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羽心疼的看着门口，刚才还花枝招展的美女柔若无骨的躺在自己怀里，而此刻她们却都离开，心下有些遗憾的叹息。

无法，沈知羽只能招呼二人喝酒喝茶，然而弟弟乖巧的抿了一口，对面的凤九凰却一直盯着沈知羽看，并不动作，气氛颇有些尴尬起来。

凤九凰就这样看着对面的沈知羽越来越不自在，眼神逐渐慌乱，与最开始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越发觉得沈知羽有些可爱。

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的兴趣越来越大，他很高兴能这样看着她成长，可也难过她始终对自己有着距离和陌生。

“念白，你想吃点什么吗？”沈知羽尽量忽视对面灼热的视线，怜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

嗯，小孩子的头发真软。

“姐姐吃什么我吃什么。”沈念白睁着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可爱，甚至轻轻地蹭了蹭沈知羽的手心。

姐姐的手好温暖。

“凤九凰，你呢？”沈知羽顿了一下，忽忽悠悠的看向了对面一脸严肃的凤九凰。

凤九凰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拥有异瞳的不是她，而是凤九凰，能够看穿她的身子，看穿她的内心。

“啊哈哈，看来凤兄不饿啊，那姐姐给你要份杏仁酥叭，听说那玩意贼难……贼好吃。”沈知羽觉得有点热，顺起了手边架着的一把苏绣团扇，随意扇了几下，然后拍了拍弟弟的头，被凤九凰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

凤九凰听到沈知羽脱口而出的“难吃”，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嘴角。

随后，沈知羽在两人的注视下喊来丫头叫了一盘杏仁酥和一壶清酒，顺手摸了一把摇曳生姿的丫头的倩倩素手。

小丫头媚眼微勾，娇嗔地瞪了一眼沈知羽，转身下楼。

看着美人扭着腰肢离开，沈知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叹。

不怪古人多风流，这等顾盼佳人，任是她——一代社会主义接班人，都忍不住想要留恋其中。啧啧，可惜了了，有凤九凰那么一座冰山在，纵使她敢叫姑娘，人家姑娘还放不开呢。

摇了摇头，回了包房。

“内个，咳咳。”沈知羽回到座位没有着急坐下，执起青瓷酒壶，幽幽地倒了两杯酒。

凤九凰挑了下眉，沈知羽推了一杯到他面前。随后，她拿起另一杯，也不管凤九凰没有接过那杯酒，自顾自的碰了一下。

“凤兄，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干了，我随意。”

话毕，沈知羽抿了一口清酒，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凤九凰。

凤九凰微微叹了口气，他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沈知羽就是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他甚至觉得沈知羽压根没把他当成自己人。他心底的不快压抑了很久，他不肯也不能跟沈知羽坦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坚韧的小姑娘跟弟弟相依为命，追求生活并以此为乐，他不该将自己的负面情绪传给她。或许，是他想的太多敏感过度了？

他并不理解她的内心，也不知道她是否对前路迷茫，是否为过去伤神，但是接下来，他想陪着她走好每一段路。

她，是他想要捧上世间美好为博她一笑的人。

就这样，凤九凰内心想了很多，但是短短的沉默令沈知羽产生了误会，她不清楚为什么凤九凰突然心情不好，还以为因为自己跑来青楼而让凤九凰有些反感呢。不过按她对凤九凰的了解，他能纵容自己一起来，就说明不是因为这个事，所以沈知羽很不理解。

不过不管为什么，既然这男人突然心情低落，那就勉为其难的哄一哄叭。

沈知羽拉过椅子坐在凤九凰身边，轻声说道:“听说这条街街角新开了家小吃铺，一会去看看？”凤九凰愣了一下。

她这是，在哄自己开心吗？

“要不，东市的赵氏糕点铺子上了新，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点心我们一会去买？”

凤九凰特别喜欢沈知羽这样带给别人温暖却不自知的样子，心底的阴霾顷刻间消散，他明确的感觉到了沈知羽对自己的在乎，她心里有他。

可是他还是有些难过，因为他知道这种在乎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拿起酒杯，凤九凰一饮而尽，淡淡道:“你喜欢吃什么便买。今日你成功突破，恭喜了。”

“多谢。”

沈知羽见凤九凰终于肯说话，还喝了自己敬的酒，稍微松了口气。

可是她仍然搞不懂凤九凰的态度和想法，只能默默地拉回了椅子到沈念白身边。

“姐姐，你今天有些奇怪。”沈念白坐起身悄悄在沈知羽耳边说道。

“哪里奇怪？”沈知羽转过头看着这个可爱的弟弟。

沈念白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凤九凰随即离沈知羽的耳朵更近了些说道:“你刚刚口误了两次哎。”

沈知羽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被凤九凰盯得有些心慌的时候，好像的确说了奇怪的话。

尤其是后面那句“你干了，我随意”，沈知羽尴尬得拿团扇挡住了半张脸回道:“姐姐那不是活跃气氛嘛……”

就在此时，外面的小丫头敲了敲门:“公子，您要的酒和点心。”

沈知羽起身去开门，那个顾盼生姿的小丫头好似又刻意涂了些口脂，唇红齿白面泛桃花。沈知羽道了谢后借着给小丫头赏钱的由子，再次占了回便宜。

丫头扔了香帕到沈知羽的手臂上，转身离开。

沈知羽揣了美人的香帕回来，不出意外的接受到了自家弟弟的惊悚目光。

凤九凰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沈知羽沉默的坐下，在这般尴尬得气氛中，谁都没说话。

沈念白默默吃着姐姐递过来的杏仁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在两人身上流连。他觉得凤九凰和姐姐之间奇奇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姐姐没有说话，凤九凰则过一会喝一口酒，绕是他也猜到了一点什么。

“念白，杏仁酥好吃吗？”沈知羽觉得再不说些什么，自己就要被尴尬死了。

“好吃，姐姐也来一块吧。”沈念白双手递了一块杏仁酥给她，为了缓解这奇怪的气氛，二人默默吃了半盘杏仁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