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
作为六大派之一的万花谷,可以说是东方宇轩一人建立的门派,他凭借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笼络天下奇人异士,成为大唐时期思想最超前、气氛最自由的地方,亦是江湖上第一风雅之地。
这样的万花谷在大唐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夏芸雪却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万花谷?这附近有这地儿吗?”
方晨听了一惊,他出谷不过片刻,这马车就是跑的再快也不可能离万花谷太远,可这人却不知万花谷。
“万花谷在秦岭咳咳……”一惊之下,气息一堵,咳嗽声止不住的冒了出来,一张小脸咳的通红。
夏芸雪一看,连忙用手贴上他的额头,呀了一声道:“好烫,你发烧了。你别急,阿姨先带你去看大夫。”说完就一把抱起了方晨,三两下用那些衣服把他捂了个严实,又见地上还有东西,顺手捡了起来,抱着小人儿就沿着泥地往阶梯的方向走。
夏芸雪因为担心孩子而走的匆忙,没发现方晨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又松了开来,一丝粉末顺风吹进了河里,没一会儿,几条放着肚皮的鱼就浮了上来,又是片刻,那些看似已死的鱼又动了起来,甩着尾巴游走了。
夏芸雪进了村子也没和村口大树下坐着晒太阳的人们打招呼,抱着孩子就往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那儿跑,这一路上她听见怀里的孩子咳个不停,这心里就难受,不自觉的速度就更快了,没多久就跑的满头大汗,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大胜你瞅见春耕媳妇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了吗?”纳着鞋底的老妇人已经七十多了,眼神不大好,便扭头询问着身边一起晒太阳的村民。
“好像是个娃儿”被问到的方大胜也不敢肯定,夏芸雪实在跑的太快,一溜烟就过去了:“春根家媳妇的身体一向不大好,没想到这跑起来还真快,我都没看清。”
“我倒是听见有娃儿咳嗽的声儿了,我看着春根媳妇是往方大夫那儿跑的,怕是哪家的娃生病了吧?”耳朵好的孔凤霞手里也做着活计,一边说话道,“看那身形,娃儿怕是岁数小着呢。”
“会是谁家的?我们去瞅瞅?”有好热闹的村民想跟着去看看,却得来一记白眼。
“人家娃儿生病了你去看什么?你家又没那么大的娃儿,这种热闹也去凑,担心回头人家家长拿着榔头捶你。”
“那你家不是有小娃儿吗?你就不担心?”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啊,咒我家娃儿是吧?我家那小子今早和他爹上山去了,好端端哪会生病再乱说信不信我找你媳妇说道说道前几天是谁对着人家女同志傻笑的。”
“别别别,我就是嘴笨,说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嫂子你别玩心里去啊。”
村民们说说闹闹的,就也八卦几句,过了会儿话题就转了,不过还是有那么些个好事的跟了上去,想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春根媳妇你这是抱着谁?”
“冯大夫你快给看看这孩子,他烧着呢。”夏芸雪见大夫在家,心里醒了口气,她就担心这大夫被人请去出诊了。
年过半百的冯振国是这远近几个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夏芸雪的身体不好也是他给帮着调养的,自然是知道她的情况,加上夏芸雪这会儿跑急了那脸白的吓人,冯振国倒觉得该看大夫的是夏芸雪。
“抱他去里屋,我看看。”
但见夏芸雪着急,又听说是孩子病了,连忙让她把孩子带进去。
进了屋子这四周也暖和了不少,夏芸雪把东方反正椅子上,掀开盖住他脸的衣服,见他脸色还好,连忙让开位置请冯振国看看。
冯振国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有些烫,又翻开眼皮子看了看,再看了看舌头,就转头对夏芸雪道:“没啥大事,就是吹了风有些发热,我给他开点药,再捂捂发发汗就好了。”
“他还一直咳嗽呢。”
“他这是没注意被风灌的,顺顺气再喝点温顺就好。”冯振国说着就去拿药了,乡下地方条件不好,但常见的几种西药还是有的,“这几种都是一日三次,这种大的的每次半颗,小的和这种黄色的每次一颗,我这里有水,你给他配着吃了,保准见效。”
夏芸雪接过药把他的话记了一遍确定不会弄错了才道:“麻烦冯大夫了,这药钱多少?”
“你给个两斤的粮票吧。”
冯振国给报了价格,夏芸雪马上就从兜里掏了粮票递给他。
“我说春根媳妇,这娃面生的很,你哪儿抱来的?”收好了钱,冯振国就看向了还坐在椅子上的方晨,见对方呆愣愣的,只以为是发烧精神头不好。
“我在河边发现的,也不知道她家人跑哪儿去了,我看到的时候就她一个。”夏芸雪倒了水先试了试水温,确定温度刚好,就拿着水杯走回到方晨身边,“小朋友来把药吃了,吃完就不难受了。”
方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这里看起来太奇怪了,人怪,房子也怪。
虽然一路被抱着跑来,但方晨还是看到了外面的房子跟他见过的不一样,虽然很多地方跟这里一样会用黄泥覆盖在墙体表面盖成房子,但方晨见过的那些房子的内里是用的木材,而在这里,他看到几次老旧的房子外皮脱落以后里面是一块块大小一致的泥巴色的石头,那些路上碰到的村民也和面前的两人一样的衣着打扮,完全看不到他熟悉的样子。
而且现在方晨才发现,他们说的话虽然自己能听懂,但明显不是秦岭一带的口音,至于是哪里的,他也不清楚,只依稀记得谷里有些个同门师兄弟姐妹似乎也是这样的口音。
而进了这里以后,心里的不安更重了,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墙上用框架裱起来的画惟妙惟肖(照片),那个抱着他来这里的女子递给大夫的钱不是金银铜币,而是一张小小的纸,上面画着的图案他不认识,但那上面“粮食供应票”和正中间“两市斤”几个字的字体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文字都不同,却有夹杂着一两个熟悉的字体,隐约能猜出意思。
伸到面前的手不柔嫩,上面带着茧子显示出主人平时是常干活儿的,这只手拿着的杯子不是他熟悉的陶瓷,而是明显的金属质感,而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药也不是圆形的药丸,而是圆圆扁扁白白黄黄的,哪怕鼻子因为生病有些堵,但隐约闻到的一丝药味也告诉他那确实是治疗自己的病的退烧药。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到底是哪儿?”小小的孩子眼底一片茫然,细碎的声音从小嘴中溢出,轻易就能让听到的人感觉到里面的害怕。
“这里是大夫家,他给你开了药,你吃了就会好了。”夏芸雪觉得娃儿的样子不太对劲,声音越发的轻柔起来,担心自己大声一点,就会惊到眼前的孩子。
“这里是秦岭附近吗?”方晨避开了她喂药的手,固执的想要知道答案。
夏芸雪见他不吃药很担心:“秦岭?和我们这儿中间隔着两个省呢。小朋友是那边的人吗?你先吃药,吃完了阿姨就带你去找家人好不好?你是不是怕药苦啊?阿姨保证这药一点都不苦,你看着外面黄黄的一层,这都是糖味儿的呢。”
方晨完全不听她哄孩子的话,只注意到了前面:“隔着两个省是什么意思?我只听过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
冯振国一听这个就乐了:“想不到这娃儿这么小还知道这个啊?那都是唐初时候传下来的的官署名字了,现在早就不兴那套了。”
不兴?怎么可能,教他书法的颜师叔常常会和他说些朝廷的事情,三省中的官员他也曾见过一二,怎么突然就不兴了呢?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方晨脸颊飞红,双目瞪圆,气息变得不稳,语气急促起来:“那大唐呢?”心里的怪异感觉让他不敢问得太多,哪怕现在他的心里有着一堆堆的问题。
“娃儿莫急,可别又岔了气。”他的样子太过急切,连刚刚平静下来的咳嗽都再次接连冒了出来,两个大人只注意他的病情,倒也没注意到其中的怪异,冯振国知道要让他平静下来就要先让这孩子把想知道的弄明白,不然怕还要闹腾。
当下就一边让夏芸雪给他顺气一边说道:“唐朝那都是千多年前的老黄历了,娃儿要是喜欢听故事以后来找我我给你讲,你现在可别太激动了啊。”
冯振国本是好意劝解,却不想方晨听罢,当即就瞳孔一缩,直接就晕了过去。
晕眩之际,最后听到的就是那为热心女子的惊呼声。
“啊?!她怎么晕了?冯大夫你快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