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翌日清晨,吕布被严氏推醒,昨夜折腾的够呛,今日却能起的比吕布都早,看着容光焕发的妻子,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在自己眼前展示自己,吕布有些蠢蠢欲动。
“莫要胡闹,时辰快到了,夫君忘了今日是纳妾之日了?”严氏没好气的打了吕布一下,嗔怒道。
纳妾?
吕布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妻子,记是记起来了,只是这身体状态有些……
“快起来吧,对女子而言,今日颇为重要,夫君既已许人,不可负了人家。”严氏没理会吕布的渴望,一边帮吕布宽衣,一边严肃道。
自从纳了王异之后,吕布便发现自家这妻子有时会少很多小女人的味道,多了几分威严,说话做事也多了些端庄的味道。
吕布有些不甘心,但看妻子这般严肃,也不好再胡闹,且时间似乎也真的来不及了,当下只能配合穿好衣物,跟严氏一并出来。
“时辰差不多了,夫君且去迎貂蝉妹妹吧,家中之事有妾身操持,夫君不必挂心!”严氏陪着吕布出了院子,典韦、马超已经开始指挥着家仆们在做接亲的准备了,当下对着吕布笑道。
虽说是纳妾,但如今吕布地位早已今非昔比,哪怕未曾大肆通知,还是有不少人得到消息前来祝贺,太尉周忠、司空赵谦、太傅马日磾、司徒淳于嘉、京兆尹杨彪等朝廷颇有名望的朝臣联袂而来。
“恭喜温侯,此番纳妾,也算家中圆满!”跟吕布最熟的,还要数杨彪了,此前历任三公,在朝堂上很少跟董卓正面冲突,与吕布关系至少不僵。
但心里如何就不定了,当初杨赞出征,打的是夺兵权的念头,被吕布除掉,那样赞正是杨家旁支,要说杨彪不知道,吕布是不信的。
“诸位能来,实令舍下蓬荜生辉,快快上座,布麾下都是些粗人,礼数不周之处,万万见谅!”吕布的表现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众人还是有些惊讶。
丝毫没有掌权天下后的嚣张,谦和懂礼,让人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无敌疆场的将军,倒向一位谦谦有礼的名士。
但想想吕布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那可是一点不留情的将士人的根给切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动手。
说话谦恭,做事却狠辣的风格,让众人心底发沉,眼前的吕布比董卓更可怕,不但手握军权,而且颇有远见,更重要的是做事果决,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
这样的吕布,想要左右他可比左右董卓难多了。
虽说今日是来道贺,同时也是向吕布放出一丝示弱的信号,但看着此刻谦恭有礼,平易近人的吕布,所有人心底发沉。
而更糟糕的是,这些久厉官场的人能够看出吕布谦恭外表下的洪荒巨兽,其他人却未必有这个眼界,会否有人觉得如今的吕布好说话,不知死活的去招惹?
几乎可以肯定是会有的,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缺乏自以为是之人。
几人在吕布的接待下落座,虽说心绪复杂,但礼数不可废,吕布以礼相待,他们自然不可能失了礼数。
当然,朝中有资格让吕布亲自迎接的,也就这几人了,安顿好之后,吕布留下典韦在府中继续接待宾客,自带着马超前去迎接貂蝉。
貂蝉的家人已经找不到了,杨礼与貂蝉有过一段时间合作,也熟悉,所以这次便请杨礼以貂蝉家人的身份送亲。
接亲,回府,大宴宾客亲朋,貂蝉在吕布一妻两妾之中,地位可说是最低的,但就成亲的场面来说,却是最为华丽的。
吕布与严氏虽说算不上贫贱夫妻,但当年成亲也没有多大排场,来祝贺的亲朋中,最大的也就是九原县令,酒宴与后来的两次比起来,反倒是最寒碜的。
王异出身其实跟吕布、严氏差不多,但吕布身份已经不同,纳娶王异时几乎整个陇西豪族都来了。
再到如今的貂蝉,作为吕布的第三个女人,貂蝉的排场却是最大的,不但有三公来贺,此时吕布的条件早已今非昔比,宴请的规格、菜品的丰盛可说已经是大汉娶妻纳妾的最高规格了。
从这方面来说,貂蝉也可说是幸福的。
其实对于女人来说,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本身就是一种极大地幸福了。
“吕布其势已成,此人将来,怕是要比董卓都要可怕数倍!”看着酒宴中酒到杯干,豪气干云的吕布,杨彪叹了口气,他虽然现在官职不算高,但便是三公见了他也得礼敬有加,说话也是最有分量的一个。
“文先公,如今吕布既然并未刻意回避我等,是否也可以劝他上朝议事了?”一旁的淳于嘉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这天下大事,总不能都是他一言而决,这朝廷如今犹如摆设一般。”
杨彪点点头,关中大势已定,只要吕布不是想要废黜朝廷,那肯定要上朝议事的。
但还有意义吗?吕布现在已经将关中的局势给定下了,士人已经很难从任何方面掣肘吕布了,而更重要的是,吕布已经借助这次梳理关中,拉起了属于自己的班子,董卓当初欠缺的,吕布现在补上了。
就算百官不愿为吕布做事,吕布也有足够的人去帮他运转、治理好关中。
早知如此,又何必将董卓扳倒?
他们倒是想要用对付董卓的法子将吕布拉入他们的规则中,但吕布已经在关中建立好自己的规则,朝中百官想要继续玩儿,就得按照吕布定下的游戏规则玩儿,以前的规则被废弃了,除非有人能将吕布现在的圈子连根拔起,否则就只能按照吕布的游戏规则来走。
但吕布的游戏规则对士人显然并不友好,它剥去了士人许多特权,若是一直持续下去,士人虽不会覆灭,但却会被压缩,不少利益会重归朝廷而不再掌握在士人手中。
唉~
想到这些,杨彪无奈一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吕布确实是奇才,连正面交手都没有,就彻底将关中士族的圈子给打破了。
如今吕布掌握游戏规则,肯定会有士人开始倒向吕布这边,不是董卓时期王允那样的假意倒向,而是真的倒向吕布。
如果这个时候,吕布能大败一场就好了!
杨彪看着场中游走在众人间的吕布,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吕布对于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大概能猜到一些,不过就算对他不满又能如何?
正在吕布挨个敬酒之际,却见一人来到吕布身边,直接跪倒在地。
“你是……路粹?”看到来人,吕布有些诧异,伸手扶他:“这是何意?”
“温侯恕罪,自在下来到长安之后,这数月来一直想要拜访温侯,然温侯公务繁忙,终日为这关中民生奔波,粹终不得见,不得已,才在今日前来拜会。”路粹跪在吕布身前。
“你且起来!”吕布皱眉道。
“家师入狱已有数月,求温侯救家师一命,路粹愿粉身碎骨以报!”路粹没有起来,只是对着吕布磕头道。
他自入长安后,就积极找寻救蔡邕的办法,其时王允已灭,吕布主政,但吕布却并未现于人前,朝议也不上,而是终日奔波关中,刻意回避士人,路粹以士人的那套想要见到吕布自然不可能。
直到今日,关中大局已定,又正逢吕布纳妾,路粹才有机会面见吕布,前来为蔡邕求情。
“蔡翁?”吕布反应过来,蔡邕入狱的事情他自是知道,不过一直没管,一来时间确实紧迫,而来也没人来求。
救人这种事,别人求你你办了是人情,别人不求你给办了那就是应该,最多也就蔡邕一人记你的好。
“此事是我疏忽,王允老贼害人不浅!”吕布发力将路粹拽起来,扭头看向典韦道:“老典,你持我将领,带着他去趟监牢,将蔡翁请出来!”
“喏!”典韦答应一声,看向路粹道:“走吧。”
“谢温侯,待在下安顿好家师后,若温侯不弃,在下愿为温侯做一书吏!”路粹对着吕布一拜道。
“去吧,今日布不能同去,代我向蔡翁致歉。”吕布摆了摆手,有人来投,还是名士,他自然乐意,不过路粹此举是真情流露,还是借此接近自己,那就得慢慢儿看了。
吕布不会拒绝来投奔他的,也可以用,但这戒心还是得有,毕竟董卓前车之鉴在前,心腹王允却是最后将他送上绝路之人,这种错,吕布不会再犯。
接下来,吕布与众人饮宴自深夜,才在马超的搀扶下被送去了后院,自有王异将吕布接过,严氏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醒酒汤。
“还是夫人贴心。”吕布喝过醒酒汤后,精神好了许多。
“夫君且去,莫要让妹妹苦等。”严氏帮吕布捋了捋衣冠。
“夫人委屈了。”吕布顺手将严氏搂入怀中,轻声道。
严氏摇了摇头,让婢女将吕布送去新房。
房间里,红烛已经烧了一半,貂蝉有些拘谨的坐在榻上,见到吕布进来,连忙起身搀扶。
“有话明日再说!”吕布看着烛光中,明艳不可方物的貂蝉,伸手熟练一挑,华服在貂蝉的惊呼声中滑落。
吕布哈哈一笑,抱着貂蝉径直走向榻上,貂蝉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之前还能克制,如今威胁尽去,吕布自然不会再克制心中的欲望,看着如同受惊兔子一般有些害怕,又带着几分期待的佳人,冰肌玉骨的身子,白的有些晃眼,粗重的呼吸逐渐在房间中加快了频率,摇曳的红烛似乎有些羞涩,渐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