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闻言,神情稍稍放松,但又暗淡,他默然点点头,回道:我知道的确,冷血和文风的关系,已经是兄弟,是亲人一样的情感。冷血已经把对诸葛先生的亲情,转移了过来,时间愈深,感触愈深。在他眼里,宁可自己失去性命,也不能让文风受到伤害。对他来说,保护文风,已经是一种本能,而不再是师傅赋予自己的职责。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这一点上甚至过了他的三位师兄。
他醒来句话,就说风哥怎么样,风哥的伤势要紧不要紧,那出内心的关切,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落泪了。文风,你能有这样的手下,这样无时无刻把大哥放在心头的手下,叫人感慨啊。我虽然和冷血在日本相处了几天,但是从他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个这样热血的人,这样的人,现在还有几个徐玉凤声带伤感,眸子里含着敬佩的神色。
走吧,玉凤,带我去看看冷血,还有追命文风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别,你还输液呢,那边有杨康照应着呢。你就别那么着急了。等你输完这瓶,咱们再过去吧徐玉凤站起身,恳切地说道。
身子被徐玉凤给按住了,文风看了看她的表情,也只好重新躺回去,说实在的,他的身上力气匮乏,背部也是隐隐作痛,看起来是要修养几天了。
凤姐,你说的杨康就是夜里去救我们的那个青年吗文风知道冷血和追命无大碍,心也就放了下来,他回忆起前天深夜里的事情来。
是的,他是我们金三角在昆明的行动接应,和负责人。对我忠心耿耿,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下他的,说起来,他和青帮也有不解之仇,他以前是杭州一个小帮会的头目,因为青帮看中他的地盘,和他生冲突,结果被青帮灭了帮,还连累了家里的人。只有他带着几个兄弟逃了出来,一路追杀,到了云南这边,后来我正好回北方,经过这里,很巧的遇到了他们,就救下了他们。并且让他们隐身在昆明。
这个人在三四年里,为我们金三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可以说是拼了命去做事的。在这几年里,我现他是个很可靠,讲信义的人,所以,去年提拨他做了昆明这边的负责人。徐玉凤听到文风问,便简单地说了说。
哦。文风点点头,眸子里又出现一丝疑惑,看向了徐玉凤。
徐玉凤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诧异我们金三角,在昆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而且这批人实力都不弱吧
文风没有回话,期待地看着她。徐玉凤轻甩一下头,接着说道: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昆明是我们金三角货品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重要的贸易中转站,所以历来都倍受重视,不容有失。父亲在几年前就下命建立一支地下力量,人数在千人左右,这些人都是经过强化训练的人,训练通过后,就被分散在云南的各大城市,昆明着这边人数最多,有三百来人,杨康现在是他们的总头领。这也是为了防备黑帮力量,而这些人都是隐秘的,所以,到现在除了我们金三角极少数的人,也就只有你知道了
文风听完,心里泛起震撼的感觉,但表情没变,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凤姐,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笨家伙,我告诉你的意思,你还不懂吗徐玉凤突然低下头,脸色羞红。
文风心里一荡,一种温情悄悄浮现,他伸出手,轻抚着徐玉凤微烫的脸,柔声回道:我懂,我懂徐玉凤在他的抚摩之下,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而此时文风的脑海里,思绪却飘动起来:上千极具实力的人,居然会悄然隐藏在云南,不得不说,金三角在这一区域的实力之下,并不逊色于青帮。能够隐藏几年不被现,这不但需要本身的纪律性,也需要金钱,没有当地政界的,这点是根本办不到的。玉凤所说的防备别的黑帮,难道是指的青帮吗但是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股不可忽视的实力,处于青帮身后,也能起到很大的牵制作用,甚至是威胁。杨康,杨康想着想着,文风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一脸正色的年轻人来。
文风,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徐玉凤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忍不住抬起了头。
文风思绪被打断,他收回目光,笑着回道:我在想,如果,你们金三角这一千多人,是我天地盟的伏兵。在以后和青帮全面开战之后,在他们的背后,突然杀出,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哦,什么,你要和青帮开战徐玉凤并没有诧异他前面的话,而是被这一点震动了。
是啊,不过,不是现在,我想,我和齐扬的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天地盟和青帮也势必只能有一者生存,一山不容二虎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宿命文风的目光直射向前方,眼神飘渺又笃定。
徐玉凤听完,惊讶的神色退去了,她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坚定,伸出手握住了文风的胳膊,然后,果决地说道:文风,无论你放出什么的决定,我都会你,跟着你的。我们在云南的这些人,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放心吧,他们是我们金家的人,但也是你的。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你的了
凤姐文风感动地呼唤声,双目相对,温情轻轻地传递着,屋里的氛围也变得温馨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徐玉凤松开手,回头说道:请进没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大,平头,一脸正气的青年,正是杨康。他看着徐玉凤,恭敬地喊了声:大姐
徐玉凤看到是他,便笑着站了起来,回道:是阿康呀,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哦,有一位已经醒了过来,医生正在给他换药,另一位正在昏睡,不过,医生说已经不要紧了,咱们的医护人员也随时在那里守护着呢。杨康利落地回答。
坐下吧徐玉凤脸上浮现干练的神色,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接着说道:我们刚才还正提到你呢,阿康,这位就是来自北方的李先生
杨康看着文风,露出毫不掩饰的景仰,他正色地说道:李先生,我杨康虽然身在云南,但一年来,听到最多的就是您的名字,和您的事迹,当然还有现在如日中天的天地盟的名字。说句实话,我杨康佩服的人不多,尤其是现在的人,但是,虽然我以前没见过您,但对您是自内心的佩服,您做的事,真叫一个痛快
杨兄过奖了,那些事情都是我帮会的兄弟们,浴血奋战拼出来的,我并没有什么功劳。对了,昨天凌晨的事,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带人及时感到,恐怕我真得看不到黎明了文风面色温和,笑着回道。
李先生客气了,您不用谢我,要谢,您就谢大姐吧,为了您,她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说心里话,我还从没见大姐为谁这样过,您前一阵独闯上海,并且在南方把青帮于股掌,这样的气魄,更令人钦服。
昨天大姐对我说,要我带人去接应您,我还感到很意外呢。能亲自见到您,是我的宿愿。而且,您和您的两位属下,三个人干掉了齐扬所带领的三百多青帮精英,光凭这点,就够惊天动地的了。不单是我,我手下的兄弟们,对您三位都由衷地佩服杨康说着,眸子里出现了向往的神色。
好了,阿康,李先生不是外人,你坐下吧,不要拘束徐玉凤眸子里闪动着幸福的光彩,虽然杨康说的是文风,但她的内心里,也感到深深的甜蜜,比夸她自己还幸福呢。
不,在李先生面前,没有我坐的份儿杨康恭敬而果决地回道。
徐玉凤看他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看向了文风。文风也笑了笑,对眼前的青年,也生起了好感,便问道:杨兄
文风刚一说,就被杨康打断了,就听杨康接话说道:李先生,您别这么称呼,杨康担当不起。您叫我阿康就行了。
好吧,阿康文风点点头,又沉吟一下,才问道:听你大姐说,你和青帮有仇
不错,不共戴天之仇,可惜这次齐扬跑得太快,不然非忒干掉他不行。在杭州,他们一个姓周的表亲看上我的一块底盘,想出低价拿下,我不答应。他们竟然派人攻灭了我的帮会,还,还杀了我一家,若不是几个弟兄拼死把我护了出来,恐怕连我都忒被杀,md,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报个这个仇的,不管是周家,还是齐家杨康说着,眸子里闪过了痛苦的神色,最后,又露出果决的狠色。
文风细听到,当听到周家时,心里一动,他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个周家是不是有个独子叫做周朗,和齐扬是表兄弟
不错,他们的状况我调查地一清二楚。周家的独子,周朗,有机会我会先干掉,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和孩子的痛苦杨康回答的果断,但声音里仍然含带着巨大的悲伤。
听到这儿,文风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淡淡地说道:周朗么,你恐怕找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
杨康闻言,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看向了文风,张开嘴,想询问似的。就连徐玉凤,也露出了模糊又奇怪的眼神,惊讶地听着两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