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元曦已经是归一境的仙道入门者了。
在东洲嗑药的日子不是白过的,虽然都是些实验用药品,可能正是因为是实验品,才会在不经意间产生奇效——
元曦的境界在某一次的是药过程中被推升到了凝神境的大圆满,很可惜的是那次的药品只是偶然产物没能再现。
虽然元曦的实力本身于此便距离不远,真要圆满本也还需要沉淀,如此便走了大捷径,而基础三境的大圆满便是归一境的敲门砖。
做为紫云宫年轻一辈的魁首,元曦在紫云宫天火仙道的理解上本就打好了坚实的基础,有着过人的领悟,东洲一行开阔了眼界也去除了他心中的挂碍,归一境的达成,也是水到渠成。
不过他的这份力量未曾在此前的战争中展现,因为他觉得既然是下层战场,个人的力量远不如统帅来得有价值。
而白老的表现也确实证明了他的想法,可惜作为统帅最后也没做出太多成就。
方醒的出现让元曦在最终还是展现了力量,明明是背叛,居然成了开战以来唯一的胜利?
——嘛,世事难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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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实验室试吃员的同僚元灼当然是知道元曦实力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种好运,元灼本人就毫无收获。
当然,换种角度讲,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喝下什么毒物中毒身亡,大概大家都很幸运...
既然了解元曦实力自然不会为元曦担心,至于方醒他早就觉得那小子头上有反骨,真正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接下这样艰巨的任务,看来和他不一样,元曦根本不了解他的实力——
刚逃出战场又要回去组织撤离,作为一个修为处在战场幸存者实力平均线以下的角色这责任还真是重大。
不过咬咬牙倒也不是做不了,至于能带回多少人就难说了。
依旧是换种角度看问题,世界就能焕然一新呢——
这活只要保命就是稳赚不赔,不管带回几个都是全员解救,至于没带回来的人,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这边两个宗主继承人一个叛变一个在战争的组织上有着重大失误,少主元灼力挽狂澜挽救紫云宫有生力量,赢得全宗人的认可尊重同时还在大撤退中建立了自己的坚实班底,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这么一想根本美滋滋啊!
元灼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好吧,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自欺欺人一下,不过自欺欺人本就容易,毕竟是自己也期待着被骗的时候,元灼知道撤退必须有组织,而元曦要处理叛徒还要断后,虽然不至于说只能靠自己元灼还真不相信其他人。
舍我其谁?带上几个刚收服的小弟就踏上征途——
穿过炮火,高深呼号,如果这种时候有那些高深大佬的广域传音之法就好了。
不过那种东西虽说是神识的基本运用,大范围的却连神识境归一境的高手都并不一定能掌握,白老和元曦都不靠谱,要不然也犯不着元灼辛苦。
好在战场上虽然激烈,但远离巨大傀儡一心保命多半还是不难,那火炮虽然压制火法但并不完全压制修为,跑路闪躲依旧灵活。
——不过火法都用不了,不能攻击还反抗个啥啊?
阻止完"逃兵们"有序退场,说是逃兵其实都比元灼本人跑得慢,逃兵之王元灼对那些依旧拥挤在前线游斗的家伙们可是完全不能理解,虽然有点以小人之腹夺君子之心的意思,难不成还想用肉拳打爆傀儡?
——额,修行者好像不能肯定说不行...嘛,总之紫云宫这边归一境都不到的这批肯定做不到。
思考着是不是要上前犯险把撤退的命令传达,还会担心能不能服众、对面会不会答应撤退,能坚持到这会儿这批最后的抵抗者肯定实力不弱还都是老倔,干脆等他们全部英勇就义?
"老大,快看!"
思索着的元灼被身后的小弟拍了拍肩。
"干啥呀别烦我!"
虽然在刚才的阻止撤退中又拉到了不少小弟,但果然还是最开始的这个骂起来最爽,元灼本就在观察着战场,而他发现在自己犹豫不觉间已经多了一种全新选项——
稳住,我们能赢!
——蛤?
前线那群家伙好像找到了攻克巨大傀儡的方法——
因为大型傀儡上有攻击口,比之"小"型也就相当于有了漏洞,反击击杀某个窗口的射手之后,一个先驱者在同伴的掩护下成功利用射击口突入了傀儡之中,从外部无法摧毁敌人的话就从内部摧毁!
——这话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但很明显这样理解更加简单直白,这样的事都能做到?那射击口可是很小的,缩骨功?我大紫云宫弟子多才多艺啊!
这对已经选择了撤退的元灼而言可不是好消息,溃败之下的撤退领导者和有胜利希望的战局种扰乱军心的逃跑派可完全是两码事,所以得想办法...
——啊呸,这样也太阴暗了,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话说了出来?紫云宫有胜利的希望当然是好事,不过事情会有那么简单?
当然没有!
在小弟的持续骚扰之下元灼终于不耐烦的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有一个黑点,然后黑点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好吧元灼不得不承认只有在那第一时间会有那种视野,修士的锐利视线让他很快察觉那是一个奔袭而来的修士,女性,御刀。
速度够快,所以姿容逐渐清晰;速度太快,所以根本没有余地对那自荣作一番评头论足。
——是敌?是友?那个方向来的你说呢?
没必要考虑,因为那原本踏于足下的刀锋已斩过某位紫云宫修士的脖颈,黑色的刀任绽放鲜红玫瑰,元灼觉得那是种艺术,如果那刀不会砍向自己的话。
犹豫真的是大过,不会再犯一次——
"快撤!"
揪过小弟的领子就带着最后的火种全速撤离,他倒是相信,在那种速度之下身后早已全员入灭,自己带队的这群人确实是还未撤退的全部活口了。
背对敌人,撤得够不光彩,也许只是想在死的时候不必面对刀刃那么残酷,却看到头顶一道裂隙直追而来,天空,仿佛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