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霍七七轻笑,“来路不明,藏着就对了。”
调皮!李元白笑着看她耍宝。
原来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心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了面,也想宠着她,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七七以前有霍家人宠着,以后就轮到他宠着,哼,就是霍家人想和他抢也不成。
正想着好事,令他讨厌的霍易宁就一脚踏进来,“听说贵客上门,原来是惠王呀。”
贵客两个字,被霍易宁说得阴阳怪气。
霍七七立刻收敛嚣张的态度,变得低眉顺眼起来。
她可忘不了前几日三人出去回来后,她被霍易宁和霍易沉逮着狠狠说教了一个晚上。滋味太难受,她还是避避风头吧。
最起码,等会儿李元白再让她出去的时候,她得矜持一些。
不得不说,霍七七对李元白还是十分了解的,男女一对相处,就算是干巴巴坐着,心里也很疼。但要是边上多了一个监视者,估计心里就不得味了。
李元白此时就是那个不得味的人,他已经板着脸白了霍易宁好几眼。他长年在边境,身上带着浓浓的杀气,要是外放,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早就被他吓得退避三舍。
可惜李元白低估了霍易宁的脸皮和胆量。
无论他表现出如何不高兴,霍易宁愣是稳稳当当坐在了他的边上,甚至还不忘彰显自己的主人地位,不时招呼他,有时也很霍七七说笑。这样一来,倒是让李元白心里更加不得味。
更气人的是,只要李元白开口,霍易宁必然跟着唱反调,而霍七七偏偏还顺着霍易宁,偷偷冲着他得意地笑。
被动不是李元白的个性,坐了片刻以后,他就坐不住了。
正当他要找借口,哄霍七七出门时,清风从门外匆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瞌睡送来枕头!李元白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七七,要不要出去看戏?”
因为京城里不太平,老爷子一直拘着她在府里不许外出乱走动,霍七七在家里也觉得烦。能有机会出去看戏,霍七七表示,这个完全可以有。
“七七,看戏的话,二哥陪着你就行。”霍易宁看了一旁笑得“色眯眯”的李元白,心里有些不痛快。“惠王公事繁忙,你别孩子气,将惠王客气话当真。”
“本王从不开玩笑。”李元白冷笑。
“七七年纪小,好奇心重,对人没有防备之心。惠王心善,愿意迁就她,在此我代表霍家感谢。不过七七还是孩子,贪玩在所难免,她有我这个哥哥陪着就好,就不用耽搁惠王做正事了。”
“在本王看来,陪七七让她开心就是最重要的正事。”李元白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倒是霍二公子,身为兄长,成天黏着妹妹,让人看了不好。”
“我又不是银子,要别人看着说好干什么。”霍易宁死猪不怕开水烫。
“停。”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霍七七连忙拦住。“不是说看戏吗?再不去的话,戏别散了。”
霍易宁和李元白听了,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这两个人算是相看相厌了。
不过最后,还是继续三人行。
这一次,李元白直接将他们兄妹带出了城外。
城外码头因为霍七七的缘故,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集市。
在这儿,仓库集中,晚上也有不少官兵把守。毕竟,码头的集市虽然小,但每个月上缴的赋税并不少。
三个人选择了一处茶楼坐下,这一处酒楼也是李元白的产业。东家来访,掌柜亲自安排了最好的包间给他们。
包间临江,坐在二楼就能看到江中的景色,文人雅客最是喜欢这儿。
清风过去用竹竿支起窗户,习习的凉风顿时扑面而来。
李元白聪明,这儿可是夏季避暑的好地方,平日里的生意肯定不错。
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很多,李元白既然说这儿有戏可看,霍七七根本不会怀疑他的话,所以她睁圆了双眼,一直盯着江面仔细看。
一会儿工夫,别说还真让她看出了门道。
“晒被子的船只有问题?”霍七七忽然问。
李元白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微微点头。
霍易宁一开始没有在意,听了霍七七的提醒,他也不禁静下心认真观察起来。片刻之后,他的眼中也出现了玩味的神色。
霍七七说的船儿有两只,两只船相隔不远,与众不同的是,船上挂着一床被褥。
江中讨生活的人在船上晒被子很正常,因为船上湿气大,被褥很容易潮湿,但霍七七他们还是发现了被褥的不同。
一床被褥晒得是正面,布料看起来很普通,但内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布料其实是宫中的贡品。两艘普通的小船上晒出的被褥居然用得是贡品,那船上人的身份不可疑才怪。
联想到京城之中暂时消失的人,霍七七饶有兴趣地盯上了小船。是不是他们猜想的那两个人无所谓,反正船上的人不简单,的确是一场好戏。
说到好戏,好戏果然就来了。一会儿,又有一艘大些的船靠近小船,霍七七的眼神不错,她看到了努尔敦坐在大船上。
努尔敦说是被打断了腿,其实只是脱臼,回去后找郎中接上就成。不过至于倒霉的娜仁公主,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就算霍七七的药粉只有几天的伤害,但娜仁被吓住了,这几天还真不敢像以前一样嚣张跋扈。
当然,娜仁不出来祸害大家,霍七七也觉得清静许多。
因为隔得远,霍七七听不到努尔敦和小船上的人之间说了什么。
不过大家看到从小船舱中出来的一对男女,霍七七和李元白还是十分高兴。
他们果然没有猜错,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小船上。
“看模样,好像要打起来了。”霍七七幸灾乐祸地说,远处,努尔敦船上的侍卫手全都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而小船上的人也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双方颇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狗咬狗一嘴毛。”霍易宁幸灾乐祸地说,“努尔敦是北国的使臣,那两个算什么玩意?努尔敦和他们本来就不合,要是在大云国找个机会除掉对手,估计是努尔敦巴不得的好机会。”
“阔别偷偷来大云国,我不信北国的老皇帝会不知道。”霍七七摇头,她可以预见,两方即使打起来,也不会要对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