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眼疾快一把抓住人, 把小胖子往旁边一撂,一声闷响,顾安久倒在了沙发上。
还没来得及挣扎而起, 又被苏敛摁住额头,动弹不得。
池妄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 脊发麻。
大概是最近跟苏敛待一块儿久了, 都忘了这人也是打架招招致命,完全不拖泥带水的主。
恐怖, 暴力,一招毙敌, 他妈凶悍。
突然背一凉,要是被苏敛知道自己也在群里,并且还是援群主,那场……
就按小白鼠顾安久目前的状况来看,大概真的因为家暴死于现场。
池妄噤了声, 双环抱着看着墙边, 思索怎把自己摘出去。
狭窄的沙发里,顾安久一张胖脸皱在一起, 艰难求饶:“敛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不是,们怎知道我是222号?”
苏敛愣了一, 心说差点儿暴露自己, 迅速找补:“中间有人回复的时候,叫了的编号。”
顾安久心里叫冤,群消息刷这快,们也能看。
“现在不是纠结他是几号的时候。”池妄语速飞快地试图转移矛盾:“我问, 为什要把我们的元旦计划提前说出去?”
求求别再把话题扯到芋泥波波群,要命。
“其实吧,那群就是一普通的同学群,平时大家经常集单买奶茶什的。只是我今天多嘴一八卦,就是想跟大家分享一快乐,别多想。”
顾安久完全没有领池妄的意,嘿嘿笑了两声,在心里暗自庆幸:还老子反应快,圆回来了。
苏敛冷哼:“普通同学群?当我瞎?”
顾安久:“?”
这爱名字一就是奶茶群,怎回事,竟然没能骗去。
难道是因为养生哥不喝奶茶,以不知道芋泥波波是啥吗?
“我们刚看到了群消息,什嗑cp,粉正主,顾安久同学,别挣扎了,这是我们俩的cp群吧。”池妄慢吞吞走去,弯腰压在沙发上,居高临看着他。
苏敛心说,不也在群里,装得还挺像。
但误入进群没问题,在群里上蹿跳,还当了管理员,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苏敛假装不知道之前的对话,欲盖弥彰地质问:“之前还发什,老实交代。”
“也没什吧,也就,也就拍着胸脯告诉大家们俩肯定能在一起………”顾安久声音越来越低,无比小心翼翼,根本不敢直视两位大佬的眼睛。
林衍双一摊,长长叹了口气:“小九,骚操太多,我帮不了。”
“屁,就是幸灾乐祸,在旁边吃瓜看戏。”顾安久啐了一口,视死如归说,“们说吧,要怎弄我?要杀要剐悉尊便。”
苏敛掌力,把人往压了压:“先随便揍一顿解解气?”
语气轻飘飘的,跟讨论今晚吃火锅还是串串一样的随意,但上力度不减。
顾安久浑身一抖,方才的硬气荡然无存,他求助地看向池妄:“妄爷,看在我们俩多年兄弟的份上,管管老婆……嗷,我说错话了,管管心上人,帮我求求情。”
“救不了,等死吧,我虽然脸皮厚,但小苏老师最讨厌人家在背碎嘴。”池妄越说也越觉得心虚,莫名跟小胖子有了共克时艰的悲壮,“这样吧,我们换种方式。”
这一次一定要让顾安久成功软着陆。
这样有了参照,如果真的不幸掉马,也以请求苏敛按照这一次的标准惩罚自己。
救人救己两相安。
苏敛回头看他:“有什建议?”
池妄拎出那把胡,往沙发边上一放:“泉映月吧?”
顾安久迷茫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应道:“,胡必学。”
“嗯,就蹲在地上,一边拉泉映月,一边忏悔,直到小苏老师说停为止。”池妄温和地笑了笑,摸出机打开摄影模式,“不打不骂,对够温柔了吧?”
苏敛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真够损的。
他松了,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冷漠道:“来吧,忏悔。”
顾安久连滚带爬从沙发上翻起来,抱着胡,蹲在小角落里,微微垂着脑袋。
一秒,凄凉的音乐缓缓响起,闻者伤心,者落泪。
伴随着悲伤的伴奏,顾安久喃喃自语的忏悔:“我不该在们俩还没在一起,就四处散布谣言;我不该把那些不能光的爱情放在阳光,让大家都来围观;我不该在妄爷还没追到人,就疯狂造势结婚现场………”
池妄拿着机录像,笑到颤抖,画面几乎出框。
越,苏敛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是在忏悔吗?”
“比珍珠还真的忏悔,我错了,以我绝不多说一字,谁问就是be。”顾安久加快拉弦的速度,“够真挚了吗?”
池妄:“……….倒也不必如此。”
看小胖子蹲在角落实在是有些怜,苏敛于心不忍:“起来吧,拉得我以为自己在灵堂。”
“谢谢爹的善良,我哭了,呢?”顾安久回头看向宋嘉词,做口型,“配合一。”
“!”宋嘉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抬连着鼓了几声掌。
苏敛抹了把脸,他都在跟什人当朋友。
他走到话筒架前,坐上高脚凳:“接着练?”
“等等。”池妄出声,看向顾安久,“不退群?”
顾安久嘿嘿一笑,一脸狡诈:“不退吧,我现在是们的间谍,时刻帮们监视他们的举动。万一他们想搞什骚操,我一定一时间汇报两位大佬。”
到这话,两人同时在心里腹诽:谢邀,不,人在群里。
表面上,池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有思点了点头:“有道理,留着吧,不许再乱说话。”
“行行行,那请问,我是要加到哪八拍?”顾安久抱着胡,诚心发问。
回忆方才凄凉苦涩的音乐,苏敛拧眉:“的演奏,我觉得还是…….”
“算了,去买三角铁,也以加入我们的团体活动。”池妄一本正经接上。
顾安久:“…….我就配这?”
林衍插话:“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还想要什?”
“行,没有困难的三角铁,只有勇敢的顾安久。”小胖子力地点了点头,“我练习,绝不拖们腿。”
在一片打打闹闹中,排练相当顺畅地进行了一天。
大家各自分配自己的部分,池妄自告奋勇揽垫音的音乐剪辑工,林衍帮宋嘉词临时抱佛脚,苏敛的任务倒是简单,熟悉歌词就行。
毕竟那把嗓子,就是老天爷天生赏饭吃。
几乎每周末,一群人都窝在池妄家的地室,日子一天天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随着时间,苏敛对于这种毫无兴趣的表演活动,慢慢地也有了一些期待。
他们曾经认识许多人,除了顾安久和林衍,还有很多虚晃了的脸,都曾池妄爱他的样子。在这世界,一切都是崭新的。
苏敛想,不能永远活在以前的回放里,他应该学着慢慢走出来,全新的记忆去一点一点去覆盖。
临近元旦前的最一周末,大家排练完毕,收了装备,一切准备就绪。
池妄看向众人,缓缓出声:“明天的平安夜,大家还是一起吧?”
“们往年都干什?”苏敛奇。
池妄轻笑道:“也不干什,就是找地儿,一起吃吃喝喝聊天。”
苏敛哦了一声,陷入沉思:“要交换礼物吗?”
他以前没跟朋友一起有这种节日,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来就是跟池妄的人世界,突然要一起平安夜,一时间还有些局促。
看出他的紧张,池妄抬捏了捏他的颈:“放松,不,就是普通的聚。”
说完,又偏头压低声音说:“但我准备的,偷偷给。”
因为靠得很近,耳朵莫名其妙被烫了一,苏敛学他低声说话:“那我也给准备。”
池妄被这副爱的样子萌得不行,眼里带着笑意:“,不破费,送颗苹果也行。”
“们俩又说什悄悄话?”顾安久不悦道,“没意思,现在还要背着我们讲小话。”
苏敛收起笑意,语气冷漠:“在讨论吃什。”
池妄附和道:“对,还是跟以前一样,找天台吧,这次我们自助烧烤?”
“以,这建议就很舒服。”说到吃的,顾安久来了劲,“网吧的储物间正有小冰柜,我晚上买点儿吃的放去,们要是有什想买的,自己动,丰衣足食。”
林衍点头,思路清晰说:“行,我准备烧烤架和炭火那一堆东西。”
“我、我明天没事,早点去打扫一天台。”宋嘉词乖乖开口。
苏敛应道:“,我再买些食材,直接拿去,大家网吧。”
约完聚餐,大家在池妄家门口分道扬镳。苏敛正准备出去坐公车,腕被池妄拉住。
指腹划光滑的腕,池妄懒洋洋说:“要去买东西的话,我跟一起。”
任凭人拉着,苏敛拒绝:“不,我自己去。”
“一起吧,我想跟多待儿。”池妄无奈说,“早知道排练他们这闹闹嚷嚷,当时就该只有我们俩。”
苏敛被逗笑,柔和了表情:“大家一块儿也挺的,我去给准备礼物,明天。”
池妄恋恋不舍地把司机叫来:“那我送到超市门口。”
苏敛没再推辞,跟着人坐上车,两人并排靠在座上,腿挨着腿。
车身行驶很是平缓,但旁边的那条长腿总是时不时的,就晃来碰自己一。
接连几次,苏敛才发现这人是故意。
他瞪了人一眼,做口型说:“干什?”
“闹着玩儿。”说这话,池妄又晃去贴着他的腿,垂眼说,“小苏老师,在今年去之前,我能等到答案吗?”
最近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一起上课,一起补课,甚至连去厕都是一前一。
暧昧在看不的时间里滋生,那层窗户纸几乎是摇摇欲坠,但苏敛始终没有松那道口子。
越是意识到自己对池妄的依赖,他就越是恐惧未来。
最近时常做梦,梦到池妄死之前的场景。那块白布,是他亲盖上的,像是一场梦魇,把自己完完整整的锁在了里面。
每天半夜浑身冒着冷汗惊醒的时候,想要踏出去的那一步又缓慢收了回来。
他知道自己在动摇,却没办法真的突破自己心里那道坎。
明明已经进入冬天,大约是车里的暖气开得太大,苏敛觉得有些嗓子发干。
想说点儿什,一张嘴,却全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我说着玩的,慢慢考虑,不着急。”池妄贴心给了台阶,伸把苏敛的拉来扣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觉得委屈?”苏敛淡淡说。
池妄笑着跟他十指相扣,余光扫了一眼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觉得很刺激。”
他偏头,气音说:“像是偷情。”
呼吸带着热度扫耳朵,苏敛的脸一子红了彻底,力捏了他一:“又瞎说。”
池妄感叹道:“就觉得挺神奇的,大概半年前我死都想不到我这样。”
因为车里还有外人,他说得含糊其辞,苏敛却懂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和池妄提前的相遇,比如池妄对他突然的喜欢,比如明明想要封闭自己,却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的把心已经敞开。
他想,大概那答案不太远了。
平安夜当天,就连平时清幽的小巷都变得热闹起来,临近年末,四处都透露着一股喜庆和热闹。
几家门户还放上了一颗小圣诞树,挂上五颜六色的装饰,就有了节的氛围。
苏敛一大早起床占卜,就有些心神不宁。
牙刷落入杯口,指向七八点钟正中间的位置,预示大凶。
他心里隐隐约约很是不安,生怕这平安夜结局是不太平安。
直到午,无事发生。
苏敛心思越来越沉,几乎是全程走神,几次苏华生叫他都没反应。
到了约定时间,他心里装着事儿,带上买的一大堆新鲜食材和礼物,前往夜色。
进了网吧,今天的生意到爆满,大厅里几乎是坐满了人,乌烟瘴气。
苏敛拧着眉进了储物间,和正在弯腰搬饮料的池妄撞上。
苏敛疑惑道:“今天人多,大家都不节?”
“估计没人节,不如上网。”池妄笑了笑,伸把他上的袋子拿去,“走,他们在天台准备。”
苏敛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的灭火器上。
晚上他们准备炭火烧烤,那不太吉利的预兆,也许是象征着起大火。
这样想着,他把上的礼物塞给池妄,弯腰扛起灭火器,抱在怀里。
池妄陷入迷茫:“……….干什?”
“天台风大,万一起火,以备不时之需。”苏敛把灭火器捏得死紧,一脸严肃。
池妄笑了:“行,带着吧。给我买了什礼物?”
“自己看。”苏敛抿了抿唇,没太意思直说。
池妄把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拆开袋子,拿出一条深色粗棒针的围巾,摸上去质感良。
他抬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抬起巴看人:“很舒服,看吗?”
“看。”苏敛微微点头,“我不织,就买了一条现成的,别嫌弃。”
“不嫌弃,送的我都喜欢。”池妄抬拉他的腕,从兜里掏出一条链,干脆利落往上一扣,银色的材质显得皮肤越发的白。
他翻着左看右看,很是满意:“送的。”
苏敛垂眼,细细的一条在上绕了一圈,上面挂着一小小的坠子。
池妄伸出左,跟他并在一起:“我也有,是一对儿。”
“要是别人看到,这样吗?”苏敛盯着链出神,看上去像是情侣同款。
池妄收回弯腰拎起袋子,无谓道:“让他们去猜,我不在意。”
到底是在节,苏敛没扫兴,微微点头:“把东西拿上去吧。”
两人站在储物间聊了儿天,然一前一出了网吧,爬上楼梯,推开铁门,上了天台。
上一回来看月亮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没太注意,这回仔细打量,才发现这天台大得厉害。
正中央已经生起了炭火,烧烤架准备就绪,旁边摆了一些已经串的食物。
宋嘉词上拎着脏兮兮的布,抬起头说:“、们来啦,我差不多弄、弄干净了。”
“像炭还少了点儿,们谁去拿。”林衍半蹲在地上,被飘起来的烟呛得有些咳嗽。
池妄两只还拎着东西,扭头看向宋嘉词:“小猴子,要不去,正洗上来吃饭。”
“、的。”宋嘉词把布卷成一团,慢吞吞地顺着天台去。
苏敛把灭火器放到角落,卷起袖子,挨在顾安久旁边帮忙串肉。
小胖子眼睛尖得厉害,一眼瞄到那条崭新的链:“哎哟,像妄爷也有,是不是我看错了啊。”
“别阴阳怪气。”苏敛淡淡出声,上动不停。
顾安久碰了碰他的胳膊:“我觉得吧,们俩挺配的,真的。我们都特别开放,俩男的谈恋爱也没事儿,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苏敛瞥了他一眼:“我不在意。”
“操,不愧是酷哥,那为什还不答应?”顾安久纳闷,“我觉得对妄爷也是有感觉的,不然就那性格,碰上这死缠烂打的,早就拳头伺候了吧。”
苏敛不知道该怎解释,犹豫了几秒,正准备出声,突然楼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破声,随,一大股浓烟从楼席卷着飘上天台。
他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半蹲在炭火前摆弄的两人:“什声音?”
“不知道啊,像是什炸了。”池妄慢吞吞开口,“楼就两家店,一家是密室逃脱,一家就我们网吧。”
林衍猛然站起身,不发一言,快速朝着楼狂奔去。
池妄反应来,呼吸变得急促:“小猴子还在楼。”
苏敛心里一沉,跟着快步楼,脚步连着绊了几,差点儿摔倒。
今天的占卜,他一直担心是不是自己或者池妄出事,万万没想到,还能是在场的别人。
网吧门口一片闹哄哄的,堆满了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林衍费力拨开人群,朝着储物间的房间快步跑去,一大股浓烟往外冒,大厅里的人跑了空空荡荡,都吓得不行。
“妄爷,储物间的变电箱像炸了。”网管看来人,大惊失色地说着前因果,“刚刚还的,就突然巨大的一声,我跑去看的时候,们朋友已经躺在了里面。”
几人变了脸色,不管不顾往里冲,等到了储物间门口,脸色苍白。
宋嘉词浑身血肉模糊,整张脸已经被灼烧得看不清五官,躺在房间的正中央,一动不动陷入昏迷,像是一破碎的玩偶。
林衍坐在地上抱着他,衣服上全是鲜红的血迹,场面触目惊心。
“怪我,我不该让他楼的。我现在马上拨120。”池妄抖着摸出机,指颤抖地几乎按不住屏幕。
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再是淡定,面对这样的事情,仍然是足无措。
苏敛弯腰去,放在鼻尖的地方探了探,低声说:“还有呼吸,但烧伤太严重了,别动他,放平在地上。”
林衍抬抹了一把脸,双悬空在宋嘉词的脸上,不敢触碰。
他整人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变成了一具空壳,整张脸上都是茫然和不置信。
他看向苏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词词没事的,对不对?”
苏敛语塞,在没有清理创伤之前,他没办法给出判断。
曾经太多的伤患,这儿也没办法平静,那爱的一小朋友,怎在这样带着节日喜悦的一天遭受如此变故。
看到满脸烧伤的宋嘉词和林衍满是鲜血的臂,苏敛突然想起来,认识林衍的时候,他的臂上有一大片纹身,上面纹着sjc的字母花体。
某次聊天的时候,他问林衍,这缩写是什意思。
林衍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是一喜欢了很多年的心上人的名字,但那人已经天各一方,七年不。”
当时苏敛并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并肩站在一旁,无声沉默。
林衍曾经无数次的表示羡慕他和池妄,能够在一起,柴米油盐,朝夕相处。
他想要给那人未来,但是那人却不愿意再他。
苏敛以为,他们只是因为认识得太早,于年轻,于是在成长中逐渐走散。
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因为这场灾难,宋嘉词默默离开了林衍。
这儿他才知觉的意识到,sjc,是宋嘉词的名字缩写。
苏敛不知道来宋嘉词经历这次变故去了哪里,毕竟这样大面积的灼伤,估计整张脸都面目全非。
也许是休学,也许是转学,也许是在医院疗养,也许是躲着再也不肯任何人。
苏只是突然明白,池妄和他们,为何从未提起这位故人。
这样的一次变故,又有谁忍心再次提起,伤人心呢。
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池妄就开始陷入自责,是他让宋嘉词去了楼,才有了一切变故的发生。
就像跟他把爸爸的死因归咎于自己一样,给自己上了沉重的心理枷锁,以在天台上遇到自己的那一刻,才那担心一陌生人在眼前再次出现悲剧。
他不知道池妄性格的重大转变,这是不是其中一因素,但必定是心里很大的一部分难以释怀的心里创伤。
一切的一切,那些陈年无法解释的谜题,像都有了原因。
苏敛半蹲在地上,垂眼看上上的表,他无法确定这表还能再几次,也不知道能够回溯的时间有多长。
但悲剧就发生在眼前,他不得不试。
指尖搭上表,缓慢拨动到十分钟之前,这次的程尤为漫长,苏敛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双抓住,比上次的心悸更加剧烈地疼痛。
像是钝刀戳在肉上,缓慢地凌迟。
等到时间回溯成功,苏敛四肢脱力,半蹲在储物间的地上,感觉那股心绞在缓慢地消失。
池妄正拿着那条链准备往他腕上戴,他脸色发白,着急问道:“怎了?又不舒服?”
苏敛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那还未爆炸的变电箱:“们这变电箱看起来有点老化,赶紧找人来修,顺带把保险丝和线路都检查一,今天人多,电负荷重,容易出事。”
生怕耽误时间,他一口气快速说完,眼神着急催促。
“,我找人,但真的没事吗?我看脸色不太。”池妄捏着他的腕,眉心紧锁,“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敛缓和了一,捏紧拳头,从地上缓慢站起:“我没事,刚刚只是突然一,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知道我预感一向很准的,别墨迹,快找工人来。”
他一脸严肃,池妄嗯了一声,赶紧走出房间拨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就有工人拎着工具箱来,开始检查变电器,狭小的储物间内,电流声滋滋响。
工人员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还们找得及时,就现在这负荷量,早晚得出大问题。之前就有网吧爆炸,死伤无数,怪吓人的。”
“行,那麻烦们帮我们更换一,顺便做全面检查。”池妄一边嘱咐,一边有些担忧地看向苏敛。
“真的没事吗?我很担心。”
“没事,我休息一就。”
看到变电器被拆,苏敛脱力一般靠在墙边,垂眼看向那块表。
他在无数次时间的跳跃中,把之前那些遗憾的悲剧,一点一点挽救了回来。
这平安夜,终于以彻底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