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不少。”宋司卓懒得多话,大手一挥,侍卫将才从叶府那边搜来的证据呈了上来。
“你们面前的这位若是能好好待德妃,将这些心思用在朝政之上,少些歪门邪道的想法,本王也不会有这想法,哪怕他想要本王的命,只要他是一位好帝王,本王也愿意将命给他,但是你......”宋司卓指向皇帝,冷冷地吐出,“......不配。”
“大家也都看到了,本王也是遵循先帝的遗旨做事,本王让宋鄣继承大统大家有意见吗?”宋司卓一句话就将事情定下了。
众人只能应是。
“叶冶公交给刑部处理,皇帝交给宗正处理,至于皇后......既然名不副实就给德妃陪葬吧。”宋司卓看向远方。
叶嬉顺着他的眼神望出去,什么都没有啊。
......
宫里虽然大洗盘,并不影响正常运行,宋鄣已经入住皇宫,内心里已经将宋司卓给骂了无数遍。
明明他可以只做一个纨绔世子,现在好了。
自由没了,规矩有了。
老子也变成了孙子,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了。
他真的是头疼死了。
......
是夜。
宋司卓坐在卧房的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画和宣纸上的东西发呆,这宣纸上的东西让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
叶嬉飘到他的对面,看着他认真又温柔的神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不知不觉又快到子时。
当她看到一旁那把深紫色油纸伞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伞......怎么这么眼熟?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在乞巧节的时候,自己做过类似的伞给宋忪。
难道?
思及此她飘到伞的旁边,当她的眼神看到伞柄的细微处那个小小的‘嬉’字的时候,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真的是自己动手做的那把伞!
可是她明明送到宋忪的手里了,怎么会到了皇叔的手中?
正巧,宋司卓的目光挪到这把伞上,拿起伞呢喃,“你亲手做的伞,被他无情的扔到了一旁,若是你早知他对你不是真心,你是否还会这样扑身进去?”
他的手在伞上来回摩擦,“若是我早些向你表明心迹,你......”
突然,叶嬉虚幻的身影开始变实,就这么突兀地站在了宋司卓的身旁,叶嬉愣住了,而被她的影子挡住的宋司卓转头看到她的时候,也愣住了。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你......”
“你......”
“你先说......”
“你说......”
两人都笑了,一个释然,一个坦然。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此时的宋司卓垂下来的手,手心全是汗,心里紧张。
他能运筹帷幄,也足智多谋,面对敌军亦是骁勇善战毫不畏惧,可此时的他如一个毛头小子,羞涩又拘谨。
“听到了。”反观叶嬉倒是坦然了许多。
许多东西一旦看开,人的眼界和心境就会变得全然不同,一如现在的叶嬉。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宋司卓迫切的想要知道叶嬉的想法。
叶嬉捂嘴笑了,用着轻松又揶揄地语气,“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孤魂,我的想法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宋司卓此时格外的执着。
叶嬉愣住了。
“很难回答吗?”
“倒也不是。”
“那你是怎么想的?”宋司卓直勾勾地盯着叶嬉,等着她的回答。
叶嬉低下头想了想,“皇叔,我一直很敬重你,你是个好臣子也做好了一个摄政王应该做的,只是......”
从‘皇叔’两字开始时候,宋司卓的心就开始往下坠,眼神开始低垂。
不等叶嬉说完,宋司卓突然走开,到了衣柜前在里面翻了起来。
叶嬉暗自后悔,是不是自己说话太过分,说的太重了?才导致他做出这样......反常又没有理智的事情来?
那头宋司卓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深紫色的油纸伞,脚步急促地回到叶嬉的身边,“这个,你可还记得?”
叶嬉盯着那把伞,伞柄处地流苏她记得。
“这......这是......你从哪里来的?”叶嬉抢过那把伞,眼中溢满了柔情,不断地抚摸着它。
这伞和叶嬉做的相差无几,颜色形状都相同,不同的是叶嬉做的伞,在伞柄处加了她的‘嬉’字,而她现在手中的这把伞,伞柄处地淡金色的流苏。
“这是我的。”宋司卓肯定地回答,他从她的行动中看到了期望,他想......她是在乎的吧?
“你的?”叶嬉疑惑。
宋司卓点头。
“那个寺庙,是你,不是宋忪?”叶嬉此话一出,虽然是在问宋司卓,可也带有肯定的成分。
“是,是我。”
叶嬉听到肯定的回答,脑子里‘轰’地一声然后一片空白。
“所以,我这些年做的改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大错特错了是吗?”叶嬉红着眼看着眼前承认了一切的人。
“这么多年,你就看着我被宋忪耍地团团转,躲在背后看我笑话,还让我的家人也陪葬了进去,是吗?”一行清泪落下。
此时地叶嬉已经口不择言。
“对不起......我......”宋司卓见到叶嬉一哭,心底更慌,手足无措地想要替她抹去眼泪,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你家人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也没想到宋忪敢突然发难,对你们出手。”
“我也没有笑话你,我满心眼都是你,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看你笑话呢?”
“宋忪向我保证过,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把他当成了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是为了报恩,才开始接近他,讨好他。”
“等我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成婚,你成了他的太子妃,我......我看着你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不敢去打扰你,也不敢再去戳穿这件事,只能在背后保护你。”
“对不起,我已经不敢奢望你能接纳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一向强势尊贵又说一不二的铮铮汉子摄政王,此时卑微又讨好,眼神中带着祈求看向叶嬉。
“都怪你!”叶嬉朝他大吼,“都怪你......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