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津卫?果真繁华啊。”已经上升到皇太后的惠贵妃感慨的说着。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 胤禟就窜唆着修建这边的港口。胤禟做生意确实很一套,这个港口有一大半的银子都是胤禟自己掏腰包。也因为这个港口的豪华,距离京城最近,这几年来往的商船很多。
慢慢的天津卫就展成了仅次于京城的繁华之地。
皇太后久居深宫都听说过它。
伊青禾附和, “说老九本事呢。”胤禟做生意的天赋实在是高, 高到皇上顶着压力给他单独开辟了一个部门。而老九也没辜负皇上的信任, 短短一年只他自己就给大清创造了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这还是只是第一年,可以想象银子只会一年比一年多。老九还带着老去往西方,到时候打开西方市场, 创造的收入怕是能翻倍。
说起这事儿胤禔高兴的很,“老八他们仨真是东西,这么好玩的事儿居然瞒着我。”大清越来越达他高兴, 但老八三人偷偷去西方, 让他分满。
他早就想去看看那群蓝眼睛黄头发人生活的地方, 看看是不是真像他们吹的那样遍地黄金。当初他们可是说好的, 大家一起去那边耍。
结果老八他们居然偷溜了, 他们居然瞒着他偷溜了。
想到此处,胤禔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长乐看到他胡子一翘一翘, 偷偷伸手拔了一根。在胤禔看过去的时候,她还偷偷地吐着舌头。长乐只顾着玩耍一个没注意差点被人撞到,好在有个从这边经过的少年伸手拉住了那人。
“多谢。”长乐收敛小女儿作态,落落大方的道谢。
她长得本就很美, 认真的样子更像是身上带着光, 那少年手忙脚乱的放开人, 慌乱的还礼,“用,用。”因为慌乱, 他礼显得些伦不类,惹的长乐噗嗤笑出声。她不笑还好,一笑,少年更加尴尬,脸都红了。
“在下李淑鳌,太原人士,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说完这话似乎又察觉妥,他尴尬一笑,再次深施一礼,“姑娘莫怪,是在下孟浪了。”
长乐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看着像个书生文质彬彬的,跟她这种必须要遵守规矩不同,他好似把规矩刻在骨子里一样。在她看来微足道的事情,他觉得妥就懊悔非常,脸上的自责也就带了出来。
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胤禔拉了一把,“既然知道自己孟浪,还滚等着爷请你吃茶啊。”这小子贼眉鼠目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就他的傻闺女设防。过没关系,他在,谁都别想拐走她闺女。
伊青禾啼笑皆非,自从女儿满了三岁,他就开始严防死守,任何一个适龄人靠近长乐一米之内他就像炸毛的猫一样,紧盯着人不放。若是有人隐晦的提一句长乐大了,该议亲了,胤禔能一 蹦三尺高,把人喷个狗血临头。
先皇在世的时候最放心下长乐,可就是这样,胤禔都没松口让他赐婚。这也就导致长乐现在二多还待字闺中。
说这话倒是她嫌弃自家女儿,实际上她很愿意养女儿一辈子的,她就是觉得胤禔草木皆兵的样子些好笑。
女儿长的漂亮,爱美之人皆之,这少年看着年岁大,一时间被女儿迷住很正常。京城喜欢女儿的男子也少,关键是女儿自己知道自己什么。
少年长的也错,但她女儿又不是肤浅的人,她看的出来女儿对少年没任何想法。这就足够了。
伸手轻轻扯了下胤禔的衣袖,伊青禾小声说道:“咱们该回去了。”她给胤禔使了个眼色,女儿没这个意思,你这当阿玛的可别乱来,万一本来没想法被你一乱来有了想法,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两人多年的夫妻,胤禔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想想也是,他可不能把女儿往外推。于是,他把长乐推到皇太后身边,“长乐,扶着你祖母,咱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他记得老九曾说过,他在这边有个客栈来着,老九敢偷溜,他就去他的客栈蹭吃蹭喝去。
被胤禔骂了几句,李淑鳌脸色当即就变的难看,过他变脸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听说他们要找住的地方时就恢复了过来。他上前一步,“我李家在此地有家客栈,众位若不嫌弃……”
没等他说完,就被胤禔粗暴的打断,“,我们嫌弃。”这小子怎么如此没眼色,没发现他们就是想要躲着他吗?居然还往上凑,当真是讨厌得很。
长乐大概知道她阿玛的脾气哪里来的了,当下歉意的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好意,过我们家在这里也住处,就不劳烦公子了。”说来也奇怪,对方因为自己被她阿玛阴阳怪气,可她里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亏欠,似乎,似乎她心里还一丝畅快。内深处,她觉得这人被怼是活该。
真是奇怪,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她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应该。
说完,长乐搀扶着皇太后,转头对着胤禔说道:“阿玛,咱们快点吧,我都饿了。”
故意喊了一声‘阿玛’,她用称呼隐晦的告诉那人,他们之间的差距。
李淑鳌也确实顿住了,趁着他停留的功夫,胤禔带着家人快步离开。
说长乐等人,只说李淑鳌,他来天津卫本就是探亲,他外祖乃是天津人士。谁知在街上遇见了长乐并且一见钟情。奈何两人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他回到客居处就病倒了。
李淑鳌的外祖家姓姜,在当地也是望族,刚开始姜家的老夫人并未发现异常,只觉得外孙出去一趟竟然郁郁寡欢起来。而后敲打了李淑鳌的小厮,得知他是遇见一位姑娘后,才开始对劲。她还什么明白。
当下,她就在心里给长乐贴上个狐狸精的名号。
她对着李淑鳌说道:“可是闷了?你那些表兄弟都是不成器的,整日喜欢舞刀弄剑,也难怪你跟他们玩到一处去。也是你来得巧,你外祖母娘家的表妹明日就到了,宛儿可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们肯定能谈到一出去。”
姜老夫人应该很喜欢这个娘家的外甥孙女,提起她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
当然她提这事儿也是有私的。李淑鳌生于康熙二八年,眼看着就要到而立之年还未娶妻,她心里着急,就起了撮合的思。
姜家自诩望族,那只是在天津地界儿,李家同,李家在京城做官的就有好几人,他们在皇上面前都是挂上号的。更别说姜老夫人的娘家了。
她娘家这两年些没落,为了娘家她没少愁。若是能跟李家联姻,她死也能名目了。
姜老夫人觉得自己也算是坑外孙,若宛儿没这么好,她也会提及这事儿。
宛儿表妹要来了?李淑鳌当即一喜,内长乐的影子都冲淡了一些。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天津,自然也见过那位远房表妹,他记得小时候两人也是很好的。如今听到表妹要来,他自然欣喜。
姜老夫人微微一笑,什么一见钟情,自己的外孙自己了解,瞧瞧这就被转移视线了。等宛儿来了,她在拘着外孙让他出门,过了两三天就能把那狐媚子给忘记了。到时候她在撮合他与宛儿,如此倒也两全其美。
她想的很好,事实也确实如她想的那般发展,只除了长乐对李淑鳌一点印象没有,别说纠缠,再见面若不是李淑鳌跟她说话,她都不知道这人是之前见过的。
皇太后信佛,正好天津间有名的佛寺,她就想要去拜拜。伊青禾与长乐也没别的计划,就打算一起。
在山脚下正好遇上陪着外祖母前来上香的李淑鳌。时隔数日再次看到长乐,李淑鳌那个熄灭的又燃烧起来,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他还是没忍住上前,“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长乐正陪着玛姆说笑,冷不丁一个人凑了过来,下了她一跳。长乐皱眉,“你是?”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自己记住了别人,别人却没记住自己,李淑鳌说不上来是什么情,他打起精笑道:“姑娘忘了,五日前我们见过。”
今日胤禔在,若是他在,一定会喷李淑鳌一脸,他女儿日理万机为什么记住一个五日前仅一面的人?李淑鳌这样未免些太看得起自己。
长乐后退一步,站在伊青禾身后,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
她后退表明态度,那边李淑鳌的表妹笑着走了过来,她伸手轻轻扯了下李淑鳌的衣袖,“表哥,这位姑娘是?”她笑意不达眼底,眼睛深处着对长乐的忌惮。
原以为自己足够漂亮,可眼前的姑娘与她相上下,甚至她周身的贵气把自己衬托的平反。宛儿很害怕,所以,她故意表现的亲昵,以此来宣誓主权。
李淑鳌些尴尬,见了两面,他还知道这姑娘的姓名。而且当着两人的面,他竟然还些虚。
伊青禾撇撇嘴,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个李淑鳌里想的什么她一清二楚,别说她女儿对他没感觉,就算是喜欢他,这种人她也给搅黄了成。她搀扶着皇太后的胳膊,示意长乐去另一边,三人打算绕过他们前行。
宛儿似乎心甘,她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姑娘,”然而管是长乐还是伊青禾无人理会她。
宛儿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姜老夫人上前,“几位请留步,老身姜王氏,夫家才添为直隶州知州,知几位是?哦,老身没别的意思,这佛寺香火鼎盛,一般人若不提前预约很难有位子。我们姜家虽然不是多厉害的门户,也常年再次租住院子,几位若是不介意……”
伊青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多谢老夫人好意,但是不必了。”
天津卫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它隶属直隶,而直隶除了尚书与督察御史之外,最大的官就是这个所谓直隶州知州了。因此,它虽然只是个正五品,在京城排上号的官职,在这边却相当于土皇帝了。
这个姓姜的老夫人口口声声姜家小门小户,脸上却是一片傲然之色,甚至还拉踩她们的意思。
身为亲王福晋,伊青禾什么没见过,她这点手段简直小儿科。
三人一边走,皇太后一边说道:“哎呀,皇宫果然是个能锻炼人的地方,我一直觉得自己手段也就那样,勉强能够自保而已。今日见了这老夫人,我忽然发现自己也是个宫斗高手了。”
康熙初年皇太后就入了宫,早起康熙后宫乱的很、斗的也厉害。像姜老夫人这样的,别说搁在以往的后宫,就是先皇后期也是个活不过三天的主。
就这点心机手段,也好意思找她们的茬。
是她自傲,身为皇族,大清哪个名的寺院会给面子?更别说她们出发前就先让人来寺庙打过招呼,订好了院落,根本用不着姜老夫人的施舍。
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去,姜老夫人冷哼,“确实没规矩的很,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就算长的漂亮,也具备当家主母的素质。”
她说完还看了李淑鳌一眼,李淑鳌些尴尬。
李家是大家族,李淑鳌这一支是嫡枝,他的爷爷是这一支的族长,他的父亲与三叔一直在争夺下一任族长的位子。李淑鳌的父亲是庶长子本身能力比嫡出的三叔出众,可李家是比较看重血统的,尽管他父亲本事,看重三叔的人还是比较多。
姜老夫人一直觉得凭借着女婿的本事,族长之位肯定手到擒来,到那时她的外孙就是下一任族长。族长的妻子,在整个家族地位都非同一般,说她是当家祖母还委屈了呢。
她说着还拍了拍宛儿的手,惹的宛儿娇羞已。李淑鳌及时见过这样的宛儿,一时间竟然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