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破开一道虚空,将黑夜中的星辰撕裂,只剩一道漆黑的幕布。
万虚之境竟然被撕裂了?
谛听蹙着眉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看你怎么收场。”
蜉蝣客栈上空漏了一个大洞,狂风与闪电却在这一刻突然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一片寂静,若华站在两人身边,心里却是没什么安全感的。
这个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破开的万虚之境中传来了一声问话:“安歌,你寻死吗?”紧接着,从半空中刺眼的金光瞬间照射下来。
这光强烈,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若华手缓缓的摸上腰间,轻轻一抽,从腰间的腰带里抽出一条银色鞭子来,严阵以待的蹙着眉,往日便冷峻的脸上充满了敌意。
安歌一边闭上双眼,似乎是懒得看他,笑着道:“恰好饿了,尝尝鲜怎么了。”
金光之中,一个素白的身影在半空中注视着他,他身后的光实在太强,人根本睁不开眼,便是此刻不怕闪瞎了眼去看,也只能看见一个背光的黑影罢了。
北真天君抬起两只手来,两团堪比太阳的光团,只听见“咻咻”两声,光团从他手中划破空气般飞到安歌面前。
安歌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漫不经心的一跃而起。
手中的长烟杆徒然变长,眨眼之间成了一柄金光闪闪的木质长烟杆,只见他手握着烟杆尾端,将烟杆头对准了那巨大的发光气团狠狠一击,气团像是橡皮球一般受到这一重击后原路返回半空。
正当安歌转头时,另一个气团直接打在房顶上,只听一声巨响“砰”的一声,气团爆炸开来。无数的砖瓦破碎爆炸开来。
另一个光团直冲着北真而去,北真伸手一挡,将那光团随手一甩。只见光华划过天际,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变成无数星点光芒,消散。
若华一蹙眉,转头看向谛听,将自己刚才从腰间拿出来的银色长鞭又系回腰上,用感应严肃认真的道:我打不过他,会死的。
谛听想笑又笑不出来,陆离的好伙计,北真才开场,人家根本不打算出手制止了。
说完这话,若华匆匆跑进前厅去。
谛听尴尬的扯扯嘴角,真是保命至上,这就直接跑了?
正在此时,却看见若华去而复返。
谛听笑着道:“这还差不多。”
若华斜睨了谛听一眼,狐疑的看看他,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转头看向半空中的安歌,用感应冷淡的道:客栈的损失我会记录下来,如果需要送葬服务,我们客栈也可代为办理。
这时谛听才看见若华竟然一手捧着账册,一手拿着毛笔。
谛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拍拍若华的肩膀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陆离留你在店里了,你真的很称职,好好记,千万别落下什么。”
安歌“呸”的啐了一口,道:“本大爷会被这疯子杀吗?”说着一跃到了北真面前。
北真天君一咬牙,手中又是生出几个光团来,不问也不说话,直冲着安歌扔去。
安歌一翻身如同玩闹一般,握紧手中的烟杆,像打球一般的左挡右劈。半空中只听见“砰砰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谁知北真发了狠,根本不管他,气沉丹田,紧接着,两手合十,一颗巨大的光团从他掌心生出,空气好像突然凝滞住了。
安歌这边忙着挡,可总免不了漏网之鱼,光球在院子里或是河水中不停的爆炸着。若华马不停蹄的上前查看,然后簌簌的记录着。
一见北真真的不留情,安歌喊道:“你有病吧你!那几个小傀儡也值得你发火,本大爷可是找到好玩的地方,特意好心叫你来,你就这么跟朋友打招呼?”
“去你的!我没有朋友!”说着,他大叫一声,将那堪比太阳般的巨大光球扔向安歌。
“你这个疯子!”安歌大叫一声,眼看着光球逼近,身边的水汽似乎被炙烤干了,这一瞬间,他一跃而起,翻身来到北真天君身边。
突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扔向他。
北真天君手臂一挥,将纸包甩到一边。
巨大的光团毫不意外的落在房顶上,只听“崩!”一声巨响。
客栈半边房顶都塌陷了,墙壁上裂开骇人的裂缝。
躲在客栈里的小妖们纷纷发出惊呼,争先恐后的从房间里往外跑。
安歌见纸包被甩掉,喊了一声:“那是凡人界宋国买来的炙鸭!”
北真天君眉梢一挑,眼见着油纸包马上就要掉在地上,他俯身向下,又是“砰”的一声,重重的跌在门口的草地上。
再看他手上,正好截住了油纸包。
谛听看向草地上狼狈的北真天君,笑着道:“这店里热闹得很,你若是毁了这儿,一定会后悔的。”
随着北真天君身上的光芒缓缓消逝着,光晕退去,这才看见,这不过是个面容清隽,身材清瘦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白色寝衣,竟还光着脚。
若华来到刚才狗啃屎般摔在地上的北真天君旁边,细细查看破土的草地,又记上了一笔。转头看看几乎塌方的客栈,无奈的摇摇头,在房屋破损一项上添了个百字,念起来,便是:房屋破损,七百九十万两黄金。
安歌悠闲的从天边缓缓降落,坐在破败的水廊栏杆上,烟杆不知何时已经变回往常大小,轻吸了一口,左臂环抱胸前,又送气将烟雾吐了出来,缓缓的道:“还想着你怎么还不来,若是再晚一会儿吃,鸭子的脆皮就被油纸捂软了,油脂凝固口味可就变了。”
北真天君眨眨眼看着他,转而轻哼一声,道:“别以为一只鸭子就算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北真看看破烂客栈,又看向谛听问道:“这儿,真的很热闹?”
一旁瑟瑟发抖的众妖怪连连暗自摇头,快让这疯子走吧!
谛听笑着摸摸鼻子道:“有很多有趣的人,过几日他们回来,更热闹。”
众妖怪敢怒不敢言,纷纷朝谛听投去责怪哀怨的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