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栀警觉回头, 看到自己身后的窗户牢牢紧闭着。
她暂且还不知道江影这个瘫痪的残疾人是如何产生了医学奇迹站起来,但她知道了江影的目的。
这个坏东西,就是要把她关起来, 毕竟她是一位非常珍贵的血族, 人类对她有好奇心也是人之常情。
“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宋栀栀坐在桌子上, 控诉江影, “我可是有班上的, 明天不去上班,我们老板知道了肯定会找我,如果联系不上我, 肯定就会上报灵祁城的警卫厅。”
宋栀栀双手环住胸前, 凶巴巴说道:“你也知道灵祁城执政是很严格的, 像这种人口失踪的事情,咱们英明神武的执政官绝对不会放任,明天江影就会搜查到你家,把我救出来。”
江影:“……”你好能编。
他一双红眸静静望着宋栀栀,眼眸深处露出一丝疑惑来。
江影最开始以为宋栀栀是认识他的,昨晚她之所以回过来, 或许是探听到了他虚弱养伤的消息,前来刺杀他。
但他听宋栀栀方才那一番话,明显是根本没把他认出来。
毕竟他甚少在公众前露面, 知道他就是灵祁城执政官的人很少。
宋栀栀还在搬出灵祁城执政官江影的名头来吓江影, 一张嘴喋喋不休, 把江影听得有些烦了。
江影伸出手去, 将她的唇瓣捏着,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宋栀栀“呜呜”了两声,没能挣扎成功, 只能瞪着江影。
江影见她安静下来,又收回手,将自己黑色衬衫最上方两颗扣子慢悠悠解开。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那在灯光下闪着暗金色光芒的纽扣,宋栀栀望着他在衬衫上方露出一截脖颈,抿着唇,轻轻吸了一口气。
有些馋,想吃。
江影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这眼神丝毫不含有关情爱的欲望,而是单纯的……食欲?
他在解扣子脱衣服,她居然想吃饭?
江影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她的猎物。
宋栀栀舔了舔唇,心里想着要不要问问江影能不能咬一口,就一口,轻轻的,她不会吃很多。
但是,江影只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露出脖颈尽处那个的兔子标记来。
“解释一下。”他启唇,声线平静,寒凉似雪。
宋栀栀看着江影脖颈上那个印记,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只可爱的卡通兔子形状,她很喜欢这个形状,于是惊喜问道:“这个纹身很可爱,你在哪里纹的?”
江影:“?”这不是你咬的?
他咬牙切齿说道:“你咬的。”
宋栀栀惊讶,她还没有觉醒有关血契的记忆,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昨晚她下意识给江影种下了血契。
“怎么会是我呢?”宋栀栀慌了,以为江影找她碰瓷来了,“我就咬了一口,喝了一点血,其他的啥也没做。”
江影觉得她说得不对,纠正她:“还摸我了。”
宋栀栀被他这么一说,马上噤声,老脸一红。
怎么说呢,血族的天性确实是这样的,她在吸食血液的时候,随着食欲的满足,确实会……会不由自主地,摸上那么一两下,所谓饱暖思淫|欲就是这个道理,她已经很克制了。
但是……但是他昨天不是瘫痪了,全身都没有了知觉,怎么会知道她做了什么?
“就一两下。”宋栀栀歪着头看着江影,认真解释。
她将放在窗台上的小袋子拿过来:“我也很过意不去,所以今天给你带了点慰问品来。”
江影怀疑宋栀栀是要来给她投毒的,但宋栀栀此时已经自顾自把那个袋子打开了。
她将三个白煮蛋拿出来,放到桌上,再将一包温过的牛奶塞到江影的手上。
还有两枚很快就要过期的蛋糕,她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江影的目光锐利,马上看到了宋栀栀拿在手里的蛋糕包装上的生产日期。
“要过期了。”他平静说道。
“我自己吃。”宋栀栀把蛋糕塞回袋子里。
她最后将包装好的关东煮给拿了出来,替江影拆开包装。
宋栀栀原本是要给江影吃的,但这关东煮太香,她有些忍不住。
于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江影昨天失血过多,今日要吃些清淡的,然后便自己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吃啊。”宋栀栀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三个白煮蛋。
江影的手指一用力,差点没将手里的那袋温牛奶给捏坏。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要来投毒或者是刺杀,她又怎么自己吃了起来?
太奇怪了,宋栀栀的行为超出了江影的理解极限。
就在江影看着她揣摩她身份的时候,宋栀栀由于被江影盯着看了很久,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不好意思地从碗里拿出一串,送到江影面前:“你是不是也想吃?”
江影扭过头去,语气冷傲:“不吃。”
“那你喝牛奶吧。”宋栀栀安慰他。
她又美美地吃了起来,方才看江影解扣子,属实把她看饿了,不吃点东西,她怕她又忍不住去咬江影一口。
宋栀栀很认真地吃着,江影也很认真地观察她的举动,看着看着……江影被宋栀栀的动作影响了。
看她吃的这个样子,这几串玩意,似乎真的很好吃。
那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把宋栀栀放在膝盖上碗里的关东煮拿了一串起来。
宋栀栀下意识护食,但见是江影,她还是让他拿走了。
她确实对江影心怀愧疚。
江影拿走的是一串白萝卜,他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很普通,毕竟这只是便利店里售卖的普通食物。
但他还是慢悠悠吃完了。
宋栀栀从他手里把签子收回来,她吃饱了,又准备继续方才的话题。
“吸你的血是我不对,我也给钱了,你把我关起来是不对的,放我走。”宋栀栀望着江影说道。
“先将这个印记消除。”江影侧过脸,又露出自己脖颈尽处那个兔子标记。
“这个应该与我无关吧?”宋栀栀其实也觉得这似乎跟她有些关系,但她死鸭子嘴硬,只是心虚地回道。
“你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江影换了个方式问她。
“兔子啊。”宋栀栀自从来到人类世界之后,便一眼看中了这种宠物,乖巧软萌脾气还好。
“还说不是?”江影忍无可忍,一手捏住了宋栀栀的下巴,一双幽深的红眸盯着她,气势迫人。
宋栀栀被他的手指扳正了脸颊,她目光躲闪,但江影说得有道理,没准那莫名其妙的印记真的跟她有关。
既然是她做的事,那她也要负起责任来。
宋栀栀深吸了一口气,正在思索解决方法,却注意到江影漠然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惊讶。
他的眉尾微跳,似乎感受到了痛楚。
江影承认,他方才确实捏宋栀栀的下巴用力了些,但是本应传到她身上的痛感,为什么在他身上出现了?
他马上想到了今天批注公文时手背上传来的痛楚。
江影马上把宋栀栀乖巧放在大腿两侧的手给拿了起来,果不其然,她的手背上有两道红痕。
“我哪时候被烫到的?”宋栀栀也注意到了,疑惑说道。
江影确信,宋栀栀的痛感与他的互换了,与那黑色印记脱不开干系。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影望着宋栀栀,逼问道,目光锐利,让人无法闪躲或是撒谎。
“我不知道。”宋栀栀耐心跟他解释,“我的身份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就是血族,我的同族已经灭亡很多年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吸了一口血,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你不要担心哦。”宋栀栀拍了拍江影的肩膀安慰他,“既然是我做的,我肯定会负责。”
江影:“?”你能负什么责。
他背过身去,没再搭理宋栀栀,在查明真相之前,他不会放宋栀栀离开。
宋栀栀其实也想找个理由让江影放她离开的,但此时她扭头看了一下天际隐隐亮起的光,连忙警觉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她赶忙将窗帘拉上,将房间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就算江影赶她走,她也不会想走了,马上就要天亮,她不能见日光。
她似乎真的要在江影这里“借宿”一晚了。
宋栀栀目光从江影房间里整洁的大床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他靠窗边的皮质沙发上。
“天亮了,我没办法出去了。”宋栀栀对着一旁开始做自己事的江影说道,“可以在你这里睡觉吗?”
说罢,她打了哈欠,她确实是困了,以往这个点她早就躺床上进入梦乡了。
江影本也没打算让她走,只略微颔首,闷闷应了一声:“嗯。”
宋栀栀小心翼翼挪到了沙发上,侧着身躺了下去,蜷着身子,真的打算睡了。
江影房里的灯还没有关,她觉得有些晃眼,只能伸出一只胳膊肘来盖着,遮挡光线。
这边江影忙完了自己的事,也打算去休息,这几日公务繁忙,他本来休息的时间就不多,方才还被宋栀栀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他从椅子上起身,转过身来,便看到宋栀栀一个人缩在沙发上,身着白裙的纤瘦身子蜷缩着。
睡在那个地方,确实不怎么舒服。
江影发誓,他只是担心宋栀栀在沙发上睡得腰酸背痛连累他。
他走上前去,温暖的手在宋栀栀冰凉的面颊上拍了拍。
宋栀栀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瞥了江影一眼。
“干嘛?”她小声问道。
江影一手拽着她的胳膊,轻松将她提了起来:“洗个澡,去床上睡。”
宋栀栀靠在他的身子上,花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江影这人还挺好的。
江影把她丢进淋浴间里,宋栀栀从里面探出脑袋来,她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我叫宋栀栀,栀栀是栀子花的那个栀,你叫什么名字?”宋栀栀问道。
江影轻抬眼睫,神色漫不经心,语气漠然:“江影,我叫江影。”
宋栀栀:“?!!”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嘶,这个设定真的好香吸溜吸溜,我真的想开个十几二十万的小短篇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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