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无踪的白凤九,谭文龙也是面色复杂,内心波涛汹涌:“此人真是大胸襟,知道我对他有仇恨,居然也要用我,就因为我有能力,输给他,不冤。”
此时此刻,谭文龙感觉自己的格局实在是太了,也明白自己和白凤九的差距在哪里,心中对白凤九的仇恨瞬间消失一空,生出一种无力感和隐约的钦佩。
人心奥妙,在面对无法企及的存在时,情绪就会从一个极端,进入另外一个极端,而此时的谭文龙便是如此。
不提都千血、谭文龙等人带领麾下大军集结西府修士兵力,沿途清扫所有看到的魔物,此时白凤九施展土遁之术向着魔界之门所在的方向迅前进,一路之上精神探测四周,看到了整个西府的情况,越是靠近魔界之门的地方,天空之上的魔气就越是深重,隐约几乎要化为一片魔域,扭曲世界,改造天地。
白凤九心中震动:“好家伙,这魔界之门似乎带来了太多的魔气,如果这些魔气持续扩散,也许最后会将整个世界化为一片魔域,魔气有着强大的侵染能力,普通人一旦被魔气笼罩,要不了多久就会化为魔物,就算是修士也不能长时间呆在魔气之中,这魔界之门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想到这里,白凤九眼中露出一丝凝重,西府并不大,在他全力赶路的情况下,不过一日时光已经来到了魔气最浓郁的地区,然后他就再也无法前行了。
因为他前方的大地被无数黑色魔气网络覆盖,他的土遁之术无法穿过这些密布的魔气网络,深重的魔气已经开始实质性的改造大地了
眼中一片沉重,白凤九暗道:“没法突破这些东西,我想要靠近魔界之门都不可能。”
心中想了想,白凤九悄悄从地面升起,来到了地面上,此时这里已经处于西府第一城乱石城的地区了,一眼望去前方一座大城耸立,不过此时大城上空,一道虚幻的漆黑门扉伫立,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它露出的上半截门扉,门扉之上两扇大门微微打开,露出了一丝缝隙,无数魔气正从其中不断喷出,夹带着一个个身材矮的魔物。
仔细看去,那门扉之上布满了诡异的花纹,一种黑暗的奥妙蕴藏在其中,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威严,那魔界之门没有邪恶,只有纯粹的黑暗,一切邪恶似乎都要归于黑暗,从无例外。
隐约之间,白凤九把握到了“魔”的真谛,一切邪恶、残暴都只是外像,真正的“魔”是一切归于黑暗,一切归于终结,一切都要归于宁静。
天地万物,一切时空,都逃脱不了的宿命。
“魔,不是敌人,而是世界的终焉的规则,当末日降临,魔必定君临世界,最后将世界带入归墟,一切的终结。”
心中颤栗,对于魔的存在,白凤九感到了恐惧,那是面对绝对寂静和黑暗的恐惧,面对大道的恐惧,不过这种恐惧只是一闪而逝,心中坚定的意念升起:“不管世界最终的结局如何,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活出自己的精彩,才能不负此生。”
遥望乱石城那一扇魔界之门,白凤九举目向着四周望去,观察着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利用,掩护他尽量靠近乱石城,只有这样他才能使用灭界梭。
灭界梭的有效射程范围是一公里,他必须要靠近一公里之内,现在他距离乱石城那魔界之门起过五公里,灭界梭绝对没法破坏它,半路上就会被魔物强者觉。
很快白凤九就眼睛一亮,乱石城外有一条河流,一直连接到了这里,白凤九立刻迅走了过去,沿途不时会出现一两头魔物,不过在白凤九的手下,它们连出声都做不到,就被打成了飞灰。
元气都不需要动用,光是百万巨力,就足以让白凤九消灭这些普通魔物了,巨大的力量扭曲一切
白凤九距离那连接乱石城的河流不过五里,一刻钟不到他已经来到了河流边上,向着河流之中望去,他现了河流的不同。
此河流之中遍布着无数诡异的植物,它们看起来像是水草,但是却长满了各种倒刺,而水草的尖端则是一张张利嘴,似乎从植物变成了动物,或者应该魔界的植物。
白凤九立刻认出了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魔气污染的结果,魔气有着污染和变异的能力,任何生灵长时间处于魔气笼罩之下都免不了各种异化,最后化为魔物。
不过白凤九在意的不是这些异化水草,而是河流的本质,眼中光辉闪烁,白凤九松了口气:“还要,河流依然是平常的水流,虽然蕴含了一些魔气,但是对我的影响应该不大。”
完之后,一个纵身就冲入了河中,下一刻水遁之术动,白凤九整个身躯都化为了一片流水,融入了河流之内,谁都看不出半痕迹。
水遁之术和土遁之术不同,一入水中,立刻就是化身流水,不在具备原来的形态,这种手段非常难以被察觉,甚至就算从水中异兽身边路过,都不会被察觉,特别是白凤九自身精神意志强悍无比,一旦收敛自己的气机更是滴不漏,精神境界不能过他,根本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
水中世界一片宁静,只有淡淡的水声、浪花翻滚之声在回荡,无数游鱼在长河之中穿梭,泛起一道道浪花。
而这些游鱼都正在逐渐魔化,看到一切活着的生灵都会猛扑上去,一番啃食、攻击,而河底的各种水草也充满了攻击性,凶猛的攻击着路过的所有生灵。
此时白凤九如同一个旁观者,弱肉强食的一幕在他身边不断上演,但一切和他都没有太大关系,任凭这些魔化生灵如何争斗,都没有现他的存在。
花费了半个时辰,白凤九终于来到了卵石城下,看着伫立在卵石城中巨大的魔界之门,面色流露一丝凝重,越是靠近这里,四周的魔气越是深重,恐怖压力从四面而来,压得白凤九气血不断消耗。
不过白凤九有着大道血的本质,这些消耗还无法让他感到吃力,而他正在寻找安全的地方,灭界梭的威力至高至大,强横不可思议,一旦出现立刻就会暴露其存在,然后惊动这里的魔物高手。
就在白凤九思考之间,一道恐怖的意念从乱石城中心升起,瞬间扫过每一寸土地,甚至从他化身流水的身躯之上扫过。
颤栗由灵魂出,那是越了他起码两个等级的存在,力量强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白凤九内心警报狂响:“这绝对越了魔帅,而是真正的魔王级存在。”
魔族的等级划分很严格,魔卒、魔兵、魔将、魔帅、魔王等等。
其中魔卒堪比炼血入体的修士,魔兵乃是魔卒之中的佼佼者,堪比血动凝法之境,魔将就媲美真血神府之境了,而魔帅则是洗脉穴,依次类推,而在卵石城出现一尊魔王,那就完全越了白凤九的想象,虽然他也早有猜测,知道这里绝对不会简单,但是直接出现魔王,还是让他心惊。
“难道这魔界之门已经可以召唤出这等存在了?再等下去,一旦有比魔王还要强大的存在降临,那整个燕州都要沦陷,没有任何意外,现在燕州可是主战场,天下关外方圆数百里都被朝廷皇家禁卫精锐封锁,和山海声民们大战连天,要是后方在出现魔物大军,那大坤朝就真的完了,我也不可能活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意念扫过,并没有现白凤九的存在,让他稍微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水遁之术还是很厉害的,特别是自己的精神境界,甚至连着魔王也比不上自己。
悄然上岸,白凤九躲在阴影之中,开始在城中不断游走,观察那个地方最适合自己突击魔界之门,同时心翼翼的躲避着周围的魔物。
很快白凤九就将乱石城逛了一个便,到处都是游弋的魔物,它们有着秩序,在城中巡逻,同时收拢着那些最新降临的魔物,编入军队之中,光是白凤九看到的,这城中的魔物就不下六十万,而且数量正在不断增加着,突破百万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谁都不可能击破西府的魔物大军了。
想到这里,白凤九心中再沉重了三分,而且他还现,这里遍地都是魔将、魔帅、魔兵级别的魔物,它们等级森严的统帅着麾下的所有魔卒,构成了一支分工明确的魔界大军。
当白凤九来到城市中央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巨大的万人坑,过百万干枯的尸骨堆放在城中央,累积了二十多米高,那魔界之门的根基就在那里。
一片黝黑的根系从魔界之门的最底部延伸出来,深深的插入了万人坑之中,似乎它就是汲取了这万人坑尸骨而诞生的,一种冰凉从心底升起,白凤九双目全是寒光。
“魔物果然是破坏者,必须压制它们,否则灭亡的就是我们,这是一个绝对不可能接受妥协的种族,要嘛它死,要嘛我死。”
此时白凤九不能施展土遁在大地之下行走,因为大地下布满了魔气网络,他根本无法穿梭,所以他只能借助土遁之术的力量,在城中借助房屋墙壁来进行穿梭,大部分的房屋墙壁都是土石铸造,适用于土遁之术,这也是他不被魔物现踪迹的手段之一。
此时白凤九确定了魔界之门的位置,心中一番盘算之后,已经有了完美完成计划的手段。
眼中冷光一闪,白凤九来到了距离万人坑最近的一间房屋内,万人坑四周有很多魔物守卫,谁都无法无声无息的靠近魔界之门,白凤九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一暴露,瞬间就会被各路魔界高手所围困,不会有多少反抗能力。
不过好在白凤九手中有杀手锏,他自讨可以逃走。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就是第二天白日了,天空大日照射而下,哪怕是遮天的魔气也消散了不少,到底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太阳乃是阳刚之气,天然消除一切阴霾魔气,而且世界本身也厌恶魔气,所以会释放出消灭魔气的力量。
而这天正午,正是阳光最胜的时候,卵石城的魔物们在天地正气的压制下也显得一个个无精打采,而这时白凤九却双目清明,知道最好的时机到了。
手中一动,乾坤袋中一个包裹着神秘布匹的长条形物件被拿了出来,这就是灭界梭,那布匹是它的封印,防止它的力量散逸出来,此物白凤九已经炼化过了,只要意念一动就可以动。
白凤九深吸口气,眼神一动,就要出手,而这时一道庞大的意念向着从白骨万人坑之中升起,向着四周扫去,而他在刹那之间就暴露出来。
全身汗毛直立,白凤九没有任何犹豫,意念一动已经催动了灭界梭。
嗖
灭界梭,威能绝,恐怖无比,如同流星升空,带起一片流光冲破了白凤九所在房屋的屋,笔直向着魔界之门而去。
而这时一声恐怖的巨吼响起:“卑微的虫子,死吧。”
一道惨白的光辉从万人坑之中冲出,化为一根白骨神枪,向着白凤九所在落下。
而同时一道恐怖的魔影已经带起一片白骨光辉冲上了天空,挡在了灭界梭的前方,一道巨大的白骨魔刀逆行而上,向着灭界梭劈去。
感受着魔王向自己轰来的白骨神枪,白凤九全身都被一股庞大的意念锁定,似乎不管自己逃到哪里,都会被着一枪击中。
“不可力敌。”
这是白凤九唯一的念头,危急关头,他没有呆,而是立刻施展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法术——移星,源自灵明石猴之血,白凤九在龙潭秘境之中得到的灵明石猴血脉凝聚而成,威能不可测度。
刹那之间,周天星辰光芒大放,白凤九身形化为一道一道星光,遵循着莫可名状的星辰之道,纵横天际,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