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闫光急匆匆的脚步和兰游的惊呼声,身后的吸力还在继续,可身前也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红光,慢慢将我笼罩。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兰游红了眼眶趴在我的床边,闫光已经换了一本精装版。
闫光在我醒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事没成,人跑了。其余的只字不提,连兰游都被下了封口令。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喝完最后一口粥,我盘膝坐在病床上抬起脸看着坐在床尾看书的闫光。
“你好了?”
“啊?啊,差不多。”
“好了那就你想。”
“……”
五台山的风景灵秀景色宜人,爬到半山腰处就碰见了许多过来拜佛的人,五台山上有一处道观和一处庙宇,分别供奉着自家的各路神仙。
众人拜佛求经都是冲着他们去的,却在半山腰出现了不同的风景。
“我说你记不记得那个小庙在哪里啊?”
“我当然知道,当初老和尚为我指路下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走的。”
“可这怎么看也不像有的样子啊?”
“着急什么,我当初说先过来这里查扑克脸的事,你不也同意了?”
两个人喋喋不休相互推搡着,一个人要走这边,一个人要走那边。仔细一看,就是前不久从床上醒来的我和吊儿郎当的闫光。
当初闫光把问题丢给我的时候我就有心过来这里看看,当初我莫名其妙的昏倒,仅是几个小时的功夫竟然穿越千里来到了这五台山就值得惊异,所以不论是因为这次的阴魂附体事件还是之前的小恶魔事件,我都应该过来看看。
还有,吕佳音……
仅仅半年的时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吕佳音当初也是要过来这里的,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不是还在。
看见我出神的样子,闫光很不高兴的推了我一把,“想什么呢。走这边!”
“你怎么知道?”
“小爷我长得这么帅,想去哪问谁不得乖乖告诉?”
我看了下四周,只有个捡垃圾的大爷现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得了吧,你给那大爷多少钱?”
“嗨,你管那么多干嘛。”闫光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拉着我就走。
“我刚刚问大爷了,他说五台山上除了那个三清观和山寺,就只剩下这个帝王祠了,一准是这。”
“等会,帝王祠?不是说了找庙么!”我拉住他,问道。
“你懂个屁啊,帝王祠供奉的是人皇,哪里是个家族宗室能供奉的,都需要得到的高僧供养人皇的皇气又要压制人皇的戾气,要是算起来,可比山顶上的那些和尚老道牛逼多了。”
“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些事,他也不会是个普通人,一准就是在帝王祠里头供奉的高僧!”
我闷头跟在他身后不说话,闫光有些疑惑的回头看我,突然停下来一本正经的问我,“刘峰,你不会是近乡情怯吧?”
“我……”咬了咬牙,我越过他继续向前走着。
这种事说起来很复杂,我害怕这是个局从老和尚这里开始,也害怕这不是个局,因为扑克脸因我而死。
“其实呢,人生在世,生死无常。俗话说的好啊,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有些人的命就是天注定的。刘峰,你命格独特,又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很明白,命这种事,有时候不得不认。是局,你得认,不是局你也得认,而且我们这次来,不就是求个结果?”
“可是……”
“可是你总得想明白是局,你下一步该怎么办,不是局你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对不对?”
我张口结舌,看着他,恍然觉得这个人,不像是闫光,不像是那个吊儿郎当整天就知道耍帅的闫光。
“我告诉你。是局,你得向前走,不是局,你也不能向后退,想想虎大师,想想便利店老板,再想想那个神秘的刘老爷子,怎么样,有动力了没有?你他妈还一步都没走出来,有什么资格迷茫,你的路,不见得有你想的这么难。”闫光突然给了我后脑勺一下,笑嘻嘻的又冲我道:“走吧,反正还年轻呢。”
说的是,反正还年轻,耗都能硬生生把那群老家伙耗死!
“闫光,谢谢你。”
“嗯,上次兰游带来的楼的坊的鸭子不错,买几只送给我,顺便我也供奉供奉我家老祖。”
“那可是两百八一只!”
“那又怎么了,不然你拜进我家老祖门下?”
“你在开玩笑么,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家老祖是哪位!”
“你拜了我不就说了。”
“……”
山路本就难行,那大爷告诉我们的又是半山腰处的一个岔道,整整走了一个下午都没有走到,天色渐晚,我怕山里没有野兽也有毒虫,又更深露重的就拉了一下闫光要就地休息,准备帐篷。
闫光四下里看看,选了个地方丢了几张符咒过去,告诉我就在那里扎帐篷,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却只是走远了些,也不搭理我。
我在铺帐篷的时候顺眼看了看闫光丢过去的符咒。同样是鲜红的朱砂画的黄符,可就是有些怪怪的地方。看着看着我不由得在一旁的泥土上用手指描摹了起来。
闫光突然走过来用脚踩乱了我已经描摹了一半的符咒。我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却见他低着头面色严肃的看着我。
“如果你不确定要不要拜入我家老祖名下,就不要随意描摹我的东西,会有麻烦。”
我微微一怔,随即有些赫然,“对不起……”
“嗯。”
闫光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坦然地过分,不会推辞不会客套,你说道歉,他接受,你说感谢他也接受。但是如果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也不会贸然领功。这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刚直的过分的人。最起码的,不圆滑。
我有些尴尬,理好了帐篷。看了看在一旁点着酒精炉烧水的闫光,不好意思的蹭了过去。
“闫光,你丢的那些符咒有什么门道么?”
“嗯,这里有些古怪。”闫光皱着眉头说到,他很少有这么正经的表情,多半都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