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净化行动很快就得到了彻底的执行,可是带队执行任务的大审判官却在后来发现了令人震惊的真相。那些用来指证居民们受到污染的证据居然是假的,而且那个造假者居然还是圣光武士团的高层。
怀着对那些无辜死难者的深深愧疚之情,异形审判庭的大审判官不顾他人的反对,悍然出手杀死了那些圣光武士团中的蛀虫。然后他就一个人出走,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位大审判官却一直不肯原谅自己。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他会传回有关自己的消息,但是却再也不愿踏入兄弟会半步。
就算他曾经做过这么可怕的事情,这个荣耀的职位依然只属于他。所以这张椅子就一直这么空着,大家都在等待着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重新回归这里。
可是这一天已经不可能到来了。就在不久前,圣光武士团获知了这位大审判官确切的消息。不过那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们得到的是这位审判官的死讯。
当圣光兄弟会的人赶到纽约中央停尸房以后,他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伊文思兄弟,而那位死者就是被纽约的剪刀魔剪断喉咙的古董店老板。
在得到了伊文思确切的死讯以后,圣光武士团大为震惊。这不光是因为他们损失了一个最好的兄弟,而且他们也因此丢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作为异形审判庭的大审判官,伊文思一直肩负着镇守某件重要物品的工作。那是一枚属于邪神杀戮天的印记。由于它具有可怕的污染人心的力量,所以它一直是由心智坚韧的异形审判庭长官负责看守。
可是在寻遍伊文思留下的遗物以后,圣光武士团的人也没有找到那件杀戮天的邪徽。而且他们还发现,大审判官家中的防御法阵有被人故意破坏的痕迹。这就证明了伊文斯之死并不是简单的入室盗窃,他的死亡背后有邪恶力量在作祟。
现在圣光兄弟会判断,那枚邪神的印记应该已经落入了那些对伊文思下手的邪教徒手中,于是他们开始花大力气追踪此事。
可是还没等这件事情有进展,坏消息却接踵而至。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圣光武士团的监控系统接连检测到了非常不正常的能量乱流。
出现这样的信号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又有该死的邪教徒在兴风作浪。他们躲在某个角落举行邪恶的仪式,并且已经打开了一道亚空间与现实世界的之间的缝隙。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就得派人去中国!”
在沉默了数分钟以后,那位年龄稍长的大审判官终于发表了他的意见,而另外那位大审判官虽然很想反对,但最终他还是点了头。
也难怪这位大审判官会产生犹豫,因为如今的圣光兄弟会正在渐渐走向衰败。现代社会中的年轻人几乎都是经受不住诱惑的废物,所以圣光武士们后继乏人,人手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那就让肖恩去吧!”
在反复斟酌以后,异端审判庭的长官提出了这样的人选,不过他却真的不敢确定,派遣肖恩去中国是否算是明智。
就在有圣光武士开始赶往遥远东方的那座城市时,石得一依然在曲教授那里,愁眉苦脸地为那些文书而忙碌。
如今他们着手整理的,都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陈年旧档。这些九十年代的人口普查资料大多都是纸质文件,而他们做的就是要将其做电子化的处理。
每天这样的工作虽然很单调,但是让石得一最感到郁闷的,自然还是宋佳人对他的态度。自从那次闹得不愉快以后,宋佳人就迅速对他冷淡了下来。就算再次见面,宋佳人对石得一也是不冷不热的。
当然,这段时间的工作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石得一现在就知道,自己居然能和那位大名鼎鼎的翼王石达开算得上是同族。
石得一的祖上世世代代居住在广东。按道理说,他们这一族与身为广西人的石达开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不过曲教授却对此持有不同的意见,根据他的考证,石达开出生在广西,但是他的原籍却是广东和平县,而石得一的原籍恰恰就是在那里。
道光30年的时候,也就是公元1850年7月,接到金田团营命令的石达开在广西老家贵县龙山召集亲族兄弟。凭借着他在当地的人脉,居然召集了一千多人,其中有不少是石姓子弟。
这只石家子弟兵日后成为太平军的主力,但同时也几乎带走了当地所有的石姓青年。随着后来经年累月的战斗,以及最后石达开在大渡河边的投降,广西的石姓支脉几乎是全部覆没。
虽然石达开这一支没有传承至今的后人,但是石氏留在广东的那一支却一直都过着安稳的生活。按照他们流传至今的家谱来推算,石得一算得上是和石达开这一系比较近的分支。
也许是因为最近工作的强度太大,所以石得一明显有些恹恹的,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曲教授看他闷闷不乐,就安排他去南京各大博物馆收集资料,顺便也能让他在外面散散心。
这可是难得的美差,当曲教授这么说了以后,周围的人顿时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石得一。他们都是在干着一样的活,但曲教授就没给他们这样的优待。
对于曲教授的此番心意,石得一自然很是感谢。于是现在的他每天八点出门,直奔南京图书馆,然后晚上五点回曲教授那里,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就在这一天的中午,草草吃完中饭的石得一正准备去图书馆时,他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石得一先生,能和你谈谈吗?”
当那个人突然出现在石得一面前时,石得一还在想自己的心事。这个猛然冒出来的人将他吓了一跳,他连忙止住脚步定睛观看。
站在石得一面前的是一个约莫30多岁的男青年。这个人身材适中,长得其貌不扬,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非常和煦,让人无法对其产生反感。
“你是谁?你认识我?”
如今的石得一也不是之前那个才出学校的菜鸟。见眼前这人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在心里反而警觉起来。现在的他严格说起来,也算是某个地下组织的一员,所以他的某根神经一直都绷得很紧。
“只是随便聊聊,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的。”
对于石得一刚才的问题,那个男人却并不作答。他微笑着掏出一张名片,然后连带着一个小本子,一起递到了石得一的眼前。
石得一先是狐疑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才伸手接过那些东西。这人递上来的名片很是普通,上面表明这人名叫秦泰实,是某个文化基金会的职员。
这张不起眼的名片并没有引起石得一的重视,他漫不经心地看向那张名片下面的小本子。可只是一瞥之下,石得一浑身立刻一抖。他的身体在瞬间就已经彻底僵硬,而衬衫也被冒出来的冷汗弄湿了。
现在石得一手上的是一张警官证,而且还是属于某个强力机构的警官证!这东西如同有着千斤的分量,顿时就让他在风中凌乱。
在今天之前,与石得一有交集的警察无非是那些戴着白帽子的交警,但现在却是一个国字头的便衣警察拦住了石得一。虽然那人看着自己时一直在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恶意,但是石得一的心里却很发虚。
“怎么样,石先生,能聊聊了吗?只是随便聊聊,我保证。”
从刚才起,秦泰实一直在仔细观察着石得一脸上的表情。
从石得一的表现来看,他们之前对此人的分析十分正确。石得一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而且还知道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选择以石得一来切入案件,应该能获知那位陈先生的很多小秘密。
见到石得一还是不说话,秦泰实也不废话,他转身在前面引路,走向附近不远处的咖啡店,完全都不担心石得一是否会跟上自己。
秦泰实越是从容,石得一却越是紧张。他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这位秦警官,进入了那家不起眼的咖啡店。
在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以后,秦泰实和石得一的谈话就这样开始了。
这果然只是一次最普通的谈话,秦泰实先是询问了石得一的近况,他甚至还问了石得一是否习惯在这座城市的生活。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而石得一虽然还是很忐忑,但却比之前进入时要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