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过了两天, 学校教语文的老师有事，拜托林疏月代几节课。林疏月欣，去了才发现竟是申筱秋所在班级。申筱秋见到林疏月, 眼睛亮了亮，弯出两道漂亮的弧。
申筱秋坐靠窗倒数第二排, 成绩处下游, 据林疏月这两天观察, 她上课时的注意也一般, 时不时地走神。有时候叫她回答问题，她沉默地摇摇头。不过她的人缘倒不错, 下课后也能跟一两女生经常玩。
周四从学校回宿舍，快到门口时巧碰见小周出去办事, 小周顺嘴一提：“林老师，有人找你, 一年轻帅小哥。”
林疏月听前半句以为是魏驭城，一听年轻两字，很快自我否认。
快步走回去一看，扶贫组这边的工作人员在接待，现场四五人, 钟衍的气质出类拔萃, 一眼就看到了他。
林疏月愣了愣。
钟衍也看了过来, 不似往日咋咋呼呼, 只相当有风度地对她笑了笑, “hi，林老师。”
接待的连忙介绍：“林老师，你这朋友做善事来了。他代表人捐了两百万的计生物资，运输车已经到了南青镇, 我们会马上安排分配。”
林疏月明白过来。
想起日在小树林，魏驭城说的“亲一下一万”
何止一万，简直一吻千金。
钟衍忙完就飞速过来找她，没人的时候，又变成熟悉的小少爷，“林老师你想我吗！激动吗！高兴吗！你别忙说话，回答我一问题，是不是觉得我又变帅气了！”
林疏月双手背身后，儿八经地围绕他转了一圈，点头，“帅了一点。”
钟衍绪激动：“只有一点？！你再仔细看看！我来之前还烫了头发，耳钉也是定制限量款！给你机会，再回答一遍。”
林疏月忍笑，“好，帅得像换了头。”
钟衍满意了，告诉她，“我舅派我来的，没用汇中的名义捐款，以我的名字捐了物。就是这卫生棉有点，哎，不是说不好，只是不符合我的酷哥形象。林老师，你在这边还好吗？我怎么觉得你瘦了点。”
林疏月陪他闲聊了会。
钟衍乖得像等考试的学生，问什么答什么。林疏月觉得未免过于乖巧，“怎么了？有心事了啊？”
钟衍长长叹气，口吻老成：“操心我舅，真的没想到，老房子火，烧得噼里啪啦没眼看。我走之前还非常委婉地关心了句，但他压根不搭理我。”
林疏月：“怎么委婉法？”
“舅舅，你不要遇上诈骗犯，我不急要舅妈。”钟衍心有余悸，“他当时的眼神，我觉得是想断绝舅甥关系。”
……
钟衍在这边能待一周，下月起就要去上补习班。林疏月挺意外，这至少是好现象。她说：“下午我还有两节语文课，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是钟衍第一次到这种教室上课。
望些衣朴素，甚至打补丁的，没比他小几岁的人，钟衍陷入沉默。林疏月的知识储备已足够将高中课程讲得生动有趣。
她像一发光体，在讲台前熠熠生辉。钟衍认真听，觉得这些东西似曾相识。环境很重要，一旦想开小差，瞥见这群求知若渴的学生，会觉得，浪费是罪恶极。
这是钟衍近三年，第一次有了迫切的，自愿的，想回归学海的冲动。
下午的是高二年级的课，结束后，林疏月想起上午在初中部还有教案忘了拿。钟衍陪她走了一趟，路过教室时，里头还在上政治课，林疏月下意识地看了眼，结果发现，靠窗边，申筱秋的座位是空的。
到办公室随口问了句班主任，“赵老师，申筱秋下午请假吗？”
“没请假啊。又走了？”赵老师皱皱眉，“好几礼拜了，今天周四吧？每周都是星期四下午跑了。我问过她，她只说里有事。”
申筱秋里就一精神状态不佳的伯，穷苦孩子早当，老师于心不忍，一般也不会严厉批评，只觉得惜。
出校门的时候，林疏月不放心，“钟衍，陪我去访吧。”
钟衍第一次看到申筱秋的房子都惊呆了，“卧槽，远看我还以为是养殖场之类的。这，这能住人？”
“你是好日子过惯了，对很多人来说，有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是奢求。”林疏月敲门，没人应，但是门又没有关紧。她自己推开走进院子。
脚步轻，屋里的申筱秋没听到，转过身一看是林疏月，她顿时吓得脸发白。
林疏月皱眉，“你怎么哭了？”
申筱秋猛摇头，慌慌张张地去收拾刚换下来的裤子，把它背在身后，拽得紧紧的。林疏月宽了宽表，笑说：“老师只是路过，你忙吧。”
没多留，退出门外，叫上等在外头的钟衍走人。
“这么快？问清楚她早退的原因了吗？”钟衍不明所以。
“没事。”林疏月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钟衍在南青镇倒也不是所事事，魏驭城用心良苦，让他来办捐赠的事。一是磨炼心态，二是见见面，最重要的，是想让他来看看人间的每一面。
钟衍感慨舅舅对他隐晦的爱意时，林疏月简明扼要道：“这是送你来参加《变形计》的，贵族少爷的心灵净化之旅。”
钟衍一想，确是这么回事。
“林老师，我活儿干完了。你下午带我转转呗。”
林疏月似是有急事，拎包就往外走，“没空，你自己待。还有，借你的车用用啊。”
钟衍对她背影诶诶，“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忘了说，魏驭城晚上过来。
今天是周四。
林疏月是给赵老师打了电话，确定申筱秋又早退。
电话刚断，就看到一辆黑色本田驶过来，停在申筱秋门口。林疏月早早在这里守了，她没跟任何人提，其上周四，申筱秋手忙脚乱地藏裤子，林疏月看到了裤子上面沾了点点血渍。
没多久，申筱秋从屋里出来，低脑袋，脚步犹豫。
副驾驶坐的人不耐催促，她还是上了车。
本田往去镇上的路开，林疏月开钟衍的车，小心跟在后头。到了县道，车密集许多。本田开的速度不快，林疏月跟得隐蔽且小心。最后，看到车停在芙蓉楼前。不仅申筱秋下了车，司机和副驾驶的两青年也跟一起往里面走。
林疏月暗暗松了口气，芙蓉楼只是吃饭的地方，应该不是最坏的种况。等了一会，林疏月也走进芙蓉楼，两青年带申筱秋往楼上雅座去。
是饭点，芙蓉楼生意繁荣，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倒也方了林疏月的隐藏。每隔一雅间都有一颗观赏性的天堂鸟，这植物叶片宽，能很好地隐蔽其后。二层呈一鱼尾形，包间数量左右两边对称，中间吊了一顶奢华气的水晶灯。
林疏月记住申筱秋进去的包间位置，后找到对面的同一间。这一间没有安排客人，也没有开灯。林疏月掩在门后，一刻不松地盯对面动静。
陆续还有几人进去，开门的时候，能清晰看见坐在桌前的申筱秋，几次开门、关门，林疏月发现，似乎还不止她一。
不多时，又来了一拨，这次林疏月看到了熟人。
陈刚穿浅纹格的西装，梳背头，隔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瞧见油光发亮。林疏月心里一咯噔，没多想地拿出手机，调整位置，手伸出去了些，对陈刚的方向。
还没按下录像键，陈刚似有感知，往这边看了眼。林疏月心惊肉跳，收回手，准备趁机走，结果刚出包厢，就被人拦了去路，陈刚领两男的，其中一右眉断了半截。
林疏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程刚笑，音阴恻恻的，“林老师，好像特别喜欢偷拍。来都来了，就进去一块儿吃饭吧。”
林疏月被半胁迫地带了过去。包间里，申筱秋看到她后脸色窘迫，咬嘴唇，把头低得看不清表。
林疏月挣开断眉男人的钳制，走到申筱秋面前：“你早退不上课，来这儿做什么？”
申筱秋悯默不答，手指抠手指，措地微微颤抖。
这桌上坐的都是成年男性，能和陈刚称兄道弟，指望什么好秉性？林疏月长得出挑，今天又穿了件短款小西装，腰间一根细细皮带，把腰线勾勒出两条弧，往下是长腿翘臀，吸睛。
一胖子阴阳怪气地笑，“哟，女老师啊，好和学生一起了。”
林疏月气愤不已，狠狠瞪他一眼，冷问：“叔叔，您没五十也有四十五了吧？孩子是不是也上初中了？你要这么喜欢跟孩子吃饭，怎么不把自己的带来。”
“你！”胖子脸色讪讪，被怼得颜面扫地。
林疏月不搭理，转过头，神色严肃：“申筱秋，你到底在干吗？”
申筱秋吸了吸鼻子，仍不吭。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强迫你来的？陪这群人吃饭，喝酒！”林疏月质问，“这都是能当你爸的人了，没人逼你，我不信。”
陈刚敲了敲桌面，冷哼道：“林老师，说话是要负责的。”
“负什么责？我说错了吗？你们心里清楚！”林疏月毫怯懦，目光转向陈刚，眼底像驻扎了坚硬磐石。
陈刚操了一，把酒杯子猛地往地上一砸，碎裂刺耳，凶狠地指林疏月：“你今天最好有证据讲这话！不我非要讨说法！”
两人恩怨已久，陈刚能做出性骚扰这龌龊事，就甭指望他有多高尚的品格。次让他丢了面，下不了台。退一万步讲，魏驭城是站得住理，再斐，和他压根不在一级别。所以陈刚也不敢明面上得罪。但林疏月不一样，落在他手上，早想收拾了！
这杯子砸地，是吓唬，也是撂态度。但林疏月眼皮都不眨，目光清亮执，一动不动地盯陈刚。
这场面已经骑虎难下。
林疏月难熄愤怒，扭头问申筱秋：“你跟老师说话，是不是有人逼你来的。”
申筱秋犹豫，忐忑，恐惧，不知所措，很多种绪在她脸上穿梭交织。
押她过来的胖子冷不丁地开口：“你说就是了！”
申筱秋肩膀抖了抖，若细蚊，“没有。”
像一根冰柱从头顶心直钻脚底板，林疏月心寒至极。她忍不住扶住申筱秋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陈刚底气高涨，气焰飙升，冷笑道：“林老师，你别逼孩子啊。”
林疏月转过头，一脸不甘心。
“我不跟女人计较。”陈刚装度，悠哉地在桌前走来走去，“这么多人听到了，你总得给我交代不是？这样吧，你向我敬三杯酒。这事就算过了。”
旁边的胖子眼明手快，立即倒满一杯白酒，笑眯眯地递给林疏月，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她锁骨下描摹，“女跟我坐一坐，慢慢喝呗。”
语气猥琐，故意拿林疏月取乐难堪。
林疏月顿时受困，神经绷得紧紧的，一时想不出脱身理由。她看了眼申筱秋，眼里是尽的失望和受伤。
申筱秋死死咬唇，眼泪往下流，根本不敢接她的目光。
这时，门“砰”的一被推开。
看到不请自来的人，陈刚愣了，林疏月也怔住。
魏驭城姿态闲适，不慌不忙地打量了一圈。他穿了件深灰风衣，衣襟敞开，露出同色系的薄线衫。纵是简单款式，丝毫不妨碍他的气场震住局面。
他当事发生，表甚为从容温和，“陈总，好久不见。”
陈刚皮笑肉不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魏董驾光临。”
魏驭城面带淡淡笑意，直言不讳：“事儿我也听说了，陈总是爽快人，我也乐意做爽快事。”
一语出，落针闻。
陈刚目光渐变阴鸷，甚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但下一句，魏驭城却收敛气势，客气道：“今天这出，是我妹莽撞，纯属误会。陈总生气是自，道歉也是应该。”
林疏月扭过头，不置信。
魏驭城向前一步，主动拿起酒杯，“她喝不了，我替。陈总消消气，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至于伤了和气。”
林疏月胸腔剧烈起伏，呼吸都顺不过来一般。
魏驭城手持酒杯，杯底朝桌面磕了三下，后一口饮尽。空杯朝下亮了亮，一滴不剩。
陈刚眼神眯了眯，没敢表现明显，但魏驭城这种身份，疑是给了他脸面和台阶。于是顺杆而下，也笑倒了杯酒，一口喝完回敬魏驭城，“魏董气。”
魏驭城颔首一笑，慢条斯理地将空杯放回桌面。他没急走，而是看向陈刚旁边的胖子。
目光锐利，如干涩的寒风咄咄逼人。胖子不由后退一小步，形之中像被电泵抽压所有氧气，莫名觉得窒息。
魏驭城朝他走近两步，神色严峻压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猛地伸出右手，掐胖子的脖颈往墙上顶。胖子底盘不稳，像只任人拿捏的灌水海绵，中看不中用。
任他死死挣扎，舌头往外吐，魏驭城不松半分道。手背青筋微凸，根根凌厉分明，是下了狠劲。
“下次坐坐之前，看看对方是谁。”魏驭城一字一字平静道：“管好嘴，才能保住命。”
松了手，魏驭城颔首，“姑娘们在不合适，陈总这桌我请，人就带走了。”
语毕，他箍林疏月的手臂，又指了指申筱秋，一并走出包厢。林疏月怒火难消，“凭什么向他道歉！他就是在做坏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霸道车横停在芙蓉楼外，魏驭城让申筱秋在旁等，后不算温柔地把林疏月塞进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
车门关，魏驭城冷静质问：“你看到有什么用？你有物证还是人证？”
“申筱秋裤子上有血！今天又出现在这里！群男的能干什么人事儿？！”林疏月气炸了，串起所有细节和因果，她一想到这些肮脏东西，心里难过得要死。
“就算是事，你也要讲究证据。”魏驭城保持理智，没有顺从的诱哄，没有脑认同，“你一人贸过来，就是一种错。”
“我错什么了！我要事真相，我揭穿丑恶面孔也有错？”林疏月一团火往心口冲，泪水涌上眼底。
“不讲方法，鲁莽行事，有理也变没理，还会害了你自己。”魏驭城语气克制，目光冷傲，“这是陈刚的地盘，就算我来，他真要耍横，我也镇不住。莽撞如归，头破血流，伤人伤己，有用？”
眼泪忍不住往下滑，但林疏月不再争辩，只泪眼汪汪地看他。
魏驭城喉结微滚，下了定义：“空有孤勇就是愚蠢，除了感动自己，没有任何用处。月月，人生少不得忍辱负重。活，才有资格谈以后。”
林疏月撇嘴，低头，不停吸鼻子。
魏驭城知道，她这是听进去了。
“好了，好了，不急在这一时。”他想去抱她。
林疏月倔强撇过脸，眼睛又红透了，“这种人不值得你敬酒。”
魏驭城说：“但你值得。”
林疏月反应这么激动，一半是因为真相，一半是因为魏驭城这样的身份，竟跟这帮草包握手言和。让她更加愤怒失去理智。她哽咽：“才这么小的女孩儿，怎么下的去手。”
魏驭城依旧平静，“卑劣哪里都有，满足虚荣心也好，怪癖也罢，都不是开脱的借口。既知道，就更应该有谋划地去解决。保护自己是首要，这界，不是靠你一腔孤勇就能维持绝对的义。”
林疏月闷，“我知道。但我没想到，申筱秋会站在他们边。”
魏驭城笑了笑，掌心覆盖她手背，体温蔓延传递，“关心则乱，林老师自己还是学心理的高材生，怎么想不明白了。你既知这事不简单，她一孩子，又能决定什么？你又何须与孩子计较？”
林疏月擦了擦眼泪，睫毛尖上还有泪珠，看起来楚楚怜，“魏驭城，你怎么来了？”
魏驭城佯装伤心，“终于关心我了啊。”
林疏月看起来更愧疚了，他不忍再逗弄，“这边有项目，跑得自就勤快些。和钟衍碰了面，他说你把车开走一直没回。我不放心，查了gps赶了过来。”
顿了顿，他后怕，“幸亏我来了，不你要吃亏。”
林疏月小宽慰：“毕竟公众场合，他也不敢过分。”
魏驭城伸出手，林疏月立刻会意，乖乖把自己交过去。
终于抱到了。
“林老师这颗义之心纯净，我想好好保护。至于我，”魏驭城从容自信，“不总说我奸商么，我能站在□□之下，也惧寡廉鲜耻的阴谋手段。应付这些人，不值一提。”
林疏月怔了怔，后勾了勾他的手指，“以后别叫我林老师了。”
“嗯？”
“你才像人生导师。”
魏驭城低低而笑，眼神似诱似哄，“崇拜吗？”
林疏月点头，“魏老师，心悦诚服。”
这边交完心，两人下车，申筱秋老老站在儿一动不敢动。林疏月也没再责怪，只平平静静说：“走吧，送你回，明天记得按时上学。”
把人送到，车里就剩他们俩。
短暂沉默里，气氛渐变。
这边电台信号不佳，柏林之里放的是英文歌。爱爱，旖旎回旋。林疏月忍不住侧头，男人喉结恰巧滚出一道弧，很是性感。
魏驭城低，“晚上去我房间？”
林疏月襟危坐，“不行，钟衍在。”
“别管小子。”魏驭城说：“他慢热，窦未开。”
寥寥数语，把车内本就稀薄的氧气消耗更净。林疏月没吱，魏驭城当是默认。回回来南青镇，魏驭城都在镇上宾馆住。
纵是最好的，条件也属一般。
房间是钟衍提前开好的，拿了房卡，找到房间，一进门，门都来不及关严，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搂抱一团。魏驭城的手往下挪了挪，林疏月笑躲，“别碰儿，痒。”
魏驭城故意拿手指点，“怕痒的女人，以后怕丈夫。”
“歪理。”林疏月驳斥，“我才不怕你。”
魏驭城似笑非笑，吊眼梢自下而上看她，一脸得逞神色。
林疏月反应过来，烧脸把人用推开，“老狐狸。”
魏驭城也没强人所难，顺道慵懒懒地往床上一倒。双手手肘撑床面，支上半身笑。
与此同时，走廊处电梯门开。
钟衍吹口哨双手插袋，贼酷地出电梯。刚上来时顺问了前台，得知房卡拿走了。一定是魏驭城回来了。
他准备过来看望长辈，看能不能以孝心感动舅舅，下月涨点零花钱。
门里。
魏驭城仍保持慵懒躺床上的姿势，和林疏月虽隔距离，但眼神艳丽，风流调：“怎么回事儿啊林老师，总是口是心非。一见面就想玩儿，一到床上就想要。时间短了说不尽兴，玩久了呢，又哼哼唧唧这也疼也酸娇娇气气……”
门外。
钟衍脚步一顿，瞳孔地震。
门没关，魏驭城也瞬间看到了他。
舅甥俩四目相对，气氛死寂。
下一秒，魏驭城面不改色，如常语气说完下半句：“……玩手机都这么费劲，林老师，少玩手机，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