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澄今天怎么这么好？一早上吃饭都是笑眯眯的。”
中午准备吃面条, 权叔在做浇头，红烧排骨的、西红柿炒蛋的，还有一种素臊子。排骨炖, 香味是砂锅盖子压不住的，一丝丝的飘, 勾的干饭魂不守舍，游戏都不玩了，坐在餐厅守候。
“可能要吃面条了, 所以高兴。”齐澄插了口草莓放进嘴里, 笑的眼睛弯弯的, 不知道是草莓甜，还是偷偷亲到老公甜。
偷、偷亲老公。
嘴里的草莓甜又甜, 齐澄忍脸烧，想他运气真的很好。
第一次喜欢一个, 结果那个就是他老公！
合法的那种！
“草莓好甜, 我去问问老公吃不吃。”齐澄澄坐不住了, 抱水果碗去楼。
咚。
狗狗祟祟齐澄澄贴门, “老公~”
“进。”
这经是少年一早上第三次敲响房门了。前两次分别送水、漫画, 这次不知道送什么。白宗殷略有几分好奇。
他以为少年经过偷亲后，会害羞不敢来见他, 但没想到——
少年的胆子比他想的要大。
“老公, 草莓很甜，我来送草莓。”齐澄推门进来，哒哒哒的小跑, 小护怀里的水果碗，然后放在老公的桌子上。
怕老公不吃，强调：“真的很甜的。”
“你试过了。”白宗殷说的很肯定。
这个笨蛋, 嘴巴上还沾染草莓汁。染得唇更红了。
白宗殷移开了目光，不去看少年的唇。齐澄懵了下，因为太想见到老公，以及草莓真的很甜，想也没想就送上来。
糟糕，忘了老公洁癖了。
“我、我去再拿个叉子，老公你等我，算了我在切一碗。”小狗勾急急忙忙的跑去干活。
房间里白宗殷拿碗里的叉子，插了块草莓，送入口中。
少年的叉子，少年的草莓。
果然很甜。
喜欢的洁癖，那当然是宠啦。齐澄很大的，每个生活习惯不同，这也没什么介意的，再说他们都是夫夫啦，互相帮助照顾是应该的。
就是不知道齐澄说这个时，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下。
……洗、洗澡也是照顾范围吧？
啊啊啊啊齐澄你在想什么！！！
打住！打住！
小狗勾把脑袋里画面赶，专致志的重新切了一碗草莓。
“老公，我弄好啦。”
齐澄将碗放好，端起自己的，咦，他的草莓好像少了？狗勾眼看老公，然后又扭回来，怎么能有这个想法。
绝对、不可能，是老公吃的。
老公可是有洁癖的。
一定是他记错了。
“老公快尝尝呀，真的很甜。”
白宗殷吃了块，齐澄满脸‘很甜吧很甜吧我说的没错吧’，白宗殷：“不是很甜。”
？？？
这就不对了。
齐澄又插了块自己碗里的，送进嘴巴。
明明很甜啊。是一起买的。
白宗殷没有解释，只是吃了两口不动了。齐澄自己的还没吃完，就偷偷看老公碗里的，白宗殷现后，“你要？”
小狗勾点头又摇头。
白宗殷将碗推过去。齐澄：“我不是嘴馋要吃这个，我就是尝尝。”
唔，好甜！
小狗勾又插了块自己的，还是很甜。
明明是一样甜的啊。
白宗殷就看少年来来回回的细细品尝，两条眉毛开始纠结，仔细评价两碗后，然后缓缓不确定又很认真说：“好像是我的比较甜一点点。”
既然老公都说这碗不甜，那应该是真的没他的甜。
白宗殷看向自顾自说话的少年，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哪怕少年验证过不对劲，也会坚定的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这一方。
对他的信任就这么深吗？
齐澄本来想把自己的给老公吃，又想起老公洁癖，犹犹豫豫最后全进了自己肚子，“还是不要吃太多水果了，一会要吃午饭。”
“……好。”
说这番话的，刚解决了两碗草莓。
中午的饭快好时，白宗殷找借口赶少年去，他自己一个撑上了轮椅，平时这些事经习惯一个做，在权叔面前也不觉得如何，可他不想让少年看到。
面条是手擀面，很劲道。
“小澄吃哪个？”
齐澄小狗勾摆尾巴，“红烧排骨的，我想每个口味都试试。”
“那给你少来点面条。”权叔给盛了面条，铺上红烧排骨的浇头。齐澄接过碗，没有，看了眼餐厅外，老公还没下来，悄悄问：“权叔，老公生是在什么时候？”
权叔捞面条，闻言看了眼小澄，声音也小了，说：“宗殷不过生，你别在他面前问这个。幸好你今天问了我。”
齐澄吓了一跳。
脑海里瞬间跳好几个可能。
‘母亲的车祸’、‘父亲去世’、‘外公外婆’——
“他是十一月的，前后那段时间，都是里祭。”权叔说到叹了口气。
齐澄很认真点头表示记住了，他不会再提了。
“好孩子，去吃饭吧。”
白宗殷注意到，少年今天胃口不是很好，吃起排骨来，也没有往眉眼灵动，气活现的模样，不过什么也没说。
齐澄澄都不敢抬头看老公，怕泄露里想的。
脑袋扎在面碗里，嘴里的排骨还是香的，就是里难受。于是只吃了两碗就不再吃了，平里是能吃三碗的！
“齐澄。”白宗殷叫住。
小狗勾回头，圆圆眼睛带问号。
“你下午有时间，帮我去买一份礼物。”
！！！
老公要送谁！
齐澄澄瞪大了眼睛，嘴巴经问来了。
“小蒋快过生了，你帮我挑一份礼物，价钱不在意多少——”
“可是老公你不是定了吗？那个限量摩托车。”小狗勾恰柠檬，酸的眼睛都不。呜呜呜呜老公为什么对那个臭弟弟那么好。
全球就52辆，摩托车手去世后，价钱更是炒的厉害，最关键是收藏者也是摩托车烧友或者喜欢车手，很少会的——除非价钱给到了。
想到这儿，大嫂就不大度了。
小肚鸡肠的齐澄对上老公的目光，只能软软说：“好嘛好嘛，我去买。不过不知道要买什么？他喜欢什么？”
“买你喜欢的。”白宗殷顿了下，“你们年纪相当，挑个你喜欢的，更有惊喜。”
哈哈，那就不要怪他了！！！
小肚鸡肠的大嫂决定给臭弟弟买个便宜的。
“要贵的。”白宗殷看少年想什么，真是个笨蛋。
小狗勾呜咽一声，耷拉下耳朵，乖乖答应了。
吃过午饭，齐澄就门去买礼物，既然老公说了要贵的，那就进了奢侈品商场。来过几次的齐澄其实都没怎么逛完，这次好好逛了下。
珠宝不合适。
衣服鞋袜太亲密当然不可能。
香水——太便宜。
齐澄看到标价三千多一瓶的香水，顿时被自己的‘太便宜’惊到了。
他、齐澄、膨胀了！
到了四五楼，小朋友的玩具多了。齐澄看到了一只泰迪熊，很可爱，不过想到臭弟弟蒋执应该不会这么大年纪还喜欢小熊，默默地移开了眼，然后看到了机器。
还有小狗勾！
机器小狗勾！！！
啊不对，是机器狗勾！
齐澄一眼就看中了，太、太喜欢了。小狗勾是白色的，浑身泛金属冰冷的光，脑袋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超级可爱。
“这款机器狗是智能的，连上网后，可以唱歌跳舞……”
还能唱歌跳舞！
“多少钱？”
小狗勾经被自己同类迷倒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围的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好可爱、妈妈我也想要个小狗勾的声音。年纪大点的直接嗤一声，机器狗有什么帅，要买就买机器！
小朋友才玩机器狗。
齐-小朋友-澄一听五千多，直接买了。等他拎盒子，高高兴兴回时，才想，会不会太便宜？老公说买个贵的——
啊啊啊小狗勾这么可爱，当然是无价的了！
再一想怀里的机器狗要送给蒋执。齐澄：不是很开。
果然男炮灰和主角攻都是有‘仇’的。
吭哧吭哧回，一进门，齐澄看老公在客厅，换了拖鞋，快快说：“老公，我买好了，是个机器狗，很可爱的，你要不要看看？真的很可爱。”
白宗殷色冷淡的嗯了声。
“还是白色的，眼睛很大很大，黑亮黑亮的，可以唱歌跳舞。”齐澄宛如介绍自己同类小男一般，热的赞美，“……小白真的很可爱。”
“小白？”
白宗殷想到少年曾经做梦的梦话。
“对啊，小狗是白色的就叫小白，不过不是我的小白，它马上就要送给蒋执了。”齐澄没察觉到老公的注视目光哪里不对，小翼翼宝贝的取小狗，还摸了摸小狗脑袋。
真可爱。
他这副模样，在白宗殷眼里，比旁边那只冷冰冰的机器狗要可爱。
“你喜欢就留下。”白宗殷若无其事说。
齐澄：“！！！真的吗？不是说送给蒋执的吗？会不会不好啊。”
“他经有礼物了。”白宗殷想起自己之前哄少年门买礼物时说的话，顿了顿，补充：“小执怕狗。”
？？？
齐澄看看机器狗，这个，蒋执也怕吗？
“你不要就退回去。”白宗殷。
齐澄立刻抱小狗，“要要要。”
太好啦，小狗勾是他的啦！
齐澄忙连里网，有种初为父，想要小狗勾在老公面前表现表现，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偷偷抬眼，果然看到老公色很温和。
！！！
老公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
什么给蒋执买礼物根本就是假的。
让他买礼物，其实是送他的！
齐澄窦初开，狗胆包天了一秒，为了得到自己的证实，高高兴兴的捧小狗凑到老公面前，怪不好意思说：“老公，我们的鹅子叫什么呀？”
白宗殷看少年一脸‘精明’，小笨蛋对这种事倒是敏感。
脸上色平平说：“它这么呆，就叫呆鹅，跟你姓我不要。”
“！！！我们呆鹅会伤的，老公，你是呆鹅的另一个爸爸呀！”齐澄澄捂机器狗的耳朵，“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小呆鹅和你不亲。”
白宗殷置若罔闻。
小狗勾戏精上线，拍拍呆鹅脑袋，“呆呆快给爸爸唱个歌，爸爸听了就会爱你啦。”
呆鹅狗机械电子音：“我有一个好爸爸，爸爸爸爸……”
“老公，我们鹅子果然很聪明！”齐澄澄瞪大了眼睛，真的没想到玩笑的话，小机器竟然会配合。
白宗殷目光看两只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狗勾表。
少年说这番话时，就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夫，还有个小朋友。白宗殷看那只冷冰冰的机器狗也多了几分宽和，嘴上却说：“真呆。”
……老公有亿点点可爱。
蒋执今年十一岁生，蒋夫要替儿子大办，但是蒋奇峰不愿意，觉得蒋执还小，没必要办的太过，“……再说那天我有一场会议，在外。”
“我知道，没想过你会在场。”蒋夫说的平平淡淡，“反孩子的生，什么节，你都不在意，一向如此。”
蒋奇峰听到妻子语气里的抱怨，面上也没显露什么，只是将手里的早餐吃完，擦了擦嘴，“你喜欢那就去办，我没意见了。”
助理经在等，蒋奇峰步履匆匆门，未来小半个月不在内。
有一单很重要的生意要谈，对蒋氏未来格局有重大变，要是成功了，要不了多少年，蒋氏会成为内第一。
蒋夫自然不知道公司的事，她也不想知道。结婚十多载，夫妻感最好的那段时间，也就是才结婚那几年，儿子还没生前。
她娘要比蒋强许多，蒋奇峰还是个私生子，嫁给蒋奇峰算是下嫁。许多都在她耳边叨念，什么以后防点蒋奇峰，要是蒋奇峰了你下场就惨了。
后来蒋奇峰事业越来越好，越来越赚钱，比蒋夫娘还要强。名城上流这个圈子，那些贵妇们面上夸赞她，背地里都说‘瞧看，蒋奇峰了一定会在外头有小三小四’、‘没准私生子都比里的大’、‘要不了几年就得离婚，蒋夫这位置，她坐不稳’……
蒋夫当然坐稳了，还稳稳当当的坐了十多年。
蒋奇峰外头也没私生子、小三小四乱七八糟的。
她都看明白，当初蒋奇峰娶她是因为她里关系，不找小三小四，是因为比起爱-色，蒋奇峰的野在事业上。没有私生子，当然是因为蒋奇峰就是私生子身，厌恶透了这个身份。
花了十多年才琢磨的东西，蒋夫曾经还担过老公在外有。
事实就是蒋奇峰不爱她，也不爱儿子。
“夫，少爷说不想办生——”
蒋夫斜眼过去，“在这个蒋，我说话是不是不顶事了？办，按我说的做，我还要办的热闹……”
在蒋奇峰那儿-泄不脾气，蒋夫就从别的地方-泄。
蒋执很烦，他就知道是这样，每次都是。干脆跑去大哥那儿住两天，等生前一天再回去——要是他不回去不到场，他妈就会阴阳怪气胡乱的骂。
划不来。
“小执来了？”
齐澄又变成了大度大嫂。笑容中还透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慈爱。
蒋执：……
大嫂比他小半岁多，这样的慈爱真的不用。
“大嫂。”还是乖乖叫。
齐澄看老公没在，狗狗祟祟的模样，让蒋执害怕的后仰。
“你害怕狗吗？”
蒋执：？？？
刚戒备中，以为大嫂又要变成齐妲己，结果就这？于是坐好，说：“不怕啊。狗有什么怕的——”吹牛吹一半，蒋执想到大嫂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立刻说：“不会吧我大哥连我小时候被狗追咬都告诉过你？”
蒋执吃醋。
本来慈祥和蔼的大嫂澄澄，立刻挎一张小狗勾脸。
不高兴。
原来这个臭弟弟真的怕狗的。
“我有一个好爸爸……”
电子机械音来，机器狗呆鹅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蒋执看见是玩具狗，哈哈哈笑说：“大嫂，就这？这种小巴掌的狗，还是电子的，就算里养一百只，我都不会怕的。又不是真的狗。”
对啊，这种机器狗，蒋执怎么会害怕？！
所以真的是老公借口给蒋执选礼物，送给他的！
挎的小狗勾脸，立刻高兴起来，齐澄摸了摸呆鹅的脑袋，夸赞：“呆呆真聪明，唱的好听。”
蒋执笑个没停，“我还以为你撺掇大哥要买个真的狗。”
齐澄澄叮的眼睛一亮，看向这个臭弟弟。
好主意啊。
蒋执：……
晚饭热闹了，蒋执扒拉饭，一边说被母亲强办生。
“摩托放我这里还是送到你？”白宗殷问。
蒋执立刻就高兴了，觉得过生好哇过生秒，不用想说：“哥，先放在你这儿，要是放我的话，我耳根就别想清静。”他想到什么，略略带几分羞涩说：“等开年后，我那套房子可以住了，就会把车开。”
齐澄看蒋执这副‘少男怀-春’很好奇，跃跃欲试吃瓜小狗勾表。
然后脑袋卷毛被拍了下。齐澄澄扭头，卷毛也带问号。
老公为什么拍他？
有森莫事鸭？
“明天吃火锅要吗？”白宗殷问。
齐澄：！！！
“要要要。”小狗勾点小脑袋，卷毛也跟上下，开快乐说：“老公你最好了，我好爱你呀！！！”
因为火锅的喜悦，小狗勾也能夹带私货表白了。
齐澄澄你可真机智。
饭桌对面的蒋执：……
默默咽下嘴里的饭，本来，他是想秀狗粮的，万万没想到被反喂了一把。
白宗殷瞥了眼过去。
少年明明羞得耳朵都开始红了，还要大声的说那样的话。
白宗殷压嘴角，今晚的粥味道很好。
晚饭后，游戏时间到了。蒋执看到大哥竟然陪嫂子玩，惊的不——他上次来光在书房做作业了，没有今天看的清楚。
大哥和大嫂还玩的是双的。
蒋执：……
从来没有在大哥这儿感受过孤零零的感觉。是错觉吗？
“还好有你陪我，虽然你是个冷冰冰的电子狗。”蒋执拍了拍身旁白色金属的小狗脑袋。
白宗殷：“呆鹅，叫蒋执叔叔。”
机械音：“蒋执叔叔~”
蒋执：？？？
齐澄玩的很专注，这一关好难，要是不聚精会会狗带的。他不想拉老公后腿，很认真的。压根没注意到，客厅中老公冷冷清清的声说：“澄澄认得儿子，叫呆鹅。”
“……”蒋执当场石。
看‘一三口’欢快轻松气氛，蒋执酸溜溜说：“那我要不要给小侄子再个红包？第一次见面礼什么的。”
白宗殷看了过去，蒋执打了个哆嗦，反思自己是不是刚太阴阳怪气了？就看大哥颔首，目光带肯定，语气冷冷说：“小执懂事了。”
蒋执：……
大哥你变了，你里现在是不是大嫂第一，侄子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