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澧的动作很轻柔, 没有让宁耀感到任何不适。
他把脚都摊开,让身的衣物能够被更容易的更换。
躺着的时候是穿不了衣服的,宁耀被扶起来, 他把头靠在郁澧肩膀,打了一个哈欠。
身前的人不给他危险感以及威胁感,倚靠起来的时候似乎永远也不倒下。得瑟感过后,劳累了这么久后的困倦席卷而来, 宁耀闭眼, 进入沉眠。
郁澧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宁耀安静下来,呼吸也是沉睡时有的舒缓节奏。
“睡着了?”郁澧轻声问。
熟睡当中的人不回答,郁澧不再问,继续给宁耀换衣服。
美玉无瑕, 这人的皮肤却是比白玉还要洁白,指摁下, 肤感细腻光滑, 犹如一碗香香甜甜的奶糕。
郁澧尽量克制的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给宁耀换了睡袍,这把人重新放回了枕头。
沉睡当中的宁耀任由郁澧的摆弄,睡得香甜。
郁澧低头了片刻,冷笑一声:“指使我,你以为不用付出酬劳?”
郁澧伸出, 食指摁在宁耀那张红润的唇,那张柔软的唇便被摁下一个凹陷的弧度。
郁澧弯下了腰:“我要收取我的报酬,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现在说不。”
房间里是一片寂静,沉睡当中的宁耀当然不出声反。
郁澧勾起唇角。
那么现在,他们就是两情相悦。
他俯下/身, 吻那片肖想已久的红唇。
那一张唇比想象中还要柔软,明明如愿以偿进行了碰触,却没有丝毫满足感,反而滋生了更多、更深不见底,不可见人的渴望。
唇分,身/下那张柔软红唇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光,郁澧不能餍足的眯起眼。
不够,完全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这一觉,宁耀睡得是相当的舒服。
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但他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舒适。
身穿着的是他最喜欢的,又凉又滑的那一款睡衣。而怀里面的抱枕,抱起来不热的难受,也不太凉不舒服。体型也刚刚,能让他把整张脸都埋进,吸一口那清清爽爽的气息。
啊,神仙抱枕,还有他神仙一样的睡眠质量!
宁耀神清气爽的睁开了眼。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郁澧那张虽然英俊,但怎么都不惹的脸。
宁耀:“?”
他一定还在做梦吧。
宁耀当机立断的又闭眼,在被子下伸出,掐了自己的腿一把。
疼!
这股疼痛让宁耀彻底清醒,也回忆起了前的所有事情。
包括昨天晚他喝醉后耍酒疯,命令郁澧帮他做这做那的服侍他,最后倒在郁澧身呼呼睡的事情。
包括他变成一只鸟,把郁澧当成哥哥,还天天胆包天的睡在郁澧怀里的事情。
包括他自以为很聪明的让郁澧假装他道侣,还让整个妖界的妖做见证的事情。
宁耀整个人都裂开来。
……他居然没有在睡着的时候被郁澧暗杀,他们间的交情的很深厚,郁澧切实的把他当成了兄弟,朋友啊。
换做其他人,或者换做他们间关系还没那么的时候,郁澧肯定找机,一剑把他给砍了。
宁耀在心里为自己鞠一把心酸的泪,随即发现自己的睡姿相当不客气,简直就是用四肢把郁澧五花绑。
宁耀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度已经快要撑不住场面了,他满脸通红,轻轻脚的松开郁澧。
幸现在郁澧还没睡醒,不然他还是原晕过比较快。
被子盖在身,宁耀不见自己和郁澧间具体的情况,只能凭着感觉解开缠绕。
动作间,宁耀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愣,进入到呆滞的状态。
他脸的红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脸颊,而是外扩散,耳根和脖颈红了一片。
宁耀继续退开,小心的进行避让。
原来现在的魔头还没有六根清净啊。
果然,现在的郁澧还很年轻,是和他一样的黄毛小子。
宁耀自娱自乐的缓解着尴尬,却不想面前的人眼睫一颤,睁开了眼睛。
宁耀跟郁澧视一眼,整个人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动作也不再像前那么轻缓,腾的一下退出一定的距离。
宁耀已经尴尬的整个人都木掉了,再加心虚到极点,他决定先发制人。
宁耀理不直,气也不壮的说道:“你、你你怎么这么睡觉呢,都滚到我怀里来了,是不是很不应该?”
郁澧坐起身,平日里束起的黑色长发散落,给他平添了几分懒散的气息。
郁澧挑了挑眉:“哦?是我的错?”
宁耀的脸憋得更红了,被这么着,他也实在不意思颠倒黑白,于是快速的转移话题:“怎么我喝醉的时候,你不直接把我弄晕,还任由我在那里胡说八道呢?”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你怎么能任由我犯错?”宁耀越说越心痛,“我们来妖界,可是为了解除封印,结果你就任由我到处玩!”
说到后面,宁耀已经完全的理直气壮了,痛心疾首道:“这样当然不了!”
宁耀说着,避开郁澧的视线,掀开被子下床。
他拿过放在旁边的外袍给自己穿,严肃道:“我外面能不能找到关于封印塔的线索,这件事太过机密,你就先在这里等我。”
宁耀步离开,但从后面,依然可以到他耳根处那一抹薄红,不曾说出口的羞意淋漓尽致的展露。
郁澧没有步步紧逼,他让宁耀一人离开,同时神识扩展,整座妖王府笼罩于神识下。
已经有下进入妖王府,按照规矩准备每日的吃食。
虽然是按规矩办事,但实际没有一个妖认为这座府邸的主人出现。
昨天是登基喜日,妖王妖后当然要翻天覆个七七四十九天合理。
更何况昨天晚喝完酒,妖王妖后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放着他们那么多妖的面抱在一起呢!如胶似漆得很,妖王又有龙族血统,干个九九八十一天都实属正常。
下这么想着,就见了穿戴整齐的宁耀。
所有妖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
偏生宁耀一无所觉,一脸要开始处理政务的正经表情,一边坐下吃东西,一边询问妖族有那些见多识广的老妖。
宁耀又想起郁澧,于是站在旁边的下说道:“给郁澧也送一份吃的过。”
“郁澧?”下面露困惑。
“就是……”宁耀想起郁澧在妖族明面和他的关系,差点没有能绷住表情,“就是妖后,给他送一份吃的过。”
下们视一眼,低下头,毕恭毕敬道:“是。”
下退出准备东西,实在忍不住内心八卦的欲/望,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奇怪,妖王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应该啊?不是出了什么事,导致他们感情不合吧?”
“还是独自出来的,有问题,有问题!”
“为什么我王身一点印子都没有?虽然妖实力强,恢复速度快,但如果我深得王的欢心,我肯定一哭二闹三吊,也要在王身留点什么。”
能在这样一个妖身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那怕是死也值了。
可是现在,妖王身干干净净,似乎压根没有人试图在他身留下过印记,又或者,他不愿意被留下那样的印记,所以在出来前,那些痕迹全部消除。
不管是哪一种,都指一个结果——妖王和妖后间,感情出现了裂缝。
整个氛围,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这些下间的谈话,一点不漏的进入到了郁澧耳内。
他嗤笑一声,动动指,这话尽数的传入了宁耀耳朵里。
另一边的宁耀正的吃着东西,就忽然感觉自己的听力异常发达,能清晰听见妖王府里那些琐碎的声音。
在这些琐碎的声音中,听得最清楚的,是几个妖间的话。
宁耀听着听着,慢慢皱起了眉。
他没有想到,他一个简单的举动,居然就被猜测出如此多的意思,甚至已经进化到他和郁澧间感情破裂,准备可以迎接新的妖后了。
宁耀皱着眉进行反思。
他的确可以严惩这些不了解实情就在背后嚼舌根的下,但这些妖的法,恐怕在某种程度代表了妖界部分妖族的想法。
他跟郁澧不在妖界停留很久,甚至于他都不在这个界停留很长时间。而在他走后,就算郁澧拥有了很强的实力,如果依然像在书里一样和整个界为敌,那又怎么过得开心呢?
不管郁澧是以什么身份,至少,他希望妖族的妖见到郁澧时,能保持正面的态度。
……以妖族必须要尊敬的妖后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宁耀在心里打定了算盘,站起身,又朝着来时的方走。
打开卧室的,宁耀到了站在窗边远眺的郁澧。
郁澧同样穿戴整齐,而房间里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空气里是自然的味道,没有半点暧/昧的气息。
宁耀推而入,郁澧便回过头来他。
宁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感觉今天脸的燥意就没有退下过,强制镇定的问道:“你穿的这么整齐干什么呀,这时间不是还很早。”
宁耀又侧过头床:“还有这个被子,你怎么都给叠了?”
宁耀走过,把叠整齐的被子拉开搜乱,了后还是不满意,于是把床单也弄皱了,又把一半的被子拉垂到面。
这么起来,这一张床就像经历过了激烈的战斗。
宁耀布置了床,又走到郁澧前面。
郁澧着他,嘴角似乎有淡淡笑意闪过:“怎么回来了?”
“哼,你说呢。”宁耀抱怨,“我再不回来,他们都要猜我们感情破裂分居了!”
宁耀想要制造出他和郁澧恩恩爱爱的视觉效果,然而面着郁澧,怎么也下不,只能把这个难题交给郁澧。
“你把自己衣服弄的乱一点吧,”宁耀说,“拿出你蛊惑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气势来!”
平心而论,郁澧的相貌是极佳的,只是人一眼,就能让人脚软胆寒。与其说是蛊惑君王不早朝,更让人相信是他篡位了,所以君王从此以后,再不用早朝。
“为什么要把衣服弄乱。”郁澧装作不懂,“是我这么穿有所不妥,需要我打扮成叫花子一样脏乱的模样?”
宁耀都要被郁澧的说法弄得哑口无言。
郁澧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主角,怎么面这种事情这么迟钝,可恶。
“我们现在表面的关系是道侣,”宁耀跟郁澧解释,“前是我疏忽,没有想到我一个人出忙,让别人觉得我们间的感情不。”
“虽然我们实际不是道侣,但是这个身份很方便,可以继续伪装。既然如此,我们就要装作感情亲密的样子,装给那些妖,懂吗?”宁耀略过自己日后离开的消息,尽量详细的跟郁澧解释。
“嗯,懂了。”郁澧笑了笑,抬起一只。
那只修长有力的搭腰带,再搭衣襟。
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弄乱了,被从外边暴力的扯开,不复前的整齐,露出一就充满了力量的胸膛与隐隐的腹肌。
宁耀羡慕的盯着了几秒,然后意识到不合适,猛的移开视线。
郁澧偏偏不让宁耀逃避,继续追问:“是要像这么做吗?”
“嗯……”宁耀把视线挪到另一个方。
卧室里有一面镜子,从宁耀的角度,刚可以见镜子里面的他和郁澧两个人。
郁澧高出他半个头,整个体型起来都要比他高。如今郁澧摆出诱惑君王不早朝的模样,他怎么感觉……各方面都微妙的不太劲呢?
这哪里是诱惑君王的妖妃啊,这明明是被妖妃扯乱了衣袍的君王吧!
宁耀自暴自弃的闭眼:“不,你那样不。”
郁澧挑了挑眉:“哦,那你教教我?”
“应该是这样……”宁耀张开双臂,“什么,还不快把本王抱起来?”
郁澧无声的笑了笑,弯下腰,人打横抱了起。
前被宁耀吩咐过的,负责送早餐过来给郁澧的小妖们走到了房前。
房敞着,连敲的步骤都可以省略。
自然是没有妖胆敢随便擅闯的,只是待可能即要被打入冷宫的妖后,就少了几分谨慎,多了几分随意。
有胆子比较的妖,在外探头了。
入眼的,就是凌乱的床,还有紧密相拥的两个人。
他们是如此的亲密无间,谁也无法说出他们间的感情有间隙。
正着口,脸埋在妖王肩的男人抬起头,冷漠的往口一撇。
偷的小妖脑袋一疼,倒退几步,一直退到不见屋内场景为止,那份疼痛消失。
那是一种警告。
待偷窥他珍宝人的警告。
这一份宝贝,只能独属于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