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坝码头。
上千天煞帮人马全副武装,登上百十个木筏,韦彪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向对岸划去。
别看他们声势浩大的要渡江,那是为了给朝廷军队施压,并不是真要过江,吓唬白如冰而已。所以他们还没到江心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这一慢,阵脚顿时大乱!
江面本来就有许多暗流,一百多个木筏,黑压压一大片,突然慢下来,前后左右都有碰撞打横的,场面一度失控,呼叫声,提醒声,甚至谩骂声不绝于耳。
这时,从上游方向,他们队伍边缘处,悄悄加入了几个木筏,趁乱挤进了他们的木筏阵里。
他们故意左右摆动,撞到了好几个木筏子上,有好几个y站立不稳,失足落到江里,一时间救命声呼喊声震天,有几个被救起,还有的几个沉入漩涡不见了人影!
这几个筏子上的人也不吭声,只管闷声划水。
那个时代还没有电力,没有灯光亮化,也没有探照灯之类,深夜里江面上黑黝黝的,根本认不出谁和谁。
左将带着他这几个筏子穿插在天煞帮的筏子阵中,天煞帮的人竟然没有察觉。
他们大约在江心漂了小一个时辰,领头的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让手下调转方向往回划。
左将对手下发了暗号,他们几个筏子划到了筏阵的前端,率先登岸。
后面呼啦啦的上来好多人,左将做了一个动作,他们的人直奔韦彪的指挥部。
他们的人上前结果了几个护卫,直奔韦彪卧房。
另一队人绕到厨房,找来一大缸食用油,粘上数个火把,剩余的倒了一地。
先进去到指挥部一队人遍地搜寻没看到韦彪人影,左将示意大家撤出,混到从江边回来的大部队中,反方向向江边撤退。
这时,另一队人点燃火把,全数投向了韦彪的卧房和指挥所。接着又引燃厨房的食用油,一时间火光冲天。
回撤的大队人马瞬间乱了阵脚,一齐涌向指挥所和厨房,像一窝乱了营的马蜂,手忙脚乱,东跑西窜!
放火的那一队人此时也混到队伍里,趁乱手起刀落,结果了几个匪兵。他们不敢恋战,迅速去江边和左将汇合。
赶到码头,所有人马解开缆绳,把这一百多筏子头尾链在一起,左将带人登上前面几个筏子,向江心划去。
后面的百十个筏子紧随其后,一路看去,蔚为壮观!
行至稍远,趁江宽水缓,左将命人砍断缆绳,除了他们乘坐的筏子,其他尽数顺着滚滚大江水,向东漂去。
可惜了天煞帮花费的心血,苦心扎了那么多木筏,瞬间就顺着大江东去,消失得无踪无影。
左将命令兄弟们奋力向江南岸划去。
江南,白如冰临时指挥部。
大帐里,白如冰端坐在案后,右将带着两个士兵压着一个韦彪的手下。
那人被反绑着双手,头高昂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白如冰看着他,并不问话。
他从舒月那里了解了好多天煞帮的情况,他们不会屈服于任何人,要么跑要么死,跑不了不会说一个字。
当时舒月被梅帮抓住,被她脱逃,否则她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所以,抓住韦彪的人,只有捆住手脚,投入大牢,否则不会在他们嘴里诈出一个字来。
白如冰:“把他交给梅帮,由梅帮主处置!”
那人一听要交给梅帮,头竟低了下来,张口想说话,白如冰示意士兵把他嘴里塞的布拿掉。
土匪:“我不去梅帮!”
梅帮跟韦彪有世仇,送过去死罪好受,活罪难逃!
白如冰:“你觉得你可以选择吗?”
土匪:“我如果告诉你们点有价值的东西呢?”
白如冰:“有没有价值你说了不算,要看我认为你说的值不值。”
那人不说话了,白如冰说:“堵上嘴巴,送走!”
那人连忙说:“我说,我说,我们这次来了四十个人,领头的叫狗蛋。一共分了四组,他自己带一组,其余三组都分散隐藏,不过距离都不远。”
他顿了一下赶紧说:“我们互相联络暗号是一声北方特有的鸟叫,听到根据声音的长短判断是集合还是有情况。你们今天抓我,就是有人看到了发出有情况的信号,他们才逃出来了包围圈的。”
“还有,我们这次过来的唯一任务就是刺杀白将军,狗蛋已经安排了第一批刺客做准备,最晚明天就会行动。”
白如冰:“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右将,先把他押回龙潭,天亮再审!”
右将应声命士兵把俘虏押出大帐。
这时左将回来复命,把他们渡江的过程如是这般讲述了一遍。
白如冰听完拍案:“好!漂走了他的筏子,就等于没有了腿,我们要尽快计划围剿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白如冰:“你安排好军务,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晌午在我龙潭大帐里议事。”
送走左将,白如冰没有在临时指挥部休息,带随从回了龙潭。
他又有一天多没看到舒月,心里惦记,说话舒月已经躺了好几天,好好的一个人,躺久了,也不好。
到龙潭已是东方发白,军营大部分兵力都已到前线,只有一些护卫在操场操练,虽然人少,杀声震天!
白如冰来到舒月窗前,梅花已经起来,藏舒月总热布擦拭脸和双手。
看到将军站在窗前,梅花慌忙站起来,冲着白如冰说:“将军早安,您可以进来的。”
白如冰走进来,梅花向将军施礼,端起铜盆走了出去。
白如冰坐到舒月床前,握住舒月的手,舒月竟能感觉到,用微弱的力量抬了一下。
白如冰万分惊喜,又用了些力,握紧了她,她竟皱了一下眉!
白如冰:“舒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醒了就好了,如今大敌当前,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多了!”
舒月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在回应他。
白如冰用手划着她有些瘦俏的脸,说道:“你快些好起来,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说实话,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却有了从没感受过的依赖感。舒月,你说,我是不是变懦弱了?”
舒月似乎是拼尽了全力,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把白如冰惊的,张大了嘴巴,舒月,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