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 因为医生说阎哈身体正常,王戈壁和米兰才长舒了口,这会儿正在劝米雪。
“事了小雪, 万事有妈, 有妈在呢。”王戈壁亲吻阎哈的小脸蛋儿说。
米雪泣不成声, 她得梅毒了,她该怎么办?
王戈壁示意她:“哭吧, 你尽情的哭,哭声音大点。”
毕竟她的账上有大几十万。
只要她们能继续得到领导和家属们的怜悯,只要领导们不再提要查账的事,只要熬过去,军区领导们放了她。到了美国那种发达国家再帮米雪治病就好了,梅毒又不是绝症, 上了青霉素, 不复发就好,以王戈壁并不急。
但就在这时消息传来,好哥哥们终于正视内外差价,而且直以来, 跟她合伙倒军需的后勤部长也要栽了。
她,要正式被起诉了!
王戈壁完后愣了半天,牙齿上下, 咯吱咯吱不停的颤,抖。
军区和外界就是隔开的,军们不算经济账, 对钱概念,也正是因此,她才能直拿内外差价来赚钱, 毫不夸张的说,王戈壁曾经用十块钱从军区倒出去的毛巾,能卖五百块钱不止。
而且物资原来直是按两分处理的,直到去年,吴部长怕账做的太假才计成了五毛,以说其实她就是于拿物资出去卖,卖了整整十年。
她账面上的钱,是说出来能吓的帮老领导们集体发心脏病的数额。
到底是谁,是谁识穿了她的发财大计,坏了她的财路?
坐在地上,她和米兰对视眼,两眼闪出怨毒的光来,那面尽是委屈,愤怒和不甘心。
大笔巨款,真要被军区查实并起诉,她说不定要被判刑。
问题是钱,钱肯定要被收!
几个医生摁了电梯将要下楼,就王戈壁撕心裂肺,痛苦的嚎叫了声。
再说电梯,陈美兰和阎肇刚才挺开心的。
但正谓福兮祸依,祸兮福依,到了电梯口,崔部长突然就说了句:“老阎,咱们今天开会商量下吧,虽然军委下了文件,叫咱们适当放开军产,进行承包,但我觉得算了,为了免麻烦,军产以后咱们就不对外承包了,你说呢?”
阎佩衡也感同身受的点头:“好。”
从吸大.麻的冯育到巨贪王戈壁,领导们被吓怕了。
他们身在高墙内,对外面的经济社会完全不懂,两眼抹黑。
承包军工厂是想军区解决资金困难,但真要牵扯出像王戈壁这的大案特案来,不说安稳退休,很能会晚节不保。
为此崔部长决定,总军区下辖的军工厂干脆就锁起来,不对外承包了。
突然之间,陈美兰的愣头青丈夫刷的转身,脸惊愕,不置信的看她。
陈美兰则扬头给了他个同震惊的笑脸。
阎肇心想让陈美兰承包军工厂,是想让她招收那些如今在市面上跑的,工作干的转业军们,让他们有份工作干。
在他自己捅了篓子,牵发而动全身,领导们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直接宣布,从此不对外承包271厂了。
出了电梯,帮领导去开会了。
陈美兰家要去医院。
上了公交车,阎肇沉沉叹了口,声音虽然不大,但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
当然,全国那么多家军需厂,要是从此大门紧锁,不说赚钱,于经济都将是沉的打击,军需厂都有设备精良的大型生产线,这些生产线是需要花钱从国外进口的,外面那些私营老板们对从台湾,香港来的金主们,求爷爷告奶奶,喝成酒精肝,跪求的不也正是这种生产线。
但这跟陈美兰关系。
钱不是她的,军工厂产生的效益跟她的关系也不大。
而且从资本家的立场来看,转业军并不定比普通更好雇。
因为他们原来当兵的时候,妻子大多为了照顾家庭而辞了工作,虽说在因为计划生育,每家都只有个孩子,但妻子工作的男对工资的要求则比女性,或者妻子有工作的方高得多。
而目前,国内有出台雇佣退伍军的各项优惠政策的。
陈美兰真要拿下271厂,首先要考虑效益。
工资是项大开支,你能200块雇个普通,为么要花280去雇个转业军。
残酷的市场经济下,只有疯狂的压缩成本才能得到利润。
这也是为么这年头转业军旦安置不到工作,就只能自己谋生的原因。
以陈美兰即使拿下271,也不愿意雇转业军。
在那个厂拿不下来了,设备得放生灰了,陈美兰忍不住辛灾乐祸。这是王戈壁搞出来的祸端,因为她,大批生产设备蒙灰,甚至要影响到国家经济增速,那女真是个材。
去医院的路上,拉蜂窝煤的小板车跟皇冠夏利三蹦子同挤条道儿,报刊亭兼卖热红薯,杂志上的红吊带女郎衬报刊亭老板军用帽子裹的满脸的冻疮,首都的街头,在这个年代,土洋交错,却有种奇异的和谐。
沿路尽是广告牌,写亚运成功,众盼奥运的红色大字。
到了医院,巧了,门前就是地铁站,而地铁站口恰是卖毛片的聚集地。
昨天都说过了不能再说,小旺看到又兴奋了:“妈妈快看,毛片,我的最爱!”
他声音大,不但惊的阎肇回头,医院是个多的地儿,周尤其热闹,跟逛大庙会似的,顿时就有止步说了句:“有有家教啊这孩子?”
“这才多大孩子,家父母老看毛片吧?”有说。
“他爸是个公安吧,看,绿裤子。”有说。
阎肇夫妻成功被熊孩子在医院门口搞出了名,冠上了爱看毛片的罪名。
本身阎肇今天早晨被陈美兰顶了膝盖,又因为王戈壁的事而火大,这会儿给儿子句话在陌生面前出了句,下意识伸手拎上小旺的后衣襟。
这巴掌下去,应该会让小旺终身难忘。
陈美兰于大事以冷眼看,但不能眼看孩子被打而不教育,连忙说:“你带小狼去抽血,小旺放,我来收拾。”
说,她把病历全给了阎肇。
“这必须得我教育,你不能跟他谈那种东西。”阎肇说。
陈美兰转手推阎肇:“我不谈性,不谈毛片,但你相信我,我定让他以后绝不问那种东西,好不好?”
说,她拉起小旺,转身往医院外头走去。
阎肇看陈美兰的背影,站了好久,这才带俩小的进去排队了。
小旺给妈妈牵手,犹脸懵:“妈妈,我刚才是不是又说错么了?”
陈美兰心说,阎肇嫉恶如仇,小旺却在贩毛片,上辈子为此小旺估计少挨过他爸的揍吧,而且个公安副局长的儿子因为贩毛片进少管,他爹得多丢脸?
但对个才九岁的孩子谈性,谈毛片,这个真不好说,更不能直的说。
毛片又不是么大不了的东西,生在世,谁成年后不会对性有好奇,不会看点毛片。
小旺马上就要进入青春期了,孩子身体的荷尔蒙会越来越多,这时候你越阻止他探索毛片,就越会让他觉得毛片好奇,激他去探索。
旦他探索到那是么,很能会让他性早熟,并因此而影响学习。
以关键是得让他从此不好奇那个东西。
地铁口川流不息全是,你多盯看会儿,就能分辩出哪个是卖毛片的了,这地儿至少有七八个,陈美兰个个盯看过来了。
看了很久之后,看到有个身材特别好,高高瘦瘦的,张脸长的超级帅,而且感觉他身上有股正义感的男,再上下打量,陈美兰发他的鞋子是双军需皮鞋,而且擦的特别干净,因为他的颜值,也因为觉得他这个信任,抱赌把的心态,就牵小旺的手走过去了:“同志,问你个事。”
这正是卖毛片的,衣服挂的全是录相带,他把敞开的扣子往起拢了拢,说:“姐,你带孩子呢,不该找我这种的。”
买毛片的都是男,这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个女同志带个小女孩来找自己。
陈美兰摸了摸小旺的脑袋,大大方方说:“我家这孩子喜欢赚钱,不想读书,说毛片利润好,想卖毛片,你是干这行的,有有么能给他说说的,就算讲点生意经吧?”
小旺连连点头:“嗯,对!”孩子由衷觉得是妈妈好,有事好好说话,哪像爸爸,不问青红皂就打。
这顿时了然,原来是个缺管教的熊孩子,这姐是找他来管教孩子的。
他点了支烟,深吸口再吐个烟圈出来,突然把扒开衣服,面的毛衣上别个八徽章。
嘴叼烟,这弯腰肘起小旺,让他坐在路沿的栏杆上,然后指小旺的鼻子说:“小同学,你知道叔叔原来是干嘛的吗,咱云南边防军,炮兵集团的大炮手,上过战场的,但是转业啦,国家经济不景,安排不了工作,咱不能给国家添乱,只能响应政策自己谋生,但叔叔不会做生意,转业有的转业金就给骗光了,叔叔的妈妈得了病,为了回钱快只能干这个。卖毛片是啥行当,缺德,丢的玩艺儿,是绝对不能叫父母家,战友同志们知道的事儿,你真想干?”
小旺这叔叔说了长串,再看他眼睛红红的,虽说不知道毛片是啥,但突然意识到,那怕是特别不好的东西。
孩子愣住了:“我以为赚的钱多。”
“是多,但这是缺德钱,叔叔的娘病好了,叔叔永远不干这个!”这话说到半,突然啪啪抽了自己两耳光,当小汪的面流了两滴眼泪。
个大男当街抽自己,于孩子的震慑是特别大的。
陈美兰都要为之恻隐。
也是怜,九十年代转业的这帮军,真真上战场流血流汗,回来之后要为了养家而流眼泪。
这做戏也是做全套,正好这时有个公安远远走了过来,他突然把小旺丢给陈美兰,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撤啊,条子来抓啦。”
帮卖毛片的顿时抱头鼠窜,转眼逃的无影无踪。
这需要陈美兰说么吗。
小旺愣在原地,突然哇的声:“妈妈,我以后再也不说卖那东西啦。”
那位转业的兵哥哥太厉害了,这手太深入心,小旺就连毛片字都不敢提了。
只是怜那个转业军,他卖毛片的事要给父母亲知道,那得多丢脸。
“不提了,咱以后都不提了。”陈美兰示意说:“走吧,去医院。”
小旺犹在回头看:“妈妈,那个叔叔真怜。”
进了医院,阎肇和小狼几个已经抽完血,拿了化验单,正在排队检查。
阎肇抽空,帮孙怒涛买了些首都才有的,癌症方面的特效药。
他挂的是首都儿科方面,据说最权威的专家,专治疑难杂症的。
大沓病历,从两年前到在,关于小狼身体变化的每张单子陈美兰都细心保留,张张都以作作为依据。
医生张张看完,在家殷切的目光,先给陈美兰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个女同志值得表扬,普通的父母爱孩子,但于孩子的身体变化做不到你这么细致,这孩子原来血小板特别低,稍微不注意就要往血病的方向发展了,但你看他在多健康。”
陈美兰大松口,但同时提了口:“那他在怎么?”
“我看很好,很健康啊。”医生居然说。
陈美兰于是把孩子最近老磕老碰,老摔的情况给医生讲了下,问,会不会他有么他们俩口子发的病。
医生完摇头了:“那倒不会,我看他这些淤伤散得很快,我更倾向于这孩子是被打了,你们是该去查查,他在幼儿园是不是被打过。”
阎肇说么,陈美兰的差点晕过去。
果然,小狼在学校是被校霸给欺凌了。
这孩子也是真傻,她分明问过很多次,他怎么打死不肯说?
这孩子怎么能这,宁被打,不告诉父母。
回去的公交车上,陈美兰虽说卸了心头块沉负,但特别生,她直教育孩子们是有打就打回去,不要怕,即使打破头,医药费由她来出。
孩子自己不要当校霸,但也不要被别打。小狼身材很壮,性格怎么这么软?
阎肇倒好,说儿子是被打的,反思了下,觉得小旺底盘够扎实,拳头也够硬,从在开始,他计划教儿子开始练点拳法。
增加手脚灵活度,以后别打的时候能手就行。
但陈美兰是生,特别生。
她不是问过,几乎每次他挨了打,她都会想尽各种办法,问他是不是被打了,到幼儿园专门个个孩子的看过,看哪个会是打小狼的孩子,甚至偶尔上课时间过去,在外面悄悄盯看过。
她自己发,孩子也不跟她说,闹来闹去,忙活场。
小狼坐在陈美兰怀,也察觉到她的不高兴,抬头问:“妈妈,你是不是真的生啦?”
小旺坐在前面,突然转身,神来句:“妈妈不是生,是疼,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老话叫打在儿身,痛在妈心?”
小狼嘴巴微张,摸上陈美兰的手,居然问了句:“小狼被打,妈妈痛,因为小狼是从妈妈肚肚出来的,对吗?”
在这种情况下不好去纠正孩子,陈美兰在生闷,懒得说么,于是模棱两的嗯了声。
小狼下定决心似的举起了手:“对不起妈妈,我是被打了,但王雨涵说不能告诉妈妈,不然妈妈会把我赶走的,姐姐以后也就不会再爱我了。”
王雨涵是小狼班上个特别爱的小女孩儿,陈美兰挺喜欢的,但完全想不到,那个小女孩会欺负小狼。
“你是妈妈生的,别打你妈妈就会痛,妈妈又怎么能不要你?”陈美兰伸手摸肚子,又说:“妈妈要把你赶走,你在外面饿肚皮,妈妈也会觉得饿呀。快说,王雨涵是怎么打你的?”
小狼这才说:“是王雨涵的表哥,他是小学生,来接王雨涵的时候总喜欢悄悄从后面推我,打我。不过妈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长大,马上就能打得过他啦。”
要说是小学生,那就是大孩子了。
王雨涵的表哥打小狼,王雨涵为了不让家长知道,威胁小狼,说他要敢告诉妈妈,妈妈就会不要他。
小狼是个皮实孩子,能忍疼,性格也敦厚。
于他来说,疼他能忍,被妈妈不要他会害怕。
这才是他直以来,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的原因吧。
别看孩子小,目前这种社会环境影响了代。
很多下海经商,当个体户,起早贪黑的忙起来就顾不上孩子,再加上零用钱给得多,社会上混混又多,很多从小被惯坏的富代,就是从这个年代长起来的。
上辈子周巧芳曾说过件事,说城有个富代,当时才15岁,开他爸的跑出门兜风,而且是在酒后,路扫倒五棵树,撞死对母女,因为是少年,怕进少管,对方找周雪琴跑关系,五万块加个名牌包,想找阎肇摆平这件事。
那应该是97年左右的事情,五万块依然是笔巨款。
阎肇收,并且因此下定决心跟周雪琴离婚了。
这当然不行,陈美兰回去之后就得当回熊家长,堵住王雨涵和她的表哥,再揪出他家大,看看到底是么的熊大,能教育出从小不但会打,手段那么狠毒,会威胁孩子的孩子来的。
为此,陈美兰准备要做回熊家长了。
正好天将午,小狼额头上的伤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
病灾就比啥都好。
几个孩子头回来首都,得带去□□逛逛,再拍张照片。
其实他们想吃肯德基,陈美兰手头的零用钱也是够用的,但在阎肇这儿,艰苦朴素才是惯作风,以午就只在外头吃了个炸酱面。
下午去逛了会儿商场,在商场,因为圆圆有阎西山买的羽绒服,就再买衣服,给小狼和小旺买了件新棉衣。
小旺臭美,当时就穿上了。
小狼于外表无谓,而且他体热,不喜欢穿太暖和的棉服。
陈美兰劝了路,看孩子不穿,也只能作罢。
她估计阎肇应该也想给她买件衣服,站在张女版皮衣夹克的广告画报前站了很久,进店问了下,他又出来了。
那么件女式皮衣,价格是1700。
经济发展带来的贫富差距就是如此,阎肇即使不吃不喝三个月,也买不起那件皮衣。
转了大圈,几个孩子口干舌燥。
当然,他们也能察觉,妈妈想带他们吃顿好的,爸爸不让。
以对爸爸,他们心应该是有点怨言的。
好在阎肇今天发挥超常,逛完商场出来,居然从个小卖铺,给仨孩子买了包卜卜星和瓶娃哈哈。
娃哈哈配卜卜星,口奶口膨化食品,去级家属院的公产车上又少,都有座儿,路吃吃喝喝,简直完美。
但是三个孩子都要跟陈美兰挤座儿,她给挤的喘不过来,阎肇身边的座位空,愣是去坐。
车行到半途时,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儿。
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先上车,紧跟上来个,小旺看到那个,顿时摇了摇陈美兰:“妈妈你快看,那个叔叔。”
居然是早晨他们碰到的,卖毛片的小伙子?
小旺站了起来,挤眉弄眼,不停的挥手,意思是让那小伙赶紧下车,跑。
因为他爸爸就是个公安,小旺怕他爸要抓小伙。
但小伙天见的太多,已经把陈美兰和小旺给忘了,从上了车就跟在那个女孩身后,不停的说对不起。
那女孩则不停翻眼,走到阎肇面前,看他穿军绿色的裤子,应该判断出来了,这是个公安,于是坐到了阎肇身边。
看起来这应该是对小情侣,正在闹别扭。
那小伙坐到阎肇前面排,回头,刚张嘴说了句对不起,小女孩立刻抓上阎肇的袖子:“公安叔叔,他是卖毛片的,他想对我耍流氓,你快抓他。”
小伙大概想到女孩会这么说,立刻举起了双手,同时也说:“晶晶,我跟你说对不起,但我是有苦衷的,你我解释,好不好?”
“公安叔叔,他就是个臭流氓,他刚才想摸我屁股来,叔叔你快抓他。”女孩拽了阎肇把,指小伙子说。
阎肇挣开被这女孩拽的手,在行驶的公交车上,伸手要拽那小伙。
小伙也是当过兵的,训练有素,看女孩是认真跟自己翻脸了,也怕阎肇要逮自己。
在车的惊呼声,突然跳向敞开的窗户,个跃身跳出去了。
阎肇把抓空,喊司机:“司机同志停车,有跳窗了。”
不止公交车上别见怪不怪,公交车司机也是副司空见惯的子:“同志,我这车要准点到站呢,在的流氓混混都这,事,你看他不是好好儿的?”
陈美兰和几个孩子同时回头,就见那小伙弯腰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正在盘盘的,捡刚才摔掉的录像带。
女孩在骂:“曾经他是个兵哥哥呢,转业就变流氓了,卖毛片,臭不要脸。”
打瞌睡的老太太接了句茬:“退伍军卖毛片?他咋不刨了他家祖坟呢,缺德呐,他要脸吗?”
小女孩又往阎肇身边挤了挤,脸厌恶和嫌憎:“不?”
司机也回头呸的声:“不止给爹妈丢脸,国家的脸都让这帮退伍兵给丢光了。”
“妈妈,我觉得那个叔叔是个好呀,为么他要干坏事?”小旺在望窗外,脸惊愕。
阎肇也挣开了小女孩,转身过来,愣是抱起圆圆塞过去,坐到了陈美兰身边,问:“你们认识刚才那小伙?”
陈美兰点了点头。
阎肇舔了舔唇,唇抿线,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
但即使他的性格是活阎王,即使他能把公安工作干的无挑剔,但于社会状也无奈何。
目前的退伍军就这,丢脸巴叽卖毛片,挑担子卖十三香,因为在部队上是种教育思维,出去要面对复杂的社会,几乎个个只要出去,就把转业金交给社会大学当学费了。
军区大院的领导们,只要锁军产就能保顺利退休,能保世英名。
但外面那帮退伍军们谁管?
以陈美兰在此刻突然就起了雄心,想要拿下271了。
真把全国的军产全锁起来,就业岗位要变少很多,商们从资本主义国家引投资,利润将被大大的分流出去。
也许雇用退伍军利润会降低,但增加利润的路子以从别的方面探索。
关闭军工厂,国家的经济也会繁盛起来。
那帮退伍兵将永远有出头之日。
公交车在级家属院门口停车,那小女孩迈活跃的步子下了车,在门口给保卫室打个招呼,进了院子,又迈轻跃的步伐进了电梯间。
显然,她也住在这个院子,而且就住这幢楼上。
算是巧合吧,天在帮陈美兰,让她能拿下271厂。
回头,她跟阎肇说:“三哥,跟我起去买菜吧,咱们今天晚上请楼上的叔伯们吃个饭?”
阎肇有点好处,不论陈美兰想做么,即使有疑惑,也会先执行。
以他果断的说:“好。”
于是把几个孩子送到家门口,俩口子就又折下楼,去买菜了。
几个孩子以为爷爷不在家,山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进门小狼就啪声打开了电视机。
六点半,动画片时间,最近播的是部美国动画片,《宇宙的巨希曼》。
原来播过部,《宇宙的巨希瑞》。
几个孩子也有分工,圆圆是希瑞,小旺是希曼,小狼则是爱的小奥克。
逛了天实饿,刚才的娃哈哈和卜卜星填饱肚皮,圆圆想起厨房有妈妈昨天买的水果,于是举只手,路冲进厨房,边跑边喊:“请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迎门进了厨房,就见凶巴巴的爷爷站在案板前,厉目,正在瞪自己。
圆圆给吓的抖了下,头皮发麻,步步往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