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路不长不短, 可对于宁耀而言,却像是走了一万年。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可那些声音和视线像是黏在他的身上, 让人无法逃避。
宁耀忍耐不住的去推推身前人,等距离终于从零拉开, 这才指向那些一瞬不瞬的看他们, 微笑围观的魔制品。
因为要憋气,他不能说话, 微红的眼眶看起来颇为可怜。
他看看无命的围观者,又看看郁澧, 拽紧了郁澧的前襟。
这是一场无声的沟通, 郁澧垂眸看宁耀片刻, 从储物戒中拿出拿出一顶帷帽,戴在宁耀的头上。
帷帽边缘柔软的白纱垂下,遮挡住了来自周的视线,营造出一个封闭的空间, 给予宁耀安感。
搭在郁澧后颈上的那一只手再次用力,将郁澧的头压低。于是那封闭的空间内迎来一位闯入者,主人将自己的唇开, 那闯入者便肆无忌惮, 重新让自己贴上了那柔软的唇, 登门拜访。
宁耀从那个通道里出来的时候, 只感觉自己都要被郁澧的气息给染透了,呼吸之间,好像都带上了独属于郁澧的那一种凉意。
他把郁澧推开,把帷帽摘下放好,用手去拍拍自己的脸, 把脸上的热意拍散,让自己外表形象恢复正常。
“这次还疼不疼?”郁澧在一旁问。
“这一次又不是喂解药,怎么疼。”宁耀回过神想了想,“你是不是故意逗我呢,一般帮助人屏息,需要把舌头也伸进来吗?”
“怎么不需要,”郁澧似笑非笑,“主要是某个人总是不记得吞咽,不进行辅助,屏息都没办法顺利进行。”
宁耀:“……”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呀,不是郁澧自己说的,把事情都交给他处吗?
好吧,郁澧也的确通过这个方式,帮他完美的把问题解决了。
宁耀没有再说什么,等脸上的热意散去,确定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之后,带郁澧拐过来了这一个弯。
魔尊就在前面等,见他出来后,开口招呼道:“我为需要等更长时间,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观赏过程有什么不满意的方?”
“没有不满意的方,这里的魔制品果然精妙,让我大开眼界。”宁耀轻咳一声,“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没有再遇什么困难,宁耀跟魔尊一路走这一条路的尽头,看了一个木质的,类似于电梯模样的东西。
“往下数千米,是我们行的目的。”魔尊开口解释,“只需要乘坐这个,就能安快捷的达。”
电梯里面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而且里面的空间不大,站两个人还能有些宽松的余,站三个人,其中一个还不能被另一个发现,那可就……
只有一个方法了。
木梯缓缓下降,里面满满当当的塞了三个人。
宁耀站在靠中间的位置,只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在他身前,是身形高大的魔尊。而在他身后,是与他紧紧相贴,一手搂他腰的郁澧。
宁耀把郁澧不留一丝缝隙的压在墙壁上,让郁澧的存在看起来能够不明显。
被前后夹击,狭窄的空间里温度开始升高,宁耀的鼻尖上冒了汗。
没等宁耀抬手将那鼻尖上的汗珠擦去,就听见一声来自身前的轻笑。
“站得和我这么近,是想与我亲近亲近么?”魔尊语气揶揄。
“那倒也没有,”宁耀立即否认,“只是这东西被建出来那么年,也没有人检修,我是不敢靠墙壁站,否则突然塌了可怎么办?”
魔尊还是笑,他伸手拿起宁耀身前的一缕黑发,放在唇边一吻。
隔冰冷的面具,魔尊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失真的喜悦:“塌便塌了,你我一起深埋在这下,不好吗?”
说完,魔尊放下那一缕黑发,伸出食指,刮走了宁耀挺翘鼻尖上的细碎汗珠。
“我应该把它舔掉,而不是把它刮掉,你说呢?”魔尊的声音带笑意,“就像我应该舌忝遍你的身,让你能一直保持干干净净,纯洁无垢。那么……告诉我,你还有哪里出汗了?”
宁耀看不见魔尊的表情,他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可现在退无可退,郁澧在他身后,就像一堵坚实的墙。
腰上搂他的手有力,后颈处由于被郁澧灼热的呼吸喷,宁耀感觉自己后颈,也要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汗。
绝对不能被魔尊看他后面也出了汗。
这是宁耀下意识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一个热热的东西从他背后贴上来,覆盖在他的后颈之上。那个东西过之处,他因为热而出的汗便消失无踪。
郁澧在他背后,在帮他一点一点的,舌忝吻掉那一层薄汗!
宁耀整个人都变得僵硬,后颈上的每一点变化都让他感痒而酥麻,整个人都开始发软,如果不是郁澧搂他,你要是怀疑自己蹲在上蜷缩成一团。
他第一次知道,后颈处被这么对待,产这样的感觉。郁澧虽然是在帮他,也让他更加的热汗直流。
面前是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魔尊,宁耀咬牙强撑,不让自己显出不对劲的站在魔尊面前。
“为什么不说话,”魔尊继续笑问,“是我说的让你不喜欢么,那我们还可换其他的方法。”
不对劲,魔尊这个状态很不对劲。
宁耀冷下脸来,一把将魔尊推开,冷声道:“你发什么疯,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魔尊从容的后退一小步,温声道:“都已了这里,你还能怎么对我不客气呢?”
宁耀瞳孔一缩,在他出声之前,魔尊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先不要说话,让我带你看几幅画。”
随魔尊的话音落下,原本平平无奇的木头制作成的壁,表面慢慢浮现出不同的图画。
“我们先看这一幅吧。”魔尊侧过身,让宁耀能够完整的看正前方的那一幅图。
那是一幅温馨的图画,图中画两个人,他们亲密的靠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是幸福而美满的,看起来恩爱非常。而在这张图的最角落处,站一个孤独而又黑漆漆的身影,那身影的眼睛,贪婪的看那两个靠在一起的人。
“第一任魔尊,也就是建造了这一整个密室的大能,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魔尊不急不缓的开始进行他的讲解,“只可惜,那人早已和他人结为恩爱道侣,魔尊想要插足,却怎么也改变不了那人的心意。”
宁耀已下意识的感觉不对劲,在他动作之前,魔尊已看透了他想要做什么,率先开了口。
“我劝你不要乱动,我知道你的实力已今非昔比,或许不比我弱,你觉得,我敢把你带来这个方,什么准备也没有吗?”魔尊嗤笑一声。
“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说话呢?”魔尊亲昵的伸手点了点宁耀的鼻尖,“让我们来接看第幅画,嗯?”
魔尊朝那一幅画转身,宁耀的视线也随之看过去。
在这第幅图画里面,那黑漆漆的人影正在对一颗蔓藤施法,而第一幅画里面的那个修士,被蔓藤高高的吊起,神色恐惧,依然抗拒漆黑的人影的靠近。
宁耀已猜测了什么,不等魔尊进行介绍,他迅速的朝剩下的两幅画看去。
第三幅画里,蔓藤缩小一个种子大小,被种进了修士内。修士痛苦的蜷缩,在看走近他的黑影时,脸上的表情既是抗拒,又带了些忍耐不住的渴望。
而第幅画,黑影再靠近时,修士脸上神色依然痛苦不堪,身却是和脸上表情截然相反的,热烈的缠绕上了黑影。
小小一枚种子,几乎能瞬间将一个铁骨铮铮,不愿屈居人下的修士,转化为只知道索求欢/愉的,比魅魔还不如的东西。
“燃情种……”宁耀喃喃道。
“哦?原来你认识。”魔尊笑得愉悦,“那我就不用再费口舌去介绍了。”
宁耀特意放软了语气:“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要改善关系,用不这种东西。”
魔尊摇摇头,却是答非问:“这个人背叛了他的爱人,屈服于燃情种,你是否觉得他不忠?”
宁耀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只好如实说道:“也不能怪他,中了燃情种,身不由己。”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魔尊说道,“中了燃情种,就能为欲为。”
不等宁耀询问,魔尊又笑起来:“是我前想岔了,与其慢慢让你接受我,不如先得你的人,你说对吗?”
脚下的面散发出光芒,光芒旋转,组成一个复杂的阵法。
虽然不知道这个阵法是什么,在它形成之时,宁耀只感觉内和空气中的灵气部停滞,无法再使用,他自己也浑身一软。
与同时,而在缝隙之处迅速长出长长的翠绿蔓藤,飞快的向宁耀的方向卷来。
“这个阵法只能形成短短一瞬,能作用的盘也小,在这里,足够了。”魔尊看眼前这一切,站开了些。
宁耀惊恐的看向他袭来的蔓藤,因为浑身无力,连闪躲都无法做。
可蔓藤最终没有达他的身上,而是进入了另一人的内。
一直护他的那个人内。
“傻。”宁耀听见郁澧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种苦头,怎么可能让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