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夏油杰的立场之后, 津岛修治没说太多,只是恰当、稍稍、隐蔽从旁引导了一下夏油杰,将他的目光引向了一直以来掌握咒术界的高层身上, 便适可而止转头理直气壮要起了自己的报酬。
既刻意, 没痕迹,夏油杰的思路便自然而然朝津岛修治所希望到的方向前了。
还只是学生的少年咒术师对于津岛修治的利用毫无察觉。
而作回报,夏油杰怀感激心情告诉了津岛修治的那些只咒术师内部才能获取到的情报,稍稍修补充了一点津岛修治目前所掌握到的大概局势。
跟津岛修治的猜测相差并远,咒术界的高层和御三的几位掌权人果然都参加了那一次死亡祭典,无论是行事作风和决策偏向都变化了,除去将五条悟奉神子和未来主, 已经变成了五条悟的一言堂的五条,另外两个被列御三之一的古族——加茂和禅院都已经倒向了高层,拥趸起了咒术界高层做出的一切决定。
显而易见的, 那位幕后黑手已经支撑了多久了。
如果他理智尚存, 他就会做出样引人注意的改变来,而是维持一直以来咒术界高层与御三相互制衡相互防备相互依托的局面, 起码在明面上给人留下可以抓住的把柄来。
就连夏油杰样并非出身于咒术师族的咒术师都察觉到对劲了的话,就说明那位幕后黑手已经力从心, 无法掩饰御三内部的矛盾与怀疑了吗?
想必过久, 那些已经被暗暗调换了芯子的空壳就会被从高位之上赶下台了,等到那个时候,无论那位幕后黑手怎么样畏惧强求会导致的血色灾难,要惊慌失措、按捺住想要利用绘里奈那近乎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便利能力了吧。
只要一次就好了。
只要一次的话, 造成了样史无前例的惨烈天灾的津岛怜央在慌乱与恐惧之中被处以了死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津岛修治的心情是前所未的畅快与愉快。
在结束了跟夏油杰的见面,回到津岛宅邸时,他是步履轻快小跑自己把洋房的门把手拉开的, 甚至连见到津岛右卫郎时,他的脸上都残留些许淡淡的轻松笑痕。
津岛修治将手背在身后,左右打量津岛右卫郎的模样,开说道,“父亲大人,努力一点吧?”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清脆的童音,脸上是与怜央及其相似的、毫无阴霾的可爱笑容,在一刻,津岛右卫郎才恍然意识到津岛修治与津岛怜央其实是一母胎的双生子,从未出生起就紧紧拥抱在一起了。
他们其实很相像。
“努力一点,”津岛修治的声音很轻柔,“爬到更高一点的位置上去吧。”
“高到可以指挥军队,高到可以判处一个人的死刑,高到可以彻底抹消一个人存在的痕迹,高到你可以亲手杀死我们、会任何一个人提出质疑的时候。”他灿烂笑了,“到那时候,你就可以自由了哦。”
津岛修治说甜蜜的言语,哄骗落入深深糖罐的鼠,“你会坐上首相的位置,而我和怜央,你所讨厌的双生子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之中。从今往后,你就是那个掌控了整个国的伟大人物,没人会质疑津岛氏的位,没人会说你是落魄的斜阳族,人人都会高歌颂赞,说个国没你的领导是绝对行的。”
明明是在被称赞,明明是在被细致刻画他从前梦寐以求的未来,但津岛右卫郎的神情却反倒越发的自卑与畏惧,他深深埋下了脑袋,用极小的、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微弱声音说道,“修治,要说了,没你的话,我什么都做成的。”
他津岛修治,神色之中带像是害怕被抛弃的怯弱与讨好,“没自由没关系,当成首相没关系,只要修治你一直在我身边……”
津岛修治脸上的笑容渐渐、渐渐淡了下来,他面无表情、漠然津岛右卫郎副恶心的软弱模样,说道,“真恶心。”
他用最轻柔的语调说最刺人的话语,“你是狗吗?趴在上舔人的鞋子才能让你安心?膝盖骨么软的话就给我钉上钉子、绑上木板,站直了走路,明白了吗?”
出乎意料的,被骂了之后,津岛右卫郎的身体反倒比之前更放松了,他依旧用那样唯唯诺诺的语气垂首应,“明白了。”
“我跟软骨头的狗说话,给我抬起头来。”
津岛修治的语气没很强烈,但命令的意味却容置啄,让被训练出了反射性的津岛右卫郎一个激灵抬起了脑袋,连脊背都板直的如一根直线。
一切都朝津岛修治期望的方向前了。
咒术界座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渐渐、渐渐朝坚硬的面倾斜了,光只是津岛修治在电视上面到的因[窗]没能及时观测到而造成了巨大伤亡的咒灵引发的奇异事件就已经六七起了,更用提那些还没被注意到、或者被[窗]及时掩盖了痕迹的事件,跟之前相比,咒灵数量增长的速度之快,让人寒而栗。
从中足以出来禅院陆斗越发的力从心了。
终于。
津岛修治让津岛右卫郎盯住的那几个政界要员行动了。
他们开始在一座座监狱行考察,细致筛选每一个罪犯的履历,试图找出来一个“干干净净”的祭品。
能牵扯到咒术界的人,能牵扯到位高权重的权力者,能牵扯到财满贯的富者,能牵扯到拥特殊才能的异能力者,能牵扯到拥武装力量的黑手党,在排除掉所的一切之后,还要行二次筛选,连会牵扯到那些需要避开的人物的亲朋好友一样要避开。
上一个祭品,自视甚高的咒术界高层们只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草草确定了没在编的咒术师被波及。
但一次的祭品,只禅院陆斗一个标准,只剩下了禅院陆斗一个人,他却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寻找。
因停转换的立场,因从各个方向袭来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压力,因在样痛苦的情况下却还要停、停维持高效运转的头脑,禅院陆斗在停强迫自己要将每一处细节都要安排妥当、绝无错漏,样才能让他在那样比行走的秒针还要繁忙的工作之中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
禅院陆斗起来疯癫可怖,但实际上向绘里奈许下了想要坚韧神经样愿望的他的头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那副下一秒要崩溃的样子只是禅院陆斗发泄压力的独特方式,就跟在背负让人喘过气来的沉重方式的时候,人会选择拔头发,人会失眠,人会忽然狂躁,人会忽然痛哭一样,没什么大了的。
过,当周围所人都认他是个已经无可救药的疯子的时候,其实他跟疯子就没什么两样了。
但即便如此,禅院陆斗还是肯松开手中紧攥的权力,将那些事务分散到其他人身上,甚至让他终于开始想要利用绘里奈的能力的事情并非是想要回到从前,回到那样身咒术界高层的一员、在其他高层和御三的制约下行使限的权力的境况之中。
权力是瘾,一旦染上了,就戒掉了。
他会样细致筛选祭品,只过是因,一次,禅院陆斗了比他上一次许下的愿望更加庞大、更加可怖的欲念。
一直将眼界局限在了本国境内的咒术师,只在掌握了国权力之后才到了个民族被重重包围的危险处境。
跟可以称得上是本特色、因天元大人的结界而只局限在本境内在国外相当稀少的咒灵,个世界上还名异能力者的存在,稀少强大,一展露出天赋就被登记在各国政府的档案之上,被当做战略武器般的存在,被各个国用来相互衡量与比较。
个世界之上,甚至存在一人便可以颠覆一整个国的异能力者。
虽然尖端的咒术师们样拥那样的实力,但祛除仅咒术师才能到的咒灵一工作的唯一性显然允许他们将精力分散到什么国战争之上,没政府会傻到放任国境内滋生的咒灵管,让咒术师去上战场,国争取利益。
而是因异能力者的存在,原本顾虑现代热武器的威力过于强大的国萌生了新的斗争方法。
就在年末,以各国的异能力者主导的异能战争爆发了。
在使用核武器的情况之下,强力的异能力者就能充当核武器的角色,本较其他国缺乏的异能力者储备,让他们从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甚至遭遇了数个区的轰炸式袭击,损失了大批的钱财与人民,受灾区铺天盖的谴责与在人民的愤怒和悲恸中诞生的数清的咒灵,都让禅院陆斗骤然受到了重石般的压力。
战争的状况从来是努力就能扭转的,先天足的条件早已经注定了本在场战争之中的结局。
但禅院陆斗想要奇迹。
想要一个概率微小到几近于零的奇迹。
那是只绘里奈才能给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