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后,左将在滩涂集合队伍,大正的兵栓好筏子也开始往这边走,左将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手持弓箭对准了大正的人。
这时候他们方才明白,接错人了。
怪不得一路上觉得不对劲呢,土匪哪有这么规矩的,不拘言笑,还不乱说乱动。原来是遇到了白如冰的军队!
投降吧,白如冰的军队不杀大正的降兵,这是规矩,大家都门清。所以左将一报白如冰的名号,这帮人马上跪地投降。左将也没为难他们,只是下了武器,也没绑人,把他们带到大堤上,交给几个人看管,自己则带人把筏子归置好,在大堤上修了工事,埋伏在大堤隐蔽处,等候韦彪的兵过来。
龙潭江岸指挥部,后晌。
将军和舒月已经连夜赶回,没有回大营,直接到了江岸渡口。这时有江北的侦探过来禀报,说韦彪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队伍刚刚通过金坝去往锦城方向,大约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
将军拿过地图放到案子上,眉头紧锁。左将肯定已经提前赶到,只是两军对垒,三百对三百的比例恐怕左将不一定能顶得住。加上大正再派点兵过来接应,更是雪上加霜。
他当机决定,派一百人骑快马追赶韦彪的队伍,争取在他们渡江之前追上他们。
白如冰亲自带队去。
舒月欲言又止,将军看出她的心思,说:“又是百余里的路,你一路奔波,太累了,我去就行,你休息吧。”
舒月:“剿灭韦彪,这点累不算什么,我和你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白如冰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一起走。
现在追赶他们,大约有四十里的距离,快马追步行,能在他们走到沼泽地前赶上他们。
一百个精兵配一百匹战马,分乘两艘渡船过江。
金坝渡口没有了韦彪驻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白如冰带着一百铁骑,没有从街道上走,顺着大堤,快马加鞭往锦城方向疾驰。绕过金坝,再走官道,百姓刚过几天安生日子,他不想大队人马从大街上这么一走,引来猜测,扰乱民心!
一行人不敢耽搁,极速前进!
赶到沼泽边缘时已经天黑,马是不能骑了,将军留下几个人看管好马匹,和舒月一起带人顺着小路往江岸走。
由于前后有两队人经过,小路上的荒草已被踩平,他们再经过就非常容易,不用再去探路。
从这里到江岸大约五六里的样子,将军嘱咐大家尽量不要出声,免得打草惊蛇。
走了约莫两三里,能听到前面有人声,将军示意大家停下,派人前去打探。
有两个士兵打探回来报告称,前面正是韦彪的兵,正在吃饭。
将军看了一下地形,前面有一条小河,正好把茂密的芦苇荡一分为二。他感觉了一下风向,正是往南面刮的,他示意大家后撤,然后派几个人在小河南边点着芦苇,打乱他们的阵脚,逼他们往岸边跑。
他命令士兵后撤一里待命,等待时机出击。
几个士兵拿着沾满桐油的火把点燃,放到芦苇茂密处,一时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大火借着风势向南蔓延,一时间听到那边大乱,韦彪的兵紧急集合,向岸边奔跑。
大火可比他们跑的快,一时间摔倒的,掉水里的,被烟呛晕的,乱作一团。跑的快的赶到了码头,跑的慢的或被烧或被沼泽吞噬,等跑到岸边,已经溃不成军。
大火起来时,左将就猜到是将军到了,用大火抄了他们的后路,他让士兵们待命,等待时机。
韦彪的兵过来后在江边拼命向江南发信号求救,左将这边按兵不动,他是在等待火势熄灭,将军援军接近江岸时再过江,前后夹击韦彪的残兵。
左将盯着北岸大堤,直到看到对岸发来他熟悉的信号。
将军带人已经到了大堤上。
左将命令所有士兵登上筏子,向江北划去。
韦彪的兵一看对面筏子过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在那里欢呼跳跃。只要登上筏子,就算得救了,要不追兵过来,没有葬身火海,就得命丟江边。
左将的筏子快靠岸时,白如冰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韦彪的兵光顾等着筏子过江了,完全没想到后面乱箭射来,一时乱了阵脚,慌忙拿武器抵抗,还不忘招呼筏子赶紧靠岸。
左将也不敢怠慢,命令士兵张弓支箭向目标射击。
这次韦彪的兵彻底傻了眼,还有人不死心,大声的喊误会,我们是天煞帮的。
对面也不回话,箭如暴雨般向他们倾泻。
韦彪的兵是晕头转向,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后面追兵还好说,前面是大正的接应啊,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
前后夹击射了小半个时辰,基本上没有站着的了,左将率众登岸,将军也带人冲下大堤,手下点着火把,韦彪的兵已经全部击毙,共清点二百零六具尸体,据侦探禀报的三百余人,估计已有百余人死在沼泽里了。
将军命令这里留守三百士兵,由一位千户长带队,守住这个渡口,防止韦彪或大正再打这里的主意。剩余的人带上大正的一百多个俘虏回营。
这一仗,还好有将军带人赶来,要不还真不好打。
穿过芦苇荡,仍有没有熄灭的地方在冒烟,烟雾中还夹杂着烧焦的尸体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特别刺鼻。
舒月一直用袖子捂着口鼻,不让气味钻进来。
路很窄,有火把照着,只能单排行进,队伍走得很慢。
白如冰和舒月一前一后,将军走在前面,不好走的地方,伸过手来扶她,舒月就势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韦彪又损了三百弟兄,估计又要几夜睡不着了。
走出沼泽地,将军所有人原地休息,天亮后回营。
连日的奔波,士兵们都累坏了。
将军和左将,舒月到士兵为他们用玉米秸秆搭建的几个临时窝棚里休息,其他士兵席地而坐,很快就有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