟家肯定不会有麻烦。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徐玟这一家子,还有点脑子的前提下。
慕容慧想通这些之后,便放下了心,认真的听起课来。
果然等她回到东偏殿时,便听说徐玟已经离宫了。
她们下午还有课,她平时中午都留在宫里的,今日急着离开,无非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急着回家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