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长老眼睛一瞪, “那凤主,怎么会容貌不如你,心生嫉妒?”
“我也不过求个稳罢, 此事事关重大,就怕有个万一,您说呢?”凤玄继续说道,“依我看, 找一位情温和, 样貌也可爱秀气的雌鸟去,才最为稳妥。”
长老沉吟,摸摸的雪白长胡子。
“更何况……”凤玄想到什么,哼笑一声, “我与凤主皆为雄鸟,您想让我生, 还想要他生?”
在凤族, 同生子并不不可的事情, 只需要在亲密之前,让承受吃一粒秘制生子丸可。
这个话题太过私密,一把年纪的长老听得有尴尬,挥让圣子先离开。
“等我打探好,再叫你来, 你在这段时日里也不松懈,好好想想如何讨得凤主欢心。”长老严肃道。
凤玄敷衍的应几句, 扇着翅膀离开,长老继续思考。
凤玄说的话,其实并不一点道理也没有。原型和身时的外貌等级,并不一定会完全相同的。
他应该先问清凤主化为型后的模样, 然后再去选与凤主外貌最匹配登对的族鸟,徐徐图之,不有任何差错。
首先,他可以给凤主送几件登基时用的袍,穿袍总得用形,到那时,不就可以知道凤凰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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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在外看来熟的大凤凰,宁耀从住进凤族里后,就不敢再坐在郁澧肩膀上,不动,让郁澧带着他到处走。
他本来就娇气,对以前的生活十分满意,现在不得不开始力更生的行动,不再偷懒之后,常常叹气。
今天负责带着宁耀解族内各项事情的凤族,冷不丁听见这一声叹息,整只鸟都紧张起来。
“您觉得哪里不对?我马上让他们整改!”凤族战战兢兢道。
“只想起一往事。”宁耀过神,表面上还高深莫测,继续询问道,“你刚刚说,圣子选拔十分严格,需要把一切都学会?”
“的,在这所有鸟中,圣子的各项课业完得最为色。”凤族继续解答,“如果您需要一位副,那么圣子会很好的妖选。”
宁耀然,他再跟着这个凤族继续走访解,等到差不多,让那凤族离开,往住着的主殿飞。
刚刚飞进院子,宁耀看见郁澧坐在院子里看着书,看起来一派悠闲的模样。
宁耀嘤嘤叫两声,收展开的翅膀变毛球,从院子上直线往下掉。
他没有掉到地上,顺利的被郁澧接到心。
“我好累啊。”宁耀卖惨,“原来长大那么的痛苦,要为生活奔波,养家糊口。今天,我飞一个时辰!”
“我一直有用灵力托着你,你累什么?”郁澧把这只小胖鸟拎起来抖一下。
“我不管,”宁耀整只鸟呈大字形张开,毫不客气的指挥郁澧这个大魔头,“帮我揉揉翅膀!”
郁澧垂眸看着小小一团的宁耀,曾几何时,他看宁耀一眼,宁耀都会害怕得发抖,现在倒敢在他面前嚣张起来。
“你现在倒不怕我。”郁澧轻声说道。
“我以前有怕过吗?”宁耀对这个话有不解,他在享受完郁澧的揉翅膀服务后,扯着郁澧的衣襟往上爬,爬到郁澧肩膀处坐下。
宁耀往郁澧肩膀里面坐,郁澧的脖子就他可以靠着的墙。
宁耀伸翅膀揽住郁澧的脖子,他想说什么又停下,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
“那个……我今天去解凤族内部事务的时候,看见好多个漂亮鸟族,需要、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宁耀说着说着,吸吸鼻子:“你不要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就耽误一辈子的幸福。”
郁澧:“……”
这个小少爷,脑子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不需要。”郁澧冷声拒绝。
“真的不要吗?”宁耀把整个身贴在郁澧脖子上蹭蹭,“为什么呀?”
宁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郁澧会一直独身一。现在有他陪着还好,等到他也走,郁澧可就又会恢复到孤家寡的状态。
独面对漫漫长夜,独面对千万年的岁月流逝,沧海桑田。
正因为如此,在看见漂亮又据说品行也不差的鸟族时,宁耀才萌生给郁澧介绍的想。
不过奇怪,他为什么觉得会走呀,他们两兄弟,不会一直在一起的吗?
宁耀想不通,也就不想,继续用的头去撞郁澧的脖子。
“真的不要吗,真的吗?”宁耀问。
“谈情说爱,太过无趣。”郁澧把扒着脖子的毛球拿下来,“况且……”
况且,若真的有一个插足于他与宁耀之间,必定会让他们二之间的相处时间减少,也就渐行渐远。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只有半步,也不允许远离。
“况且?”宁耀疑惑。
突如其来的敲声打断这场对话,院被敲响三次后,一个声音从院外响起。
“凤主,咱们来给您送袍!”一个清脆的声音说,“您在登基大典上可得穿得漂漂亮亮!”
袍?
“来!”宁耀连忙声应答,吃下四分之一个长大药丸,打开院子,让凤族将给他送来的袍搬进来。
凤族给宁耀送起东西来那毫不软,就连昂贵的袍都箱箱的送。
等到来的凤族又全部都离开后,宁耀喜滋滋的打开箱子,又随拿起一件袍。
第一眼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宁耀把袍抖开,把翅膀伸进衣袖想要穿上时,终于发现不对。
这衣袖,根本塞不进他的翅膀啊!不止衣袖,这一整件袍,对于华美的凤凰言都太小。
太小吧,按理来说不可犯这种错误的,难道……难道他太胖?
这个念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把宁耀给弄懵。
“……这不给鸟穿的衣服,这给穿的衣服,现在的你穿不。”郁澧开口。
“哦哦,我就说嘛,我怎么可会穿不上。”宁耀松一口气,反应过来后又茫然,“给穿的,送给我干什么?”
郁澧继续说道:“虽然妖,但在平日里,大都还会以型行动。妖王登基时也如此,不会全程都原型。这袍,大抵给变型的你穿的。”
郁澧这么一说,宁耀就更茫然:“可……我还不会变啊?”
郁澧没说话,宁耀稍稍思索,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无所不的远古大妖凤凰,哪有不会变型的道理?
虽然没有妖强迫他使用身,但一直使用型庞大的妖身肯定会碰到很多不。别的不说,进屋这个普通又寻常的举动,他用这个长大后的鸟身就做不到。
幸好这几天他都高空作业,没有进屋视察,不然就露馅!
这一次的变大时间到,宁耀砰的变拳头大小,被原本拿在上的袍严严实实的盖在底下。
他挣扎着从袍里钻来,跌跌撞撞的跑向郁澧,扯住郁澧的黑袍末端,带着哭腔问道:“怎么办啊,他们要知道我根本不大凤凰,知道我只有这么小一个。他们会把我带走抚养,把我们分开的!”
他们两兄弟的命运怎么这么多舛,难道这就妖有别吗?
郁澧将这一小团从地上揪起来,重新放肩膀,漫不经心道:“谁把你带走,我把谁剁扔进魔渊。”
宁耀刚准备趴到郁澧肩膀上独悲伤,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话,愣住:“……你刚刚说什么?”
他那柔弱可怜需要保护的哥哥,在说什么他听不懂的东西?
“既然不会那学。”郁澧面不改色,“我这里有一本妖族相关的书,里面有说如何从妖身化为形。”
“你怎么什么都有啊?”宁耀惊叹,跟着郁澧到屋子后,从郁澧上接过那一本书,打开翻看。
看的第一眼,宁耀沉默的。
看的第一刻钟,宁耀依然沉默的。
他……看不懂。
这东西好像,根本超他的现有知识系,他就不在这个知识环境下长大的。
宁耀皱起眉头,看向郁澧。
“我看,在他们的发现之前,我们还直接跑吧。假装去办点事,他们肯定不敢拦着,等他们发现我们不见,我们早就跑远。”宁耀严肃道。
郁澧没有开口,他从宁耀身前拿过那一本书籍翻看。
郁澧看书的速度很快,一页接着一页,最后将书合上。
“我可以试一试引导你,让你变。”郁澧淡淡道。
宁耀:“这……这你也会吗?”
怎么他这个哥哥,什么都懂啊?懂得太多吧!显得他好像个笨蛋一样。
宁耀跟郁澧大眼瞪小眼片刻,扇扇翅膀:“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在尝试变为之前,宁耀还想要去一个地做一件事。
他想先洗一个澡。
身上滑溜溜的,没有羽毛可以遮挡,万一他变来的时候脏脏的,那就糟。
宁耀现在住的的这个主院里,有一个很大的浴池,里面都天然涌的灵泉。郁澧带着宁耀前往,到达目的地之后,将宁耀放进水里。
灵泉暖的,渺渺白烟从水面上飘荡起,将周边的景色遮掩得朦朦胧胧,如同一层薄纱。
宁耀在水面上不会下沉,他的一身绒毛让够在水面上漂浮,随波逐流。
只需要一个术就保持清洁的郁澧并不曾踏足这一片区域,作为鸟的宁耀不爱碰水,一只碗就作浴盆,之前也同样没有来过这里。
但这次要好好清洗,宁耀用翅膀撩起水洗身前的绒毛,再把头扎进水里去洗脸,再想洗后背时,就发现一个问题。
他的小短翅膀,根本够不到后背。
宁耀眨眨眼,看向站在浴池边,依然穿戴整齐,半点水也没沾到郁澧,恳求到:“你可以一起下来,帮我搓搓背吗?不麻烦的,我很好洗的!”
这倒实话,说搓背,其实一根指就把他全身给挠一遍。
郁澧在浴池边蹲下/身,伸将那圆球一般的小鸟后背绒毛全给揉乱。
宁耀假装乖巧的让郁澧帮洗,然后在他认为郁澧没注意到时迅速转身,将翅膀一扬,把池里的灵泉水扬到郁澧身上。
郁澧进行短暂的思考,还将防护灵力暂时撤去,让那一小捧水打湿他的衣袍。
“你胆子越来越大。”郁澧冷笑一声。
宁耀做没听见这句话,他心里有做坏事的心虚,同时又很开心,去拉郁澧的衣袖:“一起来洗吧,只有我一个在这里玩,一点也不好玩,我们一起来嘛。且这池水里灵力很多,你给我洗完之后,可以直接在这里教我怎么变,说不定事半功倍呢!”
郁澧在宁耀的拉扯下进入浴池,他衣袍不解,直接在池水里坐下,把这一颗黄色圆球全身毛打湿。
宁耀的圆只因为毛发蓬松,绒毛被打湿后,他就显得不那么的圆,只一双黑亮的眼睛更加明显。
清洗这么小的一只鸟,实在用不多少时间,很快,郁澧把宁耀清洗干净。
接下来,就引导宁耀内灵气运转,让宁耀尝试着变。
一一鸟面对面,郁澧将一根食指放在宁耀胸口处:“听好,灵力跟着我引导的向走。”
“嗯!”宁耀严肃点头。
一股热力从郁澧指尖处传来,进入宁耀内,在他身里开始游走。
宁耀闭上眼睛,想要聚精会神,然,有一个坚硬的条状物,在随着荡漾的水波,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水面之下的双脚。
宁耀忍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委屈道:“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老在碰我……”
他低头往水面下看,终于看清什么在打他之后,不由得更委屈:“你的剑柄,打得我好疼啊。”
这个对话好像似曾相识,郁澧皱起眉,干脆利落的把的佩剑扔进储物戒里。
没有干扰的东西,化形仪式继续。
宁耀认真的将注意力集中一段时间,但他慢慢发现,他的灵力,好像动跟着郁澧的指引走的。
也就说……其实他什么也不用干,只要在这里发呆就可以。
于宁耀开始放空,他的思维发散去,忆起袍被送来之前,郁澧被打断的那一句话。
到底什么原因,让郁澧不想要找一个,陪着一起度过修仙岁月漫长的时光呢?
“……你真的不想找一个道侣,以后都陪着你吗?”宁耀小声的问,“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孤单。”
宁耀今天几次三番提到这个话题,郁澧微微眯起眼,心底涌起不悦。
“你想要让我找谁,”郁澧的声音压低,“我找道侣,好你离开?”
他垂下眼,看向湿漉漉的小黄鸟,嘴角挑起一抹看不含义的笑:“翅膀还没硬,就开始想着跑?”
郁澧说的这几句话,让宁耀很有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话题怎么发散这样的。
在宁耀冥思苦想后,他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概他们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分离,让郁澧非常担惊受怕。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又让郁澧以为他不想留在他身边吧。
宁耀跟郁澧对视,那见郁澧那看似阴冷的眼神底下,有一种从未被郁澧诉说口的情绪。
宁耀看不太懂,但他看得来,郁澧不希望他离开。就如同落水的会紧紧的抱住那一根属于他的浮木,身处黑暗的,哪怕飞蛾扑火,也会冲进那一束火光。
宁耀下意识的想要去抱一抱郁澧的脖子,给予安慰。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
短短的翅膀在伸的瞬间变为修长臂,洁白无瑕,其上挂着晶莹水珠。
拳头大小的黄鸟被不断拉长,郁澧的脖子被搂住之时,他所面对的,已经不再容貌可爱的小胖鸟。
那冰肌玉骨的一片白,被水打湿的墨色长发有一部分飘散在池水中,有一部分则半遮挡住那雪一般无瑕的躯。
在这一片黑与白中,殷红的唇另一种夺目的颜色。
这整个都湿漉漉的,没有任何的打扮与妆容可言,只有清水作为装点,将最真实的他展露。
清水芙蓉,倾城又倾国。不需要任何装扮,他就世界的中心。
“既然你不想找,那我就陪着你呀。”湿漉漉的笑着说道。
郁澧缓慢的眨眼,在这个瞬间,整个天地,都被这一冲击得失去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