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算是真话,梁铭峰也会持三分怀疑的态度,“那你直接把他放了,说不定他还会感谢你。”
姚清晓微微一笑,“我的确这样想过,但是我又担心他会以为我软弱可欺,再次偷上门来,家里除了女人就是孩子,接二连三的招贼,也太不安全了吧。”
梁铭峰审视的目光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戳出一个个洞来,“所以呢,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就考虑了这么久?”
姚清晓点头,“是啊。”
她进入房间,换了一件大衣出来,“我可以走了吧。”
梁铭峰用手一指她方才坐过的位置,“等朱凡来,你让他清醒过来,你才可以走。”
姚清晓赶紧摇头,“你还是把他弄走吧,审讯的事情不要在我的家里做,反正他是冲着你的阳虎符来的,再过三四个小时他就自动清醒了。”
她向来不听话,这让他很恼火,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梁总裁自有气场,“我说不许走就是不许走。”
姚清晓趁机谈条件,“我不走,那阳虎符再给我多玩两天。”
梁铭峰当然同意了,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阳虎符在她手上三天,就招来了幕后的觊觎之人,在她手上再多几天,不知道会不会生出来别的意外。
他不喜欢这安安静静的日子,就是要各种意外和刺激,风平浪静的如何能引出他要找的人。
房间内一时静了下来,两人之间最大的话题,除了阳虎符,也就是孩子们了,话题不知不觉就引到了孩子们身上。
朱凡来的时候,带着手铐和铁链子,将男人捆绑起来,确保他在清醒的状态下也逃不掉,这才让姚清晓将他弄醒。
男人醒来后,茫然地看着四周,他不记得小蜜桃了,他当然认得姚清晓,他就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也不认识梁铭峰和朱凡,更不知道那个阳虎符究竟是属于谁的。
他的眼神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落在了姚清晓身上,他最后的记忆就是一根针打在他的胳膊上,他眼看着到手的东西瞬间距离他似乎有千山万水般的遥远。
姚清晓扯过念念的儿童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笑盈盈地看着他,“嗨,大帅哥,你功夫不错嘛,怎么进来我家的?”
这些事情他都记得的,但是他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
她的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来不怕被反杀啊?”
男人这才开口,“你不是没有功夫吗?”
姚清晓用鞋跟踹了他的肩膀两下,“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你来我家之前都不调查的吗?知道我干什么的吗?”
“你不就是个设计师吗,还是不入流的。”
“我擦,谁告诉你我不入流的,我告诉你,我不只是设计师,我还能管理设计师,我是设计部总监,总监懂吗?你的消息来源如此差劲,还敢去别人家里偷,当心我去灭你一通讯录。”
梁铭峰和朱凡双双坐在沙发上看好戏,嘴角忍不住划开若有若无的弧度。
男人懊恼,上面给他的什么破消息,他还没偷到东西呢,就栽了,这个女人的功夫可比他高强的多,这是故意让他来送死的吧。
他不说话,心理还有一些衡量,姚清晓继续说:“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十个小时,整整十个小时,我要是想让你死,真是分分钟的事情,比如,我带你去非洲打猎,把你喂了狮子啊。不行不行,非洲太远了,机票挺贵的,而且带着你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我还得动用组织上的私人飞机。不如就把你灌水泥吧,高楼大厦平地起,你在水泥里安息,怎么样?”
男人吓的身体哆嗦,想要动一动,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部位是可以动的,当然,脖子还是可以晃一晃的。
“那你不是没杀我吗?”
姚清晓点头,笑靥如花,“这不是我想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让你体会死亡逼近的感觉,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男人说不害怕是假的,他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她制服了,“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不过,你得让我活着。”
姚清晓满意极了,“大哥,我们说不定可以做个朋友啊,下次再有这种任务,我们一起完成,佣金五五分就好了,你哪个组织的,能不能收留我?”
梁铭峰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又论上哥们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
男人将那些话又说了一遍,这些话昨晚姚清晓就知道了,没有什么意外。
她听完后,笑道,“那你执行一次任务多少钱?”
男人承认,“三百万。”
姚清晓蹭的一下站起来,狠狠地在他的肚子上踹了几脚,恨不得将他的内脏踹出来,“我擦!为了这么点钱你就来我家偷,你踏妈的也太没有格局了,这么点钱也干送命的事,你穷疯了吧。”
梁铭峰在她发泄完后,冷静道,“你们的首领是毒蜘蛛。”
男人这才停止了哀嚎,正视他,“是,我执行任务不多,不过是这次任务很简单,我就来了。”
姚清晓气急败坏地留下一句,“靠,你这是瞧不起我啊,知道我是谁吗?”
她手指指了指自己,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我是……你踏妈的没资格知道我是谁。”
她转身往外走,理直气壮地命令,“这里交给你们了,快点把他带走,别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
梁铭峰和朱凡两道注目礼目送她离开,竟然没有一个人反驳她。
他们也算是看了一场好戏,没想到她还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男人已经交代了全部的事情,他们不过是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真如姚清晓说的那样简单。
结果证明,所有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都能和姚清晓的话对上口供,而男人不知道的,也就是失去意识之后的,他们就没有办法再查证事实了,有些事情,只能任由姚清晓那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梁铭峰才不大相信她的话,可是又没有丝毫证据去反驳她。
白天不太方便带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离开,梁铭峰便详细问些那个雇佣兵团内部的事情,知己知彼嘛,既然人家偷上门来,且目标明确,他当然要多了解对方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