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随着脚掌微微发力,一道清脆至极的骨骼碎裂的声响,徐徐而来。
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有为的明显。
大商的治安还算不错,没过多久,不远处就走来了一对身穿着玄色盔甲,手持长戈的护卫。
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穿紫色锦袍,衣袖处绣着一枚小剑,边缘还有着精美的花纹。
一双虎目往哪里一瞪,那个地方的人群连呼吸都要静止,生怕惹起他的注意。
对于此人,叶流苏到也算是相识。
这便是朝歌城卫队队长,林海川。
作为商贾,势必要做到四通八达,上通官府,下通利民。
因为一些好处的缘故,到也是让这林海川与叶流苏有几分交情。
林海川徐徐走来,对这叶流苏微微一笑,旋即目光斗转,刚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他自己的地界闹事。
只不过当他刚刚回过头去的时候,嘴角便是轻轻一颤,一双眸子骤然僵持。
足足半晌之后,这才是抹了一把络腮胡子,目漏凶光的开口道:“谁在朝歌城动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手臂微微挥动,玄甲护卫陡然上前。
这些人都是与久经沙场退下来的汉子,一生的杀戮之气,神鬼皆惊,恐怖骇然。
叶流苏微微眯眼,缓缓抬起脚来。
那恶来纵然天生神力,被叶流苏恐怖气势镇压之下,却依旧是难以起身。
恶狠狠的看了叶流苏一眼,暴喝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不给我把他抓起来?”
林海川轻笑一声,挥动了一下手臂,根本不给恶来报出姓名的机会,示意着手下众人,直接擒了。
恶来见此,眉头微皱,心中暗暗记恨上了。
但毕竟大商律法严明,而且估计这样的小人物断然是没有见过自己的。
万一起了冲突,这帮糙汉子,依法处决了自己的小命。
这特码上哪说理去啊!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朝着左庶长府衙行去。
临行时,林海川让诸多护卫压着恶来,自己却是缓缓退后几步,临近叶流苏身旁,眉头微皱,压低声音说道:“流苏兄,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你知道那小兔崽子什么身份???”
“那可是监天司飞廉将军之子,恐怕这一次你惹的麻烦不简单!”
叶流苏轻笑一声,淡淡道:“无妨!!”
看着叶流苏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林海川暗暗摇头。
他与叶流苏也不过就是萍水之交罢了。
断然是不会为了叶流苏,得罪这般的大人物。
踏入左庶长府衙之后,高坐在案台之上的左庶长,有些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气,反正官职是从他老爹那里继承过来的,每年吃着朝廷的俸禄,倒也不求如何上进。
想要加官进爵,那可谓是难于登天。
除非,对大王有什么特殊的贡献。
不然,也只能在原本的位置待上一辈子。
不过他也想好了,难道在原本的位置待上一辈子就不好么???
衣食无忧,二三房妾氏。
平日里去石头记私人定制酒楼喝喝小酒,听听评书,好一个快活自在。
“谁来了???”
“见了本官还不......”
左庶长冯源微微抬眸,说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瞳孔紧缩,连忙是从案台之上爬了下来,急赶慢赶的临近恶来身旁,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连连拱手,笑着说道:“原来是恶来公子,飞廉将军近来可好啊??”
“我还想着过段时间去拜访一下飞廉将军呢!”
“您看您怎么就过来了???”
恶来眼眸微眯,微微抬眸,端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之上,一脸凶相的凝望着叶流苏,面色阴沉的开口道:“此人方才欲要杀我,给我把他压起来!”
“额!!!”
“谁啊!这么大胆子???”
左庶长冯源猛的挺了一下身子,回眸望去,一脸阴沉。
然而......
当他看见叶流苏的时候却是面露难色。
作为石头记私人订制酒楼的常客,他又岂会不知这叶流苏的身份。
虽然说这叶流苏不过便是区区一个贱商罢了。
说白了,就是生意做得还不错,跟这些仕途子弟相比,还是远远不如的。
但是,话说话来,这小子也是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这石头记私人订制酒楼做的如此之大,自然会有一些人打上他的主意。
但是,这石头记私人订制酒楼背后的主人,却是从未变过。
隐隐间,也是让这左庶长冯源察觉到对方貌似隐藏着什么。
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些传闻,说是费家欲要灭了叶流苏。
可结果呢???
结果现在那还有费家???
那可是当朝上大夫,说被人灭了就被人灭了。
而且这叶流苏还一点事都没有。
恶来背景的确是有些让人恐怖。
可......这叶流苏的背景,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就仿佛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能让你看见的,你反倒并不恐惧,越是神秘的,就越发的恐怖。
尤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当朝上大夫,更是让他感觉此人的背景,恐怖骇然,如若通天。
稍稍僵持,暗暗思量片刻,眉头微皱,心中想到:“反正这个恶来的背景我是知道的,万万不能得罪,而这叶流苏同样是不好得罪,不如先装作不知道这小子的背景,到时候这小子有什么怒气,都归结于恶来的身上。”
“如此甚好!!!”
念至此,左庶长冯源踏步而出,深吸一口气,猛然抬手,朝着叶流苏的身上拍了过去,只不过力道却是轻的很多,就像是给叶流苏掸土一般,面色阴沉,表情狰狞,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好胆啊!连恶来公子都敢动手,莫不是嫌自己命多了???”
恶来冷笑一声,悠悠的说道:“这小子可不单单是嫌命多,还曾在女娲庙偷过东西,甚至还口口声声的说,教训过当今王上。”
左庶长冯源面色一白,双腿都开始打颤了起来。
林海川:“......”
作为一个久经官场,左右逢源之辈。
他自然是能够明白,恶来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抓住叶流苏的把柄,然后将叶流苏法办,仅此而已。
但是,冯源还抓住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那就是叶流苏连当今王上都敢打,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但是敢当街说出此话的人,绝对不多。
而叶流苏既然有这个胆子说出来。
那......保不齐他还真就揍过当今王上。
当下,这冯源看着叶流苏的眼神,也是稍稍有变化了,眉头微皱,微微转身,将原本放在叶流苏肩膀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拿了下来。
旋即,迈着小碎步,转身回到恶来的身旁,嘿嘿一笑说道:“那个恶来公子,你看这小子就是一个贱商,你跟他过不去干什么啊!”
“你就高抬贵手,随随便便的把他放了,咱们不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么!”
冯源说这话的含义很有意思。
翻译过来就是,恶来公子,你别看他是一个贱商,但是此人不简单,你要是跟他过不去,那到时候大家可都不好受。
只不过这句话要是放在一个稍稍有些城府的人身上,或许说不好自然会一点就通。
但是,这个恶来,也只不过就是区区纨绔,断然是没有这些花花肠子,大手一挥,猛的拍在桌子上。
那实木桌子,竟然是顷刻间化作齑粉。
只见他缓缓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一脸冷然的凝望着身前的左庶长冯源,阴恻恻的说道:“左庶长是吧???你既然知道他是一个贱商,你还敢这么护着他?”
“既然你不愿意动手,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言罢,对着原本跟在自己身旁的几名壮汉,试了一下眼色。
几人相视一眼,纷纷上前。
左庶长冯源眸光一寒,深深的望了一眼叶流苏,嘴角微微颤抖,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一般,就在几人临近叶流苏身旁之际,当即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里是左庶长府衙,我倒要看看谁敢藐视大商皇威。”
“来人啊!”
“给我拿下!”
此时,冯源就祈求叶流苏的背景能够大一点,至少也要像自己想想的那般。
赌对了,搞不好平步青云,若是赌错了,实在不行就去师傅那里好生修炼,不过便是丢了官职罢了。
“杀!”
“杀!”
“杀!”
“......”
一众护卫手持长戈,周身杀气凛然,恍若山岳一般,朝着几个壮汉碾压而去。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佼佼者。
又岂能是这些泼皮无赖所能比及的。
在这般恐怖的凛然气势之下,几人节节败退,不敢上前。
要知道,大商律法严明,若当真是在左庶长府衙动刀,势必格杀勿论。