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自从听说李瑁初始是闯入家中后就开始留心,时不时倾听,害怕家中再次有人闯入。
其实他也没听到李瑁的声音,只是想到如意一人呆在房里不放心而已。
此刻他哄了银宝睡熟后,想到如意就来看看。
听到他的脚步声,如意和李瑁急得团团转,屋子里一目了然。除了几样简单的床、桌椅和柜箱并没有别的什么。
突然,如意看到自己房里的衣柜,灵机一动,打开衣柜,连忙要李瑁脱了鞋钻了进去。
而后,她拿着李瑁的那双鞋子开始转圈,不知该藏到哪里去,结果只有藏到床底下。
虎子在外面敲了敲门后进来了,他推开门就看到如意站在屋中央,那一付手足无措,茫然若失的样子让他看了心里更是难过。
这几天,如意和他形若路人,每次不得不开口说话时,眼睛就是像现在这样看向别处,从不看他。神情也是这样一副不知该如何去做的茫然。
他一是不放心来看看,二也是想对如意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
“如意,你先坐下吧。”他说。
如意温顺的坐到小桌旁边的椅子上,虎子隔着桌子也坐下。
“如意,我知道前几天师傅的话让你很意外,不过如意,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虎子紧张的看着如意,他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对如意说出这些话,只希望如意能明白他的心意。
可是如意的沉默却让他失望,难道如意并不愿意做他的妻子?
看着如意低垂的脸颊,乌油油的头发,他忍不住想伸手出去摸一下,可是伸到一半又缩回了。
宁静有时候令人愉悦,有时候令人难堪。
两人相对无言。虎子只有起身离去,他的话虽不多,但已经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他会用行动向如意证明自己是她最好的选择。
虎子走后,衣柜的门开了,李瑁跳了出来。
看到他跳出来,如意也跳了起来,她迅速的跑到床边,弯下腰从里面拿出他的鞋子,转过身站起,却看到李瑁一张逼近的脸,靠的很近,几乎都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眼睫毛,一双眼睛泛着春意,棱角分明的薄唇几乎又要贴到她脸上了。
如意吓了一跳,头一仰,身子一软,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李瑁顺势压近,双手俯撑,就这么把如意圈了进去。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如意的心又开始急切的跳动了。
“告诉我,如意,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呆子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李瑁在如意的耳边轻轻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魅乱人心,好似低吟,又好似诱惑。
“我,那天你走后,父亲不让我和你来往。”如意嗫嚅着,怯怯地看着李瑁,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
“那么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李瑁的唇在如意耳边轻轻问着,又不住的吻着她的面颊,引起如意一连串的颤栗。
“我,我不知道”。如意觉得有点昏眩了。
幸亏现在是在床上啊,假如是站着,恐怕自己也早倒在地上了。等等,在床上?
啊!如意突然清醒过来,自己和一个男子在床上?而且还是父亲不允许她来往的人,为她定下婚事以后?
她猛地又一把推开李瑁,气恼的站起来走到门口,如临大敌一样的瞪着他。
李瑁被她这一推,背后重重的撞到墙上,不由闷哼一声,顿时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意,非常意外,皱着眉问:“你又怎么啦?你们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麻烦啊,一会儿一变的。”
如意听了此话面色又一变,心中转过数念。她看着李瑁懒洋洋的套上鞋子,那一副神情,好似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这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抱住了他,也是这样神情轻佻,前几天晚上还抱着她那样亲她,如今却又这个样子?
如意咬了咬嘴唇,问道:“你这样对我一次再次的轻薄到底将我看成什么人呢?”
“什么轻薄呀,说得真难听,我是喜欢你才这样的。”李瑁揉着胸口埋怨道。
“那,你可有打算娶我?”如意鼓足勇气说完这句话,害羞得低着头,不敢看向李瑁。
可是等了良久,却没听到李瑁回答。
她心一沉,抬头看向李瑁,却见他眼神迷茫虚空,面上一片惘然之色。
她的心顿时变得冰凉,父亲的话又在脑中回旋不已,是啊,他们之间身份相差太远,又怎么能够在一起?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想那么多干什么?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好好安排的。”李瑁终于开口了,话语里透着迟疑犹豫。
如意听了这话,如坠冰窖,果然被父亲料到了。他只是和自己玩玩而已,并未当真。
他的话里意思很分明,只是和她现在逢场作戏而已,至于以后更是没想过。
她是正经的良家女子,岂能容他这样看轻。
女子的名声一旦被毁,一辈子都完了。可是男人却不一样,他们依然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拉开门,指着门外厉声说到:“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
李瑁一愣,下意识的就站起身走到门外,走出去后,想一想却又不甘心,冷笑数声,回头对如意说道:“我还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原来,你也是妄想飞上枝头的。”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就跃上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如意靠在门上,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是她太天真,以为他是真心对她,没有想到一句话就逼得他露了本心。
也许她是应该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虎子哥。
院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是谁呢?难道是他又回来找她了?
她呆呆的立着,不敢前去开门,门外传来了刘敏中的唤门声,原来是父亲啊。
虎子从房里出来了,看到如意站在院子里,诧异的问道:“如意你怎么啦?为什么不开门。”说完立即跑去开了门。
刘敏中手里拎着一柄明亮耀眼的灯笼,非常高兴的迈步进来,走到如意面前,说道:“如意你看,父亲猜中了那个谜题,为你得了这个灯笼回来了。喜不喜欢?”
如意呆呆的看向父亲,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父亲是看到她这几天郁郁不乐,今天特意出门到灯会上赢得这个灯笼,博她开怀一笑啊!
刘敏中笑道:“我想了好几天才解出这个字谜,你知道这个谜解是什么吗?”
如意不由问道:“是什么?”
看到女儿动容,刘敏中也很开心,拿过一张纸写给如意看:“初听流莺喧柳叶,那日东家说在第一个字“初”字上细想。再细细研磨后面的几个字,这是个拆字组合,听取口、流取氵、莺取艹、喧和叶同样取口,柳取木,将这合起来,谜解是“藻”字。”
刘敏中掷下手中的笔,笑得很是畅意,“今日一去说了,果然对,哈哈,这下子你该高兴了?”
如意接过他手中的花灯仔细端详,这顶花灯选料名贵,制作精致,可是比这更难得的是父亲的一片爱女之心啊!
她不由得扑进父亲怀里,哽咽着说了一声“父亲,是我错了,我都听您的。”
【如意用手蒙着脸,害羞的说:“要是有人送偶鲜花,偶就不听父亲的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