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不解的问李瑁:“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李瑁说:“我想你和我一起看看,我前段时间就听闻有个船主想卖船。当时我就动了要买船的想法。”
他边走边说:“这个船主一共有三艘船要卖,虽然旧了点,但是买下来再修缮一下,还是很坚固的。这比买艘新船要划算的多。”
如意不放心的说:“那你打听清楚了吗,究竟他为什么要卖呢?”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他拉着如意的手,时而躲避背着重物的苦力,时而小心脚下的跳板,终于来到一艘大货船前。
他双手合在口边,大叫了一声:“陈二哥——”
陈老二从船舱里钻了出来,黝黑的脸上汗珠闪闪。
他看见了他们,大力挥舞着手臂要他们上去。
看着高高的甲板,晃悠悠的跳板,跳板下浑浊的河水,如意发愁了。
李瑁牵着她的手,鼓励她:“别怕,跟着我就是。”
然后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上跳板。
如意的心像有一面鼓一样,不停的擂得慌,她不发一言,跟着他走。
他的手干燥有力,仿佛将力量传给了如意,使如意也慢慢放下了不安激动的心。
“不要看脚下,看前面。”李瑁的话从前面传来。
如意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看到的只是他宽阔的后背。
喧闹的人声一霎那都远去,尘世间只剩下这个人和自己相依。
不管你是贵公子还是乞丐,这些我都不在乎。
李瑁的心满是欢喜,此刻只恨这跳板太短,不能让他多拉一下如意的手。
他们上了甲板后,他还不愿放开她的手,直到如意看到陈老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他们的双手上打转,才羞恼的甩开李瑁的手,李瑁呵呵傻笑一声,浑不在意。
陈老二对李瑁说:“我都问好了,他的三艘要卖的船都停泊在附近的海湾入口处,抽个空我们去看一下。不过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李瑁皱眉问。
陈老二犹豫了一下说:“他听说是李家的二公子买他的船,就很奇怪,他也知道你们家是你大哥总管事务,怕你们兄弟不和,得罪你大哥,不敢卖给你。我刚才说了半天好话,他还是不松口。”
“人称海上鲨鱼的顾阿炳几时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居然怕起我那个向来无能的大哥?”
李瑁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舱说:“他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这么大的架子?”
陈老二忧心忡忡:“来的不是顾阿炳本人,也不是向来替他办事的大儿子,而是一个没见过的小子,自称是他的侄子,叫做林福生。”
“他说太阳太毒,怕晒黑了,又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福州顾家要卖船,免得影响声誉。”
李瑁晒然一笑:“怕晒黑还吃跑船的饭?难不成一辈子在岸上走?走,去会会。”
他回头一拉如意:“你也一起来听听,我的事将来就是你的事。”
如意给他的话闹了个大红脸,陈老二在一边偷偷的扭过头笑。
林福生果然很白,白的好像没有血色,在幽暗的船舱里,他的白显得非常刺目。
因为白,就显得嘴唇血红,这苍白的脸色配上鲜红的唇色,再加上那双黝黑的眼睛,像女子一般柔弱的面貌,整个人就如同黑夜里的影子一样。
陈老二分别介绍过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转入正题。
李瑁单刀直入的切入问题:“我听说你居然担心把船卖给我有麻烦?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很多余吗?我们家是跑河运的,顾家是跑海运的,你卖给我的是海船,这和我们家的生意毫不相干啊!”
林福生笑了笑,说道:“照你这么说,那就是对我们顾家有影响了?”
这话有点挑毛病了。
李瑁和陈老二对视一眼,都不明白顾阿炳怎么会派个这样的人来。
李瑁哈哈大笑起来,:“海那么大,靠海吃饭的那么多,天下之大,不知有多少人跑海路,能够被你们顾家所注意,还真是我的幸运啊!既然阁下没有诚意谈,告辞。”
他说完这话以后,竟然真的站起来,拉着如意的手就往外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