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换了个时空, 伊青禾最恨的也是这种卖国的人。她偏头看向禁军统领,郑重的说道:“我以直郡王福晋的名义起誓,等查明这件事真的与弘皙有关,定将用他的首级告慰牺牲在这边疆土的战士们。”
禁军统领眶湿润, 他身边听见这话的将士亦是, 有人甚至说道:“福晋的我们领了, 这件事还是等找回皇上,看皇上怎么处置吧。”
“是啊,福晋, 还是等皇上处置吧。”
虽说皇家不流行杀儿子、孙子,弘皙阿哥做的事情已经威胁到国本,他们想皇上不是糊涂虫, 肯定不放过弘皙的。若皇上真的不打算要弘皙的命, 大福晋与皇上作对也没有好处。对愿与他们并肩作战, 甚至救了他们好个将领的大福晋, 每个人都存激, 他们不希望因这件事让大福晋遭到皇上的训斥。
伊青禾摇头,并不是她不领情, 而是,“果我没有看到战士们浴血奋战,也就听你们的了。正是我看到了你们的无畏,受到你们悍不畏死的精神, 才更不能就这么算了。”说这么多不是她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而是她真的被动了。明明实力悬殊, 他们每一个人退缩,很多人甚至是以命换命的打。她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都被深深震撼。
这是他们应得的。
伊青禾的话让众人沉默,看得出来她不只是说说而是真打算, 众人也不再劝。禁军统领说道:“福晋,咱们在何,是直接杀进还是掉头。奴才以咱们不知道面的情况,还是掉头回的好。”毕竟他们还有一个猜测需要证实。
深深看了前面不远处的森林,伊青禾当机立断,“回。若咱们的猜测是真,就把那一拨人留下,若不是,就让战士们休息,明儿一早咱们就找皇上。”
这距离盛京大军驻并不是很远,按照她的估算这个时候长乐她们应该也已经到了,不出外最晚明日傍晚援军就到来。漠南的人肯定有派人监视着驻军,得知有了援军,他们肯定不把兵力放在重伤的禁军身上。,这些人的安全也得以保障。
悄无声息的回到营,他们前面已经是火光冲天。伊青禾与禁军统领对视一,她抬起手小声的说着:“弓箭手准备,放。”时营早就燃了火把,火把把营照耀的同白昼,也正好方便了他们这些人。
她一声令下,后面的将士立刻分成三排,随后就开始放箭。第一层放完就蹲下,轮到第二层,以类推。
伊青禾也没闲着,她手上的弓箭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做的,她神好,专门瞄准了对方的头领射击。蒙古人很好辨认,尤其是头领,经过一天的奋战,她能区分个七七八八。
这一回轮到他们有算无,死伤惨重的换成了蒙古人。伊青禾一夹马腹往前冲,她边冲边喊道:“弘皙,这次算你将功折罪,等皇上平安归来,我替你说情的。你放,日后你还是大清最贵的皇孙。”
弘皙已经被她打晕交给专门的人看管,她也不怕有人拆穿,毫不犹豫的给弘皙泼脏水。
果,蒙古那边有人大骂:“该死的满洲鞑子,我就说那个皇孙不可靠偏偏你们都不听,这下好了,上当了吧。”
弘皙信誓旦旦能把生于的禁军忽悠过,因蒙古的好手都派到树林那边,这边来的并不是多有厉害的人物。本来以万无一失,结果刚摸进营就被不说,战到在他们一便宜没捞着,还被人给包了饺子。这让自傲的蒙古人怎么不气。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被伊青禾锁定,嗖嗖两箭就见了阎王。
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蒙古人士气本就不高,今被包围更是低迷,有的人甚至想要投降。可惜他们时面对的是才死了同胞的满清战士。
投降?不存在的。一想到朝夕相处的兄弟再也不能回家,他们就满腔恨。假在不是他们占了上风,结果何?今轮到你们占据下风,就要投降了,想的倒是挺美。这样想着,手的刀剑更是毫不留情的砍在敌人的脑袋上。
伊青禾并没有阻止他们,她清楚他们内的愤恨和痛苦,知道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们尽情泄。
一个多时辰后,战争结束,众人又开始打扫战场。
时已经接近午时,伊青禾跟禁军统领打了个招呼就回帐篷休息了。回到空荡荡的帐篷,她才敢露出满身的疲惫,一屁股蹲在上。
稍微休息了一儿,伊青禾就起来动手洗漱上床休息。他们约定好的卯时初就出,她必须抓紧时间休息,这样才能有充足的体力和精神寻找大阿哥等人。
伊青禾休息的时候,大阿哥正护着康熙狼狈的逃窜。
这事儿还要三天前说起。
皇族狩猎都有着旧历可寻,本来康熙只打算带上五千将士,这也是以往的惯例。得了伊青禾的提示,大阿哥等人自不赞同,他们绞尽脑汁,甚至拼着被三阿哥嘲讽的神说动康熙多带了一倍人马。
路上一行人比较警惕,他们五个不曾分开不说,更是时刻跟在康熙左右,若有人想要分开他们也全部对大阿哥与八阿哥给阴阳怪气一通。
刚开始康熙并没有在,他甚至还觉得老大气性大,都这时候了,还在长乐的事情生气。等到晚上大阿哥偷偷给他送护甲,他才知道大阿哥用良苦。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多在。
“保清,朕知道蒙古不安分,但他们的胆子还没有大到这个步。科尔沁才多少人,没了咱们满族人,你以他们能守得住江山?”科尔沁这一支往前追溯能到元朝,是铁木真的直系后代,只可惜比起先祖铁木真他们差太远。今的科尔沁只能依附大清生活,所以,别看他不喜欢蒙古博尔济吉特的亲王,所有的蒙古人面,康熙唯独对他们最放。
而这次跟来的蒙古族,大部分都是博尔济吉特氏,要么就是其他科尔沁的部落。
不能把福晋的特殊之处说出来,皇上又不听他的,大阿哥只能要求康熙穿上他送的护甲,并嘱咐护卫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皇上。
康熙又好笑又动,当着大阿哥的面穿上了护甲。他动了动,这护甲没有他以的沉重,穿在身上也就是多穿了一件衣服。“这护甲不错,哪来的,你有没有?”说着他就想要脱下来给大阿哥穿上。
大阿哥赶紧阻止,“汗阿玛,您就穿着吧。这是我福晋做的。还不是那次南巡闹的,福晋被吓得不轻,这年她就琢磨怎么保命了。这护甲她做出来八件,我跟四弟他们都有。”怕康熙不信,他还扯开衣袍让康熙看。
康熙轻笑:“你福晋不错。”别人若是经历了这一遭早就害怕的躲在府不出来了,她倒好居还能想着弄些保命的东西,不管这东西何,就这份就不是哦昂人能比的。今他是越来越庆幸当年犹豫的自己,幸亏自己犹豫了没给老大指出身贵族的福晋,而是选了科尔坤这个高官的儿。
“儿臣也这么觉得。”说起自己的福晋,大阿哥一脸得。
康熙抬手指着他,“你呀。”他就没见过有比大阿哥脸皮还厚的儿子。
“儿臣的福晋本来就不错,儿臣何说不得。”他福晋文武双全,上马弯弓下马管家教育儿样样在行,试问谁能比得上。他才不跟那些虚伪的人一样,明明得,面上还要谦虚,甚至了贬低自家夫人口称‘贱内’。
今日奔波一天,大阿哥装着事儿也没有聊天的欲望,他与康熙说了两句话就让人抱了被褥过来。未免有人夜晚偷袭,他与兄弟们商量好了,晚上至少有一人睡在汗阿玛的营帐,以保护皇上的安全。
康熙本来是不允的,但大阿哥是谁,他知道皇上不可能因这件事怪他,直接无视了。
头一晚自是无事生,就是第二天晚上依旧。到第三天早上康熙甚至还有情开玩笑,“好在今天咱们就要回了,不,朕还要再忍受你一晚,朕怕自己没被刺客要了命,先被你烦死。”
皇上与大阿哥态度自认这下别说三阿哥就是太子都嫉妒不已,要知道他身太子成年后都没睡过皇上的营帐,大哥凭什么?
至于大阿哥说的什么刺客有危险,在他看来都是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根本就没放在上。
用过早膳,他们收拾行囊准备返程,也就是这个时候变故忽起,先是太子身边的某个护卫难对着皇上开了一枪。
没错,就是西洋火铳。
砰的一声响,不只是太子就是康熙都懵了。
这一下刚好打在康熙的脏处,他外面的铠甲都被打穿,若不是面又穿了一层,他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变故生的太过,就算四阿哥等人时刻保持着警惕,也没料到有人带着火铳进入围场。他们防备了很多人,蒙古,甚至禁军面,唯独没有对太子或者说皇阿哥们做出太多防备。
还是九阿哥反应最快,在那人想要开第二枪的时候,手的飞镖率先出手打断了他。太子也回过神与那人缠斗在一起,他出拳又快又狠,嘴更是喊道:“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十二让你来陷害孤的。”太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人是他身边窜出来的,他在是百口莫辩,汗阿玛没受伤下场还好些,若汗阿玛有个什么,他别说登基,很有可能被愤怒的兄弟直接打死给汗阿玛陪葬。
太子与人缠斗在一起,大阿哥与四阿哥等距离皇上最近的也赶紧围了过来。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周围就涌出大量的人手与护卫队纠缠在一起。那些人手初步估计上万。
康熙的脸都黑了,他看向挡在他身前的个儿子,在大阿哥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若不是老大耍无赖让他多带人手,时他们怕是要被对方给围了。
“皇上,您与皇阿哥们先走,奴才带人拖住他们。”对方人多势众,其中至少有数百高手,不到一息的功夫就有近千人死在这百人手中。那些人手的武器很特别,手上的武器飞出轻易就能摘下一个人的脑袋。
大阿哥愤怒的说道:“是当初南巡那群人,该死的十二。”这些人与南巡时候剿灭的个黑衣人武器一样,人数和武力都是当初的数倍甚至十多倍,时他哪还顾忌有没有证据。
不只是大阿哥,其他人都看得出来,那群人武力值实在太高,犹狼入羊群,禁军根本无人能够阻挡。大阿哥抽出身上的佩剑,“老四、老八,我拖住他们,你们带着汗阿玛先走。”说着不顾别人的阻拦就冲了出。
四阿哥想也不想紧跟其后却被八阿哥拉住,“四哥,你跟老九、老十带着汗阿玛先走,我。”那些人太过厉害,他知道大哥抱着怎样的决,正是因知道才不能让四哥前。额娘就两个儿子,若都没了,怎能受得了这打击。
四阿哥一把拉住他,一针见血,“你了,额娘就不难过?”他们懂彼的想法,正是懂,四阿哥才不能让八阿哥过。他觉得比起自己这个半路加入进来的,肯定是八弟这个自小带大的更有情。
见两个人争执,十阿哥怒道:“你们都别争了,我帮大哥。”反正他额娘没了,福晋整天嘻嘻哈哈没没肺的,有没有他似乎也不重要。再说除了大哥这些人他武艺最好,他不谁。
也许那些人的目标本来就是皇阿哥他们,见到大阿哥与十阿哥出来,当即就有数十人冲着两人过来,这要是碰上,除非是大罗神仙,不两人必死无疑。
八阿哥与四阿哥同时动了,“九弟,你带着汗阿玛先走。”南巡那件事也不能说没有好处的,至少八阿哥等人的武艺都有所增长。
九阿哥眶微红,他对身边的五阿哥与十三、十四说道:“五哥,我得帮八哥他们,护送汗阿玛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他又在补充了一句,若我回不来,额娘就交给你了,你若能看在兄弟的份上帮忙照顾下他的妻儿更好,若不能,他也无怨。
看着自己身边的儿子一个个悍不畏死,康熙也不好受,他挥开含泪搀扶他的五阿哥,“老五,你带十三、十四走,朕是真命天子自有上天庇护。”他自幼登基,哪怕今老了,在他的字典未有不战而逃四个字。
皇上都冲了,五阿哥能说什么,他也只能跺跺脚跟着往前冲。
所有的皇阿哥都冲了过,差距就显出来了。像大阿哥与十阿哥武艺最高,他们至少都是以一敌五而不落下风;八阿哥与四阿哥、九阿哥其次,只能勉强牵制四五人;剩下的五阿哥等人甚至不康熙,能一对一已是不错,一对二很牵强。
“这样下不是办法,四哥,我与老九联手多牵制两人,你先杀他们个。”八阿哥说着就往九阿哥身边靠拢,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往往一个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思,由他俩联手在合适不过了。
四阿哥也知道情况紧急,不,不只是四阿哥,每个人都知道时间紧迫,大阿哥甚至都开启了以伤换伤的打法。一连杀了对方十个人,大概他们也看出大阿哥等人难产,有个似乎是头领的人物喊道:“别管这些喽啰,先杀康熙和皇阿哥们,尤其是大阿哥,主人交代他必须死。”
所有人黑衣人都冲了过来,大阿哥等人压力大增,他们虽没死人,十三与十四也受伤不轻。狠狠一剑劈开一名黑衣人,大阿哥说道:“汗阿玛,我们牵制住他们,你快走啊。”趁着在还有机,等一儿那些黑衣人全部过来,他们就真成了瓮中之鳖想走都走不了了。
他说着就往旁边挪动,黑衣人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想着,那群人既想要他的命,肯定是先来追他的,他把人都引走,也能方便大家逃脱。
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老大,康熙咬咬牙,“撤。”时他忽有些恨自己是个皇帝,因是皇帝他必须以大局重。若他只单纯的是个父亲,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而不是像在这样,只能睁睁的看着儿子吸引走大半火力。
大阿哥身形灵活,在丛林鱼得水,倒是那群黑衣人因树木的阻挡限制了实力,他们的武器不能像之前那样指哪打哪。抛武器的优势,那些人也就这样,一刻钟就被他反手杀了三个。一个时辰后三十多人被他杀了个干净。
虽杀了三十多个人,他依旧不敢休息,又原路返回寻找皇上。
那群人说的好听,什么他必须死,实际上呢,还是把注力放在皇上的身上。张嘴吐出一口吐沫,小声的骂道:“十二这个王八蛋,也不知他怎么培养出来的这些人。”培养人才需要不少银子,定贵人穷的很,苏嘛姑姑临死更是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太后,一都没给十二留。就算十二后院的人把嫁妆都贡献出来,怕也是不够的。
最先寻到的是四阿哥与八阿哥,看来两人也跟大阿哥一样,他们选择了殿后。大阿哥并没有急着出,而是躲在暗处偷袭。这个以前他最不耻做的事情,经过这一个时辰越得应手。
“大哥,”看到大阿哥,每个人都很高兴。乌泱泱好多人跟在大阿哥身后,他们内别提多绝望。在看到大哥安无恙,他们喜极而泣。
大阿哥依次拍拍他们的肩膀,“好样的,没给大哥丢人。走咱们追汗阿玛他们。”扫了一上的黑衣人,再结合之前杀死的,跟着皇上等人的起码还有二三十。若汗阿玛与自己一样采用曲线逃跑问题不大,若不……他实在放不下。
一路上碰见不少还在奋战的人,当更多的还是一的尸体。
等他们寻着路线找到皇上的时候,他们又一次被围住了。大阿哥刚想冲过就被八阿哥拉住,八阿哥对着他摇摇头。只听包围圈内康熙说道:“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今朕的儿子们死的死伤的伤,朕也马上要被你们斩杀,朕不想临死都还是个糊涂鬼。”
康熙身上的伤并不算太严重,可他身后的十三、十四就不行了,十四的胸前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伤口皮肉外翻,若是不及时止血治疗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十三,十三的左肩也有一个伤口,哪怕用手捂着也止不住鲜血的流动。
看看身后的儿子们,在低头看看透过铠甲露出的护甲。有好次对方都是冲着他的要害刺来,每次都是被这护甲给挡住。康熙很后悔,很后悔没有听儿子的。时他再也说不出科尔沁的人不敢反叛的话。
除黑衣人剩下的可都是蒙古人打扮,他们就算不是科尔沁的,可这么多人入境,他没办法说科尔沁完全不知情。
见对面迟迟不达,康熙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朕也不怕告诉你,朕在皇宫留有一道密旨,若朕与太子都出了事儿,皇位就由直郡王继承,今直郡王没了,可他还有四个儿子。你主子的谋划永远不得逞。”
偷听的大阿哥睁大了睛,汗阿玛真是太过分了,直接咒他没也就算了,他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大一个锅等着。他就不明白了,汗阿玛就这样见不得他好?
别说大阿哥,其他皇阿哥也都惊讶不已,太子情尤复杂,他就知道汗阿玛对大哥果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